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各項好處
第48章 各項好處
張村長想了半天,還有點不敢置信:“你覺得咱們的這些孩子們,有指望嗎?”
“有!”溫潤道:“起碼您家的張嶺、楊家的楊木、劉家的劉壯,這三個孩子,三年之後,就能下場一考。”
這三個孩子是他大班裏十五個孩子之中,最為刻苦的三個。
也最有靈氣的三個孩子,平時最刻苦,也學習最認真。
其中,張嶺就是村長家的大孫子,也是張大哥的大兒子。
楊家的楊木,就是楊大叔家的大兒子。
劉家是村裏頭唯一有磨盤的人家,他們家做豆腐,號稱“豆腐劉”,他家的大兒子,就叫劉壯,這孩子大概是從小就沒斷了豆漿的關系吧?是所有學生裏最壯實的那個。
個頭高,體格健壯,但是并不笨,學習很不錯。
這樣的好苗子,溫潤覺得考個秀才,綽綽有餘!
“這……這是真的嗎?”溫潤到底不是蓮花坳培養起來的自己人,加上溫潤的身份,是舉人老爺,罩着他們蓮花坳所有人家,是他們需要仰視的存在。
要是自家孩子能考上,哪怕是個秀才,那也是他們蓮花坳的孩子,受惠的也會心安一些。
“嗯。”溫潤點頭:“我這次去,已經跟他們說好了,以後我這裏的就算是咱們村兒的私塾,就叫蓮花私塾。”
這是他想的名字:“要是他們學得好,考中了秀才,那咱們蓮花私塾可就出名了,考中了舉人,我就把蓮花私塾改名字,叫蓮花書院!”
溫潤越說越興奮:“我考不了進士,還不能當個書院的創始人麽?甚至是山長。”
他不是當官的料,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對那些都不感興趣,唯有徜徉在古典文學的海洋裏,只有東方古典文學,才會讓他覺得快樂。
現在他有功名護身,可以盡情的讀那些讓他唇齒留香的好書啦!
閑暇之餘,再教育一些孩子成才,成就感滿滿,這日子才過得舒坦。
“等等,你等等!”張大爺趕緊喊停:“咱們村兒,一共才幾個人啊?你這夢想挺好。”
就是不太現實。
“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溫潤更樂了:“您放心,我不會揠苗助長,但也不能埋沒了人才,孩子們都很好。”
張大爺砸吧了一下嘴巴,将話題扯了回來:“我看你娘家那邊……。”
“溫家莊,我沒有娘家。”溫潤道:“等到将我父母的墳茔遷過來,就跟那邊徹底沒了聯系。”
溫潤都從元刀那裏聽說了,因為元刀的一個手下,就娶的溫氏女為妻,那女人有點長舌。
溫氏一族在他出嫁的第二天,就開了祠堂,将他在族譜上的名字都給勾勒下去了,這名字上族譜難,勾勒下去容易,但是要想再上,那就更是難上加難啦。
而溫潤并不想讓自己的名字,在老溫家的族譜上存在。
那等于是一個族的人,有什麽株連九族的事情,都得倒黴的被連帶。
老王家簡單啊,就這麽幾口子人,還都是小孩兒,不會惹是生非,更不會犯錯誤,他們才是一家子。
不管原主在那裏生活了多久,最後原主去世的時候,身邊沒人,且家産被奪,要不是他來了,估計原主就算是亡故,那也得算到老王家的頭上去。
可憐老王家三個孩子,到時候該怎麽辦?
溫潤一想就更不可能回到溫家莊啦!
“好吧,溫家莊那邊,恐怕不會這麽容易就沒事兒了。”張大爺道:“起碼,溫家莊的溫氏族長,還是咱們縣裏的鄉老之一。”
縣裏的鄉老一共十一個,遇事不決的時候,就看大家怎麽說了,因為是單數,要表決的時候,總歸是有一方多,一方少,故而他們這個組合的人數,還挺合理的嘿!
“鄉老沒用。”溫潤卻道:“我是舉人老爺,連縣令大人都沒資格褫奪我的功名,他們算什麽?”
