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然而男主出場前,就懶得寫了】
1
這間房中住着兩個人,擺設極其簡單。斑駁的木桌,透明而做工精細的金色齒輪儀器,羊皮封面的本子散落着。米利路醒來的時候只看到昏暗的橘黃色燈光在頭頂搖晃,她正躺在燈的木質地板上,全身癱軟無力,一本象牙白封面的本子和尖頭的羽毛筆平放在她的胸前,
“在第一頁寫上我告訴你的話,”紮着長馬尾的金發男人對着全身癱軟在米利路說,他的面孔本是極其英俊的,但被亂糟糟的刺人胡茬所覆蓋幾乎是看不到臉的下半部分。男人彎腰,伏在米利路的耳旁說了一句話,這讓米利路早已虛脫的身體不住顫抖。
“一定要這樣寫嗎?”她氣若游絲的聲音大概是沒有傳進男人的耳中。
“米花,只要你寫了我就讓你離開我,”他把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把筆輕放在她的手心,幫助她攥緊,之後打開本子,單手托住置于米花右手前,“寫吧,你就要自由了。”
她別無選擇,手在不停顫抖,每一筆都極其費力,歪歪扭扭的字跡幾乎不成形,她好累,終于掌握了這不屬于自己的可怕的發,第一個願望卻要用在這樣的地方——謀殺。最後的符號在紙上劃出一條長線,已無法支撐自己的軀體。
醒來的時候是不知道幾月幾日的黑夜,四周一片靜寂。窗外的和風讓透明的薄紗不停飄蕩。這裏大概是單人病房吧,想着準備起身,卻絲毫使不上力。
“你醒了!”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米花感到些寒意,卻無法整合出戒備的狀态。一個身材較為嬌小的烏發碧眼的女孩湊到了自己面前。米利路有些奇怪,她敏感地觸到女孩的語氣和表情所透露出的情感,像是找回了曾經失去的什麽東西似的那般歡喜。
“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米花沙啞地回道,咧着嘴角勉強笑着,對方愣了愣,拿了房中的一把椅子很自然地坐在米利路的床邊。
“你好,初次見面,我叫伊米,和你住在同一棟公寓裏,28日下午我從學校回來看到你住的房間門外的地毯上有滲出血跡,推開門就看到你全身被泡在鮮血裏,所以就把你送到醫院了。”她流利地說着背出來的話,雙腳交叉架起,右手手肘靠在左腿上支撐着腦袋,左手則順勢搭在右肩,十分放松并且惬意的姿勢。
“謝謝你。我在這裏幾天了?”
“剛兩天。”
“你,”米花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了,“你有看到和我在一起的男人怎麽了麽?”
“他死了。”伊米打了一個輕快的響指,依舊直視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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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睛讓米花犯困。
又一次醒來,米花付出了實現願望的代價。她的左眼在面對世界時關上了門,留下一片黑暗。心裏沒有一絲波瀾掀起,因為早就知道會這樣了。讓她感到驚訝的是卻伊米,這個和自己不熟識的女孩用深遠的目光呆呆地撐着頭看着自己很久,久到米花用左手把被子拉起遮住通紅的臉。伊米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站起身離開了病房。
隔天伊米找來了五個醫師和機械師,給米花裝上了一只用堅硬的磪爾石做的右眼。在傍晚的深沉暮色下,米花洶湧而出的極大疑惑讓她說出了自己的問題:
“伊米,你是不是認識我。”
“我當然認識你了。”
“不是,我是說在我住到公寓之前的時候。”
“那倒沒有。”
“我們非親非故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唔,那到底是為什麽的,”伊米的喃喃自語堵住了米花想要确認的另外一個假設,她習慣性撐着頭做思考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米花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可也不至于問下去。她緩慢地伸了一個懶腰,左眼沉重,卻沒有旋轉不便。
隐隐的饑餓感終是抵不過濃濃的倦意,這種念能力的開發實在是讓她體力消耗太大,加上之前的基礎知識一共用了六年的時間被逼迫專注于這方面,裝進去的各種雜亂的知識,和對身體有強壓力的鍛煉突然就這樣停止了,突然180°的大轉彎使得整個人都疲倦不堪,只好不停地醒來睡去醒來睡去。
距她被那個男人撿到都已經六年了,為什麽自己會出現在那種地方至今還是一個謎題,她什麽都不記得了,連現在自己多大都不太清楚,只有一個名字到底要到哪裏去尋找。
伊米看着米花在夢中微皺着的眉頭,伸手去撫平,在來到這裏之前她還從未見過米花的睡顏,年輕時候的她竟是這樣的有些孩子氣,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時就好像耳朵貼在在一面鏡子上,有些疏遠冰涼,卻讓人不知不覺的靜下來。伊米微笑着,滿心歡喜,拿出手機照下了米花睡着的樣子,按下發送鍵。
