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江湖
江湖
天不覺就大亮了,我泡過了溫泉,身上還酸軟不已,反觀練項揚,他此刻已穿戴整齊,站在銅鏡前整理着衣領,整個人神清氣爽,眼角更是自帶一抹蓬勃之氣,唇角微勾,一副心情極好的模樣。
我走近他,問道:“今日我也要去全冥殿嗎?”我還記挂着為白玉制藥一事。
他聽到我的聲音,自然地轉身,伸手牽住我,說:“你是教主夫人,教中事務,你需要大致了解些才好。可是累了?”
我明白他所指,忍不住剜了他一眼,抱怨到:“你下回不要再折騰得這般狠。”
“為夫記下了。”練項揚笑着答應了,随後又輕咬了咬唇,說:“只是往往情到深處,難以自持。”
剛才泡溫泉後,禾藝伺候我更衣,那丫頭便賊笑着說:“夫人莫怪我來遲了,這兩日夫人房裏激烈得很,我們都退得遠遠的,不敢打擾。” 現在又聽到他這話,我不禁羞紅了臉,畢竟難以自持的又豈止是他?
我窘迫地避開他的眼神,目光閃爍間,卻發現我先前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印記赫然在目,我咬的位置太過于中間,以至于衣領都遮不住。
我頓時一愣,這麽明顯,這可如何是好?
練項揚見我這副模樣,立即明白了,他轉向鏡子,微微擡起下巴,露出頸部優美的弧線,修長的手指輕輕撫上那印記,然後轉頭不慌不忙地問我:“你這下可是怕了?”看他的反應,想必他早在剛才照鏡子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這個痕跡了。
我不顧他言語中的調侃,伸手去為他整理衣領,想着是否能将領子拉高一些,不至于如此明顯,但不論我怎麽做,都不能如願,練項揚見我手足無措,反而開懷地大笑,拉着我往全冥殿去了。
我想着我們早些到那裏,或許他坐在上方的寶座,底下的人離他較遠不會發現也有可能,既無他法,也只得由他去了。
沒想到我們一進全冥殿,那四位長老正好走到了門口,見我們走來連忙行禮,擡頭的時候,原本睡眼惺忪的郭長老,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似的,直勾勾看着練項揚的脖子,問:“教主,這是怎麽回事?”他還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其他三位長老聞言均是一愣。
我耳邊仿佛聽到“轟”的一聲,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臉上陣陣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練項揚唇邊逸出一抹笑,毫不避諱的說:“都怪夫人太頑皮。”
我咬着牙壓低聲警告:“練項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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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的警告看在眼裏,眼角卻冒出有趣的光芒:“怎麽,夫人敢做不敢當?”他就是故意捉弄我,可我偏偏無法反駁,只能氣鼓鼓地望着他。
幾位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瞬間了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這下死的心都有了,練項揚輕笑一聲,從從容容地繼續牽着我的手往內走去,這人,臉皮真是厚到家了。
走了幾步,才發覺白玉早已經到了,一身白衣翩然立于一側,見我們走來躬身行了個禮,他臉上戴着面具,可眼中掩不住笑意,顯然是将剛才那一幕全都看在了眼裏。
練項揚牽着我在寶座上坐下,衆人見了禮,我猶不自在,練項揚卻已然斂去了笑容,換了另一副威嚴的神色,他未開口,宗冥殿內也格外安靜,一種無形的壓力升騰起來,他目光落在底下兩人身上,對着他們微微點了點頭,說:“二位護法回來了。”
我聽禾藝說過宗冥教有兩位護法,左護法薛錦和右護法晏秋,只是沒想到如此年輕,底下行禮的二人,大約都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其中一人一身廣袖長袍,白衣勝雪,他眼底帶笑,面若桃花,端的十分好看。另一位一身緊身黑衣勁裝,不僅衣服黑,皮膚也是小麥色,但是五官卻很深邃硬朗,面色冷峻,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這兩人身形相似,都是高挑的個兒,一黑一白往前頭一站,倒真有幾分像黑白無常。
練項揚叫了一聲“晏秋。”那黑衣護法便拱手道:“禀教主,屬下已查明,前些日子挑事的,乃是淩音閣的人,今年以來,他們已經多次尋事,與我教教衆發生沖突。”
“哦?”練項揚眉頭一挑。
幾位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對此事頗感意外的樣子,史長老捋着長長的胡子道:“膽敢單獨挑釁我宗冥教的門派不多,淩音閣閣主中年得子,于各門派鮮少往來,與本教更是素來井水不犯河水,這倒有些反常。”
晏秋回答道:“正是如此,屬下見到淩音閣閣主林牧新時也曾提及,但他油鹽不進,不肯說明真正的意圖。”
練項揚冷笑道:“一個小小淩音閣好處理,關鍵還是要揪出幕後之人。”
齊長老到:“正是,此事不可掉以輕心,淩音閣雖不起眼,處理不好,又容易引來其他門派的紛争,置我教于衆矢之的。”
他點了點頭,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問:“夫人可喜歡孩子?”
