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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嗯?”沈即墨聞聲回頭, 卻被鳳祁玉強制性的捧住了面頰。

他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他的眼神都帶了幾分笑意,“師兄看我做的對不對?”說完傾身靠近。

沈即墨驚訝的張大了眼看他, 一時竟不知他是要做戲, 還是想假戲真做,直愣愣的看着他時, 那唇已然貼上了他的唇,蜻蜓點水的一吻,一觸則離。

“師兄不是說, 姑娘在接吻時要閉上眼睛的嗎?”他放開沈即墨, 一臉調笑的看着他,“師兄怎麽不閉眼?”

沈即墨這才反應過來, 臉滕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既無措又尴尬, “我我我、我都沒準備好。”說着又覺得哪裏不對,猛地擡頭看向鳳祁玉, 面上羞紅還未褪去, 卻也阻止不了他責備鳳祁玉, “不不不、不對!不是做戲麽?你、你為什麽要真親?”

前一個商洛就夠讓他頭大了, 這鳳祁玉怎麽也跟着胡鬧?

鳳祁玉看他緊張得話都講不清的模樣,心情大好起來, 再次下到水中,似毫不在意道:“即是做戲,不做全套, 又怎知結果如何呢?”他坐在水中,忽而轉身趴在岸邊,看向沈即墨, 眸光微閃,“謝謝師兄,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聽言,沈即墨心中一喜,就連剛剛被鳳祁玉占便宜的事都抛之腦後,立馬湊上前去,樂呵道:“真的?都會了?”

“嗯。”鳳祁玉說着一伸手,将他拉入水中,摟着他的腰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都會了。”随即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強迫性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繼續道:“比如……若是遇到現在這種情況,就要……”他湊近沈即墨的面頰,本想接着機會更加親近于他,但……

一旁的商洛終是看不下去了,疾步而來一把拉住了沈即墨的手,“即便是做戲,是不是也太過了?”

沈即墨被他一提醒,也醒悟了過來,瞬間臉更紅了,立馬就着商洛的手起身,顯得慌亂又尴尬。

鳳祁玉不爽,就在他即将離懷之時,猛地一用力拉住沈即墨的另一只手。

沈即墨措不及防,再次跌入鳳祁玉懷中。

商洛也有些沒想到,踉跄了一下,差點跟着跌了下去,還好他平衡感好,穩住了身形。

鳳祁玉不但沒有放開沈即墨,反用另一只手環上了沈即墨的腰,微微一使力,挑釁似的朝商洛挑了挑眉,“我和師兄在做戲,商師兄是不是管太寬了?還是說……”他故意頓了頓,眼中笑意更濃,“商師兄也想跟着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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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即墨:“……”

商洛:“……”

沈即墨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由的抽了抽唇角。

“荒缪。”商洛氣得臉都黑了,但他固執得還是不肯放手,只捏緊了沈即墨的手,柔了語氣道:“既然師弟都已經學會了,那師兄也不用以身試法了吧?很晚了,我們該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回師門呢。”

沈即墨早就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這會商洛給了個臺階下,他自然是順着他的話說下去了,“啊……對……都已經洗完了吧?洗完了我們就回去吧!困死了,回去早點睡覺吧!”為了配合自己說的話,他還故意打了哈欠。

鳳祁玉明知他是裝的,但是逗也逗夠了,也不想再為難他,終是松了環在他腰間的手,“好。”

三人各自穿戴好自己的衣物,雖然明知道剛剛只是做戲,但是這會兒沈即墨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敢再過于靠近鳳祁玉了,至于商洛,也同樣如此。

他快步走在了前面,故意将兩人遠遠的甩在身後,還狀似無意道:“快點啦!累了一天了,趕緊回去休息,再慢我就不等你們了。”說完又一溜煙的往前跑了。

鳳祁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唇角綴着抹淡淡笑意,直到看不見他的身影,那笑意才漸漸褪去。

“你真喜歡他?”雖是在問商洛,但他卻并沒有看他。

商洛聽言朝他看了看,随後将目光瞥向了別處,“是與不是,與你何幹?”

