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路途(2)

路途(2)

唐珺見女孩情緒穩定不少,照顧着她先吃飯,随後又告訴她等會兒自己派人送她回家,女孩有些猶豫,唐珺又好說歹說勸了半天,最後女孩表明等陳洪生回來,兩人約定好她便啓程回家。

“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楊将臣貼在楚旭昇耳邊說着,沒想到唐珺居然如此戳破人家的私事。

“可那男子并非誠心,毀掉這樁婚也是救這小姐出苦海。若真是相愛,有什麽磨難不能克服,該在一起的最後都能在一起。”

李祺聽着這句話,看着唐珺。

該在一起的最後都能在一起,也就是說命中注定,不可更改。

無論自己做什麽,若唐珺是那命定之人,最終都會回到自己身邊。

這時陳洪生氣喘呼呼地回來了,見唐珺先是錯愕,随後一拱手客氣道,“這位郎君如何稱呼?”

唐珺并沒有搭理他,而是問道,“一只金釵你換了多少錢財?”

女孩現在就把唐珺當成自家人,見唐珺問話,只看着陳洪生。陳洪生原本想罵他多管閑事,卻發現女孩沒有向着自己,以往自己将首飾換了多少錢財她都不詢問,只要見到自己陷入窘境,便拿出首飾相助。

陳洪生等了半晌,見蘇筠不說話,失落道,“這附近城鎮當鋪小,說典當之物一時難辨真假,若我急用便給我二十個刀幣,我想着你還在這裏等我,便典當了。”

說着就坐到蘇筠身邊。

“你放心,當鋪老板給的當票我收好了,到家後我便遣人去贖回來。”

蘇筠聽着陳洪生如此說,開心地點頭,想要挪到陳洪生身邊,唐珺一把拉住,“哦,陳郎君将當票拿出來我們瞧瞧。”

陳洪生眼睛慌亂看着唐珺,心思被人挑破,見蘇筠被唐珺拉着,準備将人拉過來,伸出手去就被唐珺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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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憑什麽拉着我的妻子?”

陳洪生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指着唐珺。

蕭文堯見狀拿着劍擋在唐珺面前,陳洪生後退一步,驚恐道,“你們,要做什麽?小筠,你過來,小心他們傷害你。”

唐珺看着被吓壞的蘇筠,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別擔心,我不會傷害他。我告訴你,對于男人,不要看他說什麽話,而是看他怎麽做事。”

唐珺站起來,将女孩拉到自己身後,又将蕭文堯持劍的手壓下,“別吓着我們陳郎君了。”

“是。”

蕭文堯深深看了一眼唐珺,垂下手站在唐珺身旁。

只要陳洪生向前一步,他就一劍将他擊殺。

李祺只擡眼瞧了瞧,又繼續嘗了幾口桌上的菜,放下筷子說道,“你不去護着你家珺郎嗎?等會兒被那書生沖撞了怎麽辦?”

藍玉看着李祺開口以為是在與自己講話,聽完明白是在對明英說,湊到明英面前殷勤說道,“小英子,王爺在與你講話。”

明英全神貫注看着那邊,唐珺剛才吩咐他待在原地別動,他乖乖地不動,但現在聽見李祺的話确實有些擔心,一咬牙一跺腳,跑到唐珺身邊,擠到蕭文堯和唐珺中間,将唐珺的半個身子護在身後。

“你又來湊什麽熱鬧?”

唐珺笑看着自己身前的明英,在後面拉了拉他的衣服。

“我來護着珺郎。”明英紋絲不動。

“你把小姑娘帶到我們那桌去。”

明英依舊沒有動作。

“乖,把蘇小姐帶過去。”

語氣有些嚴厲。

“珺郎——”明英轉過頭,唐珺對他使了個眼色,明英只好領着女孩來到楊将臣他們那桌。

楚旭昇請蘇筠坐下,蘇筠才發現這桌的男子各個都異常俊美,有冷厲的,有儒雅的,有英俊的,這時她将視線發到陳洪生身上,她一直覺得陳洪生是有樣貌的男子,現在便覺他如常人,鼻子是鼻子眼是眼,這半年為什麽自己就被他蠱惑了,聽從他的話離開疼愛自己的父母。

想到父母,蘇筠又忍不住流下眼淚,自己怎麽能不聽從雙親的話,如今自己該如何去面對雙親,街坊四鄰又該如何瞧雙親,教出如此不孝的女兒?

