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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狐貍都只娶一個媳婦◎
黎綿已經在心裏演練好接下來的流程了,暈倒之後暴君讓人像先前一樣将他送進籠子裏,打板子的事就又不了了之,他想的倒好,緊閉着雙眼,豎着耳朵偷聽殿內的動靜,聽到侍衛說自己暈倒了,當即放下心,就等着暴君開口。
誰知道等來了暴君說:“弄醒了打。”
???
三十多度的嘴巴是如何能說出這麽冰冷刺骨的話的?
黎綿差點氣吐血,怎麽會有這麽可惡的人啊?
不是他誇大,誰家要是得了它這麽一個有靈氣又可愛的小動物,那都能寶貝的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的!
侍衛本來還以為小狐貍躲過了一劫,不曾想陛下竟然鐵了心要懲罰它,怎麽弄醒?他們有一百種法子能把人叫醒,可那些招數總不能往小狐貍身上用吧,要不然拿水潑?會弄濕透地毯的吧?
侍衛只好求救于孫公公,希望能給指條路,畢竟孫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了,跟在陛下身邊多年,一直沒出過岔子。
能坐上太監總管這個位置,自然是心思細膩懂得适度揣度聖心,雖然陛下心思難猜,到底還是能稍稍窺探幾分,孫公公是在場唯一個看到陛下剛剛唇角一閃而過的笑意,自然也就懂得陛下壓根就不是真的要懲罰這只小狐貍,且不說還要親自觀看懲治,打個板子這種小事能折騰這麽久,很難不懷疑陛下是在逗這小狐貍。
其他人跪在地上瞧不出小狐貍是在裝暈,孫公公心裏跟明鏡似得。
于是孫公公投其所好,“陛下,老奴見過那些折騰人的法子,實在太過血腥,恐污您的眼,依老奴看,還是将這只小狐貍綁在板凳上直接打就好了,要不了兩下也就疼醒了。”
黎綿:“???”
這老東西!說的是人話嗎?
他就說這人是個笑面虎,歹毒的心思和狗皇帝不相上下,怪不得能在暴君跟前伺候着且活了這麽久,暴君身邊這些小太監看起來年齡都不大,就屬他最老!
黎綿心裏狠狠地記了他一筆。
孫公公說完後,只聽蕭最“嗯”了一聲。
“就按孫公公所說。”
侍衛:“是。”
小狐貍躺在地上,跟個雪白的小團子似得,兩個侍衛單膝跪下想把它擡起,不等碰到,就見小狐貍睜開了眼睛,奶兇奶兇地朝他二人龇牙,“嗷嗷”了兩聲,然後靈敏的翻了個身子四肢落地竄地一下躲開了。
蕭最:“醒了,正好繼續。”
黎綿恨不得給蕭最兩爪子,在他那“面目可憎”的臉上撓幾下,抓花他的臉,讓那本就“醜陋”的臉更加雪上添霜!
穿都穿了,變成動物也忍了,怎麽就沒給開個金手指,讓他像電視裏演的那些妖精一樣法力無邊,把暴君收拾地看到他不敢說一句話,讓其往東不敢往西,再也不敢做壞事!
黎綿氣呼呼地瞪了一眼暴君,嗚嗚嗚,他決定擺爛了,這壞蛋油鹽不進,罷了罷了,不折騰了,打死他算了,他要是死了,暴君也一起死!
小狐貍再一次當着衆人的面爬上了板凳。
侍衛心裏嘆了口氣同時又松了一口氣,在這宮裏當值真的很難做的,下一秒小狐貍又從板凳上爬了下來。
這口氣松太早了,侍衛有些崩潰,擡頭請示陛下。
蕭最壓根沒給過旁人一絲目光,視線随着小狐貍移動。
一旁的孫公公朝他們搖了搖頭。
黎綿走到小鳥雀身邊,擡起肉墊按在了小鳥雀的腦袋上,輕輕晃了晃,在小鳥雀睜開那雙小眼豆前挪開了爪子。
小鳥雀還有點沒反應過來:“恩公!”
