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腳傷

腳傷

聞越溪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什麽。突然折返回去,還未靠近,就聽見賀琦那極具特色的嗓音。

“他在這?那是不是說明岑骞也在這?”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在幾個出色的青年中瞄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岑骞。

他一臉不快,沉默寡言,心情似乎壓抑到了極點。

聞越溪覺得自己能讀懂他臉上的表情,她笑笑,還真是相處太久導致的。

岑骞像是有察覺一樣,突然朝聞越溪的方向望了過來。

不對,是他的錯覺嗎?總感覺那個地方有人在看着自己。

說着就走過來,什麽人也沒有。

聞越溪躲在距離岑骞的幾米的一棵大樹後面,捂着快速跳動的心髒,吓死她了。幸虧她反應快,及時換了一個地方藏起來了。

她也是沒想到岑骞會這麽敏感,還險些發現了她。

她擦擦額頭的虛汗,是吓得夠嗆。

岑骞的異常也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他們紛紛跟了過來。

“怎麽,這裏有人嗎?”

岑骞:“我剛才好像感覺有人在看我們,他應該是站在這個位置。”

“這不可能吧?這裏都是陌生人,也沒誰認識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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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淮也開口:“阿骞,這應該是你的錯覺,沒人看我們的。”

他盡量打消他們的懷疑心,他是猜到那人或許是聞越溪。

岑骞卻很肯定:“不可能,我的感覺不會出錯,一定有人在這,至于是什麽來歷就不确定了。”

“那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趕快離開這。”

從小受到的精英教育,讓他們遇到危險或者不明情況時,絕對不能使用蠻力,也不要意氣用事,而是要盡量離開危險之地,或者放棄了一些較小的損失,留取更重要的東西。

這就是常言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因為對這裏未知,所以他們想到一處去了,趕緊走。

“用不着吧,這裏哪裏有什麽可疑的人,這可是景區,都是實名購票。更何況,我都在這兒好一會兒,也沒發現什麽可疑人。”

俞淮只能在心裏暗自希望,聞越溪能動作快點,不要和他們撞上了。

“也許是你沒發現,被我們發現了。”

幾人說完後,就陸續要下山。

俞淮沒轍,只能跟在一起下去。岑骞還未行動,站在那兒東張西望,像是在找人。

“岑骞,你還楞在那做什麽,快跟上。”

岑骞猶豫着,還是跟着他們一起下去。

确定他們全都看不見了後,聞越溪才出來了。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

“不過他們在下山途中,我也不能動作太快,遇上就不好了。”

雖然她很想快點下山,早點回家,可她還不能太心急,她是害怕和他們遇上。

過了十多分鐘後,她想着應該遇不上他們,才放慢腳步下去。

這一路倒是很順利,也沒撞上他們。

聞越溪成功下山後,才松口氣。擡腳就要往大門口走。

在半路上收到了俞淮的消息。

“我們也是剛下山,馬上就要去停車場了。”

聞越溪的手機差點掉地上,她及時接住了。

她低着頭發消息,邊走着路,沒注意到腳下,一腳踩空。

“哎呀,好疼……”她坐在地上,腳踝處傳來疼痛感,無助地望向四周。

“你沒事吧?”一個氣質出衆,長得很漂亮,穿着連衣裙的女孩站在她面前,伸出了手。

她就要扶聞越溪起來。

聞越溪借着她胳膊的力度,站了起來,踉踉跄跄地往前走。

“謝謝你。”

姚小姐及時扶着她搖搖晃晃的身子,很是擔心,想了還是主動道。

“要不我先送你去醫院瞧瞧,我看你還是挺嚴重的。”

“我沒事,真的沒事。”聞越溪對此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想麻煩。

姚小姐看着她的身影,很不放心,就和司機一路跟着她。

聞越溪腳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劇烈,她艱難地挪動步子。

“還說沒事,你的腳難道不想要了,不及時治療會加重對腳關節的傷害。”

姚小姐已經沒有找人的心思,她本來是來找俞淮,人沒找到。她現在就想把這人送到醫院去了。

聞越溪沒辦法拒絕,何況她實在是覺得腳痛。

姚小姐緩慢地扶着聞越溪往停車場去,司機則是趕緊開車送他們去醫院。

而就在不遠處看着這一幕的幾人,拍下照片。

“你拍清楚了沒有?”有人催促葉洛。

葉洛看着照片,點點頭。

“還可以,給你們看看。”

