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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楚慕拿着林欽的書回到王府,帶着韓風和紀舒,在書房裏,花了整整一夜的時間,把林欽推薦的這些書看了一遍,書的內容雖然跟他腦中想象的有些出入,不過倒是真的讓他産生了一些啓示。
比如女人有的時候說拒絕,其實不是真的拒絕,是欲拒還迎,只要把握住了時機和分寸,還是可以進攻進攻的,說不準還能得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正月裏有些人很忙,忙着宴請親友,忙着赴宴相聚;有的人就很閑,閑的在家日夜苦讀。
楚慕讀完那些男女之間的相處之道,感覺人生都得到了升華。
若是他能将書中所寫的方法一一實現在齊妤身上,那便是鐵石心腸的石頭也該對他動心了,何況齊妤呼?
思及此,楚慕心中揚起熊熊鬥志,仿佛回到了戰場上。事實上,想要讓齊妤傾心于他,絲毫不亞于想要在殘酷的戰場上打勝仗。打勝仗尚有法可依,有跡可循,然而齊妤的心卻仿若那天邊雲彩,難以捉摸。
想想還是有點不放心,楚慕停下腳步,神情異樣的看向跟在身後的韓風和紀舒,在他二人間打量一圈,最終将目光盯在紀舒身上,道:
“你再陪我演練一遍。你當齊妤。”
紀舒一百個不願意:“王爺,屬下如何演的王妃,讓韓風來吧。”死貧道不如死道友,紀舒瞬間把韓風給賣了。
韓風怒瞪他,還沒開口,楚慕又道:“就你,你矮小些,比較像。”
紀舒備受打擊,胸口紮刀。
“過來,貼着牆。”
楚慕一把抓住想要遁走的紀舒的後領,冷面吩咐,紀舒淚目朝韓風求救,然先前賣隊友的行為已經徹底讓韓風失去了同胞愛,不僅不幫紀舒,反而幫着楚慕把紀舒給推到牆角,供楚慕醞釀發揮。
楚慕深吸一口氣,緩緩靠近縮在牆角,連頭發絲兒都寫着抗拒的紀舒,一手挑起紀舒死都不願擡起的下巴,另一只手抓起了紀舒瑟瑟發抖的小手,将紀舒的小手按在自己心口,深情款款的說道:
“本王心儀于你已久,為你茶飯不思,魂牽夢萦。”
紀舒嘴角忍不住抽搐,一雙小鹿般純潔的眼睛盯着楚慕,欲哭無淚,楚慕遲遲等不到對手戲,從牙縫裏低聲蹦出警告:“推、開、我。”
紀舒眼前一亮,果斷轉過腦袋抽回手,将楚慕從面前推開,打算腳下抹油,快速離場,誰知剛推開,一轉身又被楚慕從身後抱住,情意綿綿道:
“別走,本王對你之愛慕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今生今世只會愛你一人,不要丢下我,不要不理我,不要……”
楚慕閉着眼睛背臺詞,正背到緊要關頭,馬上就能進入海誓山盟了,韓風卻在旁一個勁拉扯他的衣袖,這外部幹擾讓楚慕很難繼續發揮,沒好氣的轉頭,怒斥韓風:
“哎呀,你幹什麽?沒瞧見本王正表心跡嗎?邊兒去!”
韓風的臉跟抽搐了似的,沖着一個方向比劃,楚慕愣了好半晌才順着韓風連抽搐的方向看去,然後,一陣冷風吹過,楚慕也覺得自己的臉要開始抽搐了。
在回廊那邊的廊洞中出現一張充滿驚愕的嬌美臉龐,齊妤和她的丫鬟看起來像是要從廊洞經過。
最怕朋友突然關心,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齊妤從門洞經過,想去前院賬房一趟,沒想到撞見廊下的好戲,廊亭轉角處,楚慕先是跟小紀護衛在牆角‘你侬我侬’,後來小紀護衛将楚慕推開,楚慕又從背後将小紀護衛擁在懷中,‘情深款款’的告白。
這種情況齊妤還是第一次遇到,饒是淡定如她,一時竟也想不出更好的應對方法,只得兩手抱拳,對楚慕他們拱了拱手,表達一下此時此刻她內心激蕩的敬佩之情,然後說了句:
“打擾了。”
說完之後,齊妤便将頭撥回正路,目不斜視的從門洞走出,往前院去。
楚慕愣愣的看着齊妤消失的地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和紀舒的姿勢,四目相對,楚慕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一把将紀舒從懷裏推開,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齊妤,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回來,聽我解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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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一路跟着齊妤去了前院,可他前腳剛追上人,後腳門房就來找齊妤禀報,說是王妃妹妹來府拜年。
琥珀之前就跟門房交代過,只有平陽郡王妃齊甯到訪才可禀報為王妃妹妹,其他人來都是公府貴客等稱呼,所以門房現在所說的‘王妃妹妹’顯然就是指的齊甯了。
齊妤高興的讓把人請進來,姐妹倆見面之後,親親熱熱的去了主院耳房說話,楚慕就被完完全全的抛在一邊。
齊甯今日是正式攜禮上門拜年的,看了她帶來的禮品,什麽老山參,大靈芝,绫羅綢緞,珠寶首飾應有盡有,齊妤打趣道:
“這當了老板娘,出手就是不一樣。這麽些個好東西,薛玉章莫不是在他種蘭花的山上挖到金礦了吧?”
