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關于學分

關于學分

鄭霄海連着喝了兩杯可樂才緩過來，委婉道：“我可能不太适合這種吃法。”

齊岩也看鄭霄海眼睛都燙紅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給他滿上了可樂。

白炳年跟楊士清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挑了挑眉，看鄭霄海沒什麽事，給他們換了個話題：“你們籃球隊最近怎麽樣了？”

楊士清應道：“最近幾個新人都很起勁，就是技術有點爛，還得在訓練訓練。”

鄭霄海對八卦一向敏感，立馬就上鈎了：“技術爛？那他們怎麽進的籃球隊？”

“我們選拔的時候都只看個人技術，運球投籃之類的，但籃球你知道的，是團體競技。你是沒看見過他們打比賽！要不是穿着隊服，光看場上情況，根本認不清誰跟誰是隊友！”齊岩見鄭霄海感興趣，搶着說道。

“這麽誇張的？”鄭霄海又紮了一顆牛肉丸，偏頭問。

“嗯！而且還有個剛來的，每次訓練都想着法請假去跟女朋友約會！教練抓了幾次，他都不當回事兒。”齊岩邊說邊自然地把碗伸到楊士清面前，等着他給幾片涮好的肉。

“那教練沒有把他踢出去嗎？”鄭霄海邊吃邊問。

齊岩拿回裝滿了肉卷的碗，跟鄭霄海搖搖頭，說：“你不知道，他打球是真的厲害！三分球基本是百發百中的，教練怎麽可能舍得放過他。”

鄭霄海的碗已經空了，卻分不出腦子來給自己再添點，只顧着問齊岩：“那就放任他請假？”

齊岩給肉卷裹滿了蘸料：“不不不。”他把肉卷吃進了嘴裏，“然後我們教練就拿學分誘惑他女朋友當了籃球隊的編外人員，一到訓練的時候，就讓他女朋友站邊上，他自然而然的就來訓練了。”

“這招厲害，治本了。”鄭霄海的筷子戳進碗裏發出“當”的一聲，引起了齊岩的注意。

“你怎麽不吃啊，這個鴨血和牛百葉也很好吃的！”齊岩站起身給他撈，“來點湯嗎？”

“啊，謝謝。”鄭霄海把碗推近了一點，獲得了滿滿的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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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炳年差不多也發覺了：“他好像沒辦法一次性做兩件事。前天他跟你聊微信的時候我在跟他說話，他都是聽完才給你發消息的。”

“這樣啊，那你抄作業不是很痛苦？”齊岩給自己也撈了點，重新坐下吃起來。

鄭霄海自己都沒發現，想了想又好像确實是這樣的：“還好吧。抄作業不就一件事嗎？又什麽關系嗎？”

“要邊看答案邊寫啊。難道你看完答案再寫嗎？”齊岩給楊士清挑了幾根青菜。

“……”一直都是這麽做的鄭霄海仿佛找到自己總是抄得比別人慢的原因。

“是個狠人。”齊岩充滿同情地拍了拍鄭霄海的肩膀，被楊士清嘲諷了：“也不教點好的。現在不是老師圍着你問為什麽練習卷上寫我名字的時候了？”

齊岩瞪了他一眼，楊士清立馬就閉嘴了。倒是白炳年笑得開心：“抄慢點挺好的，起碼卷子是自己的。”

齊岩心裏不服氣，無視了白炳年的陰陽怪氣，看着鄭霄海吃了幾口，當作無事發生，接着跟鄭霄海說：“但事實上教練的那個辦法也有缺陷。”

齊岩成功地引起了鄭霄海的注意：“怎麽說？”

齊岩繼續道：“那個新人是來訓練了，但是心還在他女朋友身上。練完幾組動作就開始練傳球了嘛。一開始他是站在他女朋友對面的，教練叫他多注意隊友，他就一直跟他女朋友眉來眼去，手上的球亂飛，最後飛到了教練的臉上，教練就把他放在背對着他女朋友的位置上了。快吃點，都要涼了。”

“哦哦。”鄭霄海連忙夾了幾筷子塞嘴裏，連蘸醬都忘記了，還接着問，“那他看不見女朋友就能好好訓練了？”

“好了一點吧。”齊岩看着楊士清指了指面前的烏冬粉，見楊士清點頭，才把一整盤倒進鍋裏，“就是動作很急，好幾次球都沒拿穩，直接滑到地上了。教練都無語了，就很好奇當時招人的時候是誰跟他對練的。你來猜猜看？”

鄭霄海警覺：“他女朋友？”

“嗯！教練說不信，就讓他們兩個演示個他看。然後他們兩個配合的簡直可以吊打剩下的五個新人，教練都震驚了，恨不得立馬讓他女朋友當正式隊員。但是正式比賽裏男女是分開的，就，很可惜。”齊岩說着也搖了搖頭。

“後來他們就被退隊了。然後為了補學分好像也去選了主持人。”白炳年補充道。

“話說你會打籃球嗎？你會的話可以跟我們來籃球隊當個編外人員，就不用去當主持人了。”楊士清記得鄭霄海不是很想上臺出風頭，順嘴問道。

被齊岩瞪了一眼他才反應過來，又很快的打補丁：“不過籃球隊的編外也挺累，天天到處撿球。之前有個學弟還跟我說我們訓練一場下來，他跑得比一千米還累。”

鄭霄海本來也不會打球，這下徹底歇了這個念頭，腦袋轉了轉才想起來剛才被打斷的話：“我也不是為了學分去的啊。我都不知道有這回事。”

白炳年沖他笑：“教導主任知道啊。”

鄭霄海眨了眨眼睛，這次恍然大悟。

“這下就更要努力了，加油吧。”白炳年端起鄭霄海又空下來的碗，給他剔了幾筷子烏冬粉。

齊岩和楊士清這才知道鄭霄海不是迫于學分的威壓才屈服的。

“那你怎麽會答應這件事啊？感覺你不像是會願意上臺的人。”齊岩好奇道。

楊士清也附和道：“确實，鄭霄海看起來就像是因為顏值被老師和同學強行拱上臺充做門面，才會在舞臺上僵硬地做動作的青澀帥哥。”

被這麽的鄭霄海不禁紅了臉，雖然從小到大并沒有過這種待遇，但是還是沒忍住想象了自己站在臺上的場景。

“別怕。”白炳年說，“僵硬就僵硬點，怕忘詞就在手上打小抄，念完就好了。”

“嗯嗯。其實我一直覺得你一開始就念得很好了，是副班他們太精益求精了。”齊岩說。

白炳年挑眉：“你們班不排節目嗎？怎麽還幫霄海練上了？”

齊岩警惕地沖白炳年擠眉弄眼，嘴上說道：“我們班沒抽到節目，有挺多人要幫老師抄做事情來補學分的。”

“所以大家才那麽積極嗎？”鄭霄海仿佛知道了班主任能在班裏呼風喚雨的秘密了。

“嗯，對啊。”齊岩趕緊道。

一頓飯下來，四個人都吃得有點撐了，在籃球隊的隊員占了二分之一的情況下，最合适的飯後消食運動自然是打籃球。

正好不遠處有個體育館，四個人便順理成章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