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設陷阱誤傷友人

設陷阱誤傷友人

衆人從天明等到黃昏,始終不見岑峪回來,漸漸失了耐心。

有人嘀咕道:“封少主怎麽還不回來?這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周烨時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低頭擦拭着手中的佩劍,他身旁的謝和韻小聲提議:“要不我們去看看吧?”

周烨時擦拭佩劍的動作一頓,瞥了一眼謝和韻道:“封少主武功蓋世,何須你我二人擔心。”

謝和韻道:“萬一封少主遇到了什麽麻煩,宗主怪罪起來,我們誰也擔待不起。”

有幾人聽到他們的談話,紛紛附和:“是啊,封少主如果因此受了傷,我們怎麽和宗主交代。”“封少主年輕氣盛,怕是将輸贏看得太重,不肯就此認輸,我們還是一起進林地找找他吧。”

衆人說話時,目光時不時瞟向秦暮海,希望對方發號施令,派隊伍前去搜尋。

秦暮海卻好似置身事外,坐在原位一動不動,神色冷淡,一語不發。

一名男弟子終于忍不住開口:“秦師兄,我看平日裏你和封少主關系最好,這會怎麽反倒由着大家胡鬧,也不擔心封少主的安危。”

身旁一人連忙勸阻:“你少說兩句,秦師兄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衆人談話間,忽聽一人道:“你們看,那不是封少主嗎?”

他們順着那人指尖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白淨高瘦的少年從林地裏走出。

岑峪正值年少,個頭蹿得飛快,骨架卻未能跟上成長的速度,依舊瘦削單薄,迎着風走出來的時候,秦暮海都擔心他會被一陣風刮跑了。

秦暮海二話不說,連忙起身,疾步迎了上去,他身後的一衆弟子也急忙跟上。

岑峪見到秦暮海,不由自主露出了微笑,道:“我回來了。”

秦暮海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安然無恙,溫聲道:“我就知道,這定然難不住你。”

擁在周圍的幾名弟子許是心虛,略帶谄媚之色,笑着問道:“封少主,你終于回來了,可有受傷?”

岑峪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耗費了太多靈力,回來時走得慢了些。”

衆人聞言,暗自舒了一口氣,若是因為這件小事被宗主責罰,那可太得不償失了。

周烨時和謝和韻姍姍來遲,邁着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走來。

周烨時瞄了一眼岑峪,見他兩手空空如也,心想着封家大少爺畢竟年少,一個人闖入山林,說不定被靈獸吓破了膽,丢下獵物匆匆跑了出來,保全小命便不錯了,以至于無功而返。

他故意要看岑峪的笑話,帶着幾分嘲弄道:“封少主可教我們好等,你去了兩個時辰,想必收獲頗豐吧。”

謝和韻和他一搭一唱,帶着彬彬有禮的笑容道:“不知封少主的獵物放在何處了?”

岑峪從容不迫道:“就在這前面,大家随我來。”

周烨時和謝和韻對視一眼,随他走入林地,藥膳閣衆人也緊跟其後。

走了不多時,到了一片寬闊的空地,衆人僅望了一眼,便滿臉震驚,呆如木雞。

只見空地上擺滿了堆積如山的獵物,少說也有八九百只。

衆人面面相觑,啞口無言。

唯有秦暮海十分鎮定地指揮道:“謝管事、周管事,由你們兩位負責清點。”

周烨時面沉如水,謝和韻那張總是挂着微笑的臉也有些僵,兩人走出隊伍,清點獵物數目,兩人翻來覆去點了幾遍,數目都是一千。

事實擺在眼前,這下不承認也不行了,岑峪打來的獵物比他們一天加起來的還多。

其他人還沒發話,倒是周烨時先走到岑峪面前,一拱手道:“封少主,過去多有得罪,我周烨時算是服你了。”語罷,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謝和韻向這邊看了一眼,什麽也沒說,追着周烨時的腳步而去。

