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攔不住

與南绫定下洗劍結束後的行動計劃, 又約好過會兒就和她對練一番, 試試自己新學的武技後, 水容摟着雪狐回到就寝的房間中, 找出幾丸防止火毒擴散的丹藥。

哪怕聽南绫的意思,是并不打算和丹宗之人交手, 水容仍覺得事情不會進行得那麽順利。毀凍蝶花的消息,既然連受控制的劍宗弟子玉谙都一清二楚, 說不準這消息正是念栖遲故意放出來、用以将她們一網打盡的。

不過她能考慮到的事, 心思缜密如南绫定然不會落下, 将毒喂給玉谙,應該也是為了避免出現背叛的情況。

但不論如何, 想辦法弄到凍蝶花是眼下的目标, 哪怕只有一絲轉機,也決不能輕易放過!

水容翻過雪狐的身體,摸摸它的小肚子, 見它毫無反應,便捏了枚丹藥在手, 準備去撬開它的嘴。豈料手才湊近, 分明還閉着眼的雪狐霍然偏過頭, 在她手背上咬了一口。

尖牙凹入皮肉,并未出血,疼痛卻直逼骨頭,疼得水容“啊”地慘呼一聲,下一秒便覺懷中傳來一陣擠壓, 毛絨絨的大尾巴也自她臉上掃過。

側坐在她腿上,夙雪口中還銜着她的手,秀手搭着這只手的腕部,轉身站起時,将自己的牙緩緩松開,手卻未松。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牙印,水容怔怔擡起目光,但見站在自己面前的雪狐妖從她指間捏過藥吃下,微微低頭,琥珀色的狐眸中映着惶恐不安的她。

“突……突然咬我幹什麽?”

牙印還在作痛,水容詫異問出時,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莫名顫抖起來。

她其實知道,這話是明知故問。

咬她,自然是她又做了讓雪師姐不願看到的錯事,還被雪師姐發現了。看來剛才她與南绫的對話,肯定被夙雪聽得一二。

“你要瞞着我去找凍蝶花?”

聞言,水容咽着口水撇開目光,低聲認錯,“雪師姐我錯了,可這是現在唯一能在丹宗之前采到凍……”

“哪都別去。”

冷極的聲音飄入耳中,扣着她腕部的手指力道也大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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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次水容心意已決,加之還有南绫這個強力幫手的回歸,便稍有了反對的底氣:“不行!我要是放着你不管,火毒再作祟,陰幽之息會外洩,你……你要堕魔的!”

一時找不到合适的話勸她,她下意識将系統上次勸自己的話道出,然而夙雪卻是臉色一變。

“原來你是怕我堕魔……”

話未說完,她五指猛一發力,竟是将水容直接從床上拉起,沉着臉朝她逼近。

“你怕我堕魔,我亦怕你堕魔。”她不自地提了聲音,“凍蝶花的事暫不論,我且問你,你為何要用陰幽之息強行禦劍?”

“我……!”

水容本就不善言辭,面對夙雪質問的目光,胸腔內的那顆心不自地狂跳起來,身體亦微微顫抖。

雪師姐竟知道她是在用陰幽之息禦劍……

雪師姐怎麽……怎麽都知道?!

“我……”

見瞞不住,她蔫蔫地低下頭,将被捉住的手往上遞了遞,索性坦白從寬,“用陰幽之息禦劍是我想起來的,是‘伏夢無’用過的禦劍術,很安全,不是那種會引動心魔的歪魔邪道。你咬吧,咬完我還是要去采藥救你的。”

坦白完,她已經能腦補出夙雪板着臉表态不讓她離開的情景,怎料扣緊她腕部的秀手竟松了開,在半空茫然地懸了片刻後,忽然一把搭在她肩上。

“你說想起,除了禦劍術,還想起什麽?”

壓根沒想到夙雪的态度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轉變,水容愣了幾秒沒反應過來,呆呆地重新擡頭:“啊?”

