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來信
19.來信
人活在世間,誰還沒有個兩難呢?
剛剛回金陵的時候,宇文成思收到了一封信,羅成寫的,宇文成思高興壞了,不過看完信之後,成思就不高興了。信本來應該在成思離開的那一天就收到了,不過幾人走得急,所以才擱到了兩月之後。
信裏面說,得知成思得勝,十分欣喜,然,北平王府替他物色了一門親事,恐怕難以推脫,請成思立即返京,共同商議。
宇文成思苦笑着問林峰:“我該怎麽辦啊?”林峰矜持地說:“這種事情自然是你自己拿主意,問我做什麽?不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聽你的。”宇文成思嘆了一句:“時至今日,林峰,你還沒有想明白,凡是與我有關系的,你哪裏還能摘幹淨?我已經沒有什麽事情是你不能幹涉的了。”
林峰也苦笑:“這個時候叫你回去,你一無權勢二無寵信,既然沒有底牌,回去了又能怎麽樣?難不成大鬧一場?”一瞬之後林峰道:“也不是不可以。”宇文成思嗔他一眼:“你還說笑。”末了又嘆道:“我在晉王跟前賣了許久的乖,這才得了他兩分真心,要是這個時候扔下殿下跑了,我恐怕這輩子都得不到晉王的信任了,你也知道,他這種人,讓他信我兩分有多不容易。”
“得到你這種人的信任也不容易。”林峰肯這麽說,成思的心情稍稍好了點:“你要是不害我,我自然信你。”又将話題扯回來:“可是羅成那邊,我也是真的放心不下。要是只是王妃,或許還有商量的餘地,要是北平王的意思,羅成恐怕抗不過老王爺的威儀。那他要是真的娶了親怎麽辦啊?”
林峰正色:“我覺得吧,你既然答應了晉王,就應該替他守住南疆。”宇文成思雙手捂住臉:“怎麽就這麽巧啊,早知道我就不摻和南方的差事了。”林峰猶豫了一下,還是好心提醒:“摻和不摻和的,什麽時候輪到做臣子的拿主意了,要是晉王早早就看準了你,你想跑也沒用。所以你跟晉王說了沒有?”
成思一張俏生生的臉都快皺成苦瓜了:“是啊,我是臣子,他是君主,君主自然是不必考慮臣子的喜怒的。你說得對,是我輕狂了。要是現在禀明晉王,恐怕讨不了好,說不準還會連累父兄。可是我又實在擔心羅成。”
宇文成思深吸一口氣:“我覺得,我還是留下來比較好,我回去也沒用。如果實在攔不住,只能另外想辦法了。信,立身之本。做人重信,如果我連答應君主的事情都做不到,以後怎麽證明我作為臣子忠誠?既然我同晉王說,我是真的奉他為主君,就應該為他分憂。況且我就算回去,哪裏能抵得過北平王的威儀,我身份卑微,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要不你同你父兄商量商量?雖然我主張留下來,可是也沒有更好的主意了,你問問你父兄,興許還能為你拿個主意。”“父親不在跟前,沒得問,問了也是白問,他不會真真地一心想着我喜不喜歡,心裏只有宇文氏的好處。不過我不怨怼,既然是為了宇文氏,自然也是為着我,只是我不想成為讨好聯姻的工具,不想拿我半生的幸福來換宇文氏的好處。我也是肯為宇文氏出力的,也是想輔佐兄長的。只是為什麽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若是哥哥,我不知道他和晉王什麽時候關系這樣好了,我要是問他,定然是向着晉王的,若非如此,只怕他也是同我一樣的為難。我好不容易才下了這個決心,你別再問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宇文成都進來,打量了林峰幾眼,鷹一樣的眼睛掃過,眉宇間有殺氣。林峰分明什麽虧心事都沒有做,卻覺得心虛。這樣的氣度威儀,果然是天生的好料子。成思笑着扯過了他:“哥哥,你別吓唬他,他膽子小。人是我挑中的,我信得過的,有什麽話不必避開他。”
這便是極大的信賴了。宇文成都拿出一柄鑰匙來,并兩張紙:“江南商賈橫行,你在這裏闖蕩,境況兇險,我在柳州置了一院宅子,不大,也不引人注目。宅子轉了七八手才到我跟前,旁人查不出來,紙上是具體的地方,你要是有了困境,就躲去柳州。院子裏兩個小厮都是得力的,時時灑掃着,你盡可以用着。”
宇文成思吃驚地問:“你哪裏來這麽些錢?”成都“嘿嘿”地笑:“自然是晉王殿下給我的賞銀了,還有給你的,我昧了三分之一,餘下的給你添進私庫裏了。”果然還是有一部分是她自己的錢。成思扶着額頭:“算了算了,我的就是你的。柳州偏遠,若是用不上,買了這宅子豈不是虧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還有一樁事,我問過殿下了,再巡過了杭州,便不再回金陵了,所以該囑咐你的還是要一次囑咐好。思兒,我給你找了個先生教你寫文章,我們所謀劃的事情若是有一天真的成了,你連奏章都不會寫,不知道怎樣君前奏對可不行。你對這些事情素來不上心,閑散慣了,可要是真的立世,須得有些大家風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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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成思苦惱地揉腦袋:“我知道了。”
“還有啊,你頭一回離開家這麽遠,又是要辦這麽兇險的事情,我知道你善于洞察人心,不過做事情一定要謹慎,若是真的有什麽,暫時低個頭也不丢人。一定要注意安全,殿下會給你留些好手,少自己沖鋒陷陣了,有下面的人呢。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你和林峰還有那個叫什麽......”“高達。”“對,高達。你多和兩個幫手商量,不要急躁,不要沖動,不要心存僥幸。需要我的時候,就寫一封信來......”
“哥哥。”宇文成思打斷了成都,“我都知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麽如今這麽啰嗦?”成思“嘻嘻”笑着,眼神清清亮亮的,斂着笑,宇文成都心裏卻說不出的難受,“行了,你知道就好啦,東西給你了,我就先走了。”末了,又未免再叮囑兩句:“雖然你做生意,可也要潔身自好,不要學壞了,不要與那些不幹不淨的人同流合污。”
成思笑:“我曉得了。”
宇文成都嘆了口氣,離開了成思的營帳。剛剛送走哥哥,再看時,成思已經淚流滿面。林峰尋了塊帕子來遞給成思:“這還沒有離別呢,你要是不舍得他,還可以再看看他。”宇文成思擦幹淨眼淚:“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就是難受的很。我從生出來,還沒有離哥哥這麽遠過呢,一個人要被丢在這裏好幾年,想起來,就只是覺得難過罷了。可是我已經長大了。長大的小鷹即使再依戀巢穴,也終究要飛向天際的。”
林峰笑而不語,才十五而已,終究只是個孩子。
或許吧,林峰當時太不了解宇文成思,後來才後知後覺地明白,他被成思吃得死死的,縱然成思的年紀這樣小。聰慧狡黠,才是成思活下來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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