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上來就是修羅場ヽ(*`Д′)ノ!!
茗兒站在笑春堂的大廳裏,身後跟着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絡腮胡男人,揮了揮手,數十名打手模樣的人便魚貫而入。
歌舞升平的大廳霎時亂作一團,男男女女慘白着臉衣冠不整地四下奔逃,尖叫聲碰撞聲不絕于耳。
“大、大人!”老鸨從後院沖了出來,惶恐道,“大人,這是怎的了?”
“搜,給我仔仔細細地搜!”茗兒一把推開她,“一個屋子也不準放過!”
打手們在絡腮胡的指示下四散開來,沖入笑春堂的各個房間裏,不多時,驚叫與咒罵将本來就混亂的場面攪得更亂。
“大人!”老鸨哭喊道,“這還讓不讓做生意了!”
“杜安歌失蹤了,若是藏匿此處,你可擔待得起主子的責罰?”茗兒瞪了她一眼,老鸨聲音陡然小了下去,默默往後退了退,不再說話。
不多時,四散查探的打手們紛紛空手而歸。
“每個屋子都查了?”鼻青臉腫的男人訓問道。
“查了,”打手中一人出列,壓低了聲音道,“只是孟公子那屋子聲音尤其大,小的們暫時不敢……頭兒您看要不要?”
絡腮胡抿了抿唇,擾了孟易的雅興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再者他應當也不會包庇杜安歌,便擺了擺手,轉身同茗兒禀報。
“也不在這兒?”茗兒抹了抹額上滴下的冷汗,這是她第二次看丢了人,一想到林安禮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便腿腳不住打顫。
“頭兒,他會不會去救人了?”絡腮胡在一旁提醒道。
茗兒攥緊了拳頭,深吸一口氣,“走,回地牢看看。”
“是!”
秦瑜在地牢裏已經呆了足足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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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禮做出将他軟禁在府衙的假象,轉頭就把人押到了這處,要他招供殺了杜知異。
秦瑜知道自己這次怕是難保,他自己怎麽樣都好,但他怕招供之後降罪将會牽連秦瑾,便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嚴刑逼供都不會承認一個字。
出乎意料的是,關押他的地方并非想象中那般糟糕,一張簡陋的床,瘸了腿的桌子,還有一盞半亮不亮的煤油燈,并沒有捆綁的鎖鏈或者逼供的刑具。
秦瑜坐在桌前,從袖口中掏出一枚木質的男式發簪,手指輕輕摩挲着。
“安禮……”
“喂!”虛弱的喊聲從他隔壁傳來,随即一只鮮血模糊的手以扭曲的角度從他面前栅欄中伸了過來。
“還、還有吃的沒?”
秦瑜收起簪子,踢了一腳那只手,“沒了。”
“你——如果我從這裏出去,你和秦瑾……我孟易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如果聲音不是那麽虛弱的話,這句話應當足夠有氣勢,但此刻聽來卻像一只垂死之犬凄涼而又無力的低吠。
“說什麽呢阿瑾,”秦瑜冷淡道,“又在開玩笑了。”
“都他娘的沒人了你還裝!”孟易拔高了聲調,嘶啞地咒罵着,“一群都是蠢豬,你說什麽他們竟然都信!認錯了人都不知道!”
“阿瑾,生氣對身體不好。”
咣當一聲,通往地上的暗門打開了,月光從門縫中傾瀉而下,關押的兩人紛紛擡頭看去。
“還很精神麽。”茗兒從階梯緩步而下,“秦瑾,這些日子過得挺愉快啊。”
孟易抓着欄杆,血紅的眼瞪着她,“說了多少遍,我不是秦瑾!我是……”
“阿瑾,你怎麽能這樣。”秦瑜突然起身,語氣一改先前的冷淡,仿佛痛徹心扉般字字泣血地控訴着,“兄長讓你受委屈了,但無論如何,你都不能不認我這個當兄長的啊。”
“所謂的兄弟之情嗎?”茗兒冷笑一聲,“把他給我綁起來,老娘有大事要審。”
“都說了我……”孟易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往嘴裏塞了布團,只能嗚嗚嗚地喊着,眼睜睜地看着那群人把他又捆到沁了血的刑架上。
“怎、怎麽……”秦瑜意外地抓着欄杆往外看,“放過阿瑾吧,這都快半個月了,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會撐不住的!”
“少廢話。”茗兒白了他一眼,“誰不知道你們兄弟情深,打他比打你管用百倍。”
孟易被困在架子上,嗚嗚嗚地亂喊着,但沒人管他。
“我不會招的,”秦瑜握着欄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你們無論怎麽問都沒用的。”
“哦?”茗兒瞥他一眼,打了個響指,一聲悶哼便從隔壁傳了過來。
秦瑜握着欄杆的手指泛白,垂下頭開始醞釀情緒。
“頭兒,不是這件事啊。”絡腮胡在一旁提醒道。
嗯?
“哦對。”茗兒揉了揉後腦勺,杜安歌到底拿什麽玩意兒砸的,怎麽腫了一串包,腦袋都記不住東西了。
“杜安歌有沒有來過這裏?”她問。
秦瑜愣了愣,杜安歌?他怎麽找得到這裏?