鳳祁玉仍舊看着正前方,“自是與我無關的,但是……”他勾唇看向商洛,笑得邪氣,“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對他圖莫不軌。”說完也不等商洛反應,禦風而去。

商洛看着他離去的方向,輕輕笑出了聲來,挑眉道:“若我說不,你又能奈我何?”

沈即墨不過花了三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回到了村裏,但站在村頭的時候,他又猶豫了。

現下情況,他面對商洛和鳳祁玉都會莫名的感到尴尬,這……他今晚要何去何從?

正想着,天公也開始不做美,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看來連屋頂都沒得睡了……

哀怨的看着滴滴落雨的天,沈即墨無奈的連連嘆氣,正左右為難之際,一個黑乎乎的身形朝他撲了過來。

“娘親~”

條件反射一般,沈即墨伸手接住了它,一低頭,便看到小幺一臉滿足的窩在他懷裏,臉蛋在他胸前蹭啊蹭的。

面對着一只溫順的貓咪,沈即墨實在沒什麽脾氣,溫柔的撫了撫它的毛,就連語氣也溫和了幾分,“怎麽還沒有休息?”

小幺乏巴着眼看他,一臉委屈道:“在等娘親和爹爹!”

每每聽到這句娘親,沈即墨都莫名的不自在。他一男的,怎麽這蛇就分不清呢?于是他一本正經的看着小幺,嚴肅道:“有一件事,我必須要糾正你。”

“唉?”小幺好奇的看着他,安靜的等着後語。

“第一,我是男的,男的是不能做別人的娘親的,男的只能做爹。”

小幺似是不太聽得懂,皺起了糾結的小眉毛,苦惱的看着他。

“第二,我不是你的娘親,甚至……跟你毫無關系。”說着他用雙手提起它的兩只前爪,讓它能與自己平視,“你看,我們兩長得一點都不像,是不是?”

小幺仍是不解,小聲嘀咕道:“可是……你就是我娘親啊!我和娘親一起呆了五百年,不可能認錯的。”說着眼中又蓄了淚,“娘親說小幺不像娘親,是不是因為娘親不想要小幺了啊?”終于,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而落。

沈即墨簡直跟它說不通,又不能和它說祁玉殺了他娘,自己吃了他娘妖丹的事,只能認栽,抱在懷裏哄着,“唉,你別哭了,你像我行了吧!”可以承認是他娘,但是稱呼必須得改回來。

等到它哭的沒有那麽厲害的時候,沈即墨再次提着它的爪子,一本正經的和它說:“我就當你是我生的吧!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我,不喜歡你叫我娘親,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我……嗯……”他想了想,爹爹已經被祁玉占用了,那就得換個稱呼了,就……“叫我爸爸吧!”現代人養寵物,也是自稱爸媽的,讓它叫爸爸,也不是不能接受。

小幺眼前一亮,連連點頭,“好的,爸爸!”随後又親昵的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

恰巧,這會兒鳳祁玉也追了過來。

他看着沈即墨和小幺的親昵互動,微微勾了唇角,輕咳了一聲,“咳……”

小幺聞聲耳朵動了動,忙擡頭看向聲源處,見着鳳祁玉後立馬眼前一亮,張着四爪朝鳳祁玉飛撲而去,“爹爹你回來啦!”

鳳祁玉其實并不喜歡貓,但鑒于這小貓咪叫沈即墨娘叫自己爹,他竟也覺得這貓,似乎也有那麽一點可愛。

伸手為它撫了撫毛發,眼睛卻看向了沈即墨,“不是說困了嗎?怎麽還不回房?”

