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神劇豈可修30
神劇豈可修30
蘇韞白神情微凜,“不錯。”
宋國雖小,卻處戰略要地,是楚國北上中原的跳板,曾經很長一段時間是楚國附屬國,後來楚國被梁國打殘後,因為隔着一個随國,宋國沒能投入梁國的懷抱,而被齊國控制了。那時齊國控制宋國是在中原諸國統一抗楚戰線下默許的,為了造成對楚國的打擊,梁國也捏着鼻子忍了。
但忍了,不代表沒芥蒂、不觊觎。
現在梁公打通了随國通道後,看到宋國被齊國半包圍了,會有什麽反應?
同樣和宋國毗鄰的大國楚國會有什麽反應?
被另一個國家半包圍起來的宋國又會有什麽反應?
“宋侯是會乖乖聽話,還是奮起反抗,我不清楚。但我在楚國待過四年,很清楚楚王剛烈桀骜的性格,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至于梁公,可先不考慮。”謝涵握着樹枝在楚國那裏畫着圈圈。
“為什麽梁公不考慮?”陳璀奇怪。
“我觀梁國有問鼎之志,現在他解決了頓國,等處理完随國這個意外後,下一步就是滕國了,如此,他可車通昊室,比起我們半包圍宋國,梁公可是打算半包圍天子啊。”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因為按《江山妩媚美人謀》的軌跡,等梁公能騰出手來料理宋國時,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謝涵看陳璀,“為了不觸怒楚王,如果派你出使楚國,你會用怎樣的說辭?”
“你問我啊?”陳璀吃驚地指了指自己。
“對,你。”謝涵答得斬釘截鐵,陳璀聽得很興奮,不由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又蹲下來,“涵大哥,楚王腦子好不好使?”
謝涵眼神一飄,少年,說話能委婉一點麽?“舅舅雄才偉略。”
陳璀聽得咂吧一下嘴,賠笑,“涵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楚王…楚王貴為一國之君,必然得上天庇佑、英姿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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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以後說話小心一點,免得被套麻袋。”謝涵打趣一句,擺擺手,“說正事呢。”
“涵大哥,你還知道套麻袋啊。”真接地氣,陳璀嘿嘿一笑,又咳了幾聲清嗓子,“尊敬的楚王陛下,陳璀代表齊國向您轉承以下意思:梁國伐随,目的就是為了控制宋國,以牢牢遏制您北進腳步啊,您甘心嗎?齊公與您素是姻親,不忍如此,今特意為您把梁國阻擋在宋國之外,實在是用心良苦。實不相瞞,梁國鯨吞蠶食,也引得我國國君十分心驚,現您南面包圍宋國,我國北面包圍宋國,為什麽不同心協力共取宋國,共抵強梁呢?宋國本是我國屬國,現在虧失一半土地與您,是為了友誼與誠意啊……然後,約好攻打時間定在梁國攻打滕國時。”
話說的不倫不類的,但意思卻很好了。先拿梁國威脅,再服個軟,只不過――“要拿一半的宋國喂楚國?”謝涵挑了挑眉。
“涵大哥,你也說了,楚王很厲害,那空手套白狼肯定沒戲了。我們呢,先讓楚國出兵,然後立刻知會梁國,問問盟主怎麽辦,盟主忙着攻打滕國,肯定不作為,那我們出兵宋國,可以把很大一部分責罵推給楚國了。”
“嗯。”謝涵高深莫測地點了點頭,“在此之前,還要營造一個宋國背叛齊國的假象,讓人以為楚國要趁火打劫。齊國此舉就不會引起諸侯忌憚了。而且,做好充分戰前準備,以确保戰時準确地把宋國東部土地讓出去,就可以令梁、楚接壤,到時候即便梁國知道了我們的算盤,也只能怒而不發,還要讓出利益給我們以取得一致的抗楚聯盟。”
一旁的蘇韞白:“……!”
#我真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那邊謝涵已經很欣慰地拍拍陳璀肩膀,“你大後天去了稷下後多學些外交辭令,再去了解楚國國君與楚國的喜好與弱點,等能說得更好後,再來找我說一次。”
陳璀眼睛亮晶晶的,“嗯!”
