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丹尼爾蒼白着臉，缺氧造成的面頰的紅暈，以及汗濕全都冷了下去，他恨不得現在就抛棄這具被鼻涕精髒得不成樣的身體，但在那之前他一定要幹掉該死的變态鼻涕精！

他變出清水來給自己粗暴地洗了臉，怒盯着那個黑漆漆的身影，連一個眼神都不給他仿佛剛剛要求他服侍的人根本就不存在般。

“你該走了。”斯內普冷淡地說道，他沖着那頭紅頭發丢了一塊毛巾，正巧遮住了那頭刺目的紅發。

丹尼爾取下毛巾擦着臉，他終于從久跪的腿麻恢複，站了起來。動了動嘴巴，發現就像他想的那樣，喉嚨有一種難受，可能已經破了皮。

那個混蛋可真是不顧及他的感受——斯內普那樣的冷血動物怎麽可能會關心一個奴隸的感受呢？

“聖誕節就要到了。”他忍受着說話的難受，喉嚨的疼痛令他的聲音帶着一種撕扯感。

他真不想和斯內普一起過聖誕節。

可是現在——難道讓他去陪克裏夫夫人一起過聖誕節嗎？丹尼爾打了個冷顫。

“那和我有什麽關系？”斯內普冷冷的說。

丹尼爾帶着一股氣，他決定了就要和斯內普對着幹。

所以在他收拾完畢，并熟練地給喉嚨施了一道愈合咒後，他便鑽進了壁爐。

感謝魔法部對普通員工的體貼，就算他整天不幹活，他也能夠獲得一份薪水——夠他去買一些聖誕裝飾和一棵挂滿了裝飾物的聖誕樹了。

将這簡陋的幾乎沒有裝飾物的客廳布置一新，丹尼爾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快樂，他在這些金紅色主體的裝飾物上撒上裝飾店贈送的金粉，頓時聖誕的氣氛更加濃烈了。

配着屋外紛飛的白色雪花。

不知不覺他回到這個時間點使用着丹尼爾·克裏夫的身體，都已經過去半年了。

他懷念地看着眼前的金紅色，想着他曾經的宿舍，想着在霍格沃茲的學習生活，想着掉進帷幕中的西裏斯，以及從塔樓掉下去的鄧布利多教授。

金斯萊布置的七個哈利·波特的計劃——這都是為了他能夠活下去，代替鄧布利多教授成為鳳凰社的支柱，去對抗伏地魔。

丹尼爾握緊了手中的黑刺李木魔杖。

“我說過不要亂動我的物品。”斯內普一臉疲憊地從魔藥制作間出來時就見到了被金紅色海洋淹沒的客廳，他懷疑地眨了眨眼睛，發現不是長時間熬制魔藥出現的幻覺後便找到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臉震怒地對着他。

“我沒有。”丹尼爾微笑，“我說過了現在是聖誕節，你并沒有說不能裝飾。所以我按照節日慣例買了些符合聖誕節氣氛的裝飾。”一副他只是按照慣例，找準了借口，看上去溫順又乖巧，但實際上卻又滿是挑釁，就像是一頭狡黠的獅子。

斯內普的嘴角抽動着，但他的視線一撇到那堆閃亮的金紅色的裝飾，又覺得仿佛見到了打扮成聖誕老人的鄧布利多在他面前搖着聖誕節鈴铛，樂呵呵地說着聖誕快樂。

這一想就令他不由得想到了放假前鄧布利多特地找到他，告訴他下學期要給波特教授大腦封閉術的安排。

“我不需要這些。”斯內普抽出了魔杖，準備将眼前的裝飾包括那棵花裏胡哨的聖誕樹一起消失掉。

丹尼爾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他直接撲了過去，不管不顧地給了斯內普一個頭槌，雙雙栽倒在了地上，他壓着斯內普，令那個熬制了一整天魔藥的混蛋重重倒在地上，發出了難以忍受的叫聲。

