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又見

第28章 又見

“他是你以前和我提過的那個孩子?”寧裴走後, 凱爾德問周仁,“他很厲害。”

周仁笑笑,又搖頭:“可惜是個男生。”

凱爾德不解, 問為什麽可惜,周仁不答。

他當然不會答應自己兒子喜歡一個男生,即使不知道他們如今是否還聯系,即使周厭叛逆得不聽他的話,但總有一天周厭會回來繼承他的家産。

周厭一直都是他兒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

回酒店, 寧裴把電子版資料發送到凱爾德教授郵箱,寫這三天聽講座感想與收獲, 然而總會分神。

周仁的話歷歷在耳。

前幾年,周厭為了找他去求周仁?

周厭那個性子, 哪裏會求人, 求的還是周仁。

無法靜下心, 幹脆打開微信處理消息, 一條一條回複過去,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 輪到和陸傑的聊天。

陸傑給他發了幾條消息。

【寧裴哥,什麽時候有空出來聚聚啊!好久沒見了!】

【寧裴哥,我把你的聯系方式給厭哥了!沒關系吧?】

難怪周厭突然加他, 寧裴指尖停頓在頁面, 鬼使神差點進陸傑朋友圈,第一條便是一張燒烤圖, 圖上不止陸傑一人, 還有另一個人單單出鏡的一只手。

Advertisement

太奇怪了, 只一只手就認出那是周厭, 或許是因為周厭衣服沒換,還是他出國那天早上穿的那件。

陸傑是個大學生活豐富多彩的人,他的第一條朋友圈出生于上大學後靠兼職買了第一部 手機,每隔幾天都會發一條,開心的不開心的,身邊誰談了戀愛羨慕不已,又找到一份工資更高的工作而高興,翹課看周厭比賽導致期末分不夠而哭訴,過年和朋友出門終于不用再是一個人……

還有。

陸傑:怎麽辦厭哥不會出事吧,我不就是問了一句寧裴哥有沒有找過他嘛,怎麽突然喝那麽多酒喝進醫院了嗚嗚嗚

陸傑:胃穿孔,還好脫離危險了,如果寧裴哥在就好了

發表的時間是周厭十八歲生日那天。

寧裴頓住,切回聊天界面,點開好友申請,周厭熟悉的頭像依然停留在那裏,想起那天周厭問他還能不能再做朋友。

再做朋友幹什麽?

就像無法理解年幼時候周厭到底為什麽想要和自己做朋友。

重歸于好,重蹈覆轍?

不可能的。

他真的很怕被再度厭棄。

這五年不是吵架,而是分別。

所以不可以心軟。

閉了閉眼,寧裴關掉手機。

第二天回國,寧裴精神不振,在飛機上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導師問他昨天是不是去當賊了。

寧裴不語。

沒有當賊,只是失眠,夢見出國那日周厭睡在他家門口的頹喪模樣。

剛上大學時候他也總會失眠,反反複複夢見年幼時候,周厭敲開他家門哭鬧着讓他賠他沙包,會夢見周厭砸開他的窗戶,也會夢見周厭跟他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然後驚醒,一身汗,不得不逼着自己進圖書館,進實驗室。

那确實是寧裴喜歡的地方,但不是寧裴的夢想,甚至一開始會産生生理性厭惡,厭惡看見那些書本,厭惡看見那些曾經他喜歡鑽研的資料。

後來吃了藥,終于不再失眠多夢,也終于逼着自己忘記。

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天才,天生适合吃這頓飯,姜鶴也好,導師也好。

但并不是。

國內還是下午,上了車,導師接到姜鶴電話,詢問論文相關,姜鶴研究生馬上畢業,最近潛心研究畢業論文以及是否留校問題,之前也問過寧裴,寧裴說還沒想好。

昨日給發給凱爾德教授的郵件已經收到回複,寧裴在郵件上同凱爾德教授進行交流,誰也沒有提起周仁。

本以為很快就能回校,然而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橋上車輛擁堵,足足堵了一個多小時才順利下橋,寧裴已經回複完郵件,又收到姜鶴消息,方才姜鶴和導師通電話,沒敢問導師他們是否已經回國,只敢問寧裴。

得到肯定答複後,姜鶴表示有問題想要和他探讨,晚上帶着吃的去找他,順便補上喬遷之喜。

寧裴只好應:好。

關掉手機,再次昏昏欲睡,導師和助理也因為過于困頓也打起了呼嚕。

不知過去多久,車身突然劇烈震動,緊急剎車、司機的呼喊,外面傳來的激烈碰撞聲,額頭撞上副駕駛座椅,耳鳴,寧裴被驚醒,導師也從睡夢中醒來大問怎麽了。

後視鏡裏司機的表情萬分驚恐,又伴随着劫後餘生,告訴他們,前面出車禍了。

還是連環車禍,一輛大卡車剎車突然失靈撞上護杆,幸好離他們較遠,車速也夠慢。

“雖然只是預選賽,但是希望你們能打起精神,不要小瞧對手。”後臺休息室,白川給大家做賽前心理疏通,這段時間隊內矛盾搞得他越發頭疼,幸而這群人還知道孰輕孰重,比賽面前,私人恩怨先放一邊,這一周訓練效果甚佳,訓練賽沒有再輸過。

