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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到站,崮山路。”
迷迷糊糊的徐念妤在聽到公交車廣播後迅速地擡起腦袋,揉着疼痛的太陽穴艱難起身,站好後身體又依靠着扶手欄杆,等待車門的打開。
外面正是大晴天,車內空調開得非常足,只做了幾站路,就感覺身上冰冰涼涼的,雞皮疙瘩都在一個勁兒地往外冒。
一下車徐念妤踉跄地走在道路上,頭腦有些暈乎乎的,眼睛雖然能看得見事物,但總像是沙子迷了眼沒有那麽清楚。
走了幾分鐘才剛到第一個十字路口,徐念妤坐在旁邊的大圓球上休息,等到綠燈亮起才踱步繼續往前。
原本十分鐘不到的路程,硬生生耗費了二十多分鐘,等到徐念妤到學校門口時,早自習鈴聲早就響起。
從教室後門進去,所幸這天沒有老師來上自習課,她也好松了口氣,空着的座位便是她的。
拖動椅子的聲音讓周圍幾個同學擡頭看着她,一時周圍變得嘈雜起來。
“這不對啊,我們學委怎麽第一次來這麽晚。”
“你這是怎麽了。”同桌張宣輕拍她的肩膀問道,見她臉色有些不對勁,比以往要偏白,剛入座就趴着,平時可都是翻書本。
徐念妤趴在桌上,左臉放在疊一起的胳膊上,緩慢且艱難地睜開雙眼,全身無力地說:“感冒了。”
“這是我感冒完,你又得了?”張宣滿臉詫異,前兩天還開玩笑說誰要是倒黴,誰就下一個得流感。
說到這,徐念妤本來還不怎麽氣的,現在氣鼓鼓地說:“你這個烏鴉嘴。”
桌子被她調整着最合适的位置,往身體前靠了靠,和前方的椅子拉開差距,而前面坐着的人感受到後面椅子沒有那麽緊後,回頭望了眼始作俑者。
襯衫将他的皮膚稱得更白,就好似被84消毒液泡過,襯衫上也一塵不染,別的同學寫字或多或少都會沾染黑色筆跡,但他袖口處非常的白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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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通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一側身便遮擋住陽光沒有照在徐念妤臉上,時津不動聲色地觀察後桌的人,右手的卷子此刻起了作用,他用筆頭敲着桌子,然後把手中卷子放在上面。
“改了嗎?”時津故作矜持地問道,眼睛卻始終放在徐念妤後腦勺。
沒有喊名字,但徐念妤清晰地知道這是在和她說話,胳膊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掌心捂住面色不好的臉龐,隔着手掌閉眼小聲回道:“沒呢,等會兒吧。”
前面是班長,後面是學習委員,兩個人說話早已是正常的事情,不過這次對話開始并沒有以互相寫卷子結束,徐念妤留給時津一個後腦勺又昏昏沉沉地趴着。
旁邊就是瓷磚,隔着襯衫徐念妤都感受到冰涼,她挪動着椅子,身體向牆壁靠,額頭貼着瓷磚,打算就這樣睡覺,卻不承想下一秒張宣就把人拉起來往旁邊有着靠枕的地方靠。
“冰不死你。”張宣小聲且咬着牙說道,她從抽屜裏找出前段時間放在她這裏的感冒藥,還好學校對于流感有防範,每個班級都發了些。
也可以說是班級裏有一半的人都在這一季度感冒或者發燒,有的最開始就得了,到現在過去半個月都還沒好利索。
她把藥盒裏僅剩的一板藥拿出來,錫紙互相碰撞發出稀稀拉拉的聲音,取出兩粒後放到紙巾上,另一只手把人搖醒。
“吃完藥你再睡。”
徐念妤雖然睡得模糊,好歹還是能聽見,懶散地把藥塞到嘴巴裏,就着保溫杯裏的水緩慢地吞咽,膠囊就卡在嗓子眼裏,上不去下不來,她咳嗽幾聲後又喝了幾口水。
本在認真修改試卷的時津聽到這句話後,再次扭頭看了眼從進入教室就不大對勁的徐念妤,先不說頭發不像平時紮得那麽高,光是這精神狀态就不好。
微微愣了愣後,眼中滿是擔心,試探地開口問:“她怎麽了?”
