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封信
第十封信
他很快就告訴我:“情侶們報名參加這兩項比賽,男人競賽,女人在一旁加油。”
“那不是情侶就不能參加了嗎?”我問。
他笑了下對我說:“能啊。不過大部分參加的,比賽結束後都變成情侶了吧。”
“你們在說什麽?”你忽然走了過來,笑着說。
“在讨論着端午那天的游泳和捉鴨子比賽。”同事說,“怎麽樣,參不參加啊?”
這個時候的你已經把劃龍舟練習時弄濕的衣服換下了,換了一身幹淨的卡其色背帶褲和白色短袖。
聽完同事的問題,你看了我一眼。
“參加啊。”你說。
笑意蔓延到你唇角。
“但不知道謝木皙會不會來給我加油。”
當時你說完這句話,我的心髒就“砰砰砰”地愈跳愈快。
“哎呦。”那個同事笑道,“矯情。木皙,千萬別給他去加油。”
我站在那,只是笑着,沒有接話。
“我們先回去了。”你給那個同事打招呼說。
我們回家的路走到一半,我對你說:“到時候我會去給你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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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在路燈下,燈光把你的影子投下來。
“好啊。”你說,“那我可得好好努力了。”
你黑色的碎發閃着微光,笑容簡直像在給我下蠱。
“謝木皙,你在看什麽。”你看着我說。
“沒什麽。”我有點心虛地說。
你沉默了幾秒問我:“是在看我嗎”
“沒有。”我才沒有承認。
然後我換了話題:“訓練累嗎?”
“還好。”你說,“剛開始的時候會覺得手臂有點酸,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
這時候我們才你身後多了一個只到你膝蓋那麽高的小孩。
小孩子的眼睛紅紅腫腫的,一看就知道是剛哭過。
“小朋友,你爸爸媽媽呢?”我看了四周很久,發現都沒有其他人,于是就蹲下來問他。
他搖了搖頭。
“是迷路了嗎?找不到爸爸媽媽了?”我又問他。
他又搖搖頭。
“小朋友,你家住哪?我們送你回家吧。”你也跟着蹲了下來問。
小孩子這時候哭了起來:“不想回家。”
“爸爸打我。”
“爸爸為什麽打你呀?”我問。
“沒考好。”他抽泣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皺得不成樣子的試卷,然後“嗚嗚嗚”又繼續哭起來。
“他說我沒用,是廢物。”小孩子繼續說。
“所以你偷偷跑出來啦?”我問。
他這會點了點頭。
“成績不好真的很沒用嗎?”他問。
“當然不是啊。”你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小時候成績也不好。”
“那你考不好也會被爸爸打嗎?”他問。
你回答他說:“是啊,可兇了。”
“但是每次他打完我就會後悔很久。”
“大部分時候是因為我的确做的不對,他為了讓我長記性才動的手。”
你繼續說:“有的時候只是因為他當時氣頭上。”
小孩子說:“那你不讨厭他嗎?”
“他打我的時候,我很讨厭他。”你說,“但是他大部分時候對我都特別好。”
小孩子說:“我爸爸也是。”
“嗯,所以要讓他明白,動手是不會讓你的成績變得更好的。”
“只有用合适恰當的方式,才可以。”你牽起他的手說,“其他的事情也是一樣。”
“走吧,我們送你回家。”你接着說,“回去後不會讓你爸爸再打你的。”
“你家在哪?”
小孩子指了指後面那棟樓。
然後我和你就帶着他往那棟樓去了。
剛到他家,就看到一個女人坐在門前哭。
“媽媽。”小孩子喊了喊。
然後那個女人就抱着小孩子哭:“你去哪了?爸爸和我都擔心死你了。”
這時候一個氣喘籲籲的男人跑了上來。
抱着小孩就是哭。
最後那對父母對那個小朋友說以後再也不會再輕易動手打他,給小孩子道了歉。
以及跟我們很鄭重地道謝。
臨走前,你當着他爸爸媽媽的面對小孩子說:“下次遇到類似的事情,別偷跑了,如果爸爸還打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幫你教訓他。”
小孩子抱了抱你,然後點了點頭:“謝謝哥哥。”
不過等我們離開那棟樓走到車站的時候,卻發現公交車這個點已經停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