看着眼前的鳳祁玉,沈即墨的腦海中莫名的就浮現出了剛剛的場景,立馬又微紅了臉頰。

他尴尬的将臉撇向一邊,用食指撓了撓臉,“我在等商洛……等着和他一起回去。”相對于此刻的鳳祁玉,他倒是更情願和商洛呆在一起。

豈料他此話一出,鳳祁玉立馬就收了唇角笑意,眸色也漸漸覆上一層冷意,“師兄想和商洛睡?”

“啊……嗯……”其實他不想和商洛睡,他只是想借商洛那間房打個地鋪而已,但這些話,他覺得沒有必要和鳳祁玉說。

誰知鳳祁玉聽了他的話後眸色冷意更濃,甚至不由他反應,就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往自己的房間去了。

“喂,你……”沈即墨有些生氣,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麽也甩出來,手反被他拽得生疼。

鳳祁玉将他拽到屋檐下才放開手,冷眸看着他,突然勾唇笑了,只是那笑帶了抹冷意,“師兄該不會是因為剛剛的事情對我有什麽誤解吧?”

沈即墨揉着自己被拽得生疼的手腕,沒吭聲。

鳳祁玉見狀,冷笑一聲,“別自作多情了,我……不喜歡男人。”他說着轉過了身,背對着沈即墨,冷眼看着順着屋檐落下的水滴,“是師兄說要教我如何與曦月相處我才答應配合師兄的,怎現在看來……”他緩緩轉過身看向沈即墨,一雙眸如浸冰魄,“師兄是以為我和商洛一樣?”

這話說得沈即墨越發尴尬了,他窘迫得根本擡不起頭來看鳳祁玉。

原來是他誤會了……

他在心裏默默的舒了一口氣,卻又沒由來的……感到有一點點失落……

有點奇怪。

暗地裏嘆了一口氣,沈即墨再次擡頭看向鳳祁玉時眼神已不再閃躲。他朝鳳祁玉笑笑,搖了搖頭,“沒有誤解,我知道你和商洛不一樣,從來沒想過你會和商洛有同樣的想法,你喜歡淺曦月,我知道的。”是的,他知道的,他喜歡淺曦月。

沈即墨微微垂了眸,心中莫名有些發堵。

鳳祁玉冷哼一聲,不再理他,轉身入了房門,順便‘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又被關在門外了呢!

沈即墨有些失落的看着落下的雨滴,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完成任務,盡早逃離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

正胡思亂想之際,商洛漫步從遠處而來。

他看着屋檐下的沈即墨怔了怔,随後柔了眉目,走了過去,“師兄不是早就回來了麽?怎麽還沒睡下?”他說着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立馬明了現下情況,将手中的雨傘向沈即墨那邊挪了挪,輕握住他的手,“師弟他向來喜怒無常,師兄不用在意,和我回房吧!”

這句話,曾經為了安慰,他也曾對商洛說過,沒想到,這一次,竟是由他來用這句話安慰自己了。

沈即墨勉力勾唇笑了笑,搖了搖頭:“我怎麽會和他計較呢!”在他這裏,他永遠是個攻略者,而鳳祁玉……是他的攻略對象,他又有什麽資格和攻略對象計較呢?

商洛見他一副沒什麽精神的樣子,緊了緊那緊握着的手,引着他走。

二人回到房後,商洛知他顧慮,不等他開口便自主去內堂拿了床棉被過來,鋪在地上,對沈即墨道:“今晚我在地上睡,師兄睡床吧!”

沈即墨詫異的看着他,剛想要開口,又被他打斷,“師兄不用擔心,我那天的話雖然唐突了些,但那天的一字一句,都是我的真心話。”他低頭想了想,又道:“不過你放心,在你完全接受我之前,我是萬萬不會勉強你的,師兄,你安心睡覺吧,很晚了。”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自己鑽進了被窩裏,背對着他,閉上了眼。

看着商洛的背影,沈即墨心中一時間五味雜全。

其實他并不讨厭商洛的,但……男女之情用在男男身上,特別是商洛和他,他總覺得有那麽些別扭。崽是他養大的,看他這般失落的模樣,他心中又沒有來的有些愧疚。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崽的性取向才會有問題。

