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今年不下雨

今年不下雨

程威在黑暗中,一言不發地輕柔地替蘭舒擦掉眼淚。

蘭舒拿下他的手,卻沒有甩開。

承認吧,喜歡得不得了。

忘不掉。

中途蘭舒出去接了個電話,再回來的時候,趙敏她已經下來坐到了蘭舒的位上。

“我在上面餓死了要。”

趙敏邊狼吞虎咽邊給蘭舒騰一半椅子。

蘭舒站在旁邊,拍她的後背,“少吃點,別把裙子繃開了。”

趙敏擡起頭,斜了蘭舒一眼,隔空飛了一個吻,又低頭繼續吃。

“蘭舒,你坐我這裏吧,我跟嘉聰去敬酒了。”

陸子恒站起來,扶着椅子後背示意蘭舒過去。

蘭舒剛要走過去,趙敏就拖着裙子一屁股坐了過去,“謝謝。”

陸子恒不在意地笑了笑,沖蘭舒給去一個眼神,就離開了。

蘭舒坐下後,揪了一下趙敏耳邊的小須須,“故意的吧你。”

“對啊,怎麽了?”趙敏頭都不擡,喝了一大口飲料,等咽下去,才開口,“認清自己的心。”

這句話趙敏是掩住口說的,只有蘭舒能聽到。

蘭舒心裏重複了一遍,沒有搭腔。

訂婚宴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就算結束了,很多人還是沒走,在排隊和明星合影。

蘭舒不追星,加上感覺室內有點悶,就想着先出去透透氣。

她坐在外面的走廊,看着賓客從裏面走出來。只一會兒,又把頭低下去。

遇見了王班和之前的任課老師,打了招呼,目送他們離開。

趙敏說打算下學期,去畢業旅行,就不舉辦婚禮了。一個訂婚宴,陣勢大,但也累得夠嗆。

她倚靠在牆上,翻了幾下手機,揣回風衣兜裏。

側過頭的時候,身邊已經有了另一個高大的身影。

他也被灌了不少酒。

桌上幾個男人,喝到後面也沒有人生階段的不同了。只聊聊曾經,喝喝酒。大多數的時候,是程威聽着他們的吹牛。

“身上一股酒味。”蘭舒嫌棄地轉過頭。

程威往邊上移了移,他的手垂着,無力靠牆,看起來很是疲乏。

“趙敏和于嘉聰是我們這批人裏結婚最早的。”蘭舒的聲音有些累,鼻尖淡淡的酒味,卻讓她清醒了幾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節奏。”程威應答。

“那你的節奏是什麽?”

程威沒有回答。

蘭舒:“是不是對生活絕望了,覺得很沒意思。”

無奈的語氣,再配上蘭舒現在的表情,喪極了。

“就這樣過吧。”程威嘆了一聲,無奈地扯了一下嘴角,又落下去。

蘭舒嗤笑,“為什麽那麽容易放棄呢?”

她沒有讓他回答:“因為總會一次次失望是嗎?我經常會幻想如果你跟我一起去了南大,我們會怎樣。經常,你知道這個詞嗎?程威。我要經常說服自己,經常安慰自己,經常騙自己。有時候,我竟然後悔遇見你。如果那次不報警就好了,如果沒有在醫院遇見你就好了,如果不跟你交換傘就好了。我們是不是就不會有交集了呢?我是不是就能快樂一點。”

“也不一定,我可能還會遇到那些事。我說不定會喜歡上一個比你還壞的人,會遇到比那個輔導員更變态的人,所以設想是沒有意義的。樂觀的人往好處想,悲觀的人就困住自己,越想越絕望。我安慰不了你,也安慰不了自己。你說的就這樣過吧,我竟然非常贊同。”

看,女孩總會多愁善感一些。

她說這麽多,對方卻反應平淡。

無趣。

蘭舒想起身,卻被對方拉住,嗓音幹燥地沙啞,“陪我再坐會兒吧。”

眼裏有小心翼翼的懇求,蘭舒只當沒看見,一把甩開,往門那邊走。

得習慣不需要別人,也得學會自己安慰自己。這是每個人成長的必經之路,她知道程威肯定也習慣了,那就習慣吧。

也不需什麽改變。

沒什麽用。

“蘭舒。”他無力地叫她名字。

蘭舒頓了下,還是提步走了。

她不想再被牽着走。

她是還喜歡他,這點不可懷疑,也無需質疑。

可就像很早之前他對她說的那句,先愛自己。

說白了,就是她不再信任他。崩塌的信任是很難建立的,她也不想再重建。

像唐松華就很幸運了,程婷那麽信任他。不管他做了什麽,都相信這個男人能夠改過自新。

單純嗎?