黎綿挨板子之前不放心他這個朋友,“小灰,你快走吧,我一會估計要被打成狐貍幹了,以後你自己小心點,找個暖和的地方。”
小鳥雀一聽着急了,撲騰着翅膀湊到狐貍臉蛋前,搖晃着小腦袋,它胖的沒脖子,搖頭這個動作并不怎麽明顯,“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哪也不去!”
小狐貍感動的濕了眼睛,拿額頭蹭了蹭它的小腦袋,“你年齡這麽小就開了靈識,以後肯定非同一般,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你找座山頭好好修煉,沒準将來哪一天你就飛升了!”
小鳥雀完全聽不懂他說的什麽意思,打死也不肯離開,“我要陪着你!你變成狐貍幹!我就變成小鳥幹!”
這一狐一鳥感天動地的兄弟情看到在場衆人一臉驚奇,主要它倆的交流在旁人看來就是“嗷嗷嗷嗚嗚”伴随着“啾啾啾啾”聽起來叽叽喳喳的,再然後就看到小鳥撲棱着翅膀腦袋親昵地蹭着小狐貍的額頭,依依不舍黏黏糊糊的勁頭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這畫面太詭異了,狐貍和小鳥這個組合诶?難道不是捕食者和被捕食者的關系嗎?
不瞎且眼神很好的蕭最看着眼前這一幕,一貫沒什麽情緒的那張臉,此刻不禁微微蹙起眉。
孫公公在一旁暗自糟糕,這小祖宗既是陛下養的小寵,裏應只黏着陛下,和一個外鳥這麽親昵是要鬧哪樣!
“哎呦,還看着做什麽?快把這不知趣的小鳥攆走。”
有陛下在,太監總管說的話該是陛下的意思,侍衛連忙回神就要去驅趕小鳥。
黎綿一爪子将小鳥抓住放到自己腦袋上。
小鳥雀想着要和恩公一起變成動物幹,這會昂首挺胸穩穩抓着小狐貍腦袋上的毛毛,圓眼豆此刻透着無所畏懼的光。
黎綿護犢子似得,兇巴巴朝着侍衛“嗷嗷”了兩聲。
侍衛:“……”
再然後他們的陛下不發一言的離開,面凜若冰霜。
留下一頭霧水的衆人。
侍衛看向孫公公。
孫公公:“哎呦,都起來吧,以後注意一些。”
丢下這一句話,沒多說,便跟随陛下離開了,本來陛下就沒想着懲罰這只小狐貍,無非就是逗吓它一番,想看這小狐貍為了求饒能做出什麽有趣的反應,現在好了,小狐貍擺爛躺平任打,還和其他小動物依依不舍。
其他人領悟不了那麽多,只知道躲過了一劫,衆人劫後餘生,侍衛迅速搬走板凳和板子,寝宮今日所發生的這一切,很快就會在宮裏傳遍,更加深了小狐貍深受陛下寵愛這一事實。
屢屢違抗聖意還沒受任何懲罰。
這得是多受寵啊!
侍衛一走,那幾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精神頓時馳懈,癱在了地上,很快又跪好朝不遠處的小狐貍連磕三個頭。
小鳥雀沒等到打成肉幹,懵逼地松開爪子從小狐貍腦袋上滾了下來,黎綿迅速抓住了它,将它穩穩放在地上。
“恩公,這是怎麽回事呀?”
黎綿哪裏知道,這暴君心思當真是海底針,一會這樣一會那樣,過程不重要,結局是大家都沒挨板子,小狐貍又沒心沒肺笑了起來,“管他呢。”
地上還躺着一個昏睡不醒的,想到這個小太監能在暴君的冷威下開口替自己說話,真是條漢子啊,還有愛心,黎綿對他的觀感不錯。
小太監被耳旁叽叽喳喳的叫聲吵醒,一睜眼就見上頭四只不同于人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差點沒再次被吓暈過去。
小鳥雀:“他醒了。”
小狐貍:“這人心善,有愛心,以後就讓他給你抓蟲子吃。”
小鳥當然還是更喜歡吃蟲子,聞言開心地撲棱着翅膀,已經開始咽口水了:“好耶!”
