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處男

處男

回到家，張清顏打開門直接想跑，但被陳列抓住了背帶褲的帶子，按在門上。

沒給張清顏說話的機會，他的吻不由分說地落下來，手嘴并用，兩個人吻着吻着就到了陳列的卧室。

張清顏躺在床上的時候，陳列的上衣已經不見了，兩個人的氣息也早就亂了。

陳列跪在床上急促地呼吸着，居高臨下地看着床上的人，而她也絲毫不躲閃地注視着他。

他眉尾一挑，又俯下身去，兩個柔軟的唇再次對上。

就算張清顏再單純，再沒經過人事，她也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不知道吻了多久，陳列附在她耳側，幾乎是用氣聲說出來的：“可以嗎？”

已經到這種程度了，況且她也沒有拒絕他的行為動作，還有什麽是不可以的嗎！

張清顏沒說話，直接用行動告訴他可不可以。

——

第二天，張清顏從陳列的懷裏醒來，睜睜眼看到陳列的下巴，眼神往下一掃，看到他性感的喉結，她伸出手想去摸，卻聽到一個微啞的聲音：“醒了？”

張清顏動動身體，有點疼，而後輕嗯了一聲。

陳列依舊閉着眼，輕笑了一聲，小聲說了一句：“原來是這種感覺。”

“什麽是哪種感覺？”張清顏不懂陳列在說什麽。

她撐着胳膊支着下巴看着陳列，看他清晰的下颌線條，看他清晨略帶胡茬的下巴，看他凸起的性感喉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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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不懷好意地笑笑，睜開了眼，把張清顏摟過來抱在懷裏，下巴蹭蹭她的額頭。

本來張清顏覺得他會這樣多抱自己一會兒，結果他趁她一個不注意，胳膊又撐在她身側，再次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有了談戀愛的實感。”

沒認識張清顏之前，他覺得談戀愛可能也不過如此，跟張清顏談戀愛以後，他才知道戀愛是這種感覺。

有話聊，有手牽，有抱擁，有吻接，有愛做……

“恭喜你啊，終于從男孩成長為了男人。”張清顏在他耳邊小聲說。

這話傳到陳列耳朵裏，怎麽他聽出一點嘲笑的意思呢，嘲笑他昨天第一次？嘲笑他終于不是處男了？

陳列微微擰起眉，聲音低沉：“你要是沒事，我們可以再來一次。”

張清顏一聽這話，迅速把他推開了，作勢要起床：“我還得上班呢！”

可她身上不着寸縷，距離衣櫃又是一個尴尬的位置。

陳列笑笑，起身給她拿衣服。

知道她要上班，本來他也沒想做什麽。

張清顏接過陳列遞過來的衣服後就沒了接下來的動作，陳列撈起床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提醒張清顏：“你要是再不起來，可就要遲到了啊。”

為了讓她相信，陳列還把屏幕時間給張清顏看，上邊赫然顯示着08:36。

張清顏這才着了急，抖落着手裏的衣服，夏涼被不自覺地垂下來，露出她白皙的肩膀和鎖骨下方的胸膛。

她九點半上班，起床洗漱化妝吃飯，可得花上個四十來分鐘呢！

可明明都知道她要遲到了，陳列就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一點出去的意思都沒有。

“诶呀，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了！”張清顏直說了，因為她覺得陳列站在這就是故意的。

陳列湊近她，目光落在她鎖骨下方，看到昨天晚上他們歡愉過的證明，揉揉她看起來有些亂糟糟的頭發，又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我先去做早飯，一會兒送你去上班。”

張清顏這次沒有拒絕，甚至還有些許滿足地甜蜜笑了。

以前陳列也提出過送她上班的要求，但張清顏拒絕了，她覺得自己坐地鐵也很方便，況且陳列上班比她早，他們時間不統一。他不忙的時候都會接她下班。

陳列轉過身，在衣櫃裏拿了一件寬松的T恤套上。

她隐約看到了陳列背後的紅色印記，那都是她抓出來的。

第一次，有些不可言說的微妙……

穿好衣服，張清顏去衛生間洗漱的時候才看到自己身上的紅印子。

她用遮暇遮了又遮，才勉強看不出來。

為了保險，張清顏返回自己的卧室換了一件有領子的襯衫短袖。

吃過早飯，陳列送張清顏去上班了。

到公司門口的時候，張清顏從陳列車裏下來，正好碰上程樾。

她叫了聲程總，程樾點點頭，又往車裏瞄了一眼，看到陳列。

陳列自然是看到程樾了，他松了安全帶，下車。

程樾跟他爸認識，兩個人稱兄道弟，到了陳列這就比較尴尬了，跟程樾叫哥不對叫叔也不對，爽利，他跟着張清顏一起叫他程總。

程樾聽了笑笑，點點他，“你小子。”

陳列站在私人的立場，向程樾介紹張清顏：“我女朋友。”

張清顏臉皮薄，她在工作的時候可以跟程樾交流得很順利，但很少在私下産生什麽交集。

程樾了然，“替我向你父親問好，改天去拜訪他。”

“啊，程總，你們認識？”

“跟他爸比較熟。”程樾看一眼腕表，快到上班時間了，不再跟陳列敘舊，給陳列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問張清顏工作的事情，“浦西的項目了解得怎麽樣了？”