越想越委屈,放聲大哭了起來。陳洪生見遇見了難纏的人,一路上自己都不允許蘇筠與人多接觸,發現蘇筠情緒不對随便哄哄就行啦,不知道自己剛才離開的時候這些男人對她說了什麽,回來之後她就變得異常。

“小筠,你莫哭,陳郎在這裏。”

陳洪生看着眼前的人不敢上前,看着酒肆外面路過了幾個人,陳洪生膽子突然大了起來,大聲道,“是不是這群人欺負你了?你不要怕,我,”

陳洪生瞥見外面的人被他吸引,上前走了一步,蕭文堯沒有多想,一把将陳洪生推到在地。

陳洪生倒在地上,聲淚俱下,痛斥酒肆的一群人欺負他和自己的妻子。

外面的人圍在酒肆外看着倒地的陳洪生和哭哭啼啼地蘇筠,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大膽一點的上前說道,“搶奪他□□兒在邛城可是大罪,幾位郎君瞧着都是明理之人,可是其中有何誤會?”

陳洪生站起來,走到酒肆外,對着外面的人哭泣道,“小生與妻子一同回苒城,路過酒肆想要稍作休息休整一番,小生有事離開了半晌,回來之後小生妻子就被這群人囚禁。”

說着指了指正在哭泣的蘇筠。

蘇筠看着陳洪生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被這陣仗給吓住了,不敢說話只能默默流淚。

“閉嘴。”唐珺走在酒肆門口,看着看熱鬧的人行了一禮,對着剛才站出來說話的人說道,“這位小哥是明事理的,我們與這位郎君确實有些誤會。”

唐珺睨了一眼陳洪生,陳洪生眼睛一跳,“這位郎君看着正人君子,沒想到是個‘三只手’。”

唐珺說完表現出一副惋惜的模樣,“郎君如果缺錢,可與我說,取而不問為偷竊。”

陳洪生聽見唐珺說他是小偷,梗着脖子問道,“這位郎君明明是你們的不對,為何誣陷我偷你的錢財。”

“是呀,怎麽又變成了這位郎君偷東西了?”周圍的人不解。

“你沒偷?”

“我沒偷。”

“你可敢讓我搜身?”

“有何不敢?”

陳洪生想都沒想,一口應下,答應之後神色有些緊張,改變主意說道,“我為何要讓你搜,等會兒我身上拿出來的東西你說是你的,我如何争辯?”

“這位郎君說的是,我們如何知道旁邊郎君身上的東西是你的呢?”

“我只說一件,陳郎君只說你身上有不有?”

唐珺看着不淡定的人,“各位可否當個見證人,我也不搜他的身,只要他自己拿出來,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若是陳郎君身上沒有我說的物件,算是我錯怪了陳郎君,我願向陳郎君賠罪,還送上一顆珍珠作為賠禮。”

“一顆珍珠呀,珍珠可不常見。”

不僅周圍的人竊竊私語起來,連陳洪生都雙眼發亮,自己确實沒有拿那人的東西,他也說不出來,打定主意,陳洪生走上前站在唐珺面前,“郎君你說是何物,小生身上若是有,小生只願去府衙認罪。”

看着陳洪生,唐珺走到李祺身後,靠着欄杆,看着蘇筠開口道,“一只金釵,釵頭是一個蝴蝶,墜着兩個流蘇,流蘇是朵花。”

蘇筠看着唐珺,那不是剛才自己給陳洪生典當之物嗎?

陳洪生聽見之後,下意識捂住自己衣袖,不淡定道,“你瞎說,那怎麽會是你的東西,明明是我的。”

“你的?陳郎君,不能因為東西在你身上,你就說是你的,你怎麽能證明是你的金釵呢?”

“這——”陳洪生想要看一看蘇筠的神色。唐珺一下擋在兩人之間,“陳郎君無話可說?”

“那,那金釵是我妻子的。”他現在要先解決眼前之事,過了再向蘇筠解釋。

“陳郎君你這就不對了,剛才你只說讓我說出物件,現在我說出來了,你卻又說是你妻子的,替我們做主的人現在該相信誰呢?”

“是呀是呀,陳郎君,你如何證明這金釵是你妻子的?”

“這本來就是我妻子的。”陳洪生惱怒道,“這讓我如何證明?”

“陳郎君你錯了,我說出了你身上之物的特征,而你不能證明這東西是你妻子的,因為剛才你已經将你妻子的金釵抵押在當鋪了,我們這酒肆裏面的人都聽見你親口說的,都能證明對吧?”