她把拍好的照片給他們瞧瞧,除了這張,還有之前他們搶拍到聞越溪和另外一個陌生男人在一起。

“啧啧啧,想不到聞越溪膽子還挺大的,我原本以為是她就給岑骞戴了一頂綠帽子,原來是兩頂。”

“這個年輕男人還是挺帥,就是這個中年大叔是怎麽回事,她是不是重口味。”

“也有可能是大叔比較能疼人。”

“岑骞還真是可憐,被聞越溪騙得也太慘了。”

他們熱烈地讨論聞越溪,在他們嘴裏,聞越溪已成了十惡不赦之人。

“你們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趕快把照片發到網上去,讓大家見聞越溪的真實面目。”

在論壇發帖,正要把照片發上去。

“不行,不要發。”有人阻止她的動作。

葉洛不解:“為什麽不發,你什麽意思?”

“我們有她的把柄,她可不得乖乖聽我們的話,任由我們拿捏。而且你們想過沒,即使岑骞和聞越溪分手後,我們能有什麽好處。岑骞很快就能交另外的女朋友,聞越溪什麽得不到,同樣我們也得不到。”

“所以,最大的價值就是用照片威脅聞越溪聽我們的話。”

“她要是不願意聽話怎麽辦?”

“不會的,她要想繼續跟岑骞交往,以後嫁入岑家,她一定會聽話。”

有所求,有需求,有欲望的人,就會有所畏懼和顧慮,而聞越溪絕對不是那種無欲無求的人。

大家還是聽了她的話,并沒把照片發到網上。

姚小姐把聞越溪送到醫院後,忙上忙下,确定不是大問題,只是需要幾天後,才放心了。

“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多注意一下,不要使用重力,很快就能恢複了。對了,你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聞越溪面對她的關心,還有些無措。

“姚小姐,謝謝你,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

姚小姐:“沒關系,你等朋友也要好一會兒,還不如我順便送你回去,也方便一些。”

聞越溪無法拒絕她,和她說了地址。

“A大,原來你還在上學,你年紀好小。”

扶着聞越溪上車,車子前往A大。中途她還給岑骞發消息說了腳扭傷的事。

岑骞就坐不住,追問她在哪裏,恨不得飛到她身邊去。

聞越溪看了眼旁邊閉眼休息的女生。

“不用了,我在回學校的路上。”随後按了發送鍵。

車子一路到了寝室樓下,聞越溪借着姚小姐下車。

“需要我扶你上去嗎?”

“不用,我朋友馬上來接我。”

姚小姐這才離開了,離開前聞越溪還留下她的聯系方式。

聞越溪正拿起手機給寧宛打電話,發覺面前有一片陰影,她擡頭就看見岑骞站在面前。

他很明顯就是急着回來,呼吸不穩,氣喘籲籲,在看到聞越溪後明顯松口氣。他想靠近聞越溪,确定她是否無恙,可想到聞越溪的關系後,不敢靠近。

“你,你的腳如何?嚴重不?”

“休息幾天就好。”

岑骞:“要不我送你上去。”

聞越溪奇怪看他。

“你好像不能上去?”

岑骞的臉更紅了。

“我在這陪着你。”

過了一會兒,寧宛還沒來,葉洛他們回來了。在聞越溪離開後,他們也趕回學校,還是慢了一會兒。

看到聞越溪很意外,不過是想到他們手裏的東西,就很得意,看到她有幾分輕蔑。再看岑骞,眼神中多了愛慕之情。

“聞越溪,你怎麽了,還不上去?”

岑骞對他們并不陌生,有幾面之緣。

“對了,你們是溪溪的室友?那麻煩你們扶她上去,她腳扭傷了。”

“腳扭傷了,怎麽會扭傷?”他們好奇地看聞越溪的腳,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不小心弄傷的。”聞越溪并不想搭理他們,很敷衍。

她和他們關系并不好,不覺得他們會好心。

他們不依不饒。

“學校都很平坦,你到底是在哪兒扭傷的?”

這引起了岑骞的懷疑,他也追着問。

“對呀,溪溪,學校的地勢還很平坦,你到底是在哪裏扭傷腳?”

聞越溪:“在,在……”她轉動腦子,胡亂亂編。

葉洛他們沒給她這個機會。

“你不用說,我知道你在哪兒扭傷腳的,我們今天看見你了。”

來者不善,聞越溪盯緊了他們。

岑骞關心起來,他問:“你們知道她在哪兒扭傷,是在哪兒?”

