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

第 37 章

第三十七章

沿着這條古色古香的小城鎮一直走出去,便看到了一片遼闊的黃土沙漠。

之前白月沉提到的‘西域狜來’也許,就是這裏,邢瑛裹緊了衣服,這臨近沙漠的地方,風吹地肆意張揚,比北平的冬風還要冷冽。

被栅欄和鐵荊棘圍起的沙漠似乎鮮少有人靠近,有哨兵把守,也建設了哨崗,她看了看,除了他們兩個,沒有人會靠近這裏。

“我們要怎麽進去?”邢瑛疑惑道,“狜來,真的就在這片沙漠裏面嗎?”

本以為會在一座山上,或者在一些南方的小鎮或荒山……

白月沉點點頭,翻閱手上的地圖,“地處厚沙黃土,立于沙城之處。看來,往深了走會走到一座沙做的城市裏。”

邢瑛愣了好半會兒,緊盯着遠處的沙漠,看不到盡頭的地方,當真會有一座城市麽?

“我去打聽一下。”白月沉朝哨兵走去,邢瑛被風吹得直流眼淚,空中忽然傳來一聲槍響,她靜止,迅速揉了下眼睛尋找聲音的源頭。

“白月沉!”

邢瑛跑了過去,她上下打量白月沉,幸好人沒什麽事。

槍口進入視線裏,邢瑛被長□□指着,被哨兵給予警告:“閑雜人等,不得靠近禁區!”

邢瑛從小被林峯還帶着長大,什麽槍沒見過,她上前一步,抓住槍口看了看,漫不經心:“這種老□□早該被淘汰了,這種半自動槍支不光降低精準度,而且無法跟□□一樣連續射擊。”

哨兵奪回槍,吹響口哨。

一時間,周邊的哨兵一時間立刻跑了過來,十多只槍口指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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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沉垂眸,注意到邢瑛毫不慌張,便任由她繼續下去。

“說,你究竟想做什麽?”一個哨兵問道。

邢瑛高舉手,裝無辜樣,她瞥一眼身後的白月沉,戳了戳他才慢半拍地跟着舉起手。

“我,我就是對這種槍支有點感興趣。再說了,你剛才還拿槍打我對象呢,你怎麽能反咬我們一口呢?”邢瑛眨巴眨巴眼,這時淚眼汪汪的眼睛就派上用場了。

有個寸頭滿口胡渣的哨兵聞言,問了下:“有這種事?”

年輕的哨兵點頭,還在解釋:“長官,不是您說的要我們看守好這裏嗎?一有人靠近就開槍警告。”

“那你也不能亂開槍啊,我對象就是找你問個路,你亂開槍萬一鬧出人命了怎麽辦?”邢瑛吸鼻子,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看向白月沉,“你看,我對象都被你給吓呆了。”

胡渣哨兵出來伸張正義,最後年輕的哨兵道歉後,人就散開了,邢瑛也往回走。

她沉穩地倚靠一座假山上,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的哨崗。

“行了,你也別一直盯着我了。”邢瑛說,“有什麽要說要問的?”

白月沉揉揉她臉蛋,她不适合緊蹙着眉頭,整個人氣質都變得沉穩了,“我沒想到,你還挺會演戲的。剛才哭得那麽可憐。”

邢瑛有點小驕傲:“學會适當利用自己的姿色,不見得是件壞事。”

“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等太陽升上來?”白月沉微笑一問,“剛才看見你眼睛一下一下落在每個哨兵身上,是在數人數吧?”

“不錯。我想這裏應該不只這麽點人,只有掌握他們倒班的時間及人數才能順利走進沙漠。”邢瑛胡亂地揉了下頭發,“可能他們的作息會和我舅舅手下的士兵作息差不多。尤其一到深夜,往往會派出最能熬最精英的槍手。”

“畢竟這裏是禁區。可能每個角落都安排了二三個甚至更多的狙擊手……”

邢瑛一想這些腦子就大,她最煩和軍人打交道了。

-

買來一點食物,邢瑛吃了幾口,擡頭朝四周看了看,接着手搭上一個樹拍了下,“白月沉,你會爬樹不?”