完了,她好像……說了些圓不起來的話。

見夙雪神情複雜,眸中似是還含着些許期待,水容摸不清她究竟想聽的是想起舊事,還是想起過去的武技,正努力思考要怎麽向她解釋時,南绫的聲音為她解了窘境:

“右使,可以開始對練了麽?”

聲進,人未進。房門雖關着,但由于二人都沒有壓低聲音,剛才那番話,或許已被南绫盡數聽入耳中。

水容匆匆應了一聲,趁機一矮身想要溜走。這回她倒是幸運地掙脫了夙雪的雙手,然而沒走幾步,又聽那冰涼涼的問話響在耳旁。

“對練什麽?”

“武技……”

弱弱道出二字,生怕夙雪不滿意,她忙又補充道:“伏夢無的武技。”

她不敢轉身,将話說完,感到身後人驀地陷入了沉默,趕緊推門逃也似的離開。

南绫正候在弟子居門口,懷中抱劍。水容跌撞着走到她面前時,一直在摸着自己的手,她忍不住輕咦一聲,随意一掃,就掃見了水容手背上的牙印子。

她邊随水容往外走,邊壓低聲音問:“右使的手……剛才難不成是跟雪師姐拌嘴了?”

“……算吧。”水容苦惱地捂住臉,在雪師姐面前,她一時拿不準是該繼續保持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假象,還是該委婉些告訴她,自己現在已經在恢複往昔實力,讓她不要太擔心。

“看來右使很是困擾啊。”猜中她的心思,南绫的話語含笑,“既然如此,想辦法讓雪師姐對你的自保能力放心就是了。”

這話正中水容下懷,她認同地點點頭,忍不住試探地問道:“南師姐是不是又有好辦法?”

“也算不得什麽好辦法。”南绫邊走邊放出靈識注意身後,見夙雪正悄然跟來,便與她附耳道,“雪師姐如今沒法動武,最多只能旁觀我們對練。只要你我對練時演得像那麽回事,她清楚我的實力,也曉得我不會放水,定會相信是右使大有進步。”

一聽只要演戲就好,水容頓時來了精神:“好,那我該怎麽演?”

該怎麽演,才能瞞過這只謹慎的雪狐妖?

水容身邊的兵器,暫時只剩了瑰岚劍與才鍛鑄出的冰劍。點柳杖被留在溪水村當晾衣杆了,不知南绫有沒有好心幫她帶回。等商量完該怎麽演,二人也到了平時的練功場上,她站到南绫對側,想了想還是喚出瑰岚劍握在手中,調動體內游離的陰幽之息注入劍內。

她一段時間沒碰瑰岚心法,經脈中的土靈力一少,加之最近常用水靈力,被封入陰幽珠的陰幽之息,有一小部分便和千灼先前提的那樣,随着靈力的運轉自顧自離開陰幽珠,混入經脈,變為游離狀态。

除了鍛鑄那把特殊的飛劍,水容還沒敢調動過大量陰幽之息,白天練習武技時,也只敢摻入這些游離在外的陰幽之息。

心知夙雪這時定是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旁觀,水容将瑰岚劍在身側一劃,激起飛揚水花,就此趁勢攻向南绫。

雖是演戲,然而對方既是實力捉摸不透的南绫,她依然得上心。

見她出劍的動作毫不猶豫,南绫将嘴角一挑,卻并沒有動用長劍,而是揚手丢出一張符。

這是商量後的對策。比起硬碰硬的兵器交鋒,對于低階的修真者而言,能熟練回避任何法術攻擊,是自保能力夠格的表現。而夙雪本人在符術上的造詣亦不淺,二人都認為只要能在這方面瞞過她,尋找凍蝶花的行動就可得到她的允許。

事實上,不管雪師姐允許與否,水容今晚都得去一趟空青藥谷,但她覺得早些向夙雪證明實力,也好方便日後進行其他計劃。

符未落地,先化作迎面碎石。劍尖萦繞陰幽之息,挑飛較大的兩塊碎石後,劍身以一種特殊的頻率左右晃動,掃出一片劍風彈開剩餘石屑。

擊破土符,水容餘光瞥見南绫一手握劍,一手又捏住新的符紙待抛,當下掐了劍訣,步法一變,厲然朝她握着符紙的手斬出一劍。

起先南绫還認認真真放水,可水容下意識将二人之間的演戲還當成一次嚴肅的對練,加上為了不讓夙雪看出放水的跡象,招招不留手,她躲了幾回劍後,幹脆将每次抛出的符紙增加到了五張,符紙一多,于她而言反倒更易操控,便這樣陪着水容又演又練。

