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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喻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記憶被強行塞到他的腦海裏,強烈的不适讓他難以尋得一絲的喘息。
他是天鳥。他是天鳥。
“神祇,神祇,你理理我啊。”
他怎麽能是天鳥呢……
“為什麽你的光息是白色的,為什麽我的不是?”
他又怎麽會是天鳥呢。
“我可是天鳥,你神祇必須讓着我。”
……可是,他本來就是天鳥啊。
“我?你聽好了,天鳥,天父座下親授,神祇殿下親賜,瑜。”
“神祇,你為什麽要把我撿回來?”
“看你可憐。”
“天鳥……對你很重要嗎?”
“很重要。”
光息悄無聲息的爬上了微生喻的腳腕。深紅色的刺眼光芒饒是微生喻再沒有注意也還是注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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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虞奚?
“莫虞奚……”微生喻喃喃說道。
“天鳥,醒了啊?”找不到盡頭的聲音強行塞到微生喻的腦海裏。他看了一圈這個被深藍色充斥着的世界,沒有找到莫虞奚的身影,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那既然回來了,就去處理一下神祇的事情吧,天父那裏,支撐不了多久。”
微生喻沒有動,他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自己的光息慢慢的出現,然後慢慢的消失。
他說:“莫虞奚,你當初不是這樣答應我的。”
莫虞奚靜了靜,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微生喻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他好像并不相信莫虞奚的解釋,漫不經心翻轉着自己的手心。饒是莫虞奚也不明白微生喻現在在做什麽。
過了一會,世界響起微生喻略帶沙啞的聲音:“莫虞奚,你很明白我想要什麽,但是你沒有這麽做。”
“不是……”
“你有能力。”微生喻毫不留情的打斷她,面無表情的看着某個角落,緩慢的起身,一邊說道,“莫虞奚,你有能力這麽做,但是你沒有,為什麽。”
“瑜……”莫虞奚還想在說什麽可是還是打斷了她。
“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變成一個人類,為什麽寧願離開神祇還要變成一個人類。”
“莫虞奚,你食言了。”
話音落下,滿天的光息噴湧而出,直逼某個角落。
“莫虞奚,你觸碰了我的底線。”
-
微生喻張開了眼睛,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心中湧上悲哀的情緒。他輕輕搖了搖頭,看了一眼還在商量策略的姜文挽和顧未,擡腿向那扇方圓百裏沒有人待着的門走去。
許是微生喻從一開始都沉默寡言,所有姜家人都以一種保護姿态護着他,很多人偷偷把目光放到微生喻的身上。當他們看見微生喻正在向禁地走去,紛紛開始阻止微生喻。
可微生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身後那些跟着自己的人已經給自己清出來了一條路。
被攔着的人也沒閑着,開始質問起了姜文挽他們。
“姜家主,讓一個外人去禁地,這不合規矩吧。”
“是啊,萬一再鬧出一條人命怎麽辦啊。”
“我們不能讓他進去吧。”
“……”
微生喻像是沒有聽見那些話,讓那些跟在自己身後的那些人停下,自己踏入了那個被劃着白色符文的地界,然後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沒有了任何動作。
姜文挽和顧未當然注意到微生喻的動作,姜文挽看着還攔在外面的人,沉聲道:“就憑,我讓他進去的,怎麽姜家家主,沒有這個權利了?”
有些人本來就忌憚姜家的實力,早就不吱聲了,可還有幾個不怕死的還想再說些什麽,就聽到顧未緊接着說:“顧家和姜家,什麽時候輪得到你們這些雜碎插手了!”