張清顏跟在程樾身後，彙報着自己對項目的了解情況，工作的時候她還是要很認真對待的。

陳列看着張清顏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他才開車離開。

——

高考結束後，陳述畢業旅行回來，陳列選了一個周六晚上，帶着張清顏回家了。

他提前一天通知自己的老媽：【我明天晚上帶女朋友回去，簡單準備一下就行。】

梁豔茹：【你這孩子，明天晚上帶女朋友回家，今天晚上你才告訴你媽，你這讓我們怎麽準備？現在立刻馬上，告訴我她喜歡什麽，我叫人趕緊去準備！】

陳列翻個白眼，他媽視他的文字為空氣，完全無視！

他回：【別搞那麽大陣仗，這會讓她很不自在，随意一點最好。】

梁豔茹：【你真是啥也不懂。】

陳列：“……”

罷了，反正他說了她們也不會聽，明天他就自由發揮吧。

出發前，張清顏花了兩個小時化了一個特別精致的妝。

陳列沒有一點不耐煩，在一旁等着她，還時不時表現出對化妝品的好奇。

張清顏幾乎把自己衣櫃裏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了，站在全身鏡前，她把衣服貼在身前比了又比，一會兒嫌那件普通，一會兒又嫌這件太露骨，從前她從來沒覺得選一件衣服這麽困難。

陳列把張清顏正在照鏡子的那套衣服拿過來，放在床上，拉過她的手，耐心說着：“你平時穿什麽今天還穿什麽就可以，不用這麽糾結。”

“當然不行啦，我要給你父母留下一個好印象嘛，認真穿着打扮也是對他們的一種尊重啊，對不對？”

然後她又從衣櫃裏抽出了一條白色裙子，襯她膚色，優雅大方，平時她都很少穿裙子，但長輩應該會喜歡這種風格吧。

陳列由她去了，他想讓她怎麽舒服怎麽來，但她很重視這次見父母，那就認真對待吧。

換好衣服，兩個人準備走的時候，張清顏開始擔心了，“要是你家裏人不喜歡我怎麽辦？”

陳列在玄關換好鞋，在張清顏換鞋的空擋，他說：“不會的，跟你說過了呀，他們只會感謝你，他們的兒子不用孤獨終老。”

張清顏換好鞋直起身，“那萬一他們催我們結婚怎麽辦？”

陳列開了門，牽上她的手，“他們催他們的，我不會給你壓力，結不結婚什麽時候結婚，決定權在你手裏。雖然……我也很跟你想結婚。”

事實就是如此，但他不會逼她，就算他們是情侶，他也沒有替她做決定的權利，她也是自由的。

不論什麽事情，只要她不願意，就沒有人可以替她去做什麽。

張清顏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沒有什麽心理負擔的跟他去見父母了。

到了陳列家，張清顏屬實被震撼到了，她是土狗，她沒見過這麽大的house，貧窮限制了她的想象。

但面對這種情況，她沒有自卑，因為這種真比不來。就算她從類人猿時期開始努力，可能也夠不到人家的水平……

還沒進去家門之前，張清顏問陳列：“住了二十多年的大別墅，再跟一個人擠着幾十平的小兩居，你是怎麽适應的？”

陳列滿不在意地說着：“适應能力強吧，而且我對這些東西沒有特別的要求，他們的本質是一樣的，不過就是一個住的地方。”

他剛開始留學的時候，他爸不給他提供資金，他住過更惡劣環境的房子，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不成問題。

“還是你厲害。”張清顏感嘆。

這時，從室內走出一個看起來還很年輕的女人，陳列告訴她那是他媽。

梁豔茹笑着快步走出來，看到張清顏，就像見到自己的親閨女一樣，“清顏來啦。”

張清顏快速調整自己的狀态，“阿姨好！”

“诶诶好，快進來快進來。”梁豔茹這個準兒媳特別滿意，見她第一面就喜歡。

而這個時候，她也終于明白為什麽她兒子不喜歡她給介紹的那些女孩子了。

張清顏身上的那種簡單與清純，她幾乎在她們身上看不到。

梁豔茹很熱情，招呼着她換鞋，張清顏還有些不好意思，她遞給陳列一個救救她的眼神。

陳列意會，“媽，您別太客氣了，一會兒把人吓跑了。”

客廳裏還坐着陳列其他的家人，除了陳述，其他人都在。

梁豔茹根本不理他那茬，抓着張清顏的手給她一一介紹其他人，張清顏赧然地叫過人，才發現陳列跟他哥除了長得像了點，性格是一點都不像。

一家人坐在一起，他們詢問着張清顏自己的情況，讓她放松的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問及她的家庭。

談到工作的時候，陳列跟他爸說：“她現在在TG工作，前幾天看見程樾了，他讓我替他向你問好，說改天來看你。”

陳康仁說：“程樾是個好上司啊，你跟着他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張清顏回答：“是的，叔叔，程總确實是個好上司，而且程總給了我單獨做項目的權利。”

“這說明你有這個實力。”陳康仁說，“他的眼光獨特得很，一般人還真進不了他的眼。丫頭，你挺厲害的。”

張清顏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擡手別了一下劉海，“謝謝叔叔，是程總器重我。”

陳康仁點點她，又看看自己的兒子，“太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