溫潤中舉之後,便代表着從平頭百姓當中超脫而出,縱身躍入了鄉紳貴人一級的中堅力量,同時具備了當官踏入仕途的資格,例如為人所熟知的海瑞、左宗棠等皆是舉人出身,而後踏入官場憑借出色的能力一路高升。
秀才算是最低級的讀書人了,可是中了舉,就有資格成為“鄉紳”,自家也能成為“鄉紳人家”了。
當然,如果當官的話,舉人的地位也有局限,一般都是中下級官吏,比如教谕之類的學官,或者縣丞、主薄之類,若是僥幸遇上時機還能放任知縣。
雖然落在高官大員眼中一文不值,但在平頭百姓眼中卻是高高在上,這些對于一個食不果腹的窮苦書生而言已然稱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縱然不曾踏上仕途,單憑舉人這個身份以及做官的資格便有無數人敬畏攀交。
除此以外舉人還具備一定ъeΙBěI的司法特權。
舉人之名可大可小但畢竟是功名在身,因此在司法上也具備一定的特權。
例如見到縣太爺等地方官員可以自稱學生不必行跪拜之禮,另外如果有民事官司不用親自登庭,可差遣下人立訴。
若是發生命案遇到刑事官司,也不用受刑,需主審官員上報相關部門革除功名之後才能動刑,且律法規定舉人要與平民區別對待,輕微之罪可以直接豁免。
這些特權說來無關緊要,但實際上卻标識着高人一等,亦是對舉人中層階級地位的鞏固。
不用提他還有免除賦稅、赦免徭役、征調從軍等等事情。
更可以庇護名下的農戶們,讓他們也能免于這種負擔啦!
有的時候,甚至是地主或農民都會借機“送田”将家中田地挂靠在舉人名下借此避開昂重的賦稅,當然同時舉人每年可以毫不費力的獲得分成,也是一項穩定的收入來源。
因此便有“窮秀才富舉人”這麽一說。
并且可以使用奴婢。
一般平民百姓就算是有錢,也無法使用奴婢,因為奴婢并非有錢就能使用的,你得有身份。
但是溫潤中舉太低調了,蓮花坳也就這麽點人,能有什麽風聲呢?故而溫潤在一些事情都辦好了之後,才去了縣城的書院,請客吃飯。
不止是要為自己正名,更要廣為人知。
他溫潤,今時不同往日了。
再也不是那個只知道讀書的溫小秀才了,他是溫舉人老爺。
這也是為什麽,溫家莊會急了的原因,他們是真的怕溫潤記恨他們。
實際上,溫潤也是真的記恨他們了。
“是、是這樣嗎?”張大爺有點結巴的道:“他們管不到你嗎?”
“管不到,也管不了。”溫潤這才知道張大爺擔心的是什麽:“您老放心,如今整個蓮花坳都在我的名下,以後什麽事兒都有我罩着呢,另外,我買了田地,您老給看看,誰家有多餘的勞力,就佃租我的田地吧,租子就給兩成,我家人少,也吃不了那麽多糧食。”
兩成的租子,這比時下三成、四成的可要少多了。
就算是交賦稅,那也是交給王家,溫潤算了一下,大概是田地收成的四五成左右,佃農是要出種子和力氣的,他什麽都沒幹,就白得人家一半的勞動成果,可以了,他很知足。
知足常樂的溫潤,也讓張大爺很知足:“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了,肯定讓你滿意。”
蓮花坳別的不多,空閑的勞力還是有的,何況現在有溫潤在,他們也不用出什麽勞役,那還不是閑人大把大把的有?以前沒敢種地,是因為種地多了,繳納的賦稅也就多了。
再說了,這租子這麽低,只要肯努力幹兩年,別的不說,起碼能吃飽肚子。
溫潤跟張大爺一口氣聊了半天,中午張大爺家吃兩頓飯,他也沒在這裏用飯,而是帶着人回去了。
王家中午是有點心和熱湯的,溫潤回家喝了一碗熱湯,跟陳強家的道:“家裏要不再買點羊肉?”
這裏的冬天雖然不像是他前世,東北那麽冷,可也沒暖和到哪兒去,尤其是有些濕冷,下雪的時候,更是冷的很。
沒有西北風,只吹純純的北風,那也夠讓人凍得打哆嗦了。
“羊肉啊,咱們這裏很少吃的。”陳強家的想了想:“要不買點小公雞什麽的?喝雞湯也不錯。”
主要是這裏的小公雞老母雞的還不少。
“那就買點吧。”溫潤道:“外面能凍得住嗎?”