他擡起頭,這樹看上去有三四米高,樹幹較寬,看上去挺結實的。

“你打算讓我爬上去?”

說着就一兩口吃掉了手裏的糕,準備尋找發力點時被邢瑛給攔住了。

“看來,這棵樹不太穩妥。”邢瑛慢動作地拉着他望更遠處走,白月沉回頭,察覺到黑暗中的一道強烈的目光,緊盯他們不放。

邢瑛走一棵樹停一步,頻頻嘆氣,她真的被這種蜘蛛網似的排兵布陣給弄得一籌莫展。

可惜,本打算搶占高地的想法被無情的熄滅了,她又重整旗鼓,在梳妝店裏買了一面鏡子,在黑暗中點起一支蠟燭,用燭光反照着懷疑的幾棵樹上。

“看來,蜘蛛也有漏網的時候。”邢瑛笑了下,她不輕易改變,還是按照原計劃,“哼,看我們怎麽瓦解你們的兵陣。”

邢瑛得意的同時,白月沉目光注意到哨崗在七點半左右點起了燈,他看了眼手表,又看一眼天色,時間大差不差。

哨崗在夜間倒是無比熱鬧,燈影交錯的城市裏傳來的歌聲和嘈雜聲,一轉頭,三兩成群的老人悠哉游哉地下橋走來。

明顯是沖着哨崗的,明明不讓人靠近這麽這些人還張羅打鼓地過來了

哨崗裏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铛聲,邢瑛木了下,她熟悉這個聲音,嘴角一勾,她與白月沉對視,“看來我們有機會了。”

白月沉目光還鎖定在哨崗的方向,邢瑛跟着看過去,原先那個胡渣哨兵換了身打扮,西裝革履地走出來,緊接着被人群簇擁,誇贊,貌似被誇得挺好,嘴角就沒放下來過。

白月沉又問邢瑛:“你的計劃,是什麽?”

她感覺白月沉似乎有個更好的法子,原先她打算利用放飯的空當嘗試下有沒有可能喬裝潛入進送飯隊伍裏的。

還是不說了吧,不太靠譜的感覺……

她搖頭:“沒什麽,感覺不太可能。你還是先說你的吧。”

胡渣哨兵從人群裏走出來,小跑幾步,哼着小曲兒路過邢瑛潛伏的位置,他心情挺好,一路跳着小跳步。

“你知道他這個動作嗎?”白月沉指了指。

“看那人一副陶醉的模樣,一看就是準備和人跳舞去了……跳舞!”邢瑛恍然大悟,但還是疑惑,“我們,要跟着他去跳舞嗎?”這座小鎮子不像會有舞廳的樣子。

白月沉沒回答,走出陰影裏,跟了上去,邢瑛還在猶豫,耳靈聽見那群人疑似在讨論着他們,她當機立斷,朝白月沉跑了過去。

“我不會跳舞,你說讓我拉拉小提琴,耍耍槍什麽的我倒是會一些。”邢瑛說。

白月沉接話:“放心,我也不怎麽會跳。”

邢瑛一臉不信,他這張臉蛋長得就像是容易被女孩子邀請跳舞,舞品很好的長相。

來到一座偏僻的樓中,才看到一片燈火斑斓,裏面傳來悠揚婉轉的歌聲,見人在外頭整理好衣裳,鼓足勇氣走了進去後,邢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張望面前這座不起眼的微西洋風的小樓。

“這,我們要怎麽進去?”她低頭看看自己這身,完全不像是要參加舞會的打扮,況且,白月沉還沒告知他的計劃,邢瑛處于被動,不知該如何是好。

追問了幾次,他還是不肯回答,邢瑛只好提議:“我進去看看,也許可以混成其他人的樣子進去。不一定是要參加舞會才要穿禮服。”

彎下身子窺探裏頭的情況,剎那間,她被黑色影子籠罩,白月沉俯視着她,面無表情着,邢瑛不懂其意味,只是将身子擺正。

他忽然俯下身,盯着她,她不習慣這種突如其來的凝視,也不知到底要做什麽,有點尴尬地轉移視線。

他擡起手,伸到她耳後,邢瑛僵着身子,還在思考着他究竟要做什麽時,頭發就散了下來,他收回手,為她整理亂發。

“可以了。這樣是極好的。”