“估計是傳染流感了,這兩天班級裏慢慢地都得着病,本來精神狀态還挺好的,現在一個個病恹恹。”張宣大大咧咧地說道,并不将這小小的流感放在心上,她是得過一次的。
時津默不作聲地盯着徐念妤虛弱的背影,然後悄悄地轉身重新将視線放到手邊卷子,有心事,所以無論做什麽事兒都心不在焉。
下課鈴聲剛打,座椅上的同學要麽三三兩兩地去兩兩地去接水,要麽成群結隊地到外面長廊曬太陽,時津則抱着一疊沒有批改的卷子往老師辦公室走去。
鈴聲影響到徐念妤短暫的休息,她被吵醒後揉着雙臉撐起來靠着牆,教室略微空蕩,同學們都出去短暫的放松,就剩下幾個還在認真作業和她這個感冒的人。
生病讓她整個人的敏捷度都下降,時津抱着一堆書本回到座位後,才想起來作業在包裏,她用筆在前面椅子上敲了敲,小聲開口說:“我的作業還沒交。”
時津聽到敲椅子的聲音後就已經回頭,一手搭在後面的桌子上,另一只手放在高高的書本,面色平靜回複:“張宣從你包裏找到交上去了。”
“哦,那就好。”徐念妤瞬時松了口氣,她慢慢地又趴在桌子上,下巴放到幾本書上,松垮的頭發掉落在右側肩邊,“體育課能不能請假。”
又是班長又是體育委員的時津,料想到徐念妤會這麽問,所以早在去送卷子的時候就和班主任說過這個事情,特殊情況老師也特殊對待,不會像之前那麽嚴。
時津理所當然道:“可以。”
“那你能幫我請假嗎?”徐念妤眼睛不敢去看前面的人,說出的話也是小心翼翼生怕別人聽見,她不确定是否會答應她這個看起來并不無理,實際卻已經無理的要求。
時津眨眼後撇向徐念妤臉蛋,淡定且自然地說:“行。”
得到同意後,徐念妤才微微仰頭去看時津,其實比起背影,看得側臉好像更多,他們的位置在最後面幾排又是靠牆,有時候看題都需要側過身去看,再加上兩人前後桌,偶爾需要讨論班級裏或者學校派發的任務,交流自然也比其他同學要多得多。
國慶假期結束後,時津好像又高了許多,別的同學出去玩都黑了一個度,他倒沒有,反而如同老一輩說的,越捂越白。
時津說完便收眼睛轉身坐正,并沒有注意到身後徐念妤那認真的神情。
得到允許後,徐念妤整個人是更加放松,沒過幾分鐘很快就再次聽到鈴聲,她拍了拍臉頰,慢慢打起精神來準備煎熬地度過第一節課。
四十分鐘堪比度日如年,徐念妤盯着牆上挂着的時鐘,一點點地挪動,過零後沒幾秒,下課鈴就打響了,而她也不需要強撐身體,可以放松地趴着。
“走咯,體育課。”
“快快快,拿着籃球去籃球場,肯定先是去籃球場集合然後再解散,聽我的沒錯。”
還沒到上課時間就已經迫不及待地到及待到操場上等着,他們也珍惜高二的每一節體育課,畢竟到高三想有也沒了。
教室內說話聲越來越少,聲音也越來越嘈雜,慢慢地就只剩下窗簾舞動的聲音和外面長廊輕輕的腳步聲。
睡得并不踏實,一會兒就咳嗽,徐念妤感覺血都要咳出來,天氣雖然熱,但感覺身體有些在發抖,如同烈日下澆灌桶冰塊水下去,并不會涼快,反而是刺骨。
過了許久可能是藥效起了點作用,咳嗽得沒有那麽勤快,但感覺人還是暈乎乎的,眼睛睜開就看不清事物,像近視八百度一樣的模糊。
感受到有腳步聲走近,但徐念妤沒有力氣睜開眼,耳朵邊物品放置的聲音讓她變得敏感,又察覺到面前桌椅在變動,她大氣不敢出,等到人走了才松氣,但早已忘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再次睜眼醒來已經是體育課結束,教室裏沒什麽人,張宣坐在她旁邊改卷子,坐起來後喝了口水,桌子上多了兩個糖漿。
她疑惑地問:“這個藥是哪來的。”
張宣抽空瞥頭看了眼,“應該是班主任的吧,前兩天在她辦公桌上看到的。”
“哦。”徐念妤心中那一點點的希望因為張宣的話而消散,她以為剛才出現的會是自己所想的那個人,不過是黃粱一夢。
周邊有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徐念妤前兩天在公園裏看到老奶奶賣手串時,一時興起賣的,這是第三天了,味道依舊還很濃重。
加上昨天又拿給張宣幾人,這身邊全是這種味道,也隔絕了部分汗味。
但其中卻夾雜着淡淡的檀香味,從徐念妤前面傳來的,也是時津身上所沾染的。
按理說一般人身上并不會有這麽重的檀香味,這反而更偏向寺廟裏燒香的味道,經常厚重且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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