21 章

第 21 章

二十一

哈利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渾身汗濕，他的襯衫粘在他的後背上，衣衫淩亂，這樣半遮半掩更是什麽都遮不住，他已經完全濕透了，也操透了。

那頭紅色的頭發似乎還在冒着熱氣，整個人就像是一顆熟透了的蜜桃，汁水四溢地令人想要多咬上幾口。

他花了好多半會才喘過氣，腦袋一歪那半阖的眼睛就瞄到了斯內普——這個混蛋已經穿戴整齊，看上去就準備将他丢下，一個人處理這一團狼藉。

不，這怎麽可以！哈利的眼中重新燃燒着怒火，他撐起上半身，手腕上一圈青紫色，可見他之前的待遇并不好，宛如是一塊被利落處理掉的魔藥材料。

“我聽說了，福吉派了烏姆裏奇去了霍格沃茲。現在她是黑魔法防禦學教授了。”哈利開口，從那比之前沙啞多的聲音中可以想象得出他之前叫的有多麽的大聲，像是受了傷而明顯低弱了聲調，輕到如果不注意是聽不到他的說話聲。

而斯內普顯然是聽到了，他終于給了這個可憐的被徹底使用的床伴一絲注意力。

“這并不算是新鮮消息。”斯內普冷淡地說，“黑魔法防禦學教職的變動已經是司空見慣了，每年都會有這麽一出。”他等着丹尼爾說下去，是無意義的廢話，還是有價值的情報——但願不是後者。

“你不覺得這很相稱嗎？黑巫師擔任黑魔法防禦學教授。”哈利笑了笑，他擡起頭，讓自己的眼睛對上斯內普的，足以顯示他的真誠。

老蝙蝠可不好糊弄，他在這個混蛋的身上吃得苦可夠多了。哈利只稍微一動就牽動了屁股上的傷口，似乎又有液體落下，他分不清那是他的還是斯內普的——不去想才是最好的。

“你認為魔法部的官員會公然違抗黑魔法禁令？”斯內普輕輕地問，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流露出了懷疑。

“為什麽不呢？”哈利始終憋着一口氣。就連食死徒都能占據教職多年，為什麽魔法部的官員不能使用黑魔法對付學生呢？

這些都是他曾經的遭遇啊！

但他說不出口。

“福吉可不會好心地派一個輕信去霍格沃茲擔任教職，她首先是督察官。”哈利提醒道。

“這些事校長自會考慮。”斯內普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完全不打算插手到魔法部和鄧布利多之間的政治鬥争。

這令哈利想起了差不多就是這幾天，開學的第一節魔藥課上，斯內普清空了他花了一個半小時熬制的緩和劑——雖然他确實忘記把嚏根草糖漿加進去了，但只有他被清空了坩埚！

哈利暗暗磨着牙，怒火中燒的他丢掉了理智，閥口一開一些只有他知道的秘密一個勁地往外蹦，“哦，是嗎？但是鄧布利多可不知道烏姆裏奇會對學生使用黑魔法，誰知道她會不會用在哈利·波特身上，畢竟連他自己都在避開哈利……”

“是什麽讓你提起救世主？”斯內普眯起眼睛，打斷了丹尼爾的口不擇言。

氣氛驟然變了，哈利後背一陣發冷，汗水粘在身上并不舒服，而他身上只有一件濕透的襯衫——就像是被剝光了等着被宰殺的羊羔。

“這只是一種假設。”他垂下腦袋，“魔法部可不會放過哈利、哈利·波特，他可是口口聲聲說着黑魔王回來了。”自己的名字從嘴裏蹦出來可真是一件新鮮的事。

從前他并沒有察覺到自己處于風暴的中心，但換個角度就會發現，他始終就沒有逃離過。

“呵，這麽關注救世主，難道你也想要将他獻給黑魔王嗎？”斯內普彎下腰抓住哈利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對上他的眼睛。

“不，我不會這麽做。”哈利打開了斯內普的手，奴隸契約令他的手如同遭受電擊般發麻，他不由自主地顫抖着手，乃至全身都在細細地發顫。

“你比我想象中還要關心那個、男孩。”哈利越說越覺得怪怪的，最後胡亂又含糊地用上了代稱。

“你僭越了。”斯內普的聲音就像是死神的鐮刀懸在哈利的頭上，“不管是救世主還是鄧布利多，那都是我的任務。你只需要做好你的分內的事，否則——”他的手意有所指地劃過哈利的喉結，如果那是一把刀，現在就是命案現場了。

哈利吞咽着口水，他只能壓抑住他的憤懑，眼中的怒火并沒有因為生命遭受威脅而熄滅，反而越發的燃燒。

該死的鼻涕精！然而他只能在心中咒罵，用眼神瞪死斯內普，卻無法再次言語上去挑釁。

他還不能夠死。

“我知道。”他的聲音低了下去。

斯內普起身，拿起外套，準備離開。

“那麽你會處理烏姆裏奇嗎？”哈利忽然又有着一種古怪的期待，如果斯內普确實關心他，那麽斯內普會不會有所行動？——這是不是證明了歷史是可以輕易被改變的？就因為他将未來透露給斯內普？

“我不是你的刀，不要将立場搞混了。”斯內普冷笑，他轉身離去，頭也不回。

被丢下的哈利深吸一口氣，他發洩地一手捶在床上，然而生氣并不會令自己好受些。他強迫自己站起來，酸軟的腿差點令他直接倒地。他拖着這一身狼狽，去了浴室做了事後清理。

如果斯內普不能夠令這個時間的他擺脫烏姆裏奇，那麽他只能靠自己了。

“或許魔法部會是一個突破口。”哈利喃喃自語，手握魔杖對着鏡子中的那些又青又紫的仿佛遭受虐待的痕跡逐個做着急救處理。

“老蝙蝠果然是個變态！”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牽動了喉嚨內的創口後，苦巴着臉将魔杖對準了自己的嘴巴。

這日子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