“白月沉,你到底要做什麽啊!”頭發被風吹亂,邢瑛想紮起頭發無奈發圈給他拿走了,下一刻,他抓住她的手,跑了起來。

“我教你跳舞,在那之前,我們需要兩件禮服。”在服裝店裏,他對她說完,挑選好一件長禮服塞給她。

邢瑛随手抓了件衣服比了比,掀開簾子,走進換衣間。

換衣間冒出她喋喋不休的聲音,白月沉繼續為她挑選衣服,指尖掃過一件豔紅的長款吊帶禮裙,他眼瞳一深,腦海裏出現邢瑛穿着這件禮服在人群裏翩然起舞的舞姿。

他從沒與她跳過舞,可能她早就猜到了,他不只一次和其他女人共舞。

感覺對她是不公平的,白月沉回望換衣間,似乎透過了那塊遮掩的布,看到了她白皙秀颀的脖頸,這件鮮豔的紅裙一定能将她襯得十分豔美。

但這是一個任務,太過顯眼不好,白月沉有點可惜,最終選了件樸素的白裙,邢瑛掀開簾子,蜷縮着身子,“我不習慣這身衣服,太露了……”她有點後悔選這件了。

衣服只是看起來保守,沒想到被身體撐起來會如此露骨,她感覺身體涼飕飕的,尤其是胸前衣服上的小洞洞。

“那我們就不選裙子了。”白月沉将白裙放了回去,給她拿來一件毯子,邢瑛一身硬骨自然聽不得這句話,不斷心裏暗示後,她轉了過來,挺直身子。

“邢瑛……”白月沉沒想到她選了件和剛才款式差不多的紅裙子。

眼前的她,黑發紅裙,有幾縷碎發垂下來,無端點綴了她堅韌又憐憫的美,她的唇瓣很漂亮也很鮮豔,無須口紅的點綴,渾身氣質勝似一朵寒風都吹不倒的紅玫瑰。

“我,漂亮嗎?”遲遲不見白月沉說話,她手足無措地卷着長發等待他的回應。

有人走了過來,白月沉下意識就用毯子摟住她,捂了個嚴實,邢瑛急切的想得到個回答,有細聲問了遍,他深呼吸都難止亂跳的心率,“我好想把你藏起來,別人多看你一眼我都覺得難受……”

他悶悶的乞求聲使邢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你就要保護好我。今晚努力教會我一支舞,好嗎?”

他閉眼,鼻腔裏是她自身散發的淡香,如茉莉一般,惹人愛憐:“好。”

-

舞會之中,本該随音樂起舞的人們在一道門的開啓下,紛紛停住了動作。

率先進入眼簾的,擊垮舞會女子們的眼瞳的是白月沉,西裝革履,他露出英氣眉毛,整理得一絲不茍,一大堆的目光投過來,他成熟紳士地朝各位禮貌點頭。

邢瑛被他牽進來,走到人群邊上,她漠視那些目光,一副高高在上的高嶺之花,不可方物。

瞥一眼,白月沉就為她取下毛絨毯。

“都看什麽看?”邢瑛惡劣的瞧他們一眼,這群男人看到她眼睛都挪不動了,她極其不适應這種打量,白月沉适時地摟住她細腰,帶進舞池中央。

燈光一轉,落在這對俊男豔女身上,有眼力見的人已經開始吹口哨了,音樂也在這時響了起來。

“瑛瑛。別找人了,你看看我吧。”白月沉吻她耳垂。

邢瑛緊張地看其他人跳舞,沒想到要這麽複雜,“我怕踩疼你。還是算了……”

話音剛落,他就扶着她的腰,邢瑛身子後仰,又被他用力收回了身子,一舉一動,都像一個木偶娃娃一樣。

邢瑛慌得有點想哭,随着舞蹈動作攀附在他肩上,她腰有點酸了,這舞蹈太費力。

音樂還沒有停止的打算,她委屈了起來,“白月沉,你可別欺負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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