還是蠢。

**

蘭舒昨天在訂婚宴出去接的電話就是程婷的,其實她很意外,對方竟然有她的號碼。

她留了個話口,看有沒有空。

并不想去。

一是看到那張臉,覺得煩。二是她跟程婷有什麽好聊的,聽她訴苦?還是說多對不起程威。

但蘭舒還挺想知道她的心路歷程,是什麽讓一個女人困在黑暗的牢籠裏,虛幻地沉溺其中。

她沒有經歷過婚姻。

于她所見的婚姻,大多數人都是幸福的。爸媽,小姨,外公外婆,爺爺奶奶,都很幸福。

蘭舒第一次見婚姻的沉重就是在程婷身上,後來就是些社會新聞和課程案例。

看多了這些東西,就會對婚姻失望。

很割裂,一邊是幸福的指引,另一邊是現實的重擊。

所以,她畏懼。路途不明,才畏懼。

等蘭舒看到早已在那邊等待的程婷的時候,步子卻了卻。

程婷永遠打扮精致,表面的精致。

外表很具有迷惑性,如果知道這個女人結婚了,那肯定會覺得結婚的男人一定是個好丈夫,不然在婚姻中的女人怎麽會打扮自己。

為什麽要永遠呈現表面的東西給人看?

虛榮嗎?

就算過得不好,也要讓別人覺得自己好。

可等破口大罵的暴躁丈夫出現的時候,什麽就都原形畢露了。

選男人,挺看運氣的。

蘭舒坐下,點了咖啡後,也不打算先開口。玻璃窗外是來來去去的行人,她倒看得認真,覺得好玩。

“小威他是不是不知道我約你來。”

程婷說話很溫婉,柔柔的。包括語句的用詞與銜接,都讓人覺得這人很明理。

是明理的。

确實。

蘭舒接過咖啡,加了顆糖,“沒跟他說。”

“那你們現在......”對方有些遲疑。

“朋友吧。”

蘭舒端起咖啡。

“這幾年......”

這樣的啓語,讓蘭舒皺了皺眉。

聽她繼續往下說:“這幾年我們都沒有聯系了,我給他打電話都沒有接。松華說他去了南柔,我想應該是和你在一起的,他過得還好嗎?”

蘭舒在她說的過程中,喝了兩口。

“我沒跟他在一起,不了解。”

“那他跑去南柔......他在南柔應該沒有其他認識的朋友了。”

“他可以去做很多事,比如賣房,開出租,再到開滑板店。”

“他......”

蘭舒替她說完,“沒上學,問問你的好老公。我很好奇,你知道嗎?”

蘭舒的眼神鋒利了些許,她與程婷這是第三次見面。第一次,對方還誇她乖呢。

挺可笑的。

“我......知道是知道,但我沒有辦法,我的孩子怎麽辦呢,他還小,不能沒有爸爸。”

女人的無奈。

聽起來合理又可悲。

“嗯。”

蘭舒懶得應。

“我知道我對不起他,這幾年我的稿費都替他攢着,以後給他結婚用。他知道我的,他會原諒我的,我是他姐姐......”

杯裏的咖啡已經喝完一半。

蘭舒晃了晃。

問了一個這些年都很好奇的問題。

“你為什麽會嫁給唐松華?”

對面女人的臉色變了變,窘迫,還有怕被看穿的掩飾。

“因為有錢?能給你帶來好的生活?”

蘭舒并不打算給她留什麽情面。

撕開。

她偏要撕開。

“那你現在的生活好嗎?”