沒一會兒,商洛那邊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沈即墨的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他緩緩走過去蹲在商洛旁邊,垂眸看着他,“對不起了,無論是于公于私,我都不可以……”他沒有再說什麽,伸手抱起了商洛。

商洛也因此輕顫了眼睫,但他并沒有睜眼,而是默默的感受。

沈即墨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随後為他整理好被子,最終輕嘆了一口氣,自己回到了地上躺了下來,閉上了眼。

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無論是心,還是身,都以累到極致了。沒一會兒,他就進入夢鄉中。

第二天一早,沈即墨早早的就醒來了。

鑒于昨天晚上的不歡而散,他沒好意思去叫鳳祁玉,正躊躇着想讓商洛去叫他時,淺曦月找上了門開,而鳳祁玉……跟在了淺曦月後面。

淺曦月見着他忙作了一揖,“這些天勞煩沈師兄的照顧了,曦月就此拜別。”

沈即墨也以同禮回之,朝她點了點頭,“淺師妹一路小心。”他說着看向了鳳祁玉,想了想,猶豫着開口,“祁玉,不如你送一送淺師妹吧?她一個女孩子在路上總有不便,你也好幫着照料着點。”即是喜歡,那他也能成人之美。

鳳祁玉猛地擡眸看向了沈即墨,一雙眸冷得吓人,就在鳳祁玉以為他要拒絕時,他又勾了唇角,“好,我送。”

沈即墨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再次笑看向了淺曦月,“淺師妹一路走好。”

淺曦月早在鳳祁玉答應送她時便紅了臉頰,這會更顯嬌羞之态,輕點了點頭,聲若蚊蠅,“謝沈師兄。”

送走了淺曦月他們後,沈即墨和商洛也沒有再過多逗留,回了師門。

清風門梨花居

周淩百無聊奈的躺在梨花樹上打盹,他耳朵極為靈敏,只因一點細小的聲響就微動了耳朵,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

從樹上坐起,他仔細的辨別着越來越近的聲響,突然勾了唇角從樹上跳下,以最快的速度從梨花居內沖出,直奔那聲響之處。

“師~兄~”

隔得老遠,沈即墨就聽到了周淩那莫名帶着點嗲氣的聲音,沒由來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還未回過神來,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就直撲他而來,一把将他抱了個滿懷。

“你終于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無聊死了。”

周淩緊緊的抱着他,還不忘拿臉在他胸前蹭啊蹭的。

小幺被他蹭得擠壓得難受,奮力的從沈即墨衣襟中探出頭來,好奇的看着周淩。

周淩也發現了它,一時間四目相對。

“哇!”突然,周淩驚呼一聲,雙手并用的拉出藏在沈即墨衣襟裏的貓,十分激動的撫摸着它,“哪裏來的小貓咪呀?好可愛呀!”

這下,倒是給周淩找了個玩伴了。

沈即墨揉了揉額角,不太想理他們,“路上撿的,你喜歡就給你養吧!”其實他也不喜歡貓,就是看小幺可憐,放不下而已,現在好了,周淩喜歡,丢給他養,準沒錯。

周淩激動的看着小貓咪,又看了看沈即墨,“真的嗎?送給我的?”

“嗯嗯。”沈即墨心裏有點堵,不太想理他們,徑直回了房間,順勢關上了房門。

小幺看着自家娘親似乎并不太想解救自己的樣子,突然覺得委屈,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嗚嗚嗚……娘親、娘親他……”

一句話沒說完,沈即墨嗖的一下從房間裏竄了出來,一把将它從周淩手中搶過,“我先把它帶回去喂食,等會給你送過來。”

可周淩哪裏是這麽好糊弄的人?

他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沈即墨,調笑道:“唉?娘親?有故事哦?”說着又湊近了小貓咪,用食指在它頭上摸了摸,輕聲哄道:“乖,告訴我,你和我師兄,是什麽關系?”

