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上來就是修羅場ヽ(*`Д′)ノ!!

“你怎麽了?”秦瑾把杜安歌放在軟榻上,卻看見他在不停地揉着耳朵。

“耳鳴了。”杜安歌捂着耳朵,但系統的土撥鼠式尖叫是堵不住了。

“耳鳴?”秦瑾愣了愣。

“沒事。”杜安歌朝他笑了笑,轉頭就咬牙切齒地威脅系統,你他媽再吵老子明兒就寫黑了你!

小愛君哀嚎一聲,嘤嘤嘤地滾着下線了。

杜安歌長舒一口氣,第一次這麽感謝這個清淨的世界。

“杜安歌。”秦瑾在他身邊坐下,“褲子脫了。”

杜安歌:“!!!”這麽生猛!?

【宿主!】小愛君又鑽了回來,【我去中樞的便利店買好了馬應龍!】

滾!

秦瑾從袖中掏出一罐藥,擡起頭看見他驚疑不定一言難盡的神情,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

“哦。”杜安歌眨眨眼,“你在關心我的腿啊。”不是菊花什麽都好說。

“沒有。”秦瑾把藥啪的一聲放在桌上,“路過,順手就買了。”

“哦,路過啊。”杜安歌拿起藥看了看,“诶,我路過那麽多次怎麽沒看見這種燙傷膏?”

秦瑾瞥了他一眼,“這是跟老板定制的,自然不是擺在櫃面上……”

話沒說完,秦瑾立刻就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杜安歌掂着那罐藥笑得都看不見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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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真還是在關心我。”

“當初你自己要走,我才沒那好心關心你。”秦瑾瞪他。

“跟林安禮為敵對你和秦知府都沒好處。”杜安歌道。

秦瑾愣了愣。

“更何況,我想做的事有風險,不想拖累你。”杜安歌擡眼看他,“上次是實在情急,如果有別的辦法,我不會那麽做。”

【秦瑾好感上升10%,當前好感75%。】

杜安歌撐着塌邊起身,朝他的方向跌跌撞撞地邁了幾步。

“所以,”他矮下身子,湊得近了些,“你生氣了嗎?”

秦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臉,能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他溫熱的鼻息似有似無地貼着臉頰,一觸即離地刮搔着。

他擡了擡胳膊,想要把人按下來,吻上那雙水潤的唇,卻聽耳邊诶喲一聲。

杜安歌身子一歪,倒了下來。

“怎麽了,腿疼嗎?”秦瑾慌了神,趕緊将他扶起來抱回塌上,那雙總是波瀾不驚的眸子裏盛滿了擔憂與自責。

杜安歌的心狠狠地一動,若這時候秦瑾能擡起頭的話,就能看見他眼裏的複雜情緒。

但事實上,這些被突然沖入屋裏的小厮打斷了。

“公子!公子!出事了!”

杜安歌撐起身子看他,這是秦府的小厮,他不認識。

小厮看着屋裏兩人的姿勢,臉忽白忽紅,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杜安歌輕輕把秦瑾往旁邊推了推,和顏悅色道,“怎麽了。”

“杜老板,杜知異杜老板,”小厮吞了吞口水,“死了。”

杜知異的死幾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杜府前些日子才死了個二夫人,又瘋了個嫡子,現在連家主都死了,杜府整個群龍無首,所有人都說杜府這是要倒了。

但倒不了的,這件事就算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外,也得至少排除一個人。

——林安禮。

林安禮在杜知異死後,他憑借一份橫空出世的遺書接管了杜府的所有權,以籌辦喪事為由将趕走了秦府的人,并且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做了三件事。