謝涵沉吟片刻,道:“阿璀進我馬車時面目不清,出來時因要進宮匆忙,也沒人注意,除了那醫工與我的車奴還有壽春,沒有其他人知道你了。你這兩天也不要出去讓人看到,我另有安排。”
“啊?”
“不要怕。我就是現在還沒想好。等我這兩天準備好了來告訴你,反正你少出門,不要讓人看到你和韞白是一道的,就是……不要讓人知道你與我認識。”謝涵看着對方蒙圈的臉,怕人害怕,拍拍人肩膀解釋道。
結果陳璀一臉興奮,“涵大哥,你是不是……是不是想讓我去當間諜?”
謝涵:“……”他按了按眉心,“你別那麽能想。只是齊國近來能言善辯的外交人士太少,所以我想把你舉薦給君父。”說着,他笑了笑,“只不過,我舉薦給君父的人,他大概是不會重用的,所以我打算換個途徑。”
陳璀的臉一下子紅撲撲的,“涵大哥,我……我才十歲,你覺得我能當官兒了?”
“有何不可?有人十二可為相,你十歲如何不能為官?”謝涵使勁一拍人後背,“我的人,不許妄自菲薄。不過你接下來的時間一定要好好學習啊。”
陳璀被拍得一陣呲牙咧嘴,咧着咧着卻又笑了開來,“我都聽涵大哥的。”
謝涵這麽看着陳璀,再次覺得看對方很有那麽點看現在的霍無恤的即視感,不過對方是不可能跟他來這麽一句“我都聽涵大哥”的,唉,別說,一說還真想聽聽。
“好了。”日薄西山,謝涵拍拍屁股走人。
然後走到他的殿前,小豆丁正抱着腿坐在臺階上,聽到聲音,擡頭巴巴地望着他,“哥哥――”
謝涵立刻一個箭步上去,把人拉起來,拍拍人屁股,摸摸人額頭,“地上涼你知不知道。”他牽着人涼涼的小胖手包在掌心裏烘着,然後冷下面色,“七公子年紀小,你們就由着他胡鬧?”
霎時跪了一排的人,謝涵冷冷道:“哪幾個是照顧七公子的?”
四個宮婢、四個內侍低着頭膝行上前。
“哥哥,是我一定要坐那兒的。”謝沁手指撓了撓謝涵掌心。
“嗯,我知道。”
“诶?”
“你一定要坐那兒,是你的錯,等會兒,呵――”謝涵對自家弟弟發出一聲“言有盡而意無窮”的冷笑,随後又看向那八個宮人,“但是,主做錯事,從卻不知阻攔,就是他們的錯!”
“哥哥,你都說了我是主,他們怎麽攔得住,你這樣很不講道理唉。”雖然被那一笑笑得方方的,想了一下這八個一直跟着自己的人,謝沁還是挺了挺小胸膛。
“哦?”謝涵挑了挑眉,“那你說怎樣才有道理?”
謝沁翻箱倒櫃、絞盡腦汁,終于琢磨出一個符合自家哥哥審美的說辭,“他們是我的仆從,聽我命令是他們的責任,阻攔我做錯事也是他們的責任。之前他們阻攔過我,已經盡到了責任,但我不聽,他們又盡了聽我命令的責任,所以,他們不該罰,反該賞。哥哥,你說對不對?”
那八人垂着的頭終于敢擡起來,對謝沁目露感激。
謝涵靜靜聽着,點了點頭,“那你說賞什麽?”
“每人賞一片金葉子。”不是很懂物價的謝沁忐忑地看了謝涵一眼,“好不好,哥哥?”
“好。”謝涵拉着謝沁路過跪着的人,“是我錯怪了,都起來罷,以後也都要明白自己的職責。我殿內的人其中盡到剛剛七公子說的兩樣職責的等會兒也都去找壽春領賞。”
“是。謝三公子,謝七公子。”
進了殿內,謝涵關上門。
關門……這世上多少不可言說的事都是關門後發生的,謝沁心裏毛毛的。
“說罷,幹嘛非要坐在臺階上?”謝涵倒了杯熱水塞進對方手裏,“喝口,暖身子。”
“謝…謝謝哥哥。”謝沁捧着杯子啜了一口,忐忑地擡頭,“哥哥,其實你剛剛是故意說要罰他們然後讓我解決的對不對?”