小幺剛被沈即墨救下,心中的那股高興勁兒還未過去,一臉天真的看着周淩,“墨墨是我娘親、不、是爸爸。墨墨是我爸爸!”

沈即墨被它搞得一個頭兩個大,但面對這麽小的小生命又十分的無可奈何。

周淩意味深長的看了沈即墨一眼,又繼續誘問道:“哦!那既然墨墨是你娘親,你爹爹又是誰呢?”他說着也不忘拿一條小魚幹出來,引誘着它。

小幺看着小魚幹直流口水,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鳳祁玉,我爹爹是鳳祁玉!”

不止是周淩,就連一旁的商洛也十分驚訝的看向了沈即墨。

沈即墨頓顯尴尬,還未開口解釋周淩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邊笑邊指着沈即墨,“哈哈哈,大師兄和三師兄一起,居然生了只貓,哈哈哈哈,這太好笑了,不行,停不下來了,哈哈哈……”

沈即墨對此十分無語,他狠瞪了周淩一眼,收回目光之時,卻無意間對上了商洛的眼,不由得尴尬的朝他笑笑,“不是這樣的,這事,等我以後慢慢和你們說。”說完便不再管他們,帶着小幺回了屋。

小幺并不是很懂人類,不過對于此刻的它來說,有小魚幹,就是滿足的了。

沈即墨将它放在桌上,一本正經的看着它,“你不可以對外人說我是你娘親,鳳祁玉是你爹爹知道嗎?”

小幺一邊吃着小魚幹,一邊好奇的看着他,“為什麽啊?”

這……

沈即墨想了想,正色道:“還記得爸爸和你說過的,男的不可以做你娘親嗎?”

小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男的為什麽不能做我的娘親啊?”

真是……這孩子繞來繞去就這個問題,沈即墨都有些煩了。

但是,這次他必須要和它說清楚,“因為男的是不能生孩子的。”

小幺更迷惑了,“男的為什麽不能生孩子啊?”突然又想起來什麽了一般,眼中蓄了淚,“難道我不是娘親親生的孩子嗎?”

啊這……

按理來說,他吃了小幺娘的妖丹,他就是小幺的親生母親,但男的又确實是不能生孩子的,他這要怎麽和小幺解釋?

沈即墨自己都要暈了,索性作罷,一嘆氣道:“不,你是你娘親的親生孩子。”不能告訴他自己不是它親娘,他只能委婉的告訴它。嗯,是它親娘親生的,但不是他親生的。

但小小的小幺聽不懂他話裏有話,只覺得他是承認了,立馬開心的跳上他的肩頭,用臉蹭了蹭他的臉,道:“我就知道我是爸爸生的,爸爸是可以生小孩的!”

沈即墨無語死了,但和個屁大的小動物他實在解釋不來,只能符合道:“對對,我能生!”能生個鬼。

誰曾想,小幺還沒完沒了了,突然正經起來,板着臉看向沈即墨,“那爸爸什麽時候和爹爹再生個弟弟或妹妹呢?”

沈即墨:“……”

我可不可以把這玩意打死算了?

小幺并沒有發現沈即墨有哪裏不對,倒興奮了起來,“要是弟弟妹妹一起有就最好了!”一興奮,幻化之術就有些把持不住了,只聽得‘砰’的一聲,那搭在肩上的小貓立馬又變回了蛇的模樣。

相較于前幾天的小蛇,它長大了不少,搭在沈即墨肩頭還有了些重量。

沈即墨一時間與它四目相對,吓得立馬跳了起來,忙一把将它拍到了地上,跳得三丈遠,“媽呀,你離我遠點,別過來!”

小幺還沒發現自己的幻化術沒了,十分委屈的看着他,眼中又蓄了淚,“嗚嗚嗚……”

一只小貓對他哭,他尚且有些心疼,一條蛇對着他哭……對不起,實在沒法心疼!

沈即墨忙推門而出,去找周淩,“靈兒靈兒快出來!”