齊甯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
“什麽呀。這些都是我們夫妻倆誠心誠意來感謝姐姐和姐夫的。先前姐姐怎的不讓姐夫一同來說話,我還有好些話要謝他呢。”
齊妤喝了口茶,不解笑問:“他有什麽讓你謝的?”
“嗯?”齊甯擡頭看着齊妤,問:“姐姐難道不知?姐夫沒告訴你嗎?”
齊妤越發糊塗:“他應該告訴我什麽?”
“就是……姐夫讓玉章去戶部做左侍郎府主事的事情。是初一那天姐夫與他說的,後來晚上他喝醉了,醉了兩天昨兒才清醒,便是他清醒之後告訴我的。我原想昨兒晚上就來道謝,想想可能不便,這才今早過來的。”齊甯說。
齊妤聽完之後,覺得有些驚訝,楚慕給薛玉章安排了個戶部的差事,在她面前居然一個字都沒有提過。
齊甯見姐姐這表情,便知道姐夫還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姐姐知曉,說道:
“一開始我也跟姐姐這般不敢相信,以為是他說的胡話,可他說的有板有眼,姐夫還讓他過了二十,朝廷開印之後就直接去戶部報道,這事兒指定假不了的。”
齊妤倒不是懷疑這件事的真假,薛玉章不會跟齊甯開這種玩笑,他既這麽說,那便肯定是楚慕跟他這麽說的,齊妤只是沒想到楚慕會幫薛玉章。
“他既說了,便必然是真的。”齊妤說。
齊甯連連點頭:
“嗯,是真的,是真的。姐你都不知道薛玉章有多開心,恨不得把家底拿出來感激你們。”
“我從前也托父親給他在工部找了個閑職,可那職位委實太小太尴尬,每天沒什麽事,點個卯混日子,不怪他不願。要說姐夫對姐姐是真好,戶部的差事說給就給,那可是外面好些人擠破頭都擠不進去的地方。”
戶部的差事自然沒的說,齊妤能感覺的出薛玉章和齊甯的高興。但心中還是有些疑問,楚慕為何會幫薛玉章這個大忙,竟和齊妤想到一處去了,原本若是楚慕沒有幫忙的話,年後齊妤也會請父親在朝中幫忙物色些好的職位,替薛玉章打點過去的。
畢竟齊甯已經決定原諒薛玉章,今後是要一起過日子的,那薛玉章若帶爵從商,難免被人議論嘲笑,他在外若被嘲笑,便等同于齊甯被嘲笑,齊妤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
如今楚慕這一舉動,完全出乎齊妤的預料。
齊甯就是上門來道謝的,道完謝之後便提出回去,齊妤留她用午飯她都風風火火的拒絕了,因為她還要趕着回去跟薛玉章收拾東西,過幾天他們就要回平陽郡王府了,夫妻倆在國公府住了半年,有不少東西要收拾呢。
齊妤回到主院,讓明珠在房裏的矮榻上擺飯,齊妤打算邊用午飯邊看賬目。
誰料明珠的飯剛擺好,楚慕就上門來了。
因為齊甯和薛玉章的事情,齊妤現在也不好冷臉拒絕,便主動讓琥珀替楚慕拿了碗筷。
“沒想到王爺會來,吃的有些簡單,王爺莫介意。”齊妤客氣道。
楚慕已經在書房轉了半天了,一心想過來跟齊妤解釋,哪顧得上吃什麽。
“不介意不介意。”楚慕端起飯碗就扒拉了一大口。
齊妤坐在對面,平靜如斯的吃飯,似乎對早上看見的一切沒什麽特別反應。
楚慕咽下飯食,試探開口道:“那個……早上的事……”
齊妤擡頭盯着楚慕,楚慕突然緊張起來,滿腹的解釋都無從出口的感覺。
“王爺不必說了,妾身明白的。”齊妤對楚慕點了點頭,正色道:“昨日妾身替王爺納妾之事,确乃妾身思慮不周,王爺請放心,妾身從今往後,都不會再替王爺張羅納妾之事了。”
齊妤這番話讓楚慕驚喜萬分,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努力了一個晚上,想東想西,學這個學那個,最終目的也就是想讓齊妤明白他的一片心意,可如今他還什麽都沒對齊妤施展開來呢,齊妤怎麽就明白了?
“你……真心的?”楚慕問。
“自然。”齊妤說。
楚慕欣喜若狂,放下飯碗,正要跟齊妤進行一番深度表白,可誰知齊妤接下來的一些話卻讓楚慕吐血三升。
齊妤笑道:
“王爺既有意小紀護衛,那何不将他正式收入房中,妾身不是迂腐之人,定會一視同仁,好好待他。”
“……”楚慕當場石化。
而守在飯廳門外的紀舒聽見後,直接兩腿一軟,兩眼一番白,一口氣沒抽回來,徹徹底底被吓暈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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