我呼吸為之一滞,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他怎會問這種問題?腦海裏念頭千折百轉,臉不受控制地熱了起來,練項揚好笑地多看了我一眼,對白玉說:“白玉,你再去會會這位閣主,他那寶貝兒子不過六七歲的樣子,可尋來給夫人解解悶。”
白玉領命。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那話的意思,想想自己剛才不自覺冒出的念頭,臉越發發燙。
練項揚好似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眼角沾染上幾分笑意,一副捉弄我得逞的模樣。
這時白衣護法薛錦也道:“教主,潛入教中的兩名細作,一名剛到刑房便咬舌自盡了,另一名屬下與白公子試過其武功,看路數出自崇劍山莊。”
練項揚與白玉對視了一眼,白玉點頭:“不錯,再過兩個月要重新推選武林盟主,看來那老狐貍坐不住了。”
我聽了這一會兒,已經聽出宗冥教有不少麻煩。既迷惑又有幾分擔心,練項揚卻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如此甚好,派人将這兩細作的首級送回崇劍山莊,丢到那老匹夫跟前。”聽他語氣,對崇劍山莊深惡痛絕,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一抹狠戾之色。
我見他一句話便要人性命,忍不住輕生阻止:“練……”要當衆叫他全名,又有些不妥,況且我不了解這其中情況,話到嘴邊有些猶豫。
練項揚轉過頭來,目光頓時柔和了幾分,“夫人有什麽要說的?”他在衆人面前幾乎不叫我名字,都是以“夫人”尊稱。
頓時大殿之內衆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我臉上,我只能咬咬牙,輕聲問:“教……教主,這人非殺不可嗎?”
這聲稱呼引來練項揚頗具玩味的一瞥,他反問:“夫人與崇劍山莊的人熟識麽?”
我連忙搖頭,“那倒沒有,只是我們成婚不到三日,如果可以,就盡量不造殺孽,饒他性命……行嗎?”
練項揚還未答話,薛錦拱手道:“夫人有所不知,我教與崇劍山莊交惡已久,但凡他們的弟子膽敢踏入我教一步,向來都是死無葬身之地……”他說着這樣的狠話,笑容卻溫暖和煦,仿佛只是在講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一時啞然,這樣的狀況下,我提出這個要求倒是有些不合适了。
沒想到練項揚擺了擺手,說:“無妨,無足輕重的小喽啰而已,夫人的手從來都是救死扶傷,看不慣這些,既然動了恻隐之心,就讓這細作提着同門的首級回去便是了。”
我沒想到他這麽幹脆便答應了,薛錦臉上也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但很快便應了聲:“是!”随即噙一抹笑意在嘴邊。
後面各堂主又說了一些事情,練項揚對教內事務非常熟悉,氣定神閑地一一部署妥當。
我聽禾藝說過,宗冥教在江湖上存在幾十年,一貫行事決絕,手段狠辣,所謂的武林正派,早就有一舉鏟除的想法。十年前老教主因練功走火入魔而死,各大門派便在武林盟主的帶領下,趁機攻入教中,當年是練項揚臨危不亂,與幾位長老帶領教衆奮力厮殺,才使得宗冥教浴血重生。
他已經擔任教主十年,如今才能這樣駕輕就熟,但是想想當年,他也不過是個小小的少年,我曾見他背上滿是大小不一、深淺不同的疤痕,這一路走來,定是披荊斬棘,歷盡艱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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