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小老弟你怎麽shi了???
“我讓你一只斧頭。”仲新在他面前扔下一只斧頭。
杜安歌猛地往後跳了半步,腳差一點就被這斧頭砍成兩截。
“你想幹什麽?”杜安歌一頭霧水,前一刻還拿着斧頭指着他的脖子要砍下來的人,後一刻就扔給了他一只斧頭要決戰是什麽操作?
仲新哼了一聲,舉着斧頭欺身而上,鋒利的斧刃卷起勁風從頭頂落下,杜安歌矮身避開,從地上一把拔起那柄他扔下的斧頭。
“媽的怎麽這麽重!”斧頭深深插入地裏,杜安歌猛地一拔差點沒砍到自己。
仲新挑着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斧頭柄上的花紋有些複雜硌手,杜安歌瞅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
他适應了一會兒才好不容易拿穩了,擡眼見仲新又攻了上來,勉力舉起斧頭擋下了攻擊,卻被他猛烈的攻勢逼得節節敗退,鐵器碰撞铮铮作響,震得他雙手發麻,一不留神,手中的斧頭飛了出去,砍在了朱令揚的棺椁上。
“不是你?”仲新的語氣帶了些意外,眼中盡是訝異之色。
“我?”
“殺了我兩個徒弟的人,是用斧頭砍的。”仲新道,“但你不會用斧。”
杜安歌略微一愣,他依稀記得混亂之中,秦瑾是扔了一把斧頭出去砍了兩個可憐娃娃,這兩人與朱令揚死在了一處,但顯然與朱令揚死因不同。既然仲新是第一個發現的,那麽他必然能推斷這間密室除了兇手和死者,還必然有第三者來過。
“你懷疑我是那個人?”杜安歌試探道。
仲新掃了他一眼,“殺了朱令揚的是魔教,而魔教絕不可能是顧九思那種小屁孩兒,盡管我知道這些卻還是要将他關押起來,你知道為什麽?”
杜安歌搖頭。
“顧九思是顧家的僅存後裔,他多半知道些什麽,”仲新沉重道,“要不是我那兩個徒弟運氣不好撞上了,遭殃的可能就是顧九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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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安歌愣了愣,“前輩是懷疑,那個闖入密室的第三人也觊觎着顧家的寶物?所以前輩關押顧九思只是為了保護他?”
“早就該想到的,顧家寶物聲名在外,引來的不會只是魔教一匹狼,”仲新深深嘆了口氣,“可憐朱兄,終究還是被顧家寶物拖累了。”
果真,他料得沒錯。
杜安歌下意識探了探袖口,從那邊順走的盒子還好端端地揣着。
“既然如此便都是一場誤會,小兄弟抱歉了,”仲新直起身子,朝他抱拳道,“一直關着人不是個事兒,我再去打聽打聽那時候的情況,希望此人還沒有離開朱家門。”說罷便大步往門口邁去。
“前輩,”杜安歌在背後叫住他,“之前前輩曾問過我,為何要摻和這檔子事兒。”
仲新腳步一頓,點了點頭,“确有此事。”
“那麽前輩又為何要做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仲新挑了挑眉,“舊友屍骨未寒,我自是要替他追查到底的。”
“那麽我的想法也是如此,顧虞的死令我日夜難安,痛徹心扉,”杜安歌放緩了語調,“他的死太突然,兇手的蹤跡無處尋覓,但朱門主的死多數與他有關,我想以此為突破點,不知前輩可否……”
仲新垂眸思考了半晌,點了點頭,“那好,追查這進入密室的第三人便交由你來完成。”
杜安歌微笑,抱拳一禮,“多謝前輩。”
仲新也勾了個笑,轉身離開,可當他轉過身的剎那,嘴角的弧度卻有些詭異起來。
杜安歌目送着仲新離開,松了口氣。
不得不說,仲新的推斷很有道理,但事實上那個所謂的第三人是秦瑾,他是不可能為了顧家寶物殺人的,換句話說,仲新很有道理的推斷從一開始就無法成立。
不過萬幸接下了這差事,否則移動君為了找秦瑾鬧了那麽大動靜,仲新查到他頭上是早晚的事兒,那就百口莫辯了。
真的不能再給秦瑾添亂子了,畢竟那人身上的傷……
杜安歌揉着太陽穴回過身,打算把那柄插在棺椁上的斧頭拿下來,面前卻不知何時冷不丁多了個人。
“媽耶!!!”杜安歌吓得喊破了嗓子,往後猛地一蹿。
“是我。”
杜安歌冷靜下來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是臉色極度難看的秦瑾。
“我天啊,”杜安歌長出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大哥您怎麽進來的啊?”
秦瑾指了指屋頂,前些日子刮風吹斷了一棵樹砸在了屋頂上,上頭破了個洞還沒修好。
杜安歌無奈地看着他,“你不好好歇着養傷,跑到這裏來當鬼嗎?”
秦瑾木着一張臉,“聽說顧虞死後你輾轉反側,寝食難安?”
杜安歌眨了眨眼,“啊?”
秦瑾眼底隐隐浮了一層黑氣,慢慢向他走去,“聽說你為了追查他的死因,不惜以身涉險,被當作兇手也不在乎?”
杜安歌眨了眨眼,往後退了兩步,撞上了牆,“你吃醋了?”
秦瑾伸出胳膊,啪地拍在他身側的牆面上:“我沒有。”
杜安歌指着他形似壁咚的那只手:“那你這是做什麽?”