輔助非常積極應他,成嘉偉低頭玩手機,不知道又在和哪個女朋友回消息,上次的事情給他的教訓根本不夠,白川已經又逮到他又談了新的女朋友,這其實是很惡劣的行為,然而警告對他來說并沒有用。

白川講完,教練跟着一起出去,還沒到比賽時間,再加上今天的對手是出了名的弱隊,事實上并不需要怎麽緊張,大家心情都很放松,除了周厭。

每次比賽之前,周厭都會依然一遍又一遍看對手比賽視頻,即使已經了解透徹,見狀,成嘉偉回複完女友消息,非得出言挑釁,“怎麽我們厭神連這種對手都放在心上?未免也對自己這個厭神的稱呼太不自信了吧。”

自從發現周厭不會對他動手之後,成嘉偉越發肆無忌憚,他倒是想看看周厭能忍到什麽時候,再者,就算周厭先動手了,吃罰款的人也只會是周厭。

周厭依然看着他的視頻,戴上耳機,自動過濾成嘉偉的話,他只想贏比賽。

輔助和上路你看我,我看你,剛想替周厭說話,成嘉偉摟過一旁周厭替補的脖子,“你也很想上場吧?說不定你去求一求厭神,他就給你讓位了。”

替補早在周厭上首發的時候就進隊了,因為周厭胃不好,白川總怕他在比賽的時候出現什麽突發狀況,然而這麽幾年一直沒能上正式比賽,頂多在周厭身體不适或者不适合上場的時候參加訓練賽,周厭一直沒給過他機會,就算身體不适也會堅持比賽,全力以赴,甚至某次賽後,白川才發現他帶病上陣,憤怒又無奈,指責他這樣萬一影響了比賽又怎麽樣,指責他萬一賽時出現狀況該怎麽辦。

周厭只回答,沒有萬一,他還是贏了比賽。

白川當時覺得他真是瘋子,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拼命,就好像有什麽一定要達到的目标一樣。

被成嘉偉這麽一說,替補吓得不行,連連搖頭,心中哀嚎,為什麽私人恩怨要扯到他頭上啊,話都不敢說。

好在周厭并未搭理,替補松了一口氣,休息室再次安靜下來,片刻後,就剩下輔助和上路的說話聲和牆上大屏上新聞播報的聲音了。

一場比賽看完,周厭摘下耳機,晚上訓練到很晚,早上又起得過早,眼睛酸澀,點完眼藥水,周厭閉了閉眼,新聞播報:“我市某路段發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造成人員傷亡……”

周厭睜開眼,主持人講:“目前傷員已被送往中心醫院,現場還在繼續……”

接下去,周厭就聽不見了。

電視屏幕上,鏡頭掃過現場,停在一人身上。

那人穿着一身純黑色寬大羽絨服,安安靜靜立在車身旁,大概因為冷,他又戴起了羽絨服帽子,幾乎要把整張臉都遮住,其他什麽情況也看不出來。

鏡頭離得再遠,周厭都能認出那是寧裴。

心髒劇烈跳動起來,椅子碰撞,輔助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問:“厭哥你去哪兒?”

周厭還尚存理智,扭頭按住替補肩膀:“這場你上。”

-

寧裴并沒有受傷,但現場一片混亂,還要接受筆錄,做完一切天都黑了。

這比做一天的實驗都累,導師也讓他不要回學校了,寧裴被趕回了家,出電梯,保潔阿姨正在打掃樓道,看見他打了個招呼,寧裴也喊一聲阿姨,聽得清潔工身心舒暢。

站到門前,又愣住了。

門把手上又挂着一袋早餐,這回不是卷餅和豆漿,而是一份燒麥和小籠包,香味還在,但已經完全冷掉。

見他站那兒不動,又拉着行李箱,阿姨湊過去道:“原來你這幾天不在家啊,我本來還以為是你點的外賣呢,每天早上我來打掃衛生的時候都有,放到晚上都沒人拿,都涼掉了,不過我怕是你的就沒敢碰,第二天就會換成新的。”

“我看過了,每天還不帶重樣的,都是熱的。”

“我還以為你喜歡吃冷的呢。”

寧裴哪來這種癖好。

他頓了頓,拿下袋子,阿姨一拍腦袋,“對!我今天早上碰到這人了!好像是個男的,長得挺高的,沒看見臉,我就說我怎麽看這個袋子眼熟呢,不會是什麽變态吧?要不要給你告訴保安?”