“老實回答,”茗兒接着說,“否則你寶貝弟弟就要遭殃了。”
不管,反正能多抽孟易幾鞭子是幾鞭子,總歸不是什麽好人。
被綁在架子上的孟易沒由地打了個寒顫,心底隐隐騰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他、他……”秦瑜裝作慌張模樣撇開眼,底氣不足道,“我不記得了……”
“哦?不記得了?”
“不、不記得。”
茗兒一腳踹在鐵栅欄上,金屬碰撞嗡嗡作響,在地牢裏不斷地回響,孟易聽到這聲音,就感覺是黑白無常來催命的催命咒。
“打!給老娘打!打到想起來為止!”
“他們走了,”秦瑾将窗子支開一條縫,小心地确認着樓下的情況,“暫時不會再回來了。”
“嗯。”杜安歌坐在桌邊,咕嚕咕嚕地瘋狂往肚子裏灌涼水。
礙于外頭的閑雜人等實在太多,秦瑾最終還是沒做到底,但這撩起來的火已經足夠要他自己炸成朵煙花了。
手裏的茶杯突然被拿走了,杜安歌擡起頭,見秦瑾眯起眼看他,“喝多了會受涼。”
杜安歌瞪他一眼,“那你現在能說說是什麽情況了吧?”
“很簡單,”秦瑾在他對面坐下,“七天前,我找到孟易,跟他到了客滿樓地下,然後把他打暈扔在了那兒。”
“我怎麽聽說你被抓到了地下?”杜安歌問。
“我?”秦瑾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啊。”
杜安歌眨了眨眼,“那再問你一下,你打他的時候打哪兒了?”
秦瑾沉思半晌,說了一個字。
“臉。”
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大概還挺狠的,快腫成了豬頭。”
杜安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兄dei,幹得好!”
秦瑾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那秦知府那邊應該沒什麽事兒了,”杜安歌道,“你這些日子就一直裝成孟易?”
秦瑾點頭,“兄長教過我,這是他以前在江湖上學來的把戲。”
“兄長?”
“就是秦瑜,”秦瑾道,“他在做官之前一直在江湖上鬼混,突然有一天洗心革面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杜安歌抽了抽嘴角,“我也吓了一跳。”
“嗯……”秦瑾皺着眉,“說到這個,我好像想起來一件事。”
“什麽?”
“兄長在江湖上好像認識了個生意人,我怎麽記得好像姓林呢。”秦瑾回想道,“我聽這事兒的時候太小了,記不太清了。”
杜安歌愣了半晌,“那麽多姓林的,也不一定,是吧。”
“可我記得應該是在洛城認識的。”秦瑾道。
杜安歌:“……”
【關系的确不一般,】小愛君突然出現,【林安禮對秦瑜的好感度在±100內不停波動,而秦瑜對林安禮的好感度始終保持在90%以上。】
卧槽!這麽大的瓜你怎麽現在才說!
【阿瑾不提我也想不到這倆人還有奸情啊,】小愛君攤手,【誰知道宿主這個世界還有副CP。】
“這個先放在一邊,首先要證明兄長的清白才行。”秦瑾道。
杜安歌點點頭,“那現在再開棺驗屍還來得及嗎?”
秦瑾搖頭,“這個方法我也想過,但林安禮做事謹慎,如果屍體能查得出什麽,那就已經被燒成灰了,如果屍體查不出什麽,那找到也沒用。”
“所以現在秦知府是唯一一個在場的,也沒人能作證……嗯?”
秦瑾轉頭看他,“怎麽了?”
杜安歌猛地一拍桌子,“林安禮為什麽要把李氏和杜安楠也關起來?”
“……林安禮想霸占杜府的家産,怕她們從中作梗?”秦瑾皺眉,“不對,杜安楠失貞,她和李氏應該再無顏面争奪家産了才對,林安禮為何……”
二人相視,異口同聲道,“她們可能知道些什麽!”
月涼如水。
秦瑾背着杜安歌無聲掠過屋頂,往杜府的方向匆匆趕去。
“你不用那麽着急的。”杜安歌頂着風努力睜着一只眼,湊到他耳邊說。
“這麽久,我都沒想到能從她們身上下手。”秦瑾皺着眉,“既然她們知道些什麽,林安禮不可能不采取措施,如今可能已經……”
“我覺得十有□□她們已經遭殃了,過了這麽久屍體都該爛了,”杜安歌道,“估計不能問出什麽來了,說不定她們屋裏還有漏下的蛛絲馬跡。”
秦瑾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一路上二人時刻警惕着茗兒帶人殺個回馬槍,但萬幸的是這一趟有驚無險,他們順利地繞到了杜府後院。
杜府安靜地宛如一座墳場,只有秋風卷着落葉撲簌作響,杜安歌站在門前,幾乎快認不出這是杜府。
“這門之後一直直走就能到杜安楠的院子。”杜安歌上前,将布滿灰塵的後門拉開,“天亮以後就容易發現了,我們快……”
杜安歌的話戛然而止。
拉開的門後,一只血紅的眼睛正無聲地與他對峙。
作者有話要說:
重要的話要放在前面——
首先卡肉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炸出來這麽多小天使(說!是不是我不卡你們就不出來惹!
其次大家也都懂和諧的力度emmmm所以咱們只能拉個簾兒事後一支煙了(手動捂臉)
最後祝各位小天使新的一年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為什麽現在才說,因為大過年的蠢作者把自己折騰出了個急性腸胃炎,滿腦子只想吃車厘子差點被老爹打斷手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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