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三十四

就像斯內普所說的，沒過兩天丹尼爾就感受到左手手臂上那塊醜陋刺青帶來的灼燒感——伏地魔在召喚他。

丹尼爾不管多麽厭惡見到伏地魔那張惡心的蛇臉，甚至恨不得直接丢惡咒。但——他不一定能夠殺死伏地魔，還有那麽多魂器沒有被消滅，伏地魔随時可以東山再起，沒有第二具丹尼爾·克裏夫的身體給他了，他很有可能直接回到未來——而他所在的未來伏地魔氣焰嚣張，這說明想要刺殺伏地魔這條路完全走不通。

丹尼爾只能幻影移形去了馬爾福莊園。

“亞瑟·韋斯萊阻撓了我們的行動計劃。”伏地魔坐在他的寶座上，那雙腥紅的眼睛盯着跪在地上的紅頭發的丹尼爾，那頭繼承自韋斯萊的紅發格外的惹眼。

“你有什麽想說的？”他轉動着手中的魔杖，裝得像是個明辨是非的主人一樣。

但哈利早就從各種血腥刺殺拼湊出伏地魔的恐怖統治下的真實情況，他一遍又一遍對着自己說冷靜，大腦封閉術在此刻運轉得格外順暢，也多虧了他平日的訓練。

“我去見了亞瑟·韋斯萊，他情況不太好。治療師甚至束手無措到連麻瓜的手段都用上了，把他當成個醫療試驗品，用上針線，包紮成木乃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在做一個活人布娃娃。”丹尼爾一臉嫌棄地說着在聖芒戈的所見所聞，“他的妻子整天以淚洗面。”是被克裏夫夫人氣哭的。

“很好，克裏夫。反抗我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他們終将去梅林面前忏悔他們的愚蠢的行為——和偉大的黑魔王對着幹。”伏地魔大笑道，顯然是丹尼爾的描述逗樂了他。

“西弗勒斯·斯內普最近在做什麽？”

“他在為您收集情報，聽說救世主在組建一個鄧布利多軍對抗魔法部的高級督察官。”丹尼爾想了想決定還是把自己拉出來，自從出賣過自己後，他發現比起其他人，還是出賣自己更保險一點，反正黑魔王和食死徒又無法沖進霍格沃茲傷害這個時間點的哈利。

忽然丹尼爾感覺到一種倘若無人的入侵——這是伏地魔在翻閱他的記憶？——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丹尼爾就後背發涼地連忙用力施展他的大腦封閉術，但在這時，他感受到一層奇怪的膜，仿佛阻隔在他的大腦和伏地魔的攝魂取念之間，屬于丹尼爾·克裏夫的記憶被翻了出來，關于他在克裏夫夫婦影響下對伏地魔的崇拜，關于他對韋斯萊一家的怨恨。

記憶的翻閱結束的相當突然，丹尼爾從那張蛇臉上看見了滿意，知道自己是過了這關了。

“做得很好，接下來的聖誕節假期，就麻煩你照顧我們的功臣西弗勒斯了。”伏地魔說。

“我會完成這個任務。”丹尼爾跪在地上，一想到聖誕節還需要整天對着老混蛋的那張臭臉就忍不住咬着牙。

垂下的腦袋令他的恨意埋入了陰影。

斯內普并沒有将魂器的事告發給伏地魔。

直到聖誕節來臨，丹尼爾才想起他之前的布置落了空。這說明什麽？——總不可能斯內普真的是鳳凰社的人？

“難不成是鄧布利多教授要求斯內普殺了他嗎？”哈利自己都要被這個問題逗樂了。

完全沒可能的嘛，為什麽鄧布利多教授要去死呢？——除非他已經命不久矣，需要讓死亡富有價值，就像他用丹尼爾的性命去給斯內普設陷阱，可惜斯內普并沒有跳進去。

所以他不得不又一次站在蜘蛛尾巷的門前，敲響了這扇漆黑的門。

“準時是最基本的禮儀，我想克裏夫夫人是沒教會你。”斯內普拉開一條縫，見到那頭熟悉的紅頭發，他無趣地打開了門并丢下一句嘲諷。

丹尼爾翻了個白眼，他走了進去，身後的門自動關上。

“我以為你會去拜訪韋斯萊先生。”斯內普說。

這是一句試探。丹尼爾想了想，回答道，“哈利和他的朋友們去了聖芒戈，你都已經警告過我了，我肯定是不會去湊熱鬧的。”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仿佛自己做了個惡作劇。

然而挑釁老蝙蝠的結果就是——一道迅猛的撞擊将他整個人都撞在了走廊的牆壁上，後背撞得生疼，丹尼爾抽氣着，他半眯着眼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似乎你總是知道得過多？——恨不得将視線黏在救世主身上，嗯？”斯內普的聲音輕柔得仿佛噴着毒霧，他的手抓住了丹尼爾的下巴，再往下就是他那纖細的脖頸，脆弱得仿佛一捏就斷。

“不是的。”丹尼爾又一次感受到死神的鐮刀懸在頭頂，他立即為自己辯解道。

“我只是在讨好你——因為你想要知道哈利·波特的行蹤。”

就在丹尼爾艱難地說着這句話，他忽然就被松開了。也不知道哪個詞觸動了這個混蛋，令他瞬間退後了一大步。

“難道我說錯了？”丹尼爾忍不住又開始逗弄着斯內普，仿佛剛剛的遭遇就沒在他的腦海中留下印象。

“去做你的飯吧。”斯內普盯了丹尼爾一瞬，便獨自走向魔藥制作間，重重地關上門。

“該死的鼻涕精，真的把我當做家養小精靈了!”丹尼爾狠狠地念叨着，他先去了地下室重新變出一張床來，放好自己的行李後便去廚房做飯。

熟練到他自己都覺得心酸——他回到過去難道就為了照顧斯內普，因為他缺少一個服侍他飲食起居的人？

“這沒道理，如果沒有我的話，黑魔王依舊會派一個人過來監視斯內普。”哈利在腦海裏分析道，“這個人有可能是小矮星彼得。”他回憶着在小漢格頓墳墓的那幕，他搶走了本該屬于彼得·佩德魯的榮耀。

“那只老鼠的任務裏總不可能包括上床吧。”哈利一言難盡地想着，一時不知道是斯內普還是蟲尾巴哪一個更慘一些。

但現在顯然他才是最凄慘的那個，又要負責暖床，還要負責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