沉默一會兒,寧裴搖頭:“不用了,謝謝阿姨。”

阿姨不放心,畢竟寧裴可是他們這幢樓裏長得最好看的,她還尋思着把自己侄女介紹給他呢,“真的不用?你別怕,我們公寓的安保很好的。”

寧裴知道是誰送的,明明他不在家,為什麽還要送……

當真沒有這個必要。

他搖頭:“是我認識的人,謝謝阿姨。”

阿姨啊了一聲,寧裴不再多言,拿着這份早餐一起進屋,還沒把行李收拾好,門鈴就響了起來。

姜鶴來得很快,還帶了一堆菜,他腿已經可以自己走路,就是一瘸一拐不太方便,寧裴一開門,他就問:“你沒事吧?我看見新聞了,沒把我吓死。”

寧裴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姜鶴推着他進屋:“車禍啊,我剛打過電話給導師,他說沒什麽事,我還是不放心,就趕緊過來了。”

寧裴搖頭,看見姜鶴帶的這麽多還是新鮮的菜,略顯茫然:“你準備自己燒?”

姜鶴嘿嘿一笑,“這不是來得太急了還沒加工嗎,放心,不要你來,你幫我看看論文,你師兄我廚藝也是可以的。”

姜鶴說着環顧了一下寧裴的新房,進了廚房,不多時,又冒出頭:“你怎麽連調味品都沒有?”

“沒有買。”寧裴實話實說,自從上次張決他們來吃過火鍋之後,寧裴再也沒在家裏開過竈,來得及吃食堂就吃食堂,來不及就吃面包。

姜鶴:“……浪費你的好手藝。”

寧裴一愣。

他的好手藝都是當初給周厭做飯練出來的,現在早就沒了需求。

不過他十八歲生日,導師和姜鶴替他慶生,他還是下了一次廚房,姜鶴也是從那時知道他有一手好手藝。

怎麽好像什麽事情都能想起周厭,寧裴閉了閉眼,說:“我去買。”

小區門口有超市,不消半小時買完回來,寧裴才發現沒帶鑰匙。

正想敲門,電梯門開,有腳步聲,很急促,好像有人朝着他跑過來,寧裴下意識轉頭,還沒看清,人突然被抱進懷裏,愣住。

抱得實在是太緊了,雙臂緊緊箍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按住他的後腦勺讓他的腦袋貼在肩膀上,掌心熱度傳遞到他的後腦勺,胸口劇烈起伏着喘息着,呼吸聲就貼在他的耳側,仿佛回到了那時候周厭總喜歡緊緊抱着他睡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又喜歡在寫作業的時候、玩手機的時候,亦或者是別的各個時間突然抱住他。

就算過去五年,這種感覺也好熟悉。

寧裴怔住,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周厭口中重複:“裴寶,裴寶,還好你沒事。”

他從賽場坐車到醫院,跑遍了醫院上上下下,問了護士站,沒有找到寧裴的名字,懸着的心依然高高挂起,來公寓的路上也始終無法定下心,現在終于能夠安心,心找到歸處。

下一秒懷裏的人掙紮起來,寧裴推開他的肩膀,不費多少力氣,頭發也被他抱得亂掉,寧裴并未在意,只退後一步,強裝鎮定,問:“你怎麽來了?”

周厭頓時手足無措,把手背過身,定定看着寧裴解釋:“我看見新聞了,就想來看看你怎麽樣。”

“我沒事。”

“沒事就好。”他的語氣裏有種喜悅,不知道從何而來,“我剛才太害怕,一時沖動抱了你,對不起。”

寧裴訝異,無法理解,雖然道歉沒錯,但不能理解,為什麽如今周厭能這麽輕易說出這兩個字,換成從前,他一定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只是擔心他所以才會抱他——從前的周厭肯定會這樣解釋。

擔心他?

寧裴覺得自己大概是想多了,不該想那麽多,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了兩秒,寧裴家的門突然被打開。

聽見外面有動靜,姜鶴開門,從門後探出來半個腦袋,“這麽快就回來了?快給我,再不給我……”

然後他一愣,看見了立在寧裴對面的他的“偶像”,突然感覺自己出來的不是時候。

周厭也是這時候才發現寧裴手上拎着什麽,一些生活必須的調味品,那一刻,他的頭頂仿佛有一盆涼水傾斜而下,因為跑了太久而出汗的掌心迅速變得冰冷,他張了張嘴,喊了一聲:“裴寶,那我……”

然而話沒說完,寧裴也并沒有聽他的,而是把手中的東西遞給穿着圍裙的姜鶴,阻止了姜鶴想要把地方讓給他們的行為。

姜鶴只好苦哈哈接過,這還沒完,寧裴居然進門了。

不準備和老同學在敘會舊嗎?

