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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高長松高舉驩頭,虛着眼睛打量,驩頭以為高長松在跟他玩,還不住地拍打自己的小翅膀,一副要飛的模樣。
高長松:确定了,是驩頭不是企鵝。
企鵝是一定不能噴火的。
他不大想将驩頭還給高翠蘭了,這可是會噴火的異獸哎,要是傷到人怎麽辦,大兄可不得為小妹的安全負責?
最後還是陳子航解決了這問題,他送高翠蘭一道避火符。原本,道教中只有避火咒與避火圖,稍作改良後,将“道家避火精火怪殃事之法”融入符箓中,便凝成一道避火符。
高長松松了口氣,他也不是什麽魔鬼,當然不想分開驩頭與高翠蘭,他們相處這些時日,有了很深的情感。他将避火符折疊後塞入高翠蘭挂胸前的錦囊中,內還塞有可抵禦傷害的符箓。
驩頭若有所感,棕紅色的、毛茸茸的雙翼緊貼高翠蘭,發出委屈的唧唧的叫聲,可憐極了。
高玉蘭能畫出聚火陣還成功是很值得贊賞的,高長松獎勵她一塊膠牙饧,高玉蘭以雙手捧着,啊嗚一口将烙餅似的膠牙饧塞入口中,誰知又發出“咔嚓”一聲響,高玉蘭立刻叫了一聲,高長松給吓得半死,連忙将她抱起來問:“怎麽了?”
高玉蘭被抱着也沒手忙腳亂,反而很淡定地将膠牙饧吐出來,高長松看膠牙饧上不僅有米粒大的牙音,還有血點,吓得腿都軟了。
誰知高玉蘭伸手摸摸自己的牙床,篤定道:“果然,我掉牙了。”
高長松:“……”
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
事實證明,一驚一乍的只有他自己。
……
除夕夜的晚餐着實豐盛,放開肚皮吃也就才吃一半不到,高長松、陳子航與左居正都不愛喝酒,喝兩杯意思意思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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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的酒度數很低,哪怕是高長松高價收購來的清酒也就那樣,今日的白酒與他不可同日而語。
餐後,他們開始除夕夜的經典活動,守歲。
在這個沒有春晚的時代,守歲顯得有些艱難,倒非其他,無聊罷了。
小孩的精力是無限的,高玉蘭拿才排好的小木梳給烏雲梳毛,從腦殼梳到尾巴尖,一下、兩下、三下。烏雲舒服的連尾巴都翹起來,喉嚨裏不住發出咕嚕嚕的聲響。這舒适的模樣吸引了高長松他們的目光。
哎,若是看小動物,幾個時辰一下子就過去了。
正當他們沉溺于撸貓時,一名不速之客趁着夜色,悄悄潛入高老莊。
他最先光顧的是位于村尾田疇旁的老鳏夫駱新城家。跟李鐵牛差不多,他也是隋唐戰争逃入烏斯藏的唐難民,可比李鐵牛運氣差的是,他來時已經二十多歲了,也是高老莊人心善,才沒有驅逐他,然作為難民的他是不參與分田的,他的田地只有自己開墾的那一點。
好在他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那點田也能勉強度日,此外他還能從山野叢林中桌動物打牙祭,過得也不是很差。
可在除夕這樣的團圓之日,他難免感到孤單,剛才,他自斟自飲了一壺酒,看着皎潔的月亮想,自己留在唐國的兄弟姐妹是否也想自己一般,看這一輪明月呢?
想着想着,他悲從中來,酒勁又上頭,不免睡死過去。
這就給了不速之客可趁之機,他先如鬼子進村一般紮進駱新程家的雞舍。
本來,駱新城只養了三只雞,其中一只已成他的盤中餐,剩下兩只都是母雞,他需要她們咯咯噠地下蛋,補充必要的營養,還能攢些雞蛋到集市去賣。
兩只母雞都很機警,她們本在酣睡,卻在感到有人溜進院子後,第一時間睜開了警惕的小眼睛。
母雞并不好對付,尤其她們兇起來後。
可不速之地一點兒也不怕她們,不僅不怕,他還以打擊她們為樂,于是一時間,庭院裏幹草與灰塵齊飛,母雞拍打翅膀四處狂奔,一邊奔跑還一邊發出預警似的咯咯噠聲,鬧得雞犬不寧。
駱新城還在呼呼大睡,可當他明早起床看自己破敗的庭院時,一定會很憤怒。
……
這名不速之客如法炮制,連續騷擾了好幾家,有些人家沒睡,聽見咯咯噠的聲音響起,先咋舌,随後拿起棍棒外出,一推開門,便能看見自己一片狼藉的庭院。
“……”
真是豈有此理!
*
那黑影很快輾轉至高長松家,他本不想去高長松家,這家燒了很多爆竹,現在還能聞見燒焦爆竹的味、感受那份餘熱。
這讓他有些膽怯,可他又有不能跑的理由,于是僵持在那,卻不想門口傳來咔嚓一聲,高長松推門而出,正好碰見毛絨融的、準備跑路的大猕猴。
只見他一臉呆滞地看着自己,高長松竟從那滿是毛的臉上看出了不理解,他問道:“看請問您來這有何貴幹?”
高長松:這是精怪吧?是新的精怪吧?
哪裏知道那大猕猴看着他,又細嗅空氣中的殘留味,這裏的環境讓他心曠神怡,每呼吸一口,靈力就會鑽入身軀。
大猕猴是在山上修行的,他本以為那兒的靈力已算濃郁,卻不想……
最後,那猕猴還是忍痛拒絕,飛奔回自己的山上,根本不與爾康手的高長松打招呼,這讓後者有些難過。
哎,猕猴啊,多少年前跟大聖是一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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