習慣了,他前世東北那邊,冬天外面就是個天然的大冰箱,什麽東西都能凍住,零下二十幾度呢,一冬天冰箱都是空的,還不通電,因為需要冷凍的東西,都在外面放着呢。
“可以是可以,但最好是新鮮的,活着的。”陳強家的笑了笑:“那樣的活物,味道更好一些。”
“那就買活的吧。”溫潤在這方面,沒什麽堅持。
聽人勸,吃飽飯啊!
陳強加的下去了,她可以去找二少爺拿錢了,二少爺就是王珏。
家裏零花錢,是王珏掌握的,這一點,溫潤一直沒改過,也讓王珏有了一點“大權在握”的感覺。
這孩子對于錢財看得很緊。
當天晚上還好,但是睡覺之前,發現外面開始飄雪花了。
溫潤又穿上了厚實的衣服,披了狐皮大氅,出門去走了一圈兒,看看大門關嚴了沒有?小門鎖了嗎?以及衆人的火炕熱不熱?爐子裏的煤球夠不夠取暖?
“東家真細心。”看到溫潤來看他們屋裏的火牆啊,爐子什麽的,劉老四還笑着調侃了一句。
“不是細心,我是怕你們着涼。”溫潤沒好氣的道:“下次睡覺之前別喝酒了,冷了就燒,家裏煤炭和柴火有的是。”
他聞到了劉老四嘴裏有一股子酒糟味兒。
有點不開心,大晚上的喝這麽多酒幹什麽?
結果劉三兒聽了哈哈大笑:“東家,他在後廚偷吃了一碗酒糟圓子,我們平時是不喝酒的!”
“還有酒糟圓子?”溫潤因為還沒到吃宵夜的時候,并不知道後廚今天晚上的宵夜是這個。
“是,陳強家的說夜裏吃點那個暖身體。”程老五道:“一會兒就給您送去了,我們先吃了,吃過了也好趁着熱乎勁兒睡覺。”
“哦哦,那行,晚上記得爐子裏壓一些煤球。”溫潤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不是不讓你們喝酒,只是這不年不節的喝什麽酒呢?等到冬至的時候,咱們再喝不遲。”
按照這個時代的規矩,一年四季,都是走的節氣,冬至這天尤其是要吃餃子的,冬至餃子夏至面,三伏烙餅攤雞蛋。
其他人都無所謂,只是感嘆了一句,東家真是個體貼的人。
溫潤晚上在書房那裏看了看賬本,家裏人多了,開銷卻沒多出去多少,最主要的是,他家的東西很多,再也不是原來那個一窮二白的王家了,有人做飯,打掃衛生,洗衣疊被。
溫潤可算不用圍着鍋臺轉悠了。
又有不少學生家長送來的各色東西,算作束脩。
其實溫潤沒有強行要什麽束脩,可各家的人還是送來了一些東西,只求家裏的孩子能好好的學習。
另外,木匠做的算盤終于弄好了,溫潤打算明天開始教學生們《九章算術》,再結合自己的數學知識,以及扒拉算盤珠子,可千萬別“不識數”哇!
正在盤算賬本,自家有多少盈餘,這個時代可沒什麽保證,溫潤覺得需要留夠一年的嚼谷,以及一些錢財,布匹。
明年的地佃出去,到秋天又會回來一批糧食,溫潤不打算賣糧食,他覺得糧食存在家裏才能安心,畢竟這個時代,動不動就天災人禍,聽元刀說,前面府城的南邊兒正在鬧匪患,那裏應該是真正的江南之地,也是本朝的膏腴之地。
而他“嫁”的那個王珺,就是因為剿匪,缺少兵丁,才會被拉去的,這會兒也不知道人怎麽樣了。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也沒個消息傳回來。
按理來說,這個人這麽舍不得弟弟妹妹們,要是沒事兒的話,起碼會捎話回來吧?
也不知道以後見了面,是個什麽情況?
正想着這事兒呢,他書房的門被人推開,進來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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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