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沒品
沒品
陳列聽到手機振動,手抽離鍵盤,捏捏眉心,拿起手機,看到是張清顏發來的消息,嘴角才悄然綻開一絲笑容。
只是她的問題實在讓他摸不着頭腦,但他還是回複:【高中的時候就長了,已經拔了,你長智齒了?】
張清顏:【是的。這幾天經常牙疼,昨天晚上特別疼,同事讓我看醫生,看過醫生之後我才知道我長智齒了。】
【之前有同學長智齒的時候,我還慶幸我沒長呢,這種話就說不得!果然,遭報應了,大哭.gif】
陳列笑笑,長智齒除了疼點,別的問題不大,不會影響什麽,拔了就行。
【你現在在哪?】
張清顏已經叫了車,還要回去完成程樾安排的工作。
【你不用來找我,好好工作,我還要回去上班呢,醫生開了消炎藥,等炎症下去就可以拔了。痛痛.jpg】
這時張清顏叫的車已經到了,剛準備過去拉車門,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的名字,聲音還很熟悉。
張清顏站在原地翻了個白眼,今天還真是倒黴。
前任見面,不應該繞道而行嗎,他怎麽還主動跟她打招呼,甚至還有臉叫她名字。
她是真的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也不想看到他一眼。
張清顏用舌頭頂住正在作痛的智齒,扭頭去看,孟毅半摟着一個女生站在她對面。
現在他旁邊的這個女生跟他當初出軌的對象又不是同一個,不過這個女人她也認識,是她的前同事。
她不是很理解,怎麽會有人逮住身邊的人一直下手呢。不過,這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只要別再跟她有交集,其他的都是他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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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嗎?”張清顏面無表情地問他。
孟毅看到張清顏略微有些發白的臉,輕哧一聲,“半年多沒見,你怎麽這麽憔悴了?”
“憔悴了嗎,那可能是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污穢吧,有輻射。”張清顏沒再理他那茬,走向車子,拉開車門坐進去,報上自己的手機尾號,司機師傅開車駛往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了孟毅,她的智齒更疼了。
他的言論真的惡心到她了,要知道這樣,她就該早個幾年去看看眼科醫生,也不用在這種人身上浪費兩年青春。
張清顏忍着疼再次打開手機,看到陳列發來的消息:【這幾天不要吃辣,不要熬夜,多喝水,按時吃藥,等炎症消下去我陪你去拔。】
她回了個好,又忍不住把剛才看到孟毅的事情分享給他。
結果,她收到了陳列的六個點和兩個字:沒品。
陳列都不想找什麽詞彙去形容他了,浪費他的時間和精力。
甚至,這個……人,在他那裏都算不上一個男人。
張清顏看着這兩個字大笑起來,已經可以腦補到陳列的表情了。
因為笑的幅度有些大,又牽動了牙,她收斂了一些,憋住笑回了一大串哈哈哈才關了手機。
到了公司,程樾已經在辦公室了,王遷不是說他今天請假一天嗎,工作狂魔不愧是工作狂魔。
只不過他辦公室的門緊閉着,百葉窗也全都合上了,不知道裏邊還有什麽人。
王遷問候了張清顏一句,“牙怎麽回事?”
張清顏摳出兩粒膠囊,就着水吞服了下去,“智齒。”
王遷笑了笑,“你怎麽這個年紀才長智齒,人家不都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把智齒拔了嗎?”
張清顏攤攤手又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程樾的辦公室,張清顏小聲問王遷,“王哥,程總辦公室還有誰呀,他們在談什麽秘密合作?”
王遷撐起一只胳膊拖着下巴,視線落在程樾辦公室的方向,淡淡道:“丁總跟程總一起來的。”
他作為程樾的工作助理兼私人助理,當然知道程樾跟丁可的關系,只能說他們的關系到現在依舊很微妙。
丁總?
丁可?
