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想再次親近你

我想再次親近你

葉若是不是真的還喜歡着我，我不能确定，但我知道，我的心，因為她的出現，再次撩撥萬般情緒。

這麽多年過後的我，一減當年羞澀又膽怯的心意，看着躲閃不及無處落腳的葉若我看着她那般慌亂，心裏卻默默地篤定了她的抗拒，我不是那麽糾纏不清的人，但是她，可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啊，雖然她是女的，可我的心，卻是為她而動。

不由得自己控制，我吻了她，她卻掙紮着減弱力道，忘我的深吻，我不知道她怎麽樣，只知道她安靜的坐在我的面前，而我，不受自己的意願用吻來訴說我這些年的思念。

她到底是嘴硬，還是就是讨厭我，一如當年，那般絕情的寫下一封信斷了我們的關系，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她因為我的話而停下了腳步，可是她說的那些話卻像是刀子那般狠狠地剜着我的胸口，我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沒有回頭，我知道，她終究是怨我的。

很久沒有這麽郁悶了，想不通一些事情，煙灰缸裏的煙頭越來越多，房間裏的香薰和香煙味混合反而越來越難聞，我推開窗戶，趴在窗口看着這座靜谧又繁華的城市。

孤星一顆，之影一人。我愛的人啊，卻了無蹤跡。

雲爾軒倒是偷懶，留下一個口信說要回去解決家事，反正就是找了個借口跑了，剩下我要面對莫問這個話痨。

莫問約我喝下午茶自己卻因為一些公事回了公司，我只得一個人靠在位子上看着燃燒的香薰，突然想到了一些舊事。

那個時候，還是和葉若寫信中，其實那個時候已經有了比較方便的通信方式，可是葉若作為一個乖乖女，根本不敢違反學校的規定，而我，也不是一個喜歡科技的人，寫信這種古老的方式，倒是更有談情說愛的氣氛。

葉若說她種的月季開花了，小小的一朵，一層又一層，像是天邊卷起來的白雲瓣，她特別喜歡寫一些生活化的細節，比如路邊在樹蔭下休息的小野貓，傍晚停在河面水草上的白鷺，漫天飛舞無法捕捉到掌心的櫻花，雖然有的時候一封信幾張紙好多都是寫這些，但我卻反複閱讀，閉上眼睛，腦中回味着那些文字，仿佛能夠看見那些景色，而我的身邊，就站着那個笑靥如花的女生。

那個時候，葉若買了兩個香薰，玫瑰花形狀的，淡紫色是葉若喜歡的顏色，她說紫色優雅，淡紫色卻清淡的如同春風拂柳的愁緒，雖然葉若有的時候說出來的詞奇奇怪怪的，但我知道，葉若喜歡的，都是平平淡淡，追求樸實無華的萬物。

那個香薰我沒有點，而是小心翼翼的珍藏，跟着那些信件封鎖在我的書櫃裏，幸好雲爾軒不曾注意到，要不然他又要和莫問去聊八卦，我是真的不理解，這兩個男人喜歡聊我的八卦做什麽。

“我記得你以前在學校愛吃。”一句聲音飄到了我的耳朵裏，我聽了進去，越過茂密的綠植朝着窗外看去，一個男生兩眼笑意的看着面前低頭吃甜品的女生，女生紮着高馬尾，發尾卷了起來，像刨下來的卷樹花，女孩細長的脖子後有一顆褐色的痣，那顆痣位置真好啊，正巧在左耳下方。

“是麽？”我眼皮一跳，聲音很輕，卻很冷淡，除了葉若，還有誰會在喜歡的食物面前冷冷的說出這兩個字，我側着身子看向那兩個人，那個男的好像就是前幾天晚上和她争論的人，那她，十有八九就是葉若了，真是沒想到啊，世界太小了，還是會碰見。

葉若像是不怎麽想說話，只顧着埋頭吃，而那個男生倒是時不時念叨兩句，只得到葉若冷淡的一兩個字回複，仿佛在她的眼裏，這個精神十足的男人還不如手裏的甜品讓人快樂。

不愧是你，葉若。

說到甜品，我記得我們見面時，總是會去甜品店，葉若愛吃甜品，但是她也是偏愛布丁冰淇淋那些滑嫩又容易化的食物，而她吃飯倒是沒有多少胃口，吃這些倒是可以吃很多，而我們在外面，她也是看見一個小攤就要買點東西嘗一嘗，吃的最後都要半路上廁所，出來後歇一會再繼續吃。

我是不明白這些有什麽好吃的，但是每每看着葉若吃的滿臉幸福，我也就心如蜜糖，看着她就夠了。

我想着舊事就會陷進去，靠在座位上卻沒有反應過來我已經揚起來的嘴角，莫問出現打破了平靜，沒想到他先看到的不是我，而是葉若和那個男的，熱心的打了招呼後看見了我窩在座位上，眉眼一挑，神經病得來了一句：“好久不見啊，古老師。”随即坐在我的面前，我？？？