待交手近百招,武技與步法的使用已漸趨熟練時,水容忽覺鼻中飄來一縷甜香,愣神之際,橫在面前的瑰岚劍被卷來的一股藤蔓擊中,飛到空中旋了一周,铮地一聲紮在地上。

南绫此時正操控三張木符形成藤蔓包圍圈,見她突然被擊飛武器,忙撤回靈力,驚呼一聲:“右使?”

“你聞到香味了嗎?”水容退開一步,躲過沒來得及被收回的藤蔓,望向弟子居,“雪師姐開始做新的糕餅了,是不是說明她的心情好轉了些?”

“在這裏猜測,倒不如回去看看。”南绫并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麽說,只是擱下一句話,拎起早被自己晾在一邊的長劍,先一步掠向弟子居。

水容緊随其後,經過方才一番對練,她能感到自己躲閃與奔走的速度也快了許多,足尖在地面輕點幾下,不多時居然超過了南绫。

推門而入,糕餅的甜香愈發濃郁。水容仔細嗅了嗅,還嗅出些蜜糖滋味,摻雜在一種她從未接觸過的花香裏,自廚房袅袅飄來。

“是陰幽的花餡蜜糖酥!”

後她一步進屋的南绫低低地驚嘆一聲,面上莫名浮起笑意:“右使,雪師姐從不輕易做這家鄉點心,想來她應該已經釋懷了。”

水容欣慰地點頭時,又見她動了動唇,不太好意思地轉向自己,小聲請求道:“小念念……念幽寒對這種點心十分惦念,能否麻煩右使為她留一兩塊?”

她幫了自己大忙,水容還在思索要怎麽回報,聞言立即應下:“好啊,如果雪師姐允許的話,我會偷偷留一些給念幽寒的,只是不知這種酥放涼了好不好吃。”

“沒事沒事,只要是花餡蜜糖酥,哪怕壓碎了她都喜歡!”哪知南绫只是擺手笑嘻嘻地道,好像能為念幽寒留些糕餅,比她自己吃到嘴裏還要開心。

怕打擾到夙雪,二人皆在藥房悄聲交談,無非是如何采到凍蝶花、如何想辦法将念幽寒從丹宗救出。玉谙還倒在一旁的床鋪上昏睡,不知是南绫的法術未解,還是她先前吃下的毒在起副作用。

但聽廚房門開啓的吱呀聲響起,水容趕緊起身走出藥房,見夙雪手中拎着一個精致的木食盒,人已離開弟子居,她幾步趕上,繞到夙雪跟前攔下。

然而見她正抿唇瞧着自己笑,水容一怔,憋了憋話,卻是沒頭沒腦問出一句“你去哪”。

她不知所措,面前的雪狐妖卻是一眨眼,聲音仍不改溫淡,托起手中木食盒:“去給你送獎勵。”

這一眨眼含着些愧疚,令水容渾身如觸電一般酥麻一陣,看了眼木食盒,不敢接,只是咽着口水輕聲問,“你……還生我氣麽?”

“氣也無用,如今的我攔不住你。”

道出一句似是賭氣的話,見水容不由得退了半步,夙雪眯了眯眼,上前一把攬過她,竟是笑道,“莫怕,我并沒有生你氣的意思,只是怕……”話說一半便止住,微微搖頭,将木食盒拎到她眼前輕晃,“既然無論如何都要跑一趟,便先填飽肚子再去。”

……

花香沁人,暖蜜醉心扉。

“水容,把你的劍給我。”

吃花餡蜜糖酥時,趁夙雪沒留意,水容偷偷包了兩塊,捧在手裏正準備藏好,冷不防聽她道出這話,吓得差點沒拿穩手中紙包,塞入衣袖便擡起目光,堅決地搖起頭:“可我身邊只有瑰岚劍,要是把它交給你,我就沒有別的武器了。”