張清顏有些不敢相信,她剛坐下,椅子還沒坐熱,辦公室的門就打開了,他們兩個又都站起來,跟丁可恭恭敬敬地叫了聲丁總。
丁可走出程樾辦公室,職業地朝她倆點點頭,邊走邊回過頭,有些妩媚地笑着對程樾說:“晚上見啊,程總。”
張清顏看到丁可,總能感覺到她氣場的強大,不知道跟丁可共事會是什麽感覺,她應該也是一位特別棒的領導吧。
程樾目送丁可離開,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才擡手抹了抹自己的下唇,有些絲絲麻麻的疼。
看到張清顏站在那裏,程樾又把她叫到了辦公室,打開了百葉窗,辦公室恢複了以往的透亮。
“程總您找我?”張清顏筆直地站在程樾辦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問。
不知道現在程樾心情如何,反正前幾次她在公開場合看到程樾跟丁可碰面以後,程樾的心情都挺陰晴不定的。
她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出兩個人有問題了。
況且,現在是個人都能看出程樾跟丁可之間有情況。
“我打算把浦西那個項目交給你去做,你可以選自己想要的人組自己的團隊,選好給我審批就行。”
這個消息比看到丁可跟程樾“秘密會談”更炸裂,張清顏花了幾秒鐘時間消化,“程總,這不太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
當初,26歲的丁可,自己攬下了一個所有人都不想做的項目,帶着三個人用了兩個多月完成了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去年,他招她進入TG,除了覺得她在某些特性上跟某個人有些像以外,就是看到了張清顏身上的價值,事實證明,他的眼光依舊如此。
這半年多,張清顏成長很快,現在她有獨立做項目的能力,這樣會讓她有更多成長。
“我怕我做不好。”張清顏小聲說,她怕自己辜負了程樾的信任。
“先去做,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問我。”
這就是張清顏欽佩程樾的地方,他的話永遠有力量。
張清顏糾結過後按照程樾的安排去做了,既然程樾看重她,那她肯定不能辜負程樾的信任。
她組了一個小組,已經決定要在七月份去浦西出差。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張清顏帶着醫生開的藥回了家,沒過多久陳列回來,她把這個對于她來說算得上一個極好的消息告訴了陳列,陳列聽過之後為張清顏感到高興。
并且告訴她,以後可以更自信一點,既然上司都這樣說了,就說明她有這個實力,不用推脫,坦然接受。
好的愛情可以讓雙方變得更好,他們可以在更高的頂峰相見。
現在已經是五月份了,陳列的公司已經在慢慢步入正軌,一切發生的都比較順利,可能因為陳列找的人都比較靠譜,他們目前還沒有遇到什麽大的問題。
張清顏拔智齒的那天是陳列陪她一起的,不長是不長,一長直接四顆,醫生建議她分兩次拔。
可她不想遭兩次罪,就問醫生能不能一起拔了,只是不建議,沒說不行。
牙醫綜合情況考慮,給她一下拔完了。
拔完牙的張清顏一句話都不想說,也不敢吃東西,這樣過了幾天,她整個人瘦了兩圈。
等她能吃東西的時候,陳列瘋狂給她找補,張清顏很快就恢複了從前的模樣。
時光匆匆而過,已經到了高考的前夕。
6月6號這天晚上,陳列和張清顏一起把陳述叫出來吃飯了。
張清顏隐約可以感受到陳述的壓力,原本她以為,像他們這種家世背景,不會太把高考當回事的,是她格局沒打開。
“心态放平,努力過就可以了。”陳列給妹妹夾過菜以後說。
陳述支着筷子,下巴放在筷子上方的手背上,撇了撇嘴,“哥,你說我要是發揮不好怎麽辦?”
陳列又給張清顏夾了菜,他淡淡回答着妹妹的問題,“這半年你不是挺努力的嗎,那小子不是也在幫你補習嗎,你就對自己這麽沒信心?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發揮不好,大不了回家呗。”
話雖這麽說着,但陳述作為一個高考生,緊張在所難免。
“跟你分享八個字吧,這八個字是我高考前那段時間經常挂在嘴邊的八個字,就給自己洗腦。”
張清顏回想起了自己上學時,那段枯燥但充實的高三生活。
“是什麽?”陳述睜着大眼睛,看着張清顏好奇道。
不光陳述好奇,陳列也挺好奇的,他支着耳朵仔細聽着。
“淡定,別慌,穩住,能贏。”
這是張清顏面對高考總結出的八字箴言。
陳述點點頭記下了,她在網上看到一句話:最好的大學在高三學生眼中,最好的高三在大一學生眼中。
反正她現在挺期待大學生活的,國外的大學跟國內又不一樣,問她哥沒有任何參考價值。
“清顏姐,大學是什麽樣的?”陳述問。
張清顏偏頭看了陳列一眼,笑笑說:“每個人的感受是不一樣的,用什麽心态上大學也是不一樣的,你可以自己去體會呀,別人說的永遠都是別人的感受。不過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大學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談戀愛了!”
這話說得陳述臉一紅,她也慢慢放松下來,明天就全力以赴喽。
“清顏姐,那等我考完試,你休息的時候讓我哥帶你去我家玩呗,我媽經常念叨,問我陳列女朋友長什麽樣子,她很想知道是怎樣的一個人把我哥這個清心寡欲的人收了。”
陳列面不改色地給他倆烤着肉,實際上他在心裏可太感謝陳述了,真是助攻俠!
不過,梁豔茹女士不止一次問他要過張清顏的照片,他從來沒給過,并且要求陳列也不許把張清顏的照片發給他媽媽。
張清顏對陳述描述陳列清心寡欲存在異議,他可不清心寡欲啊。
她答應了陳述,本來之前不也答應了陳列跟他回去見父母麽。
不過,還是有些忐忑的。
把陳述送回去之後,張清顏跟陳列探讨起清心寡欲的問題,剛才有妹妹在,說這個不太合适。
“是你媽媽對你有誤解還是你妹妹對你有誤解,竟然說你清心寡欲,怎麽可能。”
陳列笑了,握着方向盤目視前方,輕聲道:“寡不寡欲你知道就行了。”
他想起他挺多次想跟張清顏發生點什麽,但都被各種事情打亂。
眼神一掃,陳列看到街邊的便利店,他靠邊停車,說馬上回來。
然後張清顏就看到他進了便利店,很快就出來了,陳列坐進來以後她問他買了什麽。
陳列啓動車子,賣了個關子:“等回家就知道了。”
他穿的是T恤,只有褲子側邊有口袋,張清顏往他腿側看去,右邊口袋是鼓起來的。
她不懷好意笑笑,伸出手去摸了陳列的口袋。
夏天衣服薄,張清顏的手一摸過來,就觸到了他的皮膚,絲絲麻麻的觸感惹得陳列身體一僵。
等張清顏把他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的時候,臉瞬間紅了,她趕緊給他塞回去,嘴裏還嘟囔着:“我什麽也沒看見啊!”
陳列看着她寵溺笑笑,往下踩了踩油門,車子加速,快速前往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