周淩忙開了門,問:“怎麽了?啥事這麽急?”

“快、快去把我房裏的蛇弄走!”沈即墨一受到驚吓,就連話都有些說不清了。

“蛇?”周淩有些疑惑,跟着沈即墨回到他房間後,果然看到了一條蛇,立馬眼前一亮,“好東西。”

沈即墨實在不敢多看它一眼,擺了擺手,“快、快把它弄走。”

小幺早已泣不成聲,直到被周淩抓到手中,它吐了吐舌,才發現,自己竟是已經變回了蛇的模樣,不由得又有些愧疚。

之前爹爹跟他說,娘親很怕蛇的,看來是真的了。

只是,它又有些不解,既然娘親怕蛇的話,又怎麽會生出身為蛇的自己呢?

小小的腦袋并不能為它解答這個問題,但此刻它知道自己闖禍了,不敢變回貓咪窩回沈即墨懷中,它只能垂頭喪氣的任由周淩将自己抱走。

周淩的守護靈是蛇,所以生來就對蛇有着莫名的情愫。

他将小幺帶回自己房間,看它無精打采的模樣後,立馬放出了青挽,讓青挽陪它玩。

青挽是條母蛇,而小幺是條公蛇,二蛇相互吸引着,沒一會便玩到了一塊來。

周淩對沈即墨他們此次在外的遭遇無比好奇,但他又不能直接問沈即墨,便只能趁着小幺和青挽玩得正起勁之時,旁敲側擊。

“小幺啊!你怎麽知道我師兄是你爹娘的呢?”

小幺一門心思都在青挽身上,随口答道:“我一睜眼看到的就是爹爹,爹爹有爹爹的氣息,娘親有娘親的氣息。”

這對于常年養蛇的周淩來說,不難理解,但他好奇的是,“我師兄怕蛇,是鳳師兄讓你變貓的嗎?你怎麽又變回蛇了啊?”

“是爹爹讓我變貓的。”說到為什麽又變回來時,它又有些苦惱的皺起了小眉頭,“因為我想讓娘親為我生小弟弟和小妹妹,一激動,就變回來了。”

周淩聽言,也沒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

小幺十分不滿,嘟着嘴:“你笑什麽?”

周淩邊笑便抹着眼淚,“小傻瓜,你娘親哪裏會生小孩?他是男的。”

小幺不服氣,“哪裏不會生?娘親說了他會生,而且他答應了要給我生弟弟或妹妹。”它自覺将沈即墨的不吭聲當成了默認。

周淩捂着肚子笑得更厲害,“你确定?”

“當然了!我爹娘一定會給我生弟妹的!”

“好啊,那我等着這一天。”笑了好一會,他終于緩了過來,調笑的看着小幺,“不過,你爹娘現在這狀況可生不出弟妹來呢。”

小幺不懂,有些懵懂的看着他,“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他神秘一笑,“需要你在後面推波助瀾一把。”

小幺不太懂他的話,乏了乏眼。

周淩也沒再說太多,一指青挽,“你們先玩吧!我去睡一會兒,無聊了這麽多天,總算找到一件有樂子的事了。”

小幺雖不懂,但現在青挽對它的吸引力更大,很快,它又和青挽玩在了一塊,将剛剛的事抛子腦後了。

小幺一走,沈即墨也清靜了下來。

看着周圍和之前一模一樣的擺設,沈即墨卻沒由來的一陣煩躁,突然就很想很想洛清塵。

算算日子,若是減去那兩年出關的日子換算的話,他的師尊,洛清塵出關的日子也不算太遠了。

思及此,他心中一陣激動,忙收拾了一下自己,轉身出了房門。

在清風門後山之處的斷崖另一邊,有一座常年被冰雪覆蓋的雪山,雪仙山。

沈即墨禦風飛過斷崖,來到雪仙山前,看着滿天飛雪,心也跟着慢慢靜了下來。

“師尊。”他緩緩跪在一扇冰門前,眼中神色柔了柔,“弟子來看你了。”