“你別相信他們胡說,我今天根本就沒看見他們。”聞越溪已經有些慌了,大聲呵斥他們,絕對不讓他們說出來。

絕對不能暴露出來。

他們不慌不忙:“你沒看見我們,我們可看見你了,有照片為證,不信你看看。”

他們把照片給聞越溪和岑骞看,聞越溪的臉更白,岑骞對比照片裏的聞越溪和本人,相差無幾。

“這是哪裏?”

“是桃林自然風景區。”

岑骞更加不能理解了。

“溪溪,你今天去那裏?你去那做什麽,為什麽不告訴我,我今天也去了。”

聞越溪很冷漠:“有點事,想去就去了。”

如果是那樣,那就說得通,因為桃林那邊臺階太多了。

效果和葉洛他們想的不一樣,他們不大滿意。

“聞越溪,和你在一起的人看着有些陌生,是你的什麽人。”

聞越溪更加确定他們看見自己做的事。

“不是什麽人,就是幫我的人,倒是你們去哪裏做什麽?”她笑得肆意,“你們該不會是特意跟着我去的吧。”

“當,當然不是……我們就是去哪裏玩而已。”

聞越溪沒追問,岑骞也沒起疑。

寧宛在接到電話後,立刻就來接聞越溪了。

“溪溪,你腳受傷,沒事吧。”

“沒事,休息幾天就好。”

“我扶你上去。”

她繞過葉洛他們,攙扶聞越溪上去。

葉洛看着兩人離開的身影,越想越覺得不甘心,恨恨咬牙。

“岑骞,麻煩你仔細看看這張照片,這兩人親密的動作,你還覺得什麽關系都沒有嗎?”

岑骞仔細看看,還是沒發現什麽,就是那人攙扶聞越溪上車,只不過距離有些遠,看着暧昧。不過他還能相信聞越溪,絕對沒亂猜測。

他的信任,讓葉洛他們氣急敗壞。

他們在路上就商量。

“想不到岑骞如此相信聞越溪,那另外一張照片會不會沒效果,畢竟聞越溪只是和對方站在一起,并沒有親密舉動。她只需要說,兩人就是朋友關系。”

“岑骞不會那樣寬容吧,自己女朋友都和其他男人有說有笑。換做是我,我可不得找對方算賬。”

“聞越溪那女人的手段也有點高,能夠讓岑骞這樣信任她。”

“現在我們可怎麽辦?有證據,可發揮不出作用。”

“實在不行,就直接發網上。”

“不行,肯定不能那樣。”

寧宛扶着聞越溪回去,邊走還邊聊。

“你是瞞着岑骞,獨自去的吧?”

聞越溪沒有言語,不會那表情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你還真是不死心,你就不怕被他發現,提出分手。”

“你害怕失去他嗎?”

“你有想過某一天,他會對你徹底失望,再也不理會你嗎?”

不,絕對不……

聞越溪仿佛在聽見自己吶喊聲,她在心底一遍遍呼叫。

岑骞回去的路上,實在不放心聞越溪,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還特意回到了景區。

他跟景區的人說明來意,他們也願意給他調出監控。

“您說的是哪位扭到腳的姑娘是嗎?我們知道這事。”

“那她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有,一位中年男士,還有一位很年輕的女士,他們是陪在那邊姑娘身邊。”

岑骞也在監控中找到聞越溪,可是除了她,還有一個很眼熟的人。

“那是俞淮,他為什麽會和聞越溪在一起,難道他們認識?”

他很不能理解,不過聞越溪的朋友中,除了寧宛,其他的他并不是很清楚。他會認識俞淮也不奇怪,他也沒多想。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沒錯,他打電話證實了這個猜測。

他打過去時,聞越溪正和寧宛聊天。

“是呀,我認識他,我今天就是和他一起出去玩。”

沒什麽隐瞞的,索性就不再隐瞞了。

岑骞心裏更不好受。

“那你為什麽不找我,我也可以陪你。”他心情沮喪。

聞越溪:“……”

挂斷電話後和寧宛說了這事。

寧宛:“啧啧啧,無知又可憐。”

聞越溪:“他不可憐。”

寧宛:“……”

寧宛走後,寝室就剩下聞越溪和其他室友了。

“聞越溪,除了給岑骞看的那張照片,我們這邊還有另外的照片,你要看看嗎?”