等等,雪師姐該不會打算讓她拿着那把冰劍去采藥吧?那冰劍看起來是養眼,可畢竟是冰所鑄,而且只能承載陰幽之息,要是往裏面輸入什麽靈力,估計得當場碎成一段段。

“瑰岚尚不能容納單一的水靈力,只怕真出了什麽事,會不便你使用。”可夙雪卻是仔細為她解釋,攤開的掌心湧動淺藍亮光,遞到水容面前時,已握着自己的本命靈劍,“你将我的囚雲劍帶上,若是敵不過,還可喚出劍中狐靈護身。”

見水容接劍在手,她薄唇微動,以傳音将呼喚狐靈的密咒相告。

密咒很長,水容邊聽邊趕緊将之記在系統的備注牆上,發現這密咒中居然有夙雪的名字,聽完順口問道,“雪師姐,呼喚狐靈時,我需要喊出自己的名字嗎?”

沒想到夙雪一怔:“這是何意?”不等水容解釋,她忽然明白了什麽,不由得輕笑一聲,“我曉得了,你只需照着念就是,‘夙雪’即是囚雲劍靈之名。”

“劍靈還可以和主人同名?”水容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設定,不由得好奇道。

“這要從何說起……”望着她手中的囚雲劍,夙雪托起下巴,漫不經心道,“我在離開陰幽前,便已凝出劍靈胚。後來母親為幫我瞞住妖族的身份,便用秘法将我的原身與人形分開,原身封入囚雲劍,與劍靈胚合二為一,幻化為狐靈。”

水容正輕輕撫摸劍身,聞言一驚:“分開原身與人形……是不是很疼?”

“疼痛總好過道消身殒。”夙雪歪過腦袋枕在手臂上,狐尾在桌子底下輕晃,“我本也是魔修,離開陰幽後,便随千灼轉修仙道。”

她頓了頓,忽喃喃自語起來,“不論仙魔,我只想活下去。雙親已死,雪狐族已遭誅,我在劍宗這七十餘年一直活得安分。我想通了,如今你活過來了,我便只為你活,你若怕我堕魔,我便好好修仙。可這次的事情已超出我的能力控制範圍,只怕凍蝶花始終不可得,我遭火毒侵體,不慎堕魔……”

“那我就陪你一起堕魔。”

抱着囚雲劍在懷,水容一字一頓。

其實她和夙雪本來就是陰幽魔修,即便堕魔,好像也沒什麽可奇怪的,唯一的區別……可能對于世人而言,仙修者比魔修者更正氣一點?

不管修仙修魔,都是為了逆天而行,得以長生和飛升到級別更高的世界去,修妖也是這樣。說白了,她與雪師姐的勤奮修煉,也不過是為了能好好活下去。

她本就不是書中人,素來也懶得追名逐利,更不願參與到什麽仙門紛争去。就目前而言,修煉只是為了能讓自己變強長大,好保護雪師姐。

“我這就把瑰岚劍給你,”收起囚雲劍,水容把瑰岚劍托【】在手裏遞過去,“你乖乖留在這養傷,不要亂跑,等我把凍蝶花帶回來。”

遞劍時,她順便看了眼系統時間,見時辰不早,兜着兩塊花餡蜜糖酥準備起身離去,但思來想去,她還是腳步一轉,走到夙雪身旁,撫上她的腦袋輕輕揉了揉。

“要乖哦!”

伸出的手,卻被夙雪一把捉住。水容身體一滞,愕然轉頭,但見夙雪随手撿了塊酥,咬下一半,站起來将另一半喂入她口中,聲音裏亦帶着清甜花香:

“我只說将囚雲劍給你用,幾時說要乖乖留在這?”

……

與夙雪洗劍歸來後,見南绫還在弟子居的房頂上揮劍布置結界,水容仰着頭喊道:“南師姐!布置好了沒有?”