謝涵劃着桌面的手指一頓,“照顧你的人,都是母親和我挑選過的,他們的性子,我知道。”他頓了頓,溫和的眸子凝着對面的小臉,“駕馭人,并不難,你不要覺得厭煩,以後都像今天一樣,就好。”
這還不難?今天他是搜腸刮肚才說出這些話的好不好?親哥啊喂。
一看那張包子臉,謝涵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他不禁哧地笑出聲,點點對方鼻尖,“好了,不要想着轉移話題,說,為什麽要坐在地上!”
謝沁兩個蹄子一把捧住謝涵戳在他鼻尖的手,眼神特別特別真誠,“哥哥,我孤身一人,在深夜中一直等着你,不畏黑暗,不畏嚴寒,你不覺得感動麽?”
謝涵:“……”
“這麽感天動地的事,你一定不忍心拒絕弟弟的一點小小要求罷?”
謝涵:“……”
小豆丁光速從一邊抽出個保暖的食盒,拿出裏面一個紋花瓷碗,碗裏是――
“蜂蜜炖木瓜!”美容又豐胸!
謝涵:“……”他捏了捏額角,最後還是在豆丁巴巴的眼神下拿起勺子。
“哥哥,這個很好的,你以後每天都要吃一碗,知道嗎?”小豆丁捧着臉滿眼期待。
“咳咳咳……”謝涵一個不小心嗆到了喉嚨。
齊國東部臨海,沒有鄰國之危,北部燕國弱小構不成威脅,固精銳兵力駐紮在臨淄城出去的西南面,既守衛都城,又在軍隊出征時行軍方便。
臨淄杉門外西郊地域廣闊,正是八萬精銳之師駐紮訓練的地方,人稱西郊大營,又稱杉門營。
這八萬軍全由齊國大将軍須賈操練帶領。
作為歷史更悠久的東方大國,齊國內部各大家族的盤根交錯,比之梁國更甚。但許是齊國人天生文雅有餘、勇猛不足,齊國大家族之間的相處要溫和多了,不像梁國今日滅一族明日亡一家,掌權的家族幾十年就風雲變幻一次。
但這也導致了齊國大家族的腐朽與不思進取,它們就像一座座古老的機器,從六百多年前大昊開朝一直到現在,那麽長時間過去了,注定不可能還靈活運轉,卻又偏偏頑固不化。
齊國四個勢力最大最悠久的家族:須氏,拾氏、久氏、虞氏。
須賈,便出自須氏家族,是現任須氏宗族長須弭的堂叔,但他身上并沒有太多大家族出身的風氣,反而很有一股草根暴發戶的款兒,大概和這位老将軍年少時差點叛出須氏有關罷。
“哈哈哈,小東西,你可別以為那小子能拉開五石的弓就厲害了,老夫三十年前拉過五十石的弓,那根箭‘啾――’的一下劃過半邊天射出兩百丈外,直接就把梁國那誰誰吓懵了!”
“嗨呔,那缸才兩百斤,舉起來也值得嘚瑟?老夫四十年前每天舉着五百斤的鼎繞着臨淄城跑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
“哎喲哎喲哎喲,這香味,神仙醉啊,好小子,沒白疼你!你別聽人說這神仙醉一壇能醉倒一個壯漢,擱老夫這兒,你送來這九壇要不是老夫不舍得,現在就能全解決咯!”
謝涵的騎射功夫是他五歲的時候跑來黏着須賈軟磨硬泡學來得。
謝涵小時候,是個特別漂亮可愛的娃娃,聰明乖巧學東西又快,簡直骨骼清奇,原本須賈是不耐煩要打發人的,最後險些掏光老底地教人。
之後,在謝涵的經營下,須賈對謝涵比看大孫子也沒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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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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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