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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妤驚覺不妙,用盡吃奶的力氣推了兩下,不僅沒能把楚慕從自己身上推開,反而讓他更加緊貼自己,齊妤只好對外喊:
“琥珀,明珠,快進來。”
可兩個丫鬟先前被齊妤打發去客房鋪床她今天晚上要睡的床了,不在外面聽命,齊妤沒辦法,只好又試着推楚慕,這回楚慕倒是動了,依舊閉着眼睛,稍稍撐起身子,齊妤見狀,趕忙就要起身,卻不料楚慕又像是突然沒了力氣,整個人再次砸下來,差點把齊妤給壓斷氣了。
“楚慕!你,你別裝了,給我起來!”齊妤咬牙切齒的奮戰道,一張潔白無瑕的小臉漲得通紅,卻依舊不能撼動楚慕分毫。
齊妤推不動楚慕,便捏着拳頭在楚慕後背砸了幾下,可她的花拳繡腿砸在堅硬如鐵的楚慕身上,沒把楚慕打疼,自己的手倒疼了起來。
也許是感覺到齊妤真的着急了,楚慕一個翻身讓齊妤身上的重量突然沒有了,齊妤仿佛呼吸到了久違的空氣,喘着氣從床上爬起來,扭頭看張嘴閉眼,似乎真的在呼呼大睡的楚慕。
看他這樣,好像是真的醉了。若是沒醉,那他演的也太像了。
長到這麽大也沒見過幾個醉鬼的齊妤在這一瞬間遲疑了,實在判斷不出來楚慕是真醉還是假醉,來不及稍加平複,齊妤想趕緊從這個危險的地界兒離開。
不管楚慕真醉假醉,離他遠點總是對的。
齊妤想下床,卻發現自己的衣袖還被楚慕實實的壓着,頓時又是一陣挫敗,簡直後悔小時候沒有讓父親給她尋十個八個武師回來,練就十八般武藝,便是力氣大些,現下也不至于如此受制于楚慕這個莽夫了。
齊妤吃力的拖着自己的衣袖,完全沒有意識到來自身後的危險。
忽的某人長臂一摟,就把齊妤摟到了自己懷裏,鐵胳膊般把齊妤壓在自己身上,猶嫌不夠,兩手捆住齊妤的同時,兩腳也同時把齊妤鎖死,就像小孩子睡覺時抱着小枕頭的動作,還時不時的在齊妤頭頂和頰邊蹭來蹭去,仿佛還想找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齊妤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等到了琥珀和明珠過來,兩個丫鬟進來的時候,都傻眼了,她們如珠如寶的王妃跟個小布偶一樣給鉗制在懷,動彈不得。
兩人愣了片刻,聽見齊妤的掙紮聲後,猛然醒悟,小跑上前七手八腳的解救解救自家王妃。
在兩個丫鬟的奮力掰扯之下,終于把楚慕的四肢從齊妤身上掰開,齊妤脫困的第一件事,就是坐起身,揚手在楚慕臉上抽了一巴掌。
給人抽了一巴掌,便是睡成豬也會醒來的,果然楚慕迷迷糊糊的半睜開雙眼,一邊揉眼睛的同時還一邊嘟囔問:
“你怎的坐在我肚子上?”
齊妤一愣,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姿勢,她什麽時候居然這麽暧昧的坐在楚慕身上,腦中猛然轟一聲,一貫冷靜的齊妤此時也忍不住要瘋,平生第一次失态,便是此刻。
慌慌張張從楚慕身上爬下來,齊妤一鼓作氣沖到了門外,指着門內想罵點什麽,可腦子裏空白一片,什麽都想不起來,好看的唇瓣一張一合,手氣的發抖,最終卻還是什麽都沒說的出來,這一瞬間,她仿佛能明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就是打也打不過,說又說不通,只能遠遠的,不甘心的咽下這口氣。
齊妤平生第一次被氣的跺腳,甩袖離去。
而房裏面的某人舒舒服服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又抱住個枕頭,嘴角含笑繼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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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妤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楚慕伸着腰便過來了,身上帶着皂角的清香,發髻一絲不茍,顯然是早早起來打理過一番。
楚慕在齊妤身邊坐下,對琥珀招招手,琥珀看了看自從楚慕進來之後,臉色就有些陰沉的齊妤,楚慕敲敲桌子:
“盛碗粥來啊,你看你家王妃幹什麽?”楚慕邊說邊看向齊妤,笑道:“那個,昨日喝的有些多,讓王妃見笑了。”
齊妤面無表情放下粥碗,抽出帕子掖了掖唇,沒說話,只是用斜斜睨了一眼大口喝粥啃花卷的楚慕。
若說昨天晚上齊妤懷疑楚慕裝醉,那後來回到屋裏鎮定下來之後,就确定了。
“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本王是真沒想到,王妃的父兄看起來都是斯斯文文的,拼起酒來那簡直比軍營裏的魯漢子還要厲害,本王也算是好酒量,不成想還是給灌成那熊樣。”楚慕邊吃飯邊說話,把‘事後失憶’這一招用的相當順手。