秦瑾冷着臉,“我胳膊酸。”
胳膊酸???壁咚能治胳膊酸???
杜安歌想了想,“那我給你捶捶?”
秦瑾:“……”
“別鬧了,你還是去休息更好,”杜安歌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算我欠你的,你這次的任務我來幫你。”
“欠我的?”
“哦對,說到這個,”杜安歌拉着他的耳朵低聲道,“你跑去密室幹什麽?”
“這還是我想問你的。”
兩人對視半晌,杜安歌先投降,把他追着顧九思被人追殺的事情講了,秦瑾聽完後頓了頓,告訴他自己是追着動作鬼祟的朱令揚去的,結果跟丢了,誤打誤撞走進了石道,又誤打誤撞找到了暗門,剛一打開就看見他傻愣愣在那兒了。
“若我沒有剛巧找到暗門,你打算怎麽辦?”秦瑾問。
杜安歌眨眨眼,“被抓走?”
秦瑾的臉黑了黑,轉頭就走,“你還是好好呆着,別在外頭亂跑。”
杜安歌沖着他的背影問,“你去哪兒?”
“……兵器行。”秦瑾頓了頓,還是答了。
“兵器行?”杜安歌撓了撓頭,眼角瞥見了那柄還插在棺椁上的斧頭。
秦瑾沒走兩步,就聽見杜安歌嘿咻嘿咻地追了上來,皺眉回過頭,臉色依舊不是很好,“讓你好好呆着,需要我說第二遍?”
“你已經說了。”
“……”
“還有,誰說我是要管你的事兒的?”杜安歌舉起那柄沉甸甸的斧頭,“仲新扔在那兒我就當他不打算要了,這斧頭這麽沉,一定很值錢。”
“……”
杜安歌費勁兒地舉着斧頭,一路小跑跟在健步如飛的秦瑾身後,趁不注意偷偷瞄着他的臉色。秦瑾的臉依舊繃着,但似乎沒之前那麽黑氣沖天了。
哎呀呀,這還生氣着呢麽?怎麽感覺自己像是在哄小媳婦兒一樣。
杜安歌盯着他的臉出神的時候,秦瑾突然腳步一頓,視線一轉,杜安歌趕緊将偷瞄的小眼神收了回來。
秦瑾挑了挑眉。
“呃……”杜安歌撓着臉,吹了聲口哨,“我就随便看看,沒在看你。”
秦瑾卻徑直走過來,從他手中拿來了斧頭,掂了掂,“是挺沉的。”
杜安歌愣了愣,“啊?”
秦瑾掃他一眼,“我有問你在看什麽嗎?”
“……”杜安歌撓着臉,感覺熱度有些往上蹿。
不是說好的傲嬌人設嗎!為毛隐隐感覺他有點黑了???
杜安歌抓了一把頭發,擡頭一看,秦瑾已經提着斧頭走了挺遠,趕緊擡腳追上,不自覺地還是用餘光偷瞄着秦瑾的表情。
哎呀呀,這剛才還繃着的嘴角怎麽往上揚了呢?
兵器行設在城內的西北角,由于朱家門在此,來往的江湖人很多,故而兵器行的生意尤為紅火,店面也大得誇張,杜安歌剛一踏進屋,就被面前琳琅滿目的刀劍震得愣了愣。
“夥計在那兒,”秦瑾指了指拐角處站着打哈欠的小夥兒,将斧頭還給他,“你自己去問吧。”
杜安歌轉頭看他,“那你來做什麽?”
“你不是說你只是來當斧頭的?”秦瑾挑眉。
杜安歌嘿嘿一笑,“你這麽聰明,看不出來我究竟想幹嘛?”
秦瑾:“……”
“喲,秦公子來啦!”
一股脂粉味撲鼻而來,杜安歌眼前一花,陡然出現了一個花枝招展,穿金戴銀,叮呤咣啷的……男人。要不是周圍金屬味兒太重,杜安歌險些以為自己踏進了哪家青樓。
“诶呀呀,這位小公子是哪家的少爺呀?”男人朝他抛了個媚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着人家看呢,搞得人家都害羞了。”
嘔——這他丫的哪裏害羞了!!!
【嘔——宿主,你需不需要我給你屏蔽一下視覺系統?】
杜安歌掃了一眼這擺滿了鋒利刀槍的屋子,果斷拒絕了人工智障的沙雕提議。
秦瑾面色如常道,“季老板,有勞了。”
“這麽見外做什麽,”季老板翹着蘭花指嬌羞狀推了他一把,“人家準備好了,早就等不及了呢。”
杜安歌:“???”
季老板掩唇一笑,“呵呵,可是很隐蔽的屋子呢,喊破喉嚨都沒人會來的哦。”
杜安歌:“???”
季老板伸出手拽了拽秦瑾的衣袖,“秦公子,這邊來,我們可要好好地深入交流一下呢。”
秦瑾:“好。”
杜安歌:“!!!”
眼看秦瑾就被拉走了,杜安歌想也不想就兩三步沖了上去,擠到他們兩個中間,“那什麽,我也有事兒想跟老板深入交流一下。”
季老板錘他小拳拳,佯作嬌羞道,“哎喲讨厭,不要說得這麽明目張膽……”
杜安歌黑着臉舉起斧頭,帶起的勁風蹭破了粉嫩小拳拳的緊致皮膚。
季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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