蘭舒諷刺一笑。

“你沒有步入婚姻,你不懂。”

這句話很合理。

就是你沒有切實體會到我的處境,自然不會感同身受。所以,你沒有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批判。

“我是沒有婚姻,就算我結婚,也絕對不會選像唐松華那樣的男人。”

程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我不知道你約我到底想要說什麽,但就你從開始到現在說的,我替程威感到不值。不論你現在的婚姻是多麽不幸,他是無辜的。他完全可以不幫你,可是他還是做了。他對你這個姐有感情,你對他呢,感情有幾分。”

“你的好老公讓他兩次都沒能去高考,你當時在做什麽,裝看不見,裝不知道。你可以忍受,習慣了,可是他的人生卻因為你的懦弱自私毀了。再來一次又怎樣,能改變什麽。”

蘭舒越說越氣,語速也越來越快。

她感覺胸腔裏有一團火,無處發洩。

說完,她一口喝完了杯子裏還剩的咖啡。覺得也沒有必要在聽下去,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話。

“蘭舒,如果我離開唐松華,會怎樣呢?”

程婷說這話的時候,緊盯着蘭舒,好似要乞求一些憐憫。

蘭舒放下杯子,手指摩擦着杯沿,開口的話更冷了幾分,“你挺會審時度勢的,估計也知道他家現在不行了,還不如拿點錢離開是嗎?”

程婷笑得有些苦,“他們家的生意我并不知道,也不讓我插手。”

蘭舒壓了幾下杯壁,不太想再坐下去。

程婷看她有想走的架勢,連忙叫住她,說出此行約她出來的目的,“我想離婚。”

蘭舒重新坐了下來,

“傷情鑒定報告我有,但究竟怎麽判我還得咨詢律師。現在小月餅也快5歲了,我婆婆那邊肯定不會放人。但是他們現在自顧不暇,工程款發不出,工地還有命案警方在調查,都亂成了一鍋粥。 ”

“蘭舒,我知道你小姨那邊現在肯定不會放了唐松華。我找你小姨,她都不見我。你能不能幫我去說一說,我能把唐松華家暴我的這件事爆出去,但能不能也懇請她也幫幫我。”

嗯,其實程婷什麽都知道。

前面還說着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後面就開始談交易。

但是,蘭舒挺樂意聽她繼續說下去的。

五年,忍受了五年,是該反擊。

“程威的事你知道多少?”

她要的很簡單。

程婷放在桌下的手握住拳,不安地朝外面看,“我只知道唐松華和那個強哥這幾年走得很近,但我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那群人就是市井混混,其實唐松華根本瞧不上他們,但好像有什麽把柄在他們手上。”

“小威的......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蘭舒捕捉到一個關鍵名字。

強哥。

她一直沉浸在被抛棄的痛苦中,忘了蘭尉當初在學校說的那些話。

唐松華。

強哥。

如果他們有關系,那其實事情更簡單了些。

拖拉連拽,都出來了。

“那你知道他們一般會有什麽往來嗎?”

“唐松華前兩年買了一塊地皮,但有幾個拆遷戶不肯搬走,當時我公公在家裏還生了很大的氣,後來不知道怎麽就莫名其妙被擺平了。我覺得跟那個強哥有關,我還看見他們一起喝酒的。但我婆婆不許唐松華跟他們來往,所以我基本都碰不見他們。”

“好,我知道了,我會把你的這些事情告訴小姨,但至于她怎麽決定,我無能為力。她是一個商人,在生意場上的事情,也輪不到我插手。”

“我知道,謝謝你。”

蘭舒跟程婷聊完後,就直接去了程威家。

他們沒約着一起回南柔,但蘭舒也料到了他還留在川城。

那扇門幹淨了很多,上面的蜘蛛網、灰那些都被清理幹淨,露出了本來的顏色。

還是那股帶着濕氣的黴味。

蘭舒敲了幾下,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東西掉落的聲音。

門被打開,程威穿了一身黑色的衛衣,睡眼惺忪地扶着門把手。

眼睛有些虛腫,身上還有酒味,看起來像喝了不少。

“不賣滑板改賣酒了嗎?”蘭舒朝裏看去,還有一地的酒瓶。

“和陸子恒喝的。”

這嗓子,乍聽還以為火山爆發了呢。

“他酒量不怎麽好。”

蘭舒往裏走,遇到酒瓶,踢了一腳。

程威還定在門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委屈地癟了一下嘴角,帶上門就朝開着門的房間走去。

“幹嘛去?”蘭舒叫住他,“你不給我倒杯水嗎?”