“本王昨晚沒做出什麽失态之事吧?”楚慕故意湊近齊妤身邊,像是說悄悄話似的問齊妤。
齊妤嫌棄的往旁邊躲了躲,楚慕一雙俊目始終盯在她身上,一刻都不離,見齊妤什麽都不說,他也不尴尬,他自己一個人也能自說自話很長時間。
“應該是沒有的!從前在軍裏本王也醉過,将士們都說本王酒品好的很,醉了從來不鬧騰,不像有的人喝醉了,又是引吭高歌,又是指天罵地,又是耍酒瘋的,還有那到處吐的,特別讨厭。”
楚慕兀自道。
齊妤挑眉,一本正經看着楚道:
“那定是軍營裏的将士們不敢與王爺說真話。王爺昨晚醉的不輕,從将軍府回來,不僅一路引吭高歌,還指天罵地耍酒瘋,好不容易回到王府,又趴在石獅子那兒吐了個昏天黑地,隔壁人家晚上出來遛狗,王爺您瞧見了那狗,就跟瞧見了肉骨頭似的,死命的撲過去,抱着人家的狗不肯撒手,可您剛吐過,身上味兒太重,連狗都嫌,哎呀,把妾身都急壞了,可架不住王爺力氣大,四五個人都拉不回來你,只得由着你和那條狗親近了好一陣兒,等你睡着了,才把你從外面拖回來安置的。”
楚慕開始還面帶微笑,一邊喝粥一邊吃小菜一邊靜靜的聽齊妤編排他,可越聽越覺得不對,越聽臉上的笑越挂不住,到後來,手裏的粥碗和小菜也全都扔到了桌上,再難下咽。
周圍布菜的丫鬟皆緊抿着唇,生怕自己笑出來。
“王爺怎麽不吃了?”齊妤明知故問。
楚慕端起粥碗,沒好氣道:“你這麽編排我,有意思嗎?”
齊妤主動給楚慕夾了一筷子小菜放到粥碗裏,奇道:“什麽編排?妾身說的都是實話,王爺醉的不省人事,根本不記得自己做了龌龊事,今後隔壁那條大黑狗看見王爺只怕都要怕你了。”
楚慕瞪了一眼齊妤,忽而面色一轉,心情又好了起來。
“是是是,本王昨兒晚上可不就抱了一條狗親近嗎?不過,本王約莫記得,不是什麽大黑狗,而是條小白狗,特別特別白,就跟……王妃差不多白。抱在手裏,叫一個軟和,還香噴噴的。”楚慕說完這話,還對齊妤露出挑釁一笑。
“哈,是嗎?”齊妤看着他冷笑。
楚慕連連點頭:“是!真真兒的!”說完,又迎上齊妤問:“對了,王妃,咱們今兒去哪裏呀?過年就是好,沒有閑雜公務煩神,本王可以日日夜夜的與王妃在一起,出雙入對,你說氣人不?”
齊妤看着他,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厚,楚慕眼眸一轉,指着琥珀問:
“你說,今兒你們王妃準備去哪兒啊?”
想也知道不可能從齊妤嘴裏乖乖問出話來,楚慕直接問她身邊的人。
琥珀突然被點名,吓得身子一僵,往自家王妃看去好幾眼,王妃都沒給她示下,王爺又在那邊不耐煩的敲桌子,琥珀只得硬着頭皮說道:
“回,回王爺,今日國公府宴客。王妃待會兒是要回公府的。”
楚慕一拍大腿,喜出望外:
“公府宴客啊!那真是太好了!本王還說昨兒跟岳父大人沒喝夠呢,今日正好繼續。不錯不錯。王妃趕緊吃,吃完了,咱們好早點去國公府見岳父大人。”
齊妤冷眼瞧着湊到面前來的這張俊臉,勉強忍住了潑他一臉粥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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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慕死皮賴臉的堅持下,最終成功跟着齊妤來到了齊國公府。
齊國公府初二宴客,來的都是別房兄弟,旁支親眷,還有些朝中相處得宜的同僚朋友,請客規模自然比将軍府要大許多。
楚慕一進國公府,二話不說就來到了秦氏面前,規規矩矩的請安問好,還像模像樣的搬了張小凳子,坐在秦氏身前與她寒暄說話。
齊妤看着那個将秦氏引得不住哈哈大笑,心情大好的楚慕,沒由來的頭疼。
齊甯盯着一對烏青眼在齊妤身邊坐下,垂頭喪氣像霜打了的茄子。
齊妤看她這般,不解問:
“你這是怎麽了?”
齊甯搖搖手:“昨兒一夜沒睡。那個冤家醉了一夜,吐了又吐,剛給他換了衣裳洗了臉,換了褥子,他一個轉身就吐,前前後後至少折騰到四更天,還不許我睡,非要纏着我說醉話,稀裏糊塗,我一句也聽不懂。這不。”齊甯指指自己的眼底,苦不堪言道:“熬出來的。”
齊妤同情一嘆,将自己的茶水遞給她先喝。
齊甯喝了一口之後,又忽然憤憤不平了:
“最讓人氣憤的是什麽,姐你知道嗎?”齊甯把被子蓋重重放下,氣道:“我最氣的是爹,爹他在馬車上迷迷糊糊,回來之後突然就清醒了,你猜怎麽着?他根本沒醉!這個老狐貍,把兩個女婿灌的爛醉如泥,他自己倒沒事人一樣,也不知道讓讓女婿。”
齊妤越發同情的看着齊甯,小聲勸道:“喝,喝水吧。”
合着昨天就薛玉章一個人兢兢業業的喝酒,認認真真的醉了?還是太年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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