它倆在上頭嘀嘀咕咕商量着,小太監聽不懂,但得知自己撿回一條命,看向黎綿的眼神中不禁又多了一絲敬重。
-
暴君的寝殿對于小狐貍和小鳥來說大到離譜,分為外殿和內殿,小狐貍的籠子是在外殿中央,內殿是暴君歇息的地方。
小狐貍領着小肥啾走向了自己的籠子,将碗裏的清水分了些放在一旁的碗碟中,招呼他的好朋友來喝,自己則是捧着碗咕嚕咕嚕喝了大半碗,還覺得沒喝夠,拿着碗朝那個小太監“嗷”了兩聲。
小太監穿的是統一的深青色太監服,為了方便,黎綿把他叫小青,其他太監在黎綿這暫時沒有姓名,統稱為小太監們,孫公公除外,他在黎綿這是老東西,暴君則是狗皇帝,那些替暴君整天殺人罰人的侍衛統稱為爪牙,狗皇帝的爪牙。
小青伺候起小狐貍來更用心,給小碗裏添滿了水,候在一旁。
小狐貍一邊喝着水,一邊同小鳥雀說起這些人的代號。
小鳥雀狠狠贊同,聽得很起勁,不時低頭去啄幾下碟子裏的清水,随即感慨這宮殿真豪華真大,它詞彙量不多,翻來覆去也就是大,漂亮!
小狐貍聽着這些廢話,附和道:“狗皇帝比較貪圖享受,吃的用的住的肯定是極好的。”
可不是,不提這富麗堂皇的宮殿和價值連城的擺件,吃個飯都幾十道精細的菜肴,還有衣袍的料子以及那龍床的布料都光滑能在上面劈叉了。
小鳥雀一聽自己這小爪子在上面走都能滑倒,震驚極了:“這麽舒服嗎?恩公,你睡過了?滑倒了嗎?”
小狐貍見小鳥雀張大了嘴巴小表情滿是驚嘆,“……我剛剛用了些誇張的手法描述,沒睡過,沒摔倒,我就是在上面跑酷過。”
誰願意和暴君睡啊,就狗皇帝那性格,萬一半夜發病可怎麽搞?
不過抛去暴君那陰晴不定的性子,當他的寵物,确實還是舒服的,不用餓肚子,外面天寒地凍,寝宮裏暖意融融。
小鳥雀啄着小金碗感慨:“這很值錢的。”
純金呢,這樣一想,小狐貍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這些都是他用過的,說明暴君把這些都給他了,等他吸夠了陽氣化形,到時候就把這些玩意都帶出宮賣了!
小鳥雀又問:“做陛下是不是挺好的?”
小狐貍:“那肯定,不然怎麽那麽多人想擠破腦袋當皇帝,畢竟權利的主宰者,看誰不順眼就摘人腦袋,還能光明正大開後宮也沒人說。”
小鳥雀:“什麽後宮?”
小狐貍:“就是…… 你以後要娶媳婦,母小鳥你只能娶一個,他可以有無數個。”
小鳥雀有些羨慕了,“那看來當陛下确實挺好的。”
小狐貍:“?”
小鳥雀羞澀一笑,它們小鳥雀的一般平均壽命就兩三年,它都活了好幾個兩三年了,還沒娶上媳婦,當陛下能有無數個媳婦,在它看來是真讓鳥羨慕的。
黎綿好歹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可見不得小鳥這個思想,“小灰,狗皇帝是個壞男人,有多少媳婦他都有錢養得起,你是一個好小鳥,以後娶一個媳婦就夠了,可不能三心二意的。”
小鳥雀受教,重重點頭:“我是只好小鳥。”
小狐貍滿意的點頭。
小鳥雀:“那恩公你以後也只有一個母狐貍媳婦嗎?”
小狐貍梗了一下,媳婦就媳婦,就非得加上母狐貍三個字嗎?最後硬着頭皮說道:“是的,好狐貍都只娶一個。”
小鳥雀:“那陛下那麽壞,得有多少個媳婦呢?”
小狐貍:“誰知道,估計得有三千個了吧。”
作者有話說:
暴君:?哪個小東西在造謠 :)
換了個粉粉嫩嫩充滿戀愛味道的封面,感謝投雷和灌溉的寶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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