顧未這句話沒有說錯,姜家和顧家真正掌事的,有權力的,其實就只有那十幾個人。剩下的那些人都只能說是旁支,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禁地的原因,那些旁支也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有機會見到姜文挽和顧未。
顧未确實是震懾住了其他人,但還是有些人對微生喻頗有些意見。
因為他們從小便從老一輩的那裏知道禁地的事情,但是誰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們自小便對禁地又害怕又想要嘗試。
如果能從禁地活着出來,那無論是對姜家還是顧家,都是頭等功一件。
只可惜這麽多年也只有姜文挽和一個不知名的神秘人從禁地裏活着出來。
姜文挽從停止了和顧未的對話,目光便一直放到微生喻。如果可以她确實想和微生喻一起進禁地,但是她明白,即使她進去了,也是給微生喻添加負擔。
誰知微生喻突然毫無征兆的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有怨言的人,冷聲說道:“就憑,我敢進禁地,而你們,連止線都不敢踏入。”
止線就是被微生喻踩在腳下的那條白色符文。
現場一下子噤了聲,所有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身邊的人。
包括姜文挽和顧未。
因為面前的這個“微生喻”從頭到腳都給他們一種陌生的感覺。
甚至他們都懷疑這不是微生喻,只是……和微生喻長的一樣的人。
微生喻冷冷的環視了他們一圈,沒有任何留戀的推開了那扇門,在一片漆黑中走了進去。
只留下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
神祇看着還在試圖挽回的天父,口中慢慢溢出一絲鮮血。他按了按胸口,低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愈合趨勢的傷口,笑着說:“天父,你放手吧,你看,我都沒有自愈能力了。”
天父沒有搭理他,仍然堅持把光息渡進神祇的體內。
神祇收住了笑容,看着不遠處的門,微微動了動指尖,為數不多的光息悄然消失,然後又自嘲的笑了。
“天父,你說……為什麽天鳥一心要變成一個人類呢……”
“其實,瑜也沒有多麽喜歡我吧。”
身上的氣息逐漸消失,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可是神祇絲毫不在意。他又把目光放到天父的身上,像是聊着什麽家常。
“前幾天我遇到蔚空了,就是那個我在平麟大學救的那個學生,我沒想到他就是蔚空,然後共青應該是找到他了,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是他們兩個完成了我們當時的那個承諾。”
——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永遠在一起。
“其實我有時候還挺羨慕共青的,蔚空給他鋪好了一切的路,然後在人間飄蕩千年變成一個人類,和共青又一次再一次……挺好的。”
“天父,你也是,這麽多年了,人間這麽多人,神明界那麽多神,你就沒有一個喜歡的嗎?”
“我可不信……”
神祇越說聲音越低,最後眸中僅有的光芒也都消失殆盡。
天父聽見神祇最後說了一句什麽,可是聲音太小了,或者神祇的故意隐瞞,天父也不敢确定自己聽到的是不是對的。
可能吧。
他說,瑜,你就能喜歡我一下嗎。
到了之後,神祇還是不敢相信天鳥是不是真的喜歡他,是不是真得愛他。
到最後都在自我懷疑。
微生喻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神祇完全消逝變成的殘花。
在亞特蘭蒂斯的時候他就說過,神祇如果消逝了,那一定會變成殘花。
沒想到,真的。
他看着殘花在原地環繞了兩圈然後毫不猶豫的奔向自己,把自己從頭到尾包裹起來。
“神祇……”
微生喻正看着手心落下的殘花,冷不丁的聽見了天父毫無感情的聲音:“天鳥,你來晚了。”
“我沒來晚。”微生喻目光還是放到殘花上,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分給天父,“神祇把我攔着了,他用光息給我設下了陷阱。他不想讓我進來。”
“可是你能進來!”天父突然沖他怒吼一聲,随之而來的是天父釋放的火焰。可是殘花緊緊護着,硬是沒有讓微生喻受到一點傷害。
微生喻看着殘花的樣子笑了:“天父你看,神祇無論什麽時候都還是護着我。”
“天鳥,我真的對你失望透頂。”天父握着僅有的那一縷白色光息,憤恨的看了一眼微生喻,然後的從原地莫名消失了。
微生喻看着天父消失的地方露出一絲苦笑,像是散架了一樣一樣癱坐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身上也開始或多或少的露出血跡。
殘花像是慌了神,急忙去捂住微生喻的傷口,而他整個人像是陷進了花海裏,不可自拔。
過了一會他聽到自己苦澀的聲音響起。
“神祇,你說說你,怎麽一定要攔着我呢……”
“為什麽就是不願意見我最後一面呢,為什麽就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做的那麽絕呢……”
“為什麽你從一開始都不明白我在想些什麽呢……”
“神祇……”
淚水順着眼角慢慢的流下來,寂靜的大地只有微生喻一個人的聲音在響。
微生喻看着快要和自己融為一體的殘花,慢慢開口道:“神祇,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變成一個人類嗎?”
“我一直都認為,天鳥這個身份是天父賜予我的,不屬于你,所以我想着,想變成真正屬于你的瑜。”
“僞神,神使,一旦締結了契約,我便真真正正的屬于你了,瑜就永遠都是神祇的了。”
“可是,你怎麽就認為……我不愛你呢。”
“我又,怎麽可能不愛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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