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二十二

栅欄的門關上，電梯開始運行。

哈利想着見到珀西後的他該說些什麽才能将話題引導到他想要聽到的那些內容，他醞釀了好久，直到電梯門打開，他都還沒完全考慮好。

加油吧，哈利。拿出面對匈牙利樹蜂龍的勇氣，珀西不會比龍難搞得多。哈利給自己打着氣。

整個樓層都可以稱作是魔法部部長辦公室，包括了服務于魔法部部長的秘書團，以及為他出謀劃策的智囊團。他們整日忙碌得很，而留給訪客的只有一個空蕩蕩會客臺以及上面的按鈴。

哈利按了下去，他等待着，大約過了五分鐘會客臺後面的門打開，一個打扮光鮮靓麗的年輕女巫走了出來，她打量了下哈利，然後打了個呵欠，臉上帶着明顯的不耐煩。

“姓名，職務，有沒有預約？”

“有的，丹尼爾·克裏夫，我找珀西·韋斯萊。”哈利的臉上挂上了這段時間的職場歷練出來的客道笑容，何況笑着總會比板着臉得到的待遇稍稍好一些。

“填表。”女巫将一張空白表格遞給了哈利，轉身打着呵欠就回到了門內。

整個會客臺又只剩下哈利一個人，他松下肩膀，拿起會客臺上的羽毛筆開始填表，差不多他快填完的時候，門再次打開，這次出來的是哈利所要見的珀西。

“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啊。”哈利笑了笑，他将填好的表格随意往會客臺上一丢。

“平日裏來這裏的人除了記者之外，其他人并不多。”珀西聳着肩，他熱情地帶着他的表兄來到了一間空的會客室，還給他倒了一杯咖啡，一副對這裏熟稔又像是主人般的姿态，甚至在坐下時挺了挺胸，仿佛這樣胸口的部長辦公室的徽記就會顯得格外的锃亮。

“我想也是，像你們這樣的精英肯定是忙得沒有時間見我這樣的閑人啦。”哈利說，實際上他一直在吐槽着福吉，以及明明空閑得很，上班時間還在和他吹牛的珀西也跟着學壞了。

他又一次懷疑福吉領導下的魔法部究竟在做些什麽，怪不得食死徒能夠入侵到這裏來。

“你知道烏姆裏奇嗎？”

“哦，你是說烏姆裏奇女士，那可是部長手底下的大紅人啊！”珀西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頓說着不要錢的溢美之詞，就仿佛烏姆裏奇是他的偶像。

“……哦，你提醒我了，我該給羅恩給封信，他也該到了識時務的年紀了，跟着哈利·波特那個被寵壞掉的救世主混可沒有好前途，趁機在烏姆裏奇女士面前刷刷臉，說不準一畢業就能進魔法部，雖然做不了大人物的秘書，總不至于去整理文件或者庫管員這種，連辦公室主任都見不上面的冷板凳。”

哈利繃着臉，他差點沒将手中的咖啡扔了出去。

“我聽說她是現任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這是不是意味着她有着高深的黑魔法能力？”

“這很有趣，你在哪裏聽到的？——但是要記住，福吉部長的領導下，我們的去黑魔法化政策執行度是相當高的，烏姆裏奇女士前去霍格沃茲任教，自然是有着魔法部的考慮。”珀西說着清了清嗓子，他湊近小聲地說，“據我所知，她的升職調令現在就在部長辦公室，說不準明天的預言家日報上就會有這一條，高級教學督察官，霍格沃茲總不可能一直都在鄧布利多的手下吧，那不是背叛魔法部嗎？”

哈利壓抑住他想要跳出去的手，他完全不知道魔法部是怎麽給珀西洗腦的。

他們所有人難道都沒有發現烏姆裏奇是一個黑巫師嗎？——不，或者說黑魔法禁令，他們究竟是禁了誰的黑魔法？以至于食死徒還在大搖大擺地進出魔法部——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個。

他們又聊了下關于飛路網，關于霍格沃茲的事，珀西極力地想要他的表兄丹尼爾将豬頭酒吧飛路網的使用名單叫出來，而哈利一直都沒有松口，他反而要到了魔法部的值班表。

“你要這個做什麽？每月都會張貼在公示欄上，又不是一成不變的。”顯然珀西并不覺得值班表會是啥重要的東西。

哈利低頭從每個樓層的值班人員和日期看了下去，忽然他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名，又在幾行之後看到了另一些。

他對比着腦海中的名單，又注意了這些人值班的日期，最後往下——這個表一直排到了聖誕節前，明顯是比中庭公示欄中的值班表長的多。

“謝了。”他記下需要的信息後，将表格還給了珀西，起身便打算離去。

電梯打開後，哈利沒走幾步，一個熱情地聲音叫住了他，“哦，這不是丹尼爾嗎？還真是有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

所以說——珀西果然是韋斯萊家的孩子，除去那一身臭不可聞的功利心，他和亞瑟叔叔還是有那麽些相像的。

哈利轉身，他滿面笑容地對上了這具身體的舅舅，亞瑟·韋斯萊。

“好久沒見了，亞瑟舅舅。”他真沒有想過，某一天他會真的成為韋斯萊家族的一個親戚。

“要不要去我那裏坐坐？你這孩子，現在好像比以前看着開朗多了，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好事發生呀？”亞瑟熱情地擁着哈利，帶着他往回走，一路向着他的辦公室而去。

“算是吧。”哈利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了他和斯內普，見鬼的他為什麽要想起斯內普！

也不知道斯內普有沒有去找烏姆裏奇的麻煩，他都已經那麽提醒斯內普了——哈利咬着唇，他想着他和斯內普之間的相處，每一次都是在提及哈利·波特的時候氣氛就驟然變化了，而那個時候斯內普是真的想要他死去。

“亞瑟舅舅，你說一個人如果想要殺死另一個人，只因為他威脅到了一個男孩的生命的話，那算是什麽情況？”

“那麽這個人肯定非常關心這個男孩。”亞瑟說，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就像是如果有人說要害金妮，我一定會跟他拼命的。”

“但實際上他很仇視那個男孩。”哈利并不覺得斯內普像是他父親那種角色，明明他們互相仇視。

“他總是表現得想要搞死他。”

“哦，這聽上去挺複雜的。會不會實際上這是一個女孩？讓我們假設，一個男人總是找一個女孩的麻煩，又不想要其他人找她的麻煩，這就是愛情呀。雖然它聽上去很奇怪，但愛情有很多種形式，獨占欲算是一種，這種只想要一個人欺負的心理，我覺得還挺好理解的。”亞瑟一副愛情大師的模樣，指點着他的外甥。

難得他居然能夠坐下來和他的外甥聊天，而不是看着這個原本有着大好人生的外甥一直堕落下去，還什麽都做不了。亞瑟一想起自己姐姐的脾氣，就打了個顫。

“不，這完全不可能發生的吧！”哈利大叫着，他抱着腦袋，完全不明白，為什麽亞瑟就突然說斯內普會喜歡他！？那個變态同性戀老蝙蝠——等等，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瞬間，哈利的腦袋裏火山噴發，炸得腦漿四溢，他處理不了這過于勁爆的信息，直接宕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