其一,将杜知異厚葬,卻對他的死因緘口不提,只說死前是在與秦瑜商談,不多時便傳得滿城風雨。

其二,肅清杜府中的人,杜安楠和李氏都被□□,下人也幾乎通通換了,甚至有些被滅口。

其三,上告朝廷,吏部侍郎被派來洛城查探案情,秦瑜權利架空,軟禁府衙。

秦瑾想把杜安歌從杜府接走,但他沒能開口,客滿樓被誣告漏稅,近些日子生意很不景氣,秦瑜的事情也還沒個眉目,秦府亂成一團糟。

杜安歌借着腿傷閉門謝客,林安禮的一切動作他都視若無睹,同樣的,林安禮也沒再來為難過他,兩人暫時相安無事了一段時日。

【身體機能恢複2%,目前身體情況100%。】小愛君長舒一口氣,【宿主,你這終于養好了身體啊!】

杜安歌屏退了布菜的茗兒,對着一桌子菜出神。

他上次打暈茗兒,第二天茗兒卻面色如常地出現在他院中,應該是林安禮授意。

茗兒拿着藥想把他迷暈,拖進杜安楠的院子裏,又點火引來衆人,不僅能讓杜安楠出醜,再無顏面婚嫁,徹底斷了她與李氏想靠着夫家掌控杜府的念頭,又能讓秦瑾對他完全失望,實現他的完全控制欲。

茗兒是林安禮的眼線,就是盯着他不讓他跑的,她在院中也相當于自己被軟禁。

【宿主,如果是這樣,那茗兒是不是也是害譚氏的元兇之一?】

多半沒跑。

杜安歌眯起眼,那媚藥很有可能就是她弄來的。

現在想來,茗兒竟能在之後又進入案發現場弄來媚藥,又能打聽到如此詳盡的信息,這些奇怪的疑點他當時都疏忽了。

說到底,譚氏的貼身丫鬟才是最容易得手的那個。

【那說起來,宿主,你要去辦之前客滿樓送來密信上的事嗎?】

杜安歌點頭,就在昨日,每月例行的分紅意料之外地送來了,而且裏面還夾着一封求救信,讓他去客滿樓救人。

【那怎麽辦?宿主要硬闖出去嗎?】

硬闖?正大光明走出去呗。

【嗯???】

只是要做點僞裝罷了。

現在已經深秋了,天氣漸冷,杜安歌出門的時候已經月上梢頭。

他拄着拐剛踏出屋門沒兩步,茗兒便從一旁迎了上來,“公子,晚膳還未用。”

“我想吃客滿樓的金乳酥了。”杜安歌道。

茗兒僵着一張臉,“公子腿傷未愈,還是不要四處走動的好。”

“可我想吃,不然你陪我一同去?”杜安歌道,“林安禮想将我同李氏他們一樣軟禁起來嗎?”

茗兒愣了愣,顯然沒料到他如此直接。

“不,”茗兒低聲道,“奴婢随公子一道。”

她心裏有些計較,客滿樓原是屬于秦氏的産業,如今秦瑜失勢,林安禮藉由偷稅的名頭暗中将客滿樓收為己用,這件事杜安歌不知道,所以他更不會知道那寄來的分紅也經由主子的手,裏頭的求救信也是一個局。

茗兒這麽想着,也不再驚慌,回身去推來了輪椅。

畢竟主子要她好生照顧這位,還是怠慢不得的。

“嗯,有心了。”杜安歌笑眯眯坐了上去,将拐子拿起,橫放在膝上。

茗兒推着他一路往客滿樓走,路上走得極其謹慎,生怕再像上一次一時疏忽壞了大事,再壞事的話怕是……茗兒不由打了個寒顫。

杜安歌托腮靠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茗兒,還沒到嗎?”

茗兒神色複雜地看着他,難道這人真是憋久了出來玩的?

“诶!那個不錯,”杜安歌指了指路邊賣糖人的小販,“去,給我買個糖人來。”

茗兒不理他,推着輪椅轉頭就拐進了巷子裏。

“诶诶诶!你不願我就自己去呀。”杜安歌撐着扶手要從輪椅上起身,踉踉跄跄差點跌在地上。

茗兒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扶,心說要再讓這位爺磕着,主子能把她大卸八塊了。

“你讓開呀。”杜安歌撐着拐,在地上敲了敲,眼直勾勾地盯着街邊的糖人販。

“我知道了。”茗兒嘆了口氣,自認倒黴,“我這就去買,麻煩大公子稍等。”

“诶,不急。”杜安歌喜笑顏開,舒舒服服地坐回了輪椅裏。

茗兒傷腦筋地揉了揉太陽穴,轉身剛要離開,便聽見一陣勁風從腦後刮過。

一只拐猛地敲上了她的後腦勺!

