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五十七封信
第五十七封信
“徐望初,你冷嗎?”我們踩過雪地,一步步地往回家的路走,我一遍遍地問你。
你看到我一直“打架”着的牙齒,你忍不住笑了:“你怎麽不關心關心關心你自己?”
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原來也很冷。
“真的不冷。”你笑着說。
我停下來從行李箱裏拿出厚厚的大衣,然後穿上。
然後找出手套來給你戴上。
把我行李箱裏的圍巾給你脖子圍了一圈又一圈。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半抱住你,是不是擁抱在一起的時候,就不會冷了。
“徐望初,真的對不起。”我說,“你要我做點什麽?我都可以。”
“那下次繼續給我做餅吃。好久不吃了,怪想念的。”你的眉梢帶着笑意。
“沒問題。”
“還有嗎?”
“你再多提點。”
“我想想。”你笑着說,“真沒了。”
後來,我們一起吃了火鍋當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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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望初,這次你別和我搶着付錢,不然我會更難過的。”
你繼續笑着。
火鍋吃着吃着。
我們聊着,我也沒想到我怎麽又哭了。
“怎麽啦?”你看到我忽然哭了,很是意外。
“我......”我聲音斷斷續續,“我也不知道。”
“忽然好難過。”也許是太久沒回家,太久沒見到你,也許是因為當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我哭一會。”我說,“我好想你。”
“我這不是坐你面前了?”你愣住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說。
應該是太感動了。
哭了半天,你幫我擦着眼淚。
看到我哭的樣子,笑着說:“你怎麽這麽可愛。”
回到家裏,我休息了兩天。
“在家裏就是舒服。”看到老媽來催我起床,我對她嬉皮笑臉。
“起來吃早餐了。”她拍了拍我的房門。
“知道了知道了。”我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踩着拖鞋走到餐桌旁。
“今天還在家裏躺着?”老爸喝了一勺粥,然後問我。
“沒有。”我笑嘻嘻地說,“今天去見男朋友。”
老媽敲了我的頭:“之前和你說的都忘了吧。”
“什麽”我實在記不起她問的是哪句。
“帶他回來給我們見見啊。”媽用手臂碰了碰爸,然後對我說。
“哦。”我說,“我記起來了,今天就問。”
“這才對。”媽和爸相視一笑。
我換上了一條紅色的大衣,還有保暖的藍色牛仔褲,戴了一頂毛絨的白色帽子,換鞋出去找你。
“徐望初,我現在走出去。”我給你打電話說,出門前給你帶了我親手做的餅。
“那我也現在出門。”你說。
于是我們差不多的時間到了公交車站。
我們之前約好要在冬天再次去那個公園,終于可以履行約定了。
時隔半年,當時偏僻得沒有公交車經過的公園,也新增了經過的公交線路。
昨晚的雪剛停,樹枝上落了白色的好幾小塊,風一吹,就抖了細細碎碎的雪下來。
道路上的薄雪已經化了,變成清透的水跡。
你圍了條圍巾,站在樹底下。
“今天穿這麽少不冷嗎?”看到你只穿了毛衣和不厚的外套,我問你。
你笑了笑:“不冷啊。”
我忽然想到我們第一次在西餐廳吃東西那次,問你:“那之前我們第一次在西餐廳吃東西那次,你說你覺得空調冷,那你是真冷還是假冷。”
“這麽久的事情了。”你試圖敷衍過去。
“徐望初,不可以轉移話題。”我笑着盯着你的眼睛。
“啊,那時候确實不冷。”你支支吾吾地說。
“所以你那時候是看到我冷了?”
“嗯。”
“你怎麽看出來的,我覺得我當時隐藏得很好了。”我繼續笑着問你。
你回視我,笑着只回答了兩個字:“秘密。”
正當我想繼續追問的時候,你招了招手,笑着說:“車來了。”
“哎,徐望初。”我笑得,無可奈何,只能暫時放棄了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