丹尼爾這才發現斯內普的疲憊，“你整天把自己關在裏面都在幹些什麽？”他嘀咕着，好奇地看向那間關上的門。

“閉嘴，以及從我身上起來！”斯內普皺緊眉，他大聲喝道。

丹尼爾想起自己坐的地方，終于發現了這個姿勢的糟糕之處，他麻利地爬了起來。

他看了眼斯內普，已經這麽多天過去了，斯內普絲毫沒有将魂器的事透露給伏地魔的意思。“我有個問題，既然哈利·波特終究要去死，為什麽還要保護他呢？”

斯內普嚴厲地眼神對準了這個不長記性的紅發男人，“你就這麽希望見到救世主去死？”他的聲音帶着壓迫感，他站了起來，朝着丹尼爾逼近。

“我只是很困惑，讓他直面更多的殘酷現實，迅速成長起來，他終究要面對戰鬥不是嗎？黑魔王一直把他标記為目标，在霍格沃茲之外，食死徒一直想要找到他。”丹尼爾想着他的遭遇，比起同齡人來說，他經歷太多事了，但是這對一個終究要面對伏地魔的戰士來說太不夠了，他不會使用戰鬥魔法，在洞窟時連一個清水如泉都使用不好，在披着丹尼爾的殼被推上戰場時他差點都吐了，手忙腳亂地連保護自己都做不到，如果他動作再慢一些就會被飛來的咒語擊中。

“難道你們不訓練他，就是讓他為了最後犧牲自己？”他甚至來不及過腦子，在說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就仿佛在抱怨。

他到底在說些什麽？這可是斯內普，難道他真的把這個混蛋當做是鳳凰社的一員了嗎？

“救世主只是一個孩子，不是你這種——”斯內普冷冰冰地說着，他輕蔑地打量着眼前的紅發男人。

“如果連孩子都上戰場，這個魔法界才是真的沒救了。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沒那麽無能。”他說着頓了頓，“而且你又如何知道我們沒有訓練波特？”

難道是靠那個糟糕的大腦封閉術課程嗎？丹尼爾簡直就要大笑了，但他并沒有，只是憋着氣對着斯內普。

斯內普皺着眉，他感受到了丹尼爾身上的那股奇怪的怨氣，“鄧布利多讓我教授波特大腦封閉術。”這沒有什麽不可說的，反正黑魔王早晚會知道。

“可你會認真教嗎？”哈利冷嘲道。

“這不在于我。而波特，他總會學會的。”斯內普圓滑地說着。

是的，他學會了大腦封閉術，但不是靠着斯內普，而是他自己！哈利在這軀殼內大叫着，如果不是斯內普他早就學會了——而西裏斯——西裏斯……

“所以你為了黑魔王，就消極地應付着大腦封閉術課程。”丹尼爾語氣冰冷。

“不要妄圖揣測我的想法，克裏夫。”斯內普同樣冷淡，“我如何對待波特，這是我的事。”

忽然丹尼爾注意到了斯內普冷淡中的憤怒，這很神奇——和斯內普相處越久，他就越能夠注意到一些不曾注意到的細節。斯內普是個善于僞裝自己的人，但在哈利身上，他似乎格外關注，并且那些憤怒——只有在提及哈利時會冒出來。

“你在關心他。”丹尼爾說，他不可思議地看着斯內普。

“那又如何，我可以随時地殺死你，沒有人會知道。”斯內普露出了惡毒的笑，“所以為了你的性命，把你的這些揣測全都忘掉。”

哦，梅林的遺忘藥水！斯內普居然承認了。這個惡心的老混蛋！丹尼爾注視着斯內普走進廚房，去給自己倒上一杯咖啡。

他忽然感覺一股熱氣從腳底直沖到發梢，整張臉都迅速漲紅，和他的頭發一個顏色。

“不要喝咖啡了，那對身體不好——我煮了茶。”他迅速地說着，像一道閃電飛快地鑽進了廚房，或許忙碌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