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章
第 41 章
“幼不幼稚?”
譚茶忍不住推了他一下,臉上微紅。
謝清風笑了笑,放開她:“好,幼稚,你開心就好。”
譚茶看着他手臂已經結痂的傷口,心疼問:“傷口竟然那麽大,當時得多疼。”
謝清風倒無所謂:“都過去了,沒事。”
譚茶看了他好一會兒:“你的肋骨那裏呢,怎樣了。”
“還好。”謝清風笑了下,眼睛微亮,雙手已經碰上衣角,他穿了一件黑色衛衣,倒是很方便,“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那我脫給你檢查檢查。”
譚茶瞪了他一眼,猶豫道:“那還是算,算了吧。”
“怎麽能算了呢?”謝清風板着臉顯得有些委屈,“不行,你今天得給我好好檢查檢查,不然你就是不愛我。”
像是知道譚茶要說什麽,他立馬說:“對,我就是幼稚。”
譚茶就差舉雙手投降了:“......你,哎,行吧,我檢查。”
謝清風立馬笑了,松開衣角,像個賴皮的小孩,一本正經說:“你自己掀開衣服看吧。”
譚茶拿他沒辦法,手指蜷縮了一會還沒動靜,謝清風也不催她,只是拿着亮亮的眼睛看她,像個耍賴後還渴望着骨頭的小狗,譚茶拒絕不了。
她沒猶豫多久,手就碰上了謝清風的衣服,然後心一狠就拉了些上去,直到看到肋骨處還疤痕猙獰的傷疤,漣漪的氣氛立馬沒了,她皺着眉悶悶不樂的:“是不是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你就......”
“沒事,我這不好好的嘛。”謝清風生怕她哭,立馬哄道,“我早就不疼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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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茶還是不開心,甚至想說下次看到危險你別往前沖了,但最終她還是什麽都沒說,只是伸手去碰了碰謝清風的疤痕,激得謝清風一個顫抖,眼睛都瞪圓了,他忍不住往後退,臉上的表情很古怪:“茶茶,你想要,要摸啊?”
譚茶看着他,面色不變:“不行嗎?”
謝清風猶豫了一會,像為了藝術獻身一樣,上前一步,支支吾吾道:“那行吧,你摸,随便摸,我真的不疼了。”
譚茶由碰改為摸,寸寸的摸着謝清風的傷疤,面上一本正經的只有心疼,搞得謝清風只能咬着牙關忍着怪異的沖動,生怕自己想得太多出現不合時宜的表現就尴尬了。
譚茶倒真的沒想那麽多,她就是單純的心疼,這傷口挺長,雖然結痂快脫落完了,但仍舊能看得出傷口有些紅腫,當時肯定特別疼吧,譚茶心想。
謝清風一米85的淨身高,穿個鞋将近188,譚茶正好到他的下巴處,謝清風就這麽低頭看着她,感覺胸口都是灼熱的呼吸,日光落在譚茶臉上,留了點暗淡的光影,顯得她的五官更加小巧立體,謝清風總覺得自己一只手就能握住,心裏想着他就上了手,牢牢托起譚茶的臉,就這麽定定的看着她,兩人近在咫尺。
氣氛太暧昧,感覺下一秒就要發生些什麽,就連鄰居家圍起來圈養着的雞也在咕咕的叫着,譚茶面上很平靜,其實內心早就亂套了,她知道謝清風想要幹什麽,所以譚茶用很無辜的眼神看着他,甚至隐隐帶着些期待。
謝清風沒有忍耐太久,他在譚茶安靜的目光中看到自己慢慢地靠近,然後親了下去,那一瞬,兩人好像都忘了呼吸,就連耳邊躁動的聲音都停了下來,只有心跳的鼓點越來越激烈。
如果有人問譚茶現在是什麽感覺,她只會呆呆的看着你,然後露出一個和她本人給人感覺不一樣的笑容,調皮又有點可愛,實際上,現在的譚茶,腦子一片空白,一動不動的站着,呼吸微不可聞。
謝清風原本托着譚茶下巴的手,改為牽過她的手摟在自己的腰上,兩人的姿勢看着更親密了些。
謝清風不是着急的人,他能感覺到譚茶的緊張,只是淺淺的在她唇上碾壓輾轉,沒想過進去,但僅僅是這樣都讓他流連忘返,有些舍不得放開,于是他就一直親着,偶爾試探的碰碰唇間縫隙,很快又轉到唇角,兩人就那麽親了許久,直到一道突兀的悶哼聲打破了漣漪。
每年春節,小島一家都會回老家過年,他惦記着譚茶,拜完年過來沒多久就騎着自行車下來,新買的耳機裏是一首勁爆的搖滾樂,原本搖頭晃腦哼着歌的他,沒想到一來就看到那麽勁爆的場面,也只是愣了一秒,小島立刻識趣的調轉車頭想要往回走,但太過于心急,膝蓋不小心撞到旁邊的牆上,疼得他叫了聲,盡管他下意識的壓低聲音,但還是打擾到了親的難分難舍的兩人。
謝清風有些難耐的放開譚茶的唇,盯着她亮晶晶的唇瓣,忍不住上手按了下才去看倒黴蛋小島:“你怎麽回事?磕着了?”