南绫不答,只是轉過身提劍躍下,一眼瞧見她懷中趴了只慵懶的雪狐,不由得笑道:“好了,這結界很安全,除非主子親自來,否則誰也沒法将它破去,咱們走吧。”

“既是與丹宗周旋,為何不帶玉谙同去?”知道玉谙已被“關”在弟子居中,夙雪不禁有些困惑。

“我信不過她。”南绫收起劍,取出一根發帶挽住垂下的烏發,十分幹脆地道出實情,“再者,她不喜妖修,甚至有些仇視妖族。哪怕你與她是相處幾十年的老友,若被她看到半妖之姿,帶她同去指不定要在關鍵時候出事。”

她紮好頭發,水容遞過已經滲出油光的紙包,“這個先給你,我怕到時候會忘記。”

南绫點頭道了聲好,不客氣地接過紙包,小心收好後松開手中長劍,控制它在腳旁停好,而後踏上。

“我這次自己禦劍。”見她示意自己也上去,水容忙喚出冰劍輕輕踩上,調動陰幽之息注入劍內。

她現在已能控制好游離的陰幽之息,加上還有軟包加系統的協助,禦劍進行長時間飛行都不是什麽難事。

看她已擺出架勢,南绫自然沒有多問,奇的是夙雪竟也只是乖乖伏在懷中,見她禦劍跟着南绫,從蕩雲峰往下直沖,連句擔心的話也沒再提。

看來果然還是得把伏夢無的名號搬出來,雪師姐才肯信。

感到懷中雪狐異常乖巧,水容暗自感慨了聲,終究還是有些小郁悶,卻沒想到夙雪自她禦劍起便不語,只是怕讓她分神。

蕩雲峰海拔千餘米,摔下去可不得了。

水容也算是第一次親自在這種高度禦劍,迎面涼風迷眼,令她不得不閉起眼睛,用靈識鎖定南绫來辨別方向。

想來南绫早已探了路,禦劍時一點也不猶豫。水容沒敢分心看地圖,只覺四周環境越來越涼,似是在往什麽極寒之地去。

她明明把懷中雪狐護得很好,可冰劍越往下走,那條搭在她袖子上的狐尾動得越發不安起來,倒有些像那天進溪水村的地下冰洞前,夙雪堅決不願随她進去的情況。

覺得雪師姐或許是怕寒,水容解開上衣衣帶,托着雪狐不由分說塞了進去,狐尾太胖放不下,被她攏在袖中溫着。

隔着內中薄衣,水容感到雪狐正緊緊貼住自己,本該溫熱的身子卻是冰涼,驀地想到之前為她處理傷口時,從她肌膚上傳來幾乎是印在掌心的涼意。

火毒……

為了壓制玄錯蓮臺和眠炎蓮的火毒,水容不僅為她渡入水靈力,還喂了她許多丹藥,如今這些措施都在起效,怎能不冷!

水容心疼萬分地摸着她的尾巴,心想這次必須要找到凍蝶花,不能再耽擱了。

哪怕已被丹宗之人搶先,多少也要搶過來一些!

大約又是刀子文的威力作祟,水容的誓言才落下沒多時,便見南绫毫無征兆地往下降落。

以為到了目的地,她忙止住劍的走勢,跟着降下去,誰料南绫卻仰起頭大喊:“往前去!別管我!別——”

她的聲音裏含血,水容正心驚,鼻中忽嗅到新鮮的血氣,駭然往下看時,只見南绫竭力控制劍刺入山崖軟土,捂着胸口背靠石壁。

一片暗色染了她胸前白衣,憑借靈識,水容探出那是血,當下喊了聲“南師姐”,就要禦劍過去查看她的情況,卻見南绫擺擺手,捏出一枚藥丸服下。

“我沒事……咳咳……只是之前被念栖遲打了一掌,入了這寒意重的地方……一時沒……壓住……”

捏着袖子擦去唇邊血,南绫兩眼一彎,居然還笑得出來:“已經醜時一刻了……趁前面人還少,你們快去……搶凍蝶花!”

作者有話要說: 夙雪:我都不說話了,怎的還在多想?

水容:_(:з」∠)_插旗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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