在冰門的另一邊,他的師尊,洛清塵就在那裏。

安靜的雪山,只有寒風簌簌與雪花飄落的聲音,它們争先恐後的落在沈即墨發間肩頭。

雖未有一絲回應,但每每來到這裏沈即墨總會覺得特別的安心。

他在這裏跪了很久很久,久到天色漸漸變暗,月亮悄悄從山頭探出頭來,他才驚覺,天黑了。

再次擡頭看向那緊閉的冰門,沈即墨釋懷一般輕笑出了聲,“師尊我回去了,我……等着你出關。”

他扶着一旁的石碑緩緩起身,腿腳早已跪得有些麻木。拍了拍膝上的雪,他再次看向了冰門,“等你出來,我……大概也要回去了吧。”

雖然他不太喜歡,但身為修真界魁首的洛清塵,确實是鳳祁玉最大的敵人,只要鳳祁玉能從洛清塵手上奪得修真界魁首之位,那他……也就能平安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沈即墨仍舊欣喜,只是好似又沒有那麽欣喜了。

無奈皺眉回頭看向了那斷崖處,他抖了抖腿,确定已經不再麻木了之後,再次禦風而起,飛回了清風門。

沈即墨是在梨花居門口遇到鳳祁玉的。

那會鳳祁玉剛從外面回來,面無表情的模樣好似和淺曦月處得并不愉快。

沈即墨想着,那天晚上既然二人已經把話說開了,自己在面對他時便也沒有必要想些那有的沒的,便開口喊住了他,“祁玉。”

鳳祁玉聽聲一頓,卻并未駐足,反加快了步伐,回了自己的房門。

沈即墨有些無奈的輕嘆一口氣,入院後擡手,敲響了鳳祁玉的門。

如同多年以前,他仍是不肯給他開門。

無奈,沈即墨也只能選擇翻窗。

奈何這次鳳祁玉是做足了準備的,就連窗戶也拴得死死地。

這是鐵了心的不讓他進去啊!

沈即墨皺眉,看着門內亮着的油燈,再次敲響了門:“祁玉,你開開門。”

門內,鳳祁玉一手撐頭,看着倒印在門外的人影,未動。

沈即墨仍是不放棄,再次敲響了門,“祁玉,我知道你在裏面,快把門打開。”

鳳祁玉眸光微動,卻仍是不曾動作。

“祁玉!”聲音突然拔高。

第三次了,他應該沒什麽耐心了吧?鳳祁玉想。正打算起身之際,自己的門前,又倒印出了另一個身形,他聽另一個身影道:

“師弟大概是不想被人打擾吧!師兄,這套劍法這裏我有些不懂,還想請師兄指點一二。”

“哦!哪裏?我看看……”

二人說着便相攜而去。

鳳祁玉看着門上的倒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等到他想沖出去将那人抓回之時,一開門,二人已經不在門前了。

所以……他到底在期待什麽?

期待他能丢棄商洛一直等着自己嗎?

想得倒美。

自嘲般冷哼一聲,‘砰’的一下關上門,他再次坐回了案前,張開了自己的右手。

在他右手的掌心之處,一朵紅梅緩緩綻放,它紅如鮮血,嬌豔欲滴。

鳳祁玉冷冷的看着手中的紅梅,突然冷了眸色,慢慢的合起了掌心。

很快,他就能重回前世巅峰了……

待沈即墨從商洛房間出來時,已是子時,彼時鳳祁玉房間的燈已經滅了。

應該是睡了吧!他想。

只能明天找他了。

沈即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累了一天,沈即墨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中。

只是這一夜他睡得并不好,莫名其妙的夢到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春/夢,以至于第二天一早起來,一點精神都沒有。

好在這幾天沒啥事,師弟妹也長大了,不用他時時刻刻盯着,他白天也能落個清閑,本着補眠的想法,再次躺下,卻仍是睡得不踏實,總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入夢來。