聞越溪興趣不大:“算了,我不想看,你不要給我看。”

“你不想看,也的看。”

他們把手機往前一放,為的是讓聞越溪能看清楚照片。

“這是……”

聞越溪盯着他們:“你們偷拍我?”眼神中充滿危險。

他們并不畏懼她的目光。

“你做得出,何必怕人拍。不過這要是被岑骞看見,肯定很冒火,女朋友和其他男人有說有笑,這頂綠帽想必戴得也不高興。”

聞越溪并不為所動。

“那你們想怎麽樣?拿這張照片威脅我。”

“很簡單,只要你乖乖聽我們的話,我們就不把照片發到網上,岑骞永遠就不知這事。”

他們觀察聞越溪的神情,不如他們預期的那樣,他們很失望。

“你們想要發就發到吧,我無所謂,不過你們覺得岑骞能相信這照片?他會相信你們編造的謊言嗎?”

她過于雲淡風輕,簡直不把這當回事,即使是他們,也失去了鎮定。

“你難道就不怕他跟你分手嗎?失去了這麽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你不擔心嗎?”

聞越溪還是那樣,就連應付他們,都是不在意的态度。他們覺得一拳砸到棉花上,軟綿綿的。

他們在小群裏商量。

“現在可怎麽辦?聞越溪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看來現在就只能發到網上去,希望引起岑骞的注意。”

“岑骞要是不相信怎麽辦?”

“那咱們就以路人的口吻,編造一些纏綿恩愛的故事,最好讓他心生嫉妒。”

他們的行動力還算是不錯。

新買了一張電話卡,注冊某個社交平臺的賬號,以匿名的方式進行投稿。

雖然臉都打了馬賽克,可只要熟悉他們的身邊人,都能認出他們。

岑骞是不小心看到這篇報道,他一眼就認出了聞越溪和岑骞,畢竟這是他身邊的人,他太了解。

可這文章的所描述的故事,他怎麽越看越不明白,這到底在說什麽?

他們不過是朋友而已,怎麽就成戀人。

他不相信這些,就親自去查這件事。而最明顯的證據,就是監控。

他去景區時,天快要黑了,他坐在監控面前,屋外是漆黑一片,他內心卻冰涼透骨。

他看了,全都看完了,從那兩人進入景區,到他們分開,包括聞越溪在景區內閑逛,不小心扭傷腳,他看了一遍。

顯示器很多,他幾乎是掃視着看,有的甚至要回頭來看,才能看清楚。

他們聊天聲音很小,可從來沒有親密的舉動,這讓他松口氣。

為了支持自己的想法,他同時把兩人給約出來。

“我想把我的朋友認識給你。”

“你的朋友,賀琦?我不想見到他。”

岑骞否認:“不是,另外一位關系很好的朋友,他性格很好。”

“叫什麽名字?”

“俞淮。”

聞越溪想走已經來不及,她剛站起來就看見俞淮往這邊來了。

很明顯,俞淮也看見她,很高興地朝着她跑來。

“好巧,你也在這裏。”

聞越溪笑得比哭還難看:“是挺巧。”

“我要先走了,你自便了。”

聞越溪走到門口,就跟岑骞撞上了。

“走什麽走,朋友來了,進去打個招呼。”

“我說了不想見你朋友,就不想見你。”

俞淮看見岑骞進來了,也走過來,他看兩人的關系。

奇怪道:“你們認識?”

岑骞抓着聞越溪的手,按着他的肩膀。

“俞淮,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聞越溪。”

“女,女朋友……”俞淮被震驚了,他不可思議地看聞越溪。

“你的男朋友是岑骞,你之前怎麽沒跟我講?”

他還在消化這個事實,喃喃自語,難以接受。

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人悲傷,心動的姑娘竟然是好兄弟的女朋友。

聞越溪都不敢看俞淮的臉,她出門前就有種不大好的感覺,原來是這樣。

她用力地掙脫掉岑骞的手。

“放開我。”

岑骞捧着她的臉,用手禁锢她的下颚。

“我真是想不到,我最親愛的女朋友,原來早就背着我,和我好朋友勾搭在一起,你說我要如何對待你。”

他的眼中有晶瑩的淚花。

“你說我要如何處罰你比較好,是打斷你的雙腿,還是把你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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