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皇子皇孫
六十一章皇子皇孫
城東,修王府。
明月流光皎皎,滿天星鬥也熠熠生輝。
才從相國府一路輕功趕了回來,蘇其央稍微有些累。
本打算回屋歇息,可一進中庭她便瞧到白灼孑然一身地望着明月。
而且還望得頗為出神,一向機警的他竟沒聽到她的接近。
“你這幾日上街都做了什麽?”蘇其央忽地意識到返京三日以來,還未曾好好問過他的所見所聞。
只知道他白日裏會出門随處走動,也不知道他頂着一張北狄人的面孔有沒有受到過誰人的刻意刁難。
白灼聽到她的聲音,循聲望去,看到她背後的院牆:“阿姐怎麽又不走正門?”
“因為翻牆比較快嘛。”蘇其央不料被他反問了過來,哈哈幹笑了兩聲。
白灼側頭去看吳晚然的卧房:“他比阿姐回來得早,正在屋內等着,阿姐快去和他相議要事罷。”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仍舊沒有回答蘇其央的問題。
蘇其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進吳晚然的卧房便問他:“你是不是和白灼說過什麽?”
坐在紅木靠椅上閉目小憩的吳晚然被她吵醒,吃力地動了動睫毛。
“我與他之間并沒有什麽好說的,你為何這麽問我?”吳晚然的嗓音似乎還未完全從睡夢中醒來,聲音帶着一絲沙啞。
蘇其央剛想再說些什麽,就聽到他重重地咳嗽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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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麽?”蘇其央見狀,慌忙之中執起茶壺倒了碗茶遞給他。
吳晚然笑着接了過來,飲了一小口:“還好。之前在上黨城最後那段時日,倒是許久未曾咳嗽過。也不知為何一回京便又開始發病了。”
蘇其央留意到他白色手帕上并未有血漬,稍微松了口氣:“那算是有好轉麽?”
“也許罷。”吳晚然放下茶碗,問她,“你今日去相國府,可有見着那位朋友?”
“你今日去宮中赴韓将軍的洗塵宴,可有吃到飯菜?”蘇其央知道他這是明知故問,便反問了回去。
吳晚然笑了出聲,指骨輕輕敲擊着桌面:“我竟今日才知道你也喜歡明知故問。今日宴席之上,相國公項守請願親去川渝,你可有什麽頭緒?”
才坐好的蘇其央立即回想起方才白生香姐姐所言,胡猜亂想道:“國師賈艽前幾日去見過項伯夫,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也許與他有關。”
“又是賈艽?”吳晚然略微皺起眉,終于有些懷疑起他來。
這語氣聽起來很是意外,蘇其央不滿地盯着他:“我早同你說過,我爹的死和他肯定脫不了幹系。”
“我已将玄林留在上黨城,他正着手調查蘇夜死因的蛛絲馬跡。若此事真是賈艽所為,我定會啓奏父皇為你父女二人讨個公道。”吳晚然神色真摯地對她說。
蘇其央倒是今日才知此事,一臉愕然:“你把玄林留在上黨城了?那你這邊......”
“不是還有你在麽?”吳晚然輕聲打斷她,“你定會保護我的,不是嗎?”
稍微沉默了幾息後,蘇其央點了點頭。
“說起來,你我二人的成婚日還未定下來,不如趁今夜商讨一下?”似乎是有些累了,吳晚然往靠背處後仰了過去,只是雙眸還望着她笑。
“你來定就是。”蘇其央不自然地起身,背對着他,“夜已深了,你既然困乏便快些去睡,我也回屋去了。”
晚風帶着絲絲涼意,很快将蘇其央臉上的熱度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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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将軍府。
側廳內跪着一排穿着黑衣的暗衛。
“明日便行動。”韓安平冷聲地吩咐着。
一排暗衛得此命令,毫不拖泥帶水地齊聲道:“是。”
随後快速起身,頗為有秩序地離去。
韓安平回身望着牆壁上的挂畫,一言不發。
不說別的,先是兒子,這回是孫子,估計氣也能氣得這老東西早日歸西。
念及此處,韓安平唇角下意識地揚起。
不怪他下手太狠,實在是那老東西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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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皇帝說今日要見她,于是蘇其央便沒有睡懶覺,氣得還算早。
好說歹說也是面聖,蘇其央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
出房門時她又看到了白灼,他這回仍然發着呆。
“看空氣看得這麽入迷?”蘇其央惡作劇般地悄聲靠近到他身後,“在想什麽?”
白灼并未被吓到,面上表情毫無起伏:“在想一個問題。”
他并沒有明說是什麽問題,蘇其央便以為是他不想說。
“慢慢想就是,你才十歲,不着急的。”蘇其央笑着揉亂他的頭發,邊哼着小曲邊扔給他一包吃食。
“我看阿姐反倒像個十歲的,懷裏總揣着這種東西。”白灼嘴上雖然十分嫌棄,可還是好好收下了。
面對這等不争的事實,蘇其央自然沒有反駁,只是嘿嘿地笑了兩聲。
許是因為昨日見了白生香,蘇其央今日的心情頗為不錯,一路走至皇宮前,嘴角都挂着笑意。
将吳晚然給的令牌遞交給宮門的守衛看了兩眼後,蘇其央便緊跟着一位引路侍衛其後。
約莫走了一刻鐘的時間,蘇其央似乎聽到什麽聲音。
“這位大哥,那邊是何處?”她指着最近的一處宮殿問道。
侍衛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有些納悶,可還是回答了她:“那邊是皇孫住的地方。太子死後,聖上對這位皇孫看得更為要緊,便幹脆讓皇孫搬到宮裏來住了。”
蘇其央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下一秒,那裏傳來一聲宮女的短促而尖銳的叫喊:“啊——”
幾乎是同時,蘇其央施展輕功,朝那處飛速奔了過去。
她趕來得還算是及時,恰巧看到三位黑衣人正不斷逼近一位孩童。
那孩童衣着華貴,大概便是方才侍衛所說的皇孫了。
“你們是何人!”蘇其央厲呵一聲,搶先抱起皇孫。
進宮不宜攜帶武器,她今日并沒有帶上懷春劍,赤手空拳之下不可能做得到以一敵三。
既不能正面打鬥,她只能當機立斷地逃走。
那三位身着黑衣的暗衛顯然沒有料到這半路闖出來的女子,而這女子的身手又出奇的好,是故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