想着夢中那不堪入目的情景,沈即墨不由得滿臉黑線。

這麽些年來,他明明連個女生的手都沒牽過,怎的會做這麽莫名其妙的夢,更可怕的是,他做夢就做夢吧!從夢中驚醒之後,他居然發現自己不但渾身燥熱……居然還起了反應了……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沈即墨擡眸看了眼窗臺。

天已經黑了,就是不知現在是幾更天。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忍住欲/望,小心翼翼的跑到門前,只開了一條縫,朝左右看了看,發現他們都滅了燈之後,這才猛地舒了一口氣,将門打了開來。

院中小池水聲潺潺,沈即墨看着那水就像救命稻草一般。

但,鑒于院裏還住了別人,他也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克制着自己,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小心的淌入水中。

初秋的夜始終是有些涼的,再加之這山中流下的泉水本就比一般水要清涼幾分,瞬間讓沈即墨感到一陣從所未有的舒暢。

窩在水中,他煩躁的心也跟着漸漸靜了下來,只是生理反應卻仍舊未曾褪去。

他有些臊,又有些難堪,雖四下無人,但對着他們每天洗漱用的水做這等事他實在難為情,可是起來吧!他又身體發熱,難受。

左右權衡一番,沈即墨還是決定,就地解決的比較好。

單身多年,唯一的一次經驗還是鳳祁玉給的。這次自己解決,他只能想象着鳳祁玉上次對他所做一舉一動,然後有樣學樣,自己解決。

但……

也不知是哪裏出了錯,明明在鳳祁玉手上很快就能解決的事情,到了自己手上,卻是怎麽也解決不了。

越發難受,身體也更熱了,好不容易靜下的心又開始浮躁了起來,沈即墨都想哭了。

他實在是不明白自己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大半夜的會出現這種狀況,心中在唾棄自己的同時又覺十分羞恥。

解決不了,他幹脆猛地紮進水中,臊到恨不得淹死自己得了。

熱,全身就像是火燒一般,從頭到底,這種感覺比之前在青樓中中了藥的感覺更為強烈。

想要……

他沉浸在水中閉着氣,腦中莫名出現的卻是鳳祁玉的臉,他用手環着自己的腰,用唇碰自己的唇,擁自己入懷。

二人靠近的種種,一一在腦中如放電影一般閃過。

“你瘋了嗎?”

突然,那個他想念到極致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那個在他腦內放電影的人的手緊抓住了他的雙臂将他從水中撈了起來。

沈即墨茫然的看着他,一時分不清眼前的鳳祁玉,是自己想象出來的,還是真實存在的。

鳳祁玉看着他布滿紅血絲的雙眼,緊皺了眉頭,“你怎麽……”了字還未說完,水中人突然伸手扣住了他的後腦,将他拉入水中,傾身吻住了他的唇。

沈即墨根本分不清現實與虛幻,他此刻不過是遵從自己的本心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已。

他并不會接吻,唯一的一次還是夢中那個變态教他的,他學着那變态的方法,用舌撬開他的牙關,吸/允他口中的蜜汁。

鳳祁玉十分震驚的看着他,感受到他的意圖之後立馬化被動為主動,捧着他的臉,親吻着他,唇齒相依,勾舌相吸。

一吻過後,沈即墨早已氣喘籲籲,但他不想停,再次爬向了鳳祁玉。

鳳祁玉挑眉看着他,冷嘲一聲,“沈即墨,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

沈即墨是不知道的,但他現在難受得緊,急需疏解,而現下鳳祁玉,是他最好的良藥。

鳳祁玉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輕笑出了聲,緩緩的抱住了他,親了親他的額頭,“人家說,蛇/性/本/淫,果然名不虛行,沈即墨,即墨,希望你明天醒來,不要後悔。”

作者有話要說:  別懷疑,給他吃蛇的妖丹,真的不是巧合,而是別有用心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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