杜安歌穩穩地站在身後,看着她僵硬着身體倒了下去,臉上帶着的笑卻從未變過。

【我總共就攢了兩根麻繩,你全用來綁一個人了。】小愛君看着他無奈道。

杜安歌把茗兒搬到輪椅上,将人同椅背一同捆嚴實了,又脫下自己的外袍蓋上,再扯下她的頭發擋住臉,摘下自己頭上的發冠扣上。

【宿主,你是把她弄成你的樣子嗎?】

杜安歌退後兩步,反正坐着也看不出身高,還挺像那麽回事的。

【那你怎麽辦吖!需不需要女裝!】

杜安歌感覺到了他語氣裏一種莫名的興奮與躍躍欲試。

不……我塗得看不出原來樣子就好。

【切!】

……你這麽失望是鬧哪樣!!!

杜安歌從情緒恹恹的小愛君那邊接過化妝品和鏡子,躲在一邊搗鼓起自己的臉。

巷子幽暗,沒什麽人經過,加上杜安歌上次假扮過一次,搗鼓起來還算快。

搗鼓完這些,杜安歌推着茗兒到了客滿樓。

客滿樓這時人滿為患,但杜安歌推着輪椅進來的檔口,卻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您是……”來者是個四十多歲的絡腮胡男人。

“大公子要來這裏瞧瞧。”杜安歌壓低聲音道。

那人低頭一瞧,“大公子”歪着頭坐在輪椅上,顯然不省人事了。

“哦哦。”那人明白過來,雖然杜安歌也不知他明白了什麽。

“那請您跟我來。”那絡腮胡哈着腰将杜安歌往後院引。

後院是竈房和夥計住處,繞過這些之後,還新建了一座漂亮的小院,松柏青蔥,小小的假山靠着,不知哪兒移來的花卉鮮嫩欲滴,在這一派秋景蕭條中十分突兀,是杜安歌之前沒見過的。

客滿樓果真被林安禮拿下了。

他之前就覺得奇怪,林安禮看他看的這麽嚴,怎麽還會由求救信寄來?定是做了手腳。

“主子說了,杜公子來了,安置在這兒便是。”絡腮胡見他沒什麽反應,提醒道。

“嗯,這院子不錯,主子會喜歡的,”杜安歌道,“你一個人辛苦了。”

“哪裏的事。”絡腮胡嘿嘿一笑,伸手要接過他手上的輪椅,“那小的就……”

“哦對,”杜安歌打斷他,“那人怎麽樣了。”

“哪、哪……”絡腮胡愣了愣,拍了拍腦袋,“頭兒說的可是地下關着的秦瑜?”

地下還關着人?杜安歌随便一套話,還真套了個大的。

“嗯,我來看看情況。”

“哦,秦瑜自然還是不願招供殺了人,”絡腮胡道,“之前秦瑾要來救人也被我們抓了,現在一塊兒審着呢。”

杜安歌皺了皺眉,秦瑾也被抓了?

“我下去看看。”他說。

“鑰匙在孟頭兒手上。”絡腮胡有些奇怪道,“頭兒在杜府當值竟沒聽說過嗎?”

“……”孟頭兒?這說得該不會是孟易?還是孟易他老爹?

“不對,”絡腮胡猛地警覺過來,“杜府裏的頭兒應該只有茗兒一個,怎麽會有個男人,你究竟是……”

杜安歌冷笑一聲,一把舉起拐子往他頭頂砸去。

“謝謝你的情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弗裏斯嗑瓜子硌牙小天使投了五瓶營養液~

求收藏求評論求作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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