小島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他雖然年紀小,但該懂得也都懂,只想着當個烏龜縮頭進殼裏立馬就走,但是謝清風已經牽着譚茶走了過來,一把拉住他的自行車後座:“你這孩子,走那麽急幹嘛。”
小島進退兩難,只好厚着臉皮假裝無事:“我騎車逛村子呢。”
謝清風自然是知道他的尴尬,但也只是笑笑:“來都來了,進來坐坐呗,你姐想你了。”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譚茶愣了下,臉上的紅暈依舊下不去,她努力擺出雲淡風輕的模樣:“進來吧,拿藥水塗一下,臭小子毛毛躁躁的。”
“哦。”小島沒有反駁,乖乖的下車推着自行車放在院子一角,然後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跟着譚茶走進客廳。
謝清風走在後頭,刮了下嘴唇,淡淡笑了。
小島沒好意思的讓譚茶給自己塗,接過藥水立馬坐在另一旁,甚至背過身子安靜塗在膝蓋上,努力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本來就害羞的譚茶,見他這樣更尴尬了,忍不住瞪了走進來的謝清風一眼,搞得謝清風撓了下後腦勺,低低的笑了聲。
小島此刻敏感的不行,立馬擡頭看他:“哥,你笑什麽?”
謝清風自然坐在譚茶旁邊,一臉無奈:“我開心啊。”
小島哦了一聲,擰好瓶蓋放在桌面上,立馬起身站姿挺拔,像在罰站軍姿,他說:“我約了隔壁小王去打臺球,就不打擾哥哥姐姐了。”
說完撒腿就往外走,生怕自己耽誤了什麽,走到門口,他又回過頭看着莫名其妙的兩人,咧嘴笑了下:“加油啊我的老哥老姐,你們繼續親。”
一說完眨眼的功夫就騎着自行車跑得沒影了,譚茶尴尬之餘憤憤給了謝清風一拳,輕得感覺不到力氣,惹得謝清風又笑了笑。
謝清風這次拿了衣服過來就是打算住個幾天再走的,前兩天春節,因為受傷的原因被勒令在家好好養傷,譚茶也因為工作原因兩人沒有一起過個年,謝清風心疼她一人在家過年,這不拆了線,立馬收拾衣服跑來了,惹得謝母哭笑不得,還調侃說男大不中留。
初七前都是年,村子裏很熱鬧,因為大年初六是村子的傳統日子,這天會邀請親戚朋友來拜年,白天玩游戲打籃球,晚上看晚會,譚茶要當晚會主持人,有了之前主持的經驗,這次主持稿她寫得很快,但卻比之前還要緊張,因為這次謝清風會站在臺下看着她。
蔡勝在晚會前一天感冒了,嗓子啞得不行,看情況初六晚上時估計說話還是啞的,村長本想讓譚茶一個人當主持就行,結果蔡勝卻給他推薦了謝清風,還說謝清風說話好聽人好看,适合當主持,見村長猶豫,覺得謝清風不會同意,蔡勝卻讓他去和譚茶說這件事,村長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和譚茶提了一嘴,結果這事真成了。
謝清風雖然不社恐,不害怕站在舞臺上,畢竟他從小就做為各種代表說話,但他其實并不喜歡這樣,不過譚茶猶豫着和他說時,他立馬就同意了,譚茶大約也是沒想到,還愣愣的看着他,謝清風笑了,說的溫柔:“我想陪着你,這樣你就沒那麽害怕了吧。”
譚茶心裏軟的一塌糊塗,主動抱住他,把腦袋埋在他懷裏。
确實有了謝清風站在身側,譚茶第一次站在臺上不覺得緊張,甚至還能自然的用方言調侃兩句,惹得臺下笑聲一片。
兩人今晚穿的衣服很配,是謝清風第一次“求”母親幫的忙,臨時買的顏色搭配相同的款式,看上去很像情侶裝。
其實農村的舞臺并不是專業的,對燈光要求不高,甚至有點粗糙,但譚茶是站在臺上看謝清風,能看得很清他分明的棱角,還有溫柔的眼睛,譚茶感覺自己就住在裏面,被呵護着,包裹着,沉溺不醒。
最後大合影時,謝清風牽起譚茶的手,身子傾斜靠着她,做了個虛攬她肩膀的動作,譚茶擡頭看他,謝清風也低下頭對她笑,鏡頭記錄下這美好的一幕。
高中畢業時的大合照,只有譚茶看着謝清風,隔了那麽多年,謝清風終于看了過來,他把譚茶的愛穩穩的接住,再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