其餘人等見兩位管事都已離開,風向立變,挨個朝岑峪拱手致歉,承認自己技不如人。

岑峪原本沒想鬧到這步田地,手足無措地給每個人回了禮。

見他們一個一個轉身離開,最後只留下他和秦暮海二人。

秦暮海緩步走到他身邊,輕聲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讓他們受受挫也是好事。”

岑峪“嗯”了一聲,忽聽滴答一聲,水珠跌落在臉上,岑峪仰頭上望,見小雨淅淅瀝瀝地從灰蒙的天空降落。

秦暮海從儲物袋中取出青木色油紙傘,輕輕抖開傘面,遮在兩人上方。

“走吧,我送你回去。”

秦暮海的聲音清冷溫柔,岑峪聽在耳中,只覺如清泉流經山谷,心情舒暢不少。

兩人走在烏龍玉林的小路上,靜聽細雨洗刷綠葉的聲響,雖無交談,卻心神為之交彙。

岑峪想到方才的事,不由垂眸沉思。

秦暮海道:“你不必在意他們,他們心有不甘,便将你的出衆歸結于投機取巧,因而處處針對你。”

岑峪道:“大家完全不必這樣想,我又笨又呆,哪裏及得上他們了。”

“你坦率又真誠,在我看來,尋遍世間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你。”

秦暮海的話語伴随着雨滴敲打傘面的聲響流入耳中,岑峪不禁頓住了腳步。

秦暮海轉身看向他,将手中的傘遞了過來,自己卻被小雨淋濕了肩頭。

“怎麽了?”秦暮海問。

岑峪道:“你真的覺得我很好嗎?”

秦暮海道:“自然是很好很好的。”

自記事以來,從未有人這樣認可過他,就連待他最為親厚的太師父也時常說他呆板愚鈍,不堪重用。

岑峪心中感動不已,但笨嘴拙舌,不善言談,最終只道了一句:“你在我心中,也是無人能及的。”

秦暮海并未放在心上,淡然一笑:“是嗎?那就彼此彼此了。”

将岑峪送到住處,秦暮海道:“你好生歇息,晚上我再來給你送夜宵。”

岑峪道:“有勞你了。”

待岑峪關上屋門,秦暮海溫柔的目光登時冷了下來。

今天可以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下雨後地面泥濘,極易留下足跡,就算相隔較遠,也可憑借對方留下的腳印追蹤。

加之雨聲嘈雜,幹擾判斷力,即便發出些許聲響,也不易被察覺。

更何況,岑峪獵捕靈獸時消耗了大量靈力,實力大為削減。

秦暮海知道岑峪聽力極佳,為防止打草驚蛇,前些時日一直未敢跟蹤,而今晚時機成熟,正是動手的時刻。

在雨幕中,秦暮海撐着油紙傘望向岑峪的木屋,伫立良久。

亥時過後,秦暮海送完夜宵離開,岑峪一如既往地等四周無人後,悄悄提着飯盒去往後山。

聽岑峪報完菜名後,連桦道:“你提防着點,他差不多該動手了。”

岑峪道:“這是為何?”

連桦道:“你沒看出來這兩日的夥食都很平淡無奇嗎?”

岑峪見飯盒中盡是名貴菜肴,實在看不出哪裏平淡無奇,道:“弟子瞧不出來。”

連桦道:“對方也想讓我們放松警惕,所以不敢放些新奇菜色,以免讓我多疑。”

岑峪道:“啊,難怪這兩天也沒人問我飯菜的味道了。”

連桦道:“一會你提着飯盒出去,走出一段距離再折返回來,蹲在附近等候一個時辰,倘若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再回屋睡覺。”