周厭定定地看着這一切,胃開始劇烈絞痛,他勸誡自己不要亂想,姜鶴可能只是和寧裴是好朋友。

姜鶴也退進門後,感覺自己脖子又開始涼飕飕的,看見周厭看自己的表情,感覺他可能誤會了什麽,正想開口,寧裴回頭對周厭說:“在這等我一會兒。”

然後姜鶴眼睜睜看着周厭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了,而是盯着寧裴的背影,他笑了笑:“你要不要一起吃飯?”問完他覺得不對,“你今天不是有比賽嗎?怎麽在這?”

白川明明告訴他今天晚上有比賽,周厭作為首發,不可能缺席。

而現在,比賽應該已經開始了。

姜鶴表情逐漸變得震驚。

寧裴并沒有走遠,聽見這話,腳步一頓。

周厭攥着拳頭說:“有事,換替補上場。”

姜鶴點點頭,“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害怕,我們真的只是師兄弟,同門,你還是我偶像。”

周厭一愣,寧裴已經拿好東西出來,遞給周厭,“不要再給我送了,很浪費。”

浪費時間,浪費精力,也浪費食物。

真不知道周厭每天哪來時間跑那麽遠過來,他不嫌累嗎?

涼透的早餐回到周厭手中,周厭誤以為他只是在說自己浪費食物,連忙解釋:“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只好每天都來,我沒有浪費……”

我都吃掉了。

因為第二天早上看見東西沒被動過,就知道寧裴沒有回來,但又怕他會回來,于是換上熱的,自己把冷的吃掉,然後再回去訓練,本來想晚上也送的,但最近訓練實在太忙,晚上抽不出時間,實在惱人。

他很着急,就像很久以前急着和寧裴和解一樣,抱着他喘都不帶喘的把道歉的話說完,求得寧裴原諒。

然而這次寧裴并沒有聽他說完就打斷他:“你該回去比賽了,周厭,那才是你現在該在的地方。”

不知道這句話戳動了什麽神經,在關上門之前,寧裴看見他的眼睛居然亮了起來,就好像突然得到了關心一般高興,好奇怪。

關上門,把人拒之門外,寧裴感覺心髒被敲擊了一下,長這麽大,他好像從來沒有成功把周厭拒之門外過,就算年幼的時候都沒有,周厭能費盡力氣擠進他家門,然後光明正大地喊他裴寶。

他閉了閉眼,聽見姜鶴問:“不喊他進來一起吃?”

寧裴搖頭,姜鶴哎呀一聲,“你們到底有什麽恩怨?”

寧裴垂眼不語,姜鶴走向廚房:“有什麽恩怨說出來就好了,不要憋着,越憋只會越難受,而且你現在讓他回去比賽也來不及。”姜鶴頓了頓,繼而又好奇:“不過我偶像是個非常注重比賽的人,以前他生病都沒舍得落下一場比賽,而是堅持着比完了,白川還是賽後才知道他病了,胃痛,還發燒,不知道怎麽堅持下來的,那場比賽他雖然沒拿到MVP,但戰績依然很漂亮,沒有給隊伍拖後腿,就好像,把比賽當成了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

他說着又嘀咕,“到底是為了什麽事居然放棄了比賽?”

姜鶴說完安靜下來,去炒菜了。

寧裴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電腦上的文字似乎一個個變成了周厭兩個字,看得他的眼睛酸脹得難受。

姜鶴燒菜的速度很快,并沒有什麽大菜,不多時,姜鶴就催促着寧裴吃飯。

走到桌邊的時候,寧裴撞上椅背,吓了姜鶴一跳,剛想說話,門外傳來保潔阿姨的聲音。

“哎呀!你怎麽坐在這裏啊!吓死我了大晚上的!”

“你是不是那個老給這裏住戶送吃的的變态?怎麽看着還挺眼熟。”

“隔音好像不太行。”姜鶴摸了摸鼻子,主要是聲音就在門口,離得太近,想聽不見就難。

還沒走嗎?

寧裴不由自主看向門口。

姜鶴問:“你不去看看?外面還挺冷。”

寧裴垂下眼,不出聲,繼續吃飯,然而筷子塞進口中,是空的。

幾分鐘後,起身。

保潔阿姨已經走了,周厭依然靠在門邊,那模樣不修邊幅,實在很難讓人把他和從前那個周厭聯系起來,看見門被打開,他先是驚喜,随後慌慌張張,手機都摔在地上,像是要藏什麽。

然而寧裴已經看見了。

他要藏的是空塑料袋。

冷掉的早餐已經被吃完了,正應了周厭那句,他沒有浪費。

作者有話要說:

周厭:好,和老婆一起吃飯了(隔着門版本)

等到4k營養液再加更,寫不動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