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刺殺失敗
六十二章刺殺失敗
忽然出現的蘇其央打亂了三位暗衛的計劃。
只是這一瞬間的呆滞,輕功絕好的蘇其央已經與他們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而方才為蘇其央引路的那名侍衛也叫上了在附近巡走的幾位禁軍,正在趕來。
這三位黑衣暗衛顯然是訓練有素,見此情形并未多加思考便朝不同的方向逃走了。
将軍給他們下的命令是一擊斃命,不可将事态鬧大。更何況他們需要快速趕去提醒宮內其他的弟兄,然後一同撤出皇宮。
蘇其央見他們逃走得十分突然,大感詫異之餘還是先落地将懷中的孩童放開。
那三位黑衣暗衛連片刻的猶豫也不曾有,言語和眼神交流也不曾有,竟然就不約而同地四處散去了。
細想之下,蘇其央總覺得有些後怕。
擔心那些歹人去而複返,她也不敢再去追人,決心先守着這孩子。
方才被吓到幾近暈厥的孩童終于緩過神來,拖着顫顫巍巍的腳步朝某個方向走去,聲音也略顯顫抖:“珠芳姐姐!”
正思考着的蘇其央被他的聲音打斷,朝他正走着的方向看去,假山旁躺着一位宮女。
宮女幾乎是靠着假山倒下的,難怪她方才并未發現。一邊想着,蘇其央也朝那邊走去。
“珠芳姐姐你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死了......哇——”那孩童晃動了幾下宮女的身子,見她沒有反應便毫無預兆地哭了出來。
蘇其央慌忙蹲下,将手指放到宮女的鼻翼下方,去探她的氣息。
“你不用哭了,她還活着,只是暈過去了而已。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試試。”蘇其央松了口氣,笑着安慰這位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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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孩童半信半疑地學着她的動作,發覺宮女還有呼吸後才漸漸止住了哭聲。
“方才多謝你救了我。”孩童盡力壓抑他的哭腔,別扭地擺出一幅老成的模樣,“你叫什麽?我會多給你些賞賜的。”
蘇其央覺得有些好笑,沒來由地想要逗逗這個男孩,反問道:“那你又叫什麽呢?”
“你竟不知道我是誰?”孩童裝出來的老成瞬間被驚訝取而代之,随後又恢複過來,“我叫吳來度。”
姓吳,衣着華貴,張口便是一個“賞賜”,還會被歹人盯上刺殺。
蘇其央這下再也不用懷疑了,此人一定是當今聖上的皇孫,也就是吳晚然的皇侄沒錯了。
“你在想什麽,我既已回答了你,你又為何還不回答我。”見蘇其央不理他,吳來度略微黑着臉,不悅地問道。
蘇其央回過神來,頗為不好意思地答道:“我叫蘇其央。”
說完又覺得吳來度這張稚氣可愛的臉龐上刻意擺出的故作成熟十分有趣,蘇其央又笑問他:“你多大了?”
吳來度頓了片刻,覺得這人說話絲毫不講禮數,可念及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是乖乖回答:“九歲。”
原來和白灼差不多大,蘇其央免不得有些感慨,人與人的命數還真是大不相同。
吳來度還想再說些什麽,一群禁軍忽地闖了進來,二人一同向那處看去。
一衆禁軍的身後有一位氣度雍容的婦人,一看見吳來度便不由分說地飛奔過來,像是尋求安心般地緊緊抱住他,嘴裏還念念有詞:“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這位大概就是皇孫的母親申婧思了。
立儲大典一日不舉行,太子之位便一日不曾改變。一想到她正是如今的太子妃,蘇其央就下意識地多看了幾眼。
既然有人來照料皇孫的安危,蘇其央也不打算在此多待片刻了,于是起身便打算離開,她還得謹遵聖旨去面聖呢。
“娘親,方才是這位姐姐救了我。”吳來度眼看着蘇其央一副準備悄然離開的動作,趕忙說出了聲。
他自己都想不通,他為何會對這位初見的姐姐産生匪夷所思的親切感。
“多謝。”申婧思這才意識到身旁有人,“你是哪裏的宮女,回頭我就叫人給你些賞賜。”
吳來度搶先替她回答了娘親的問題:“她叫蘇其央。”
“蘇其央?”申婧思小聲地念出這個名字,覺得有些熟悉。
回憶起這名字所屬的主人後,申婧思登時變了臉色:“你就是蘇其央?”
“太子妃認識我?”蘇其央留意到申婧思的失态,微微蹙眉。
申婧思立即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怎會認識,只不過有所聽聞罷了,前幾天聽人說二皇子不日後成婚的對象就叫這個名字。”
說完後不等蘇其央做出反應,她便抱着吳來度離開了,像是有意躲着蘇其央一般。
一衆禁軍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地護送着母子二人一道離開。
只留下蘇其央一人在原地,對申婧思适才的異樣神情不明所以。
頭頂的紅日忽得從層層疊起的雲際處逃出,照得眼前明亮了許多。
時辰也不早了,蘇其央擡頭瞄了眼太陽的方位。來不及多想,她便動身前去找原太【防和諧】祖了。
誰知到了文德殿前,她才得知原太【防和諧】祖一聽到皇孫險些遇害的消息便去探望皇孫了,說是改天再見她。
接連兩次見面都被這位原太【防和諧】祖推了,蘇其央只覺得心中郁悶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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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将軍府。
側廳內仍舊有一排穿着黑衣的暗衛單膝下跪着,垂首盯着地面,不敢造次。
其中有三位暗衛跪得靠前一些,向韓安平彙報了今日的狀況。
“此次失手,他們定會多加防備,下回動手便難了。”韓安平嘆了口氣,卻也并未責怪暗衛,“罷了,先下去吧,等着今後的安排。”
待暗衛全都退下後,韓安平才露出嘲諷的笑,自言自語道:“也是好笑,皇孫殿前的禁軍竟然還不如我娘殿前的禁軍多。”
随後他又緊緊皺起眉頭。
的确不大應該。
為何原太【防和諧】祖會對他如此防備?從前雖也有諸多忌憚,可卻從未到這個地步。
莫非單單因為他韓安平當上了大将軍?
韓安平莫名覺得不安,心中有股直覺作祟,興許是他想漏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