岑峪道了聲是,按師父的吩咐一一照辦。

秦暮海身穿夜行衣,躲在不遠處的樹梢上,這一路上,岑峪身形詭秘,步履如飛,幾乎不留足印,他數次險些跟丢,依舊憑借辯識路途中的細微痕跡,勉力跟蹤至此。

他見岑峪去而折返,深知危險,但為了等待今天這樣的機會,已足足花費四日,倘若錯過今日,不知是否再有這樣的良機,又是否會遇到其他變數。

秦暮海略一思量,決定铤而走險,引開岑峪後再行動手。

秦暮海先到遠處布置好機關,再不動聲色地回到石洞附近,伺機等候。

過了片刻,聽得遠處一聲響動,岑峪沒有絲毫猶疑,立刻朝聲源處奔去。

到達地方,只見地上落着一塊被繩索捆住的石頭,繩索的另一端綁着一個破洞的麻袋,麻袋附近灑滿了砂礫。

原來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對方在繩索的兩端綁上石頭和裝有砂礫的麻袋,随後将其吊在樹上。

石頭和麻袋本是相同重量,但由于麻袋下方紮了一個小孔,砂礫随時間流失,麻袋的重量不斷減輕,最終石頭那端墜下,砸落在地,發出巨響。

岑峪想通此節,立刻掉頭往回跑。

秦暮海引開岑峪後,走到石洞,手臂微擡,露出藏于袖中的機關。

他對準那個黑袍身影,撥動袖箭的簧片,一支細長的短箭倏爾射出,尖端附着靈力,速如電掣,悄無聲息。

但袖箭直貫入黑袍老者的胸口,對方竟渾然不覺,依舊紋絲不動,安坐原位。

秦暮海向來謹慎心細,這時卻心緒紛亂,沒法對眼前的疑問置之不理,終于大着膽子闖入石洞,走到那黑袍老者身後,伸手在他背後一推。

“噗”的一聲,像是草堆翻倒。

那人身子輕飄飄的,應手而倒,秦暮海抓過那人衣領,定睛一瞧,卻哪裏有什麽老者,分明是個稻草塞成的人形。

秦暮海立覺上當,便要逃走,誰知岑峪已在此時趕了過來。

秦暮海無可奈何,只得硬着頭皮和對方拆了兩招,他不善近戰,又不願用袖箭傷人,唯盼盡快擺脫對方的糾纏。

岑峪拳掌接連揮出,掌風擦着秦暮海的發絲,瞬間割斷他一縷烏發。

秦暮海心下膽寒,再一次格開岑峪的招式後,抓住這個空檔便要逃走,可岑峪見他準備逃走,一時情急,下手不知輕重,一掌重重打在他的後背之上。

秦暮海情急之下落了個好大的破綻,岑峪下手又剛勁毒辣。

放在平日,岑峪這一掌便可擊斃靈獸,好在今天靈力消耗大半,這一掌的力度只剩了三四成,饒是如此,仍将秦暮海打得五髒六腑幾乎錯位。

岑峪的手掌擊中對方,同時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皂角香,不由愣了一愣。

秦暮海趁此機會,連忙逃走,但只挪動幾步,便覺胸口疼痛欲裂,喉頭一甜,咳出一大口鮮血來,這時再要挪步逃走,卻不能了。

岑峪已回過神,追至他身旁,手剛搭在秦暮海的肩頭,便見他身子一晃,直直向前栽倒。

岑峪手疾眼快,伸右臂環住對方,左手扯掉他遮面的黑布,登時怔在原地。

在月光映照下,只見那人雙目閉合,劍眉緊鎖,一張俊秀的臉龐慘白如紙,赫然便是秦暮海。

岑峪正自出神,只聽師父連桦的聲音響起:“發生了什麽?”

一只小黃雀飛了過來,原來岑峪先前一直在與它對話,而非那黑袍老者。

岑峪心緒不寧,只得胡亂作答:“我剛才和一個黑衣人交了手,被他跑了!”

連桦罵道:“那你還不快追!”

岑峪口中連聲道:“是,是……”卻是将秦暮海打橫抱起,迅速朝住處奔去。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