靜谧的房裏陽光通過純白色的百葉窗斜斜地打了進來,長發男人打開手機查看信息,愣住了,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緊盯着一張照片看了很久。
2
米花夢見被人追趕,在一個熟悉卻想不起來名字的地方。她在曲折的小路上拼命地奔跑,她被暗示:只要被觸碰就會死亡,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也一并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像是一首死亡的奏鳴曲。突然她摔了一跤,眼前出現了黑影,由小至大,她完全被黑影所籠罩,而太陽正在天空中得意洋洋地歌唱着。
“米花?”閉上眼睛,她等待到了希望,有人來救她了。
“米花?”這聲音有些熟悉,她慢慢張開了眼睛。
“你還好吧。”聲音源自一個女孩,在黑夜的籠罩下,她的身影虛無缥缈,白皙的皮膚看上去有些透明,微卷黑發自然地垂在肩上,湖水一般純淨的眸子似是沒有焦點,讓人懷疑她的真實存在。只有焦急的聲音提醒着米利路,她還活着。
“伊米?”她喃喃自語般說。
“是,我是伊米,”聽到這句話,伊米松了口氣,“進來的時候看到你蜷成一團,還以為你被疼痛折磨地受不了了呢。”
“為什麽會疼?”米花問道。
“磪爾石,一般人都會覺得疼的吧。”
“我和你一樣,不是一般人啊。”米花笑了笑,剛開始的時候的确很疼,只是久了,也就習慣了。
“請不要逞強!”伊米少有地露出了皺眉的表情,現在的米花的性格并不是自己曾熟悉的那樣,可以說是有一定反差的,她很想知道在米花和未來的自己遇見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她很想永遠屬于于米花存在的地方。
.........
.........
伊米從小住在一座山上的城堡裏。
作為這一輩的第一個孩子,她受到所有人的寵愛。若問她最喜歡的人是誰,她的回答必定會讓奶奶十分不高興,
“伊米最喜歡的人是母親。”
她喜歡一直坐在百葉窗下沐浴着陽光,很少出門但十分溫柔,有着宛若雨後陽光笑容的媽媽。
但在伊米六歲那年,母親不見了。
當時伊米正在外出中,她從個人專用手機裏被告知可以在外多待一些日子,與她通話的是總管家。
“可以離開這片土地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可以。”對方停頓片刻後有禮答道。
歡喜瞬間湧上心頭,充斥了她的全部,這是她第一次被允許這麽做。
兩個月過去了,伊米回到家中。她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沖向母親的房間,但她迷路了,四處都是堅硬的石壁和機械門,記憶中的走廊成了一條死路。
“爸爸,媽媽在哪兒?”伊米用左手拉住男人的衣袖,想尋得答案,回應她的只是沉默。男人用手輕撫伊米的頭,蹲下身于伊米耳邊輕語:“你有爸爸就足夠了,媽媽再也不會回來。”
伊米覺得很不自在,他每天早晨坐在母親床邊看着她嬰兒般睡顏的時光已成為塵封于腦海中的記憶,取而代之的是在天空競技場中日夜打鬥晉級的日子。
兩百層,三年。
她遇到很多人,家人以外的人,有的是對手,有的想與她成為朋友。伊米聽父親說:“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暫時的利益。”“殺手是沒有朋友的。”伊米認為父親在說謊,她看到父親一直不變的表情在通電話時會露出得逞的笑容。父親是有真正的朋友,但伊米辦不到。她越快樂,越自由,也就越痛苦。她無時無刻不想念母親,自己好像是虧欠了她什麽,但又找不到這種想法的源頭。
那日她到達兩百層,父親帶她一起去了遠方。
在茂盛的綠林中,她透過層層斑駁的葉紋遮擋看到雨後的陽光。剎那間眼淚決堤,溫熱的斷線珠子掉進心底灼燒。她想起刻在眼中的影,劃過皮膚的時光旅程中,母親冰冷的手指曾放在她的左眼上,她這樣來安慰自己,止住眼淚。母親從未擁抱過她,一無法對她說話。
男人站在伊米身旁,一言不發。躊躇着是否要放棄他的計劃。良久,他以波瀾不驚的聲音對伊米說:“站起來。”末了有補上一句,“用你自己的能力去見她。”
她,人稱代詞,在此所指讓伊米心中留下一個或許永遠無法填補的空缺的人。
伊米時年七歲。
伊米在山中的一顆大樹上呆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她才邁着輕快穩健的腳步走向它的目的地,由緩,至疾。
這是一條她不能再熟悉的路,曾被冬日的寒冷所冰封,如今路邊正盛開開着擁有豔麗外表的花朵。
伊米站定,深吸一口氣穿過了厚重的牆壁。
“我以為您毫不在意。”她看着透過百葉窗凝望黑暗的男人輕聲笑道,“您要與我一同嗎?”
左手擡起來又放下,男人只是偏了偏他那副常人無法看出喜怒哀樂的臉所存在的肢體,這讓伊米疑惑。她抿了抿嘴唇,打了個響指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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