老板娘早就看不慣這書生,上前走到酒肆門口,叉着腰說道,“我記得郎君剛才說自己身上只有五個銅板,已經交于我準備了一桌飯菜,又說将金釵典當了二十個刀幣,那麽現在郎君身上除了二十個刀幣以外,其他的錢財都是不幹淨得來的吧。”

這老板娘是一直在這裏開店的,她一開口,大家當然更加信任她。

“李大娘,剛才陳郎君是這樣說的嗎?是哪家當鋪如此黑心,一只金釵才給二十個刀幣,給百個刀幣都可以,若是我們鎮上的,一定要報官,讓城主大人為我們做主。”

“是呀是呀,這種當鋪一定不能讓他在我們邛城存在。”

“對,這不是給我們邛城抹黑嗎?”

看着不斷跑偏的畫風,唐珺看了一眼楊将臣,看來他管理的不錯呀,當地的百姓将整個城的榮譽看得很重,撐在欄杆上拍了拍李祺的肩膀,“你這朋友還是有兩把刷子喲,把一城的百姓教育得很好。”

李祺瞥了一眼正和楚旭昇膩歪的楊将臣,嗤笑一聲,正準備說楊将臣和他能當城主應該感謝自己的,就聽見明英大喊,“那人要跑。”

唐珺聞言回身,看見陳洪生依舊趁機跑出好遠,正要追出去,李祺站起來将他一把拉住,“別急。”

蕭文堯和藍玉早就追出去了,蕭文堯一腳将陳洪生踢倒在地,“唉喲。”

陳洪生吃痛蜷縮着身子,藍玉将人拎到唐珺面前,怒道,“跪下。”

陳洪生弓着身子,跪倒在地,“饒命饒命。”

唐珺本想扶起陳洪生,但是想到他的作為,掙紮了半天往旁邊挪了好幾步。

算了只要不讓他跪自己就好了。

“好說,你将身子的錢財拿出來我們看看,除了二十個刀幣還有什麽,把那些不屬于你的物件拿出來我就放了你。”

蕭文堯見陳洪生沒有動作,上前将劍拔了出來,架在陳洪生的脖子上,“快,城主的話也敢不聽?”

“城主?”周圍的人突然驚恐了起來。

“拜見城主。”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人紛紛朝着唐珺跪下,連酒肆的人都跪在地上,唐珺慌得不知道怎麽辦才好,想要将人拉起來,“不是不是,我不是你們城主。”

地上跪着的人沒有見過大人物,慌裏慌張哪裏會聽唐珺的解釋。

唐珺有些生氣的看着蕭文堯,地上的人都拉不起來,見到一旁看好戲的楊将臣,唐珺指着他,“他才是你們的城主,我不是。”

跪在地上的人看着楊将臣唐珺他們,明白這一桌的人都不是他們能惹的,都跪在地上不吭聲。

唐珺對着楊将臣使眼色,讓他趕快處理眼前的事情,楊将臣站起身來,“都起來吧,本城主今日出來看看,沒想到遇見這樣的一件事情,接下來這人本城主親自拿下審問,你們都回去吧。”

揮手讓圍觀的人退下,又招呼吃飯的人繼續吃飯,城主都發話了,圍觀的人也不敢靠得太近只在遠處眺望,而吃飯的人雖然有些害怕,但是還是忍不住好奇,穩坐着繼續看着這邊發生的事情。

唐珺現在只想将事情解決掉,忙讓陳洪生老實将東西拿出來。陳洪生知道遇見了城主,早就被吓得魂不守舍,聽見唐珺的話,忙将身上的東西掏了出來,衆人見除了唐珺描述的金釵外,還有對碧玉耳環,二只銀釵,兩塊玉佩,這些物件夠尋常人家生活十餘年了。

蘇筠瞧着那些物件雙手捂臉痛哭了起來,都是她從家裏拿出來的,只要她看着陳洪生面露難色,她便拿出一件讓他去典當,換成盤纏。陳洪生也答應他等到了苒城,他就讓人回來贖,可如今全都在他身上,可想而知他全都是騙他的。

楊将臣看着地上的物件直接招呼人将陳洪生押下去關入大牢,陳洪生趕忙磕頭求饒,“城主饒命,城主饒命,小生是去苒城教書的先生。”

蕭文堯拉着掙紮的陳洪生,看向唐珺。唐珺臉色一下變得陰沉,原本他想私下問這人是苒城的誰,沒想到這人自己招了出來,家醜不可外揚,唐珺轉過身瞧着楊将臣,“楊城主,既然這人與苒城有關系,就請将人交于我處置吧。”

楊将臣随意極了,說道,“人你自己處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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