看着他坐下對着我擠眉弄眼，我壓低了聲音道：“你有毛病啊？說那麽大聲幹嘛？”

“沒有啊，我有麽？”莫問這賤兮兮的樣子不怪和雲爾軒玩的來，看我出糗真是他兩最愛，而那邊傳來鐵勺子落地的聲音，我的餘光瞥到了那邊，她心慌了？

葉若慌裏慌張的走後，莫問放下衣服看了看門外，笑着問道：“怎麽？偶遇到沒去打招呼？”

“你是腦子被狗啃了麽，我怎麽會去和她打招呼，這不是給雙方找不自在麽。”

“她怎麽和一個男的約會？都有我這麽優秀的相親對象了還找野花，你說是不是很氣人？”

“……你怕是有些什麽大病，人家和高中同學敘敘舊，喝杯咖啡，什麽找野花，你怕是眼睛有問題。”

“我眼睛确實有問題，要不然也不會看上一朵百合花。”莫問在這羅裏吧嗦屬實是讓我有點火大，将咖啡用力擲在桌上，惹來莫問的嘲笑，“好啦，不逗你了。古老師哎，你這在A大開開心心當老師，準備就這麽幹一輩子？要不來我們公司啊，我們公司福利很好的，看你和我多年同學，我肯定給你個中層幹部。”

“你到我這來挖牆腳來了啊？你愛去找誰找誰，我就喜歡我現在這份摸魚清閑的工作，你愛去哪裏去哪裏，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可不想去你那提前送死。”

“送死哪裏來的話啊，我這可是愛才如命，我可是誠心誠意請你來我們公司，我心疼你都來不及，哪裏肯舍得送你去死啊？你說是吧，古老師？”

“懶得跟你廢話，來B市還不如在A大圖書館看書來的開心，你真是浪費我八天寶貴時間來這裏聽你廢話，要是沒事我明天就回去了。”雲爾軒也不在，莫問偶爾還要去忙工作，我在酒店住着實在是沒有意思，偶爾出來下還和葉若偶遇，惹人心煩。

“別介啊！好不容易放個假，咱們聚一聚多好啊，別想着那些事情，你就換個地方躺着也不錯啊，你說是吧？”

“……”

越不想來什麽越來什麽，比如晚上莫問非要去吃料理，他就這麽碰到了熟人，還有那個男的，我看了看坐在另一邊披着頭發的女生，那這人，和葉若有關系？

果然不和我在一起，葉若的臉上挂着的笑容才是那個真實的她，見到我後卻立刻如同冰霜附在臉上，尴尬的收起笑容，躲在座位裏面。

我一直默不作聲的喝着清酒，餘光是不是瞥向那個窩在座位裏玩手機的人，她始終沒有回頭看我一眼，要不是沒有打洞的能力，她現在估計早就遁地跑了。

這頓飯吃的我是不舒服，除了我和葉若，其餘人應該都是當做聚餐的快樂吧，而這個莫問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無縫插進了別人的棋牌，他耳朵是真的尖，聽見葉若說不會打麻将，立刻自告奮勇說要補上去，我真是謝謝他啊！

那四個人在後面的麻将桌玩的開心，而我和葉若坐在長沙發的兩邊，像是兩尊雕像，我瞥向葉若，她眼睛盯着電視上的電影，咬着吸管，面前也已經放了三個空了個的奶瓶子，這個人啊，還是改不了不開心時暴飲暴食的習慣。

只此一次眼神對上，是我察覺到她在偷看我，我一個眼神殺過去，吓得她酸奶差點掉了，收回眼神趴在沙發上用後背對着我，這個人啊，做賊心虛真是表現得十分明顯。

我支着腦袋看着電視，卻發着呆，不知不覺覺得困頓，打了個呵欠，往旁邊瞄一眼，葉若早就趴在沙發上睡着了，酸奶都倒了一手，而她卻睡得安穩，身後依舊是熱火朝天的麻将桌，我咬了咬唇，輕輕挪到了她的身邊，俯下身子看着她乖巧的睡顏。

只有睡着了，我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靠近她吧。我微笑着看着她，用手撩開她的長發，她的脖子皙白猶如一朵百合花，而她的發尾卷的也确實像花，她身上的香水味鑽進我的鼻子，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喜歡的香味。

我的指尖滑過她的皮膚，她睡得香甜，毫無知覺。我低下頭去，在她的脖子上親吻着，逐漸用力，而她沒有醒來，我便肆意妄為的在她脖子上留下屬于我的紅印。

做完了壞事就跑，真刺激。

我摩挲着下唇坐在出租車裏看着窗外的夜色，不自覺笑出了聲，點的酒也不知道葉若會不會踩進我的小陷阱裏，不過，我擡起眼睛看了看後車鏡裏陰暗的自己，我更好奇她對我的吻會有什麽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