程威低着頭,身形有些晃,去冰箱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後,放到茶幾上,就又準備回房間。

蘭舒沒有阻止他,等他離去後,喝了兩口水。環顧着房子。

被他打掃地很幹淨,地板都拖地發着光。她沒有要拖鞋,這人就也不說,看來是喝了不少酒,腦子是渾的。

鞋櫃裏有一雙女士拖鞋,是才洗過的,還散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

布局還是之前那個樣子,沒有添一樣,也沒有少一樣。

蘭舒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垃圾袋,就把瓶子都擺排到了門口。

桌子上有兩盒未拆封的周黑鴨,估計是被收拾過的。

蘭舒打開包裝盒,聞了一下,沒什麽味道,拿着放到了冰箱裏。

哎,這人還真不管自己了。

蘭舒朝他房間看去,沒有關門。

她想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程威的房間就是較為典型的男生房間,貼滿了流川楓和海賊王的海報。衣櫃上面有兩塊滑板,側面看去,都看似用了很久,不是她送的那塊。

書架上堆滿了書,大多都是從小學就開始的教材。她看過,這人連小學考的試卷都收藏着呢。

床單和床套都是深藍色,看起來是新的。他淹入了汪洋大海之中,睡容倒溫了很多,就是眉頭還皺着。

蘭舒轉了一圈,剛準備離開,床上的人就開始說話了。

“來找陸子恒的嗎?他早就走了,下午回京都的飛機。”程威的聲音很悶,說話的同時眼睛都沒睜開。

蘭舒靠在門邊,看了半天,“在來之前,我見了你姐。”

程威猛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默然地等待下文。

“她說要離婚了。”蘭舒的話裏不沾情緒,她慢慢走近,到他身邊坐下。

“她為什麽要找你說這些?”程威盯着她。

蘭舒轉了一下頭,跟他對視,眼裏裝着幾分陌生,“可能覺得我跟你之間還有關系吧。”

“因為你小姨嗎?”程威拆穿她,“她找你幫什麽忙?”

“我能幫她什麽忙,反倒是你,你究竟給了沈禾多少消息,她為什麽能在兩年內就能扳倒唐家。程威,這幾年,你又瞞了我什麽事?”

蘭舒不懂做生意,但是對于沈禾的産業還是有所了解的。沈禾跟沈梅不一樣,從小就愛做生意,小到在班級買東西,大到不上學的時候去倒賣那些二手玩意。

沈禾這人好強,不管在哪方面都是。外公的生意,除了她也沒人能接手。在外公生病那年,她把原來在外面做的生意都遷到了川城。結婚,其實也都是生意交換。但,倆人确實慢慢培養出了感情。

這幾年生意越來越大,甚至涉及到了房地産。沈梅對此是擔心的,這水太深,她想沈禾的生意能夠清清白白。

而唐家,就是做房地産發家的,黑的白的都有涉及。也是因為在上一輩就壞事幹盡,唐松華除了一身肥膘什麽都沒有。他不懂做生意,只會收些小弟用暴力去解決問題。這幾年,留下的把柄自然不少。

新洲的那塊地皮,是要做旅游開發的,很受重視,現在在唐家手裏。

蘭舒猜,不久之後,就應該被沈禾拿到了。

她去找過沈禾,那通電話裏,分明聽到程威二字。

蘭舒有想過程威去與唐松華對抗,不論什麽方式,她知道他不會屈服,但沒想到是和沈禾合作。

“沒想過騙你,不會再騙你了。這些事,你沒有摻和的必要,程婷的事,我會去和你小姨說,你不要插手。”

蘭舒:“你跟沈禾交換了什麽?”

程威愣笑了下,“我只要唐家倒下,還有......”

“還有什麽?”

錢。

他不是這種人。

“在你面前幫我說說好話。”

程威猝然拽住蘭舒的胳膊,拖住她的後腦勺壓倒在床上。

睫毛扇地他心裏麻麻的,程威用手撐住自己的一半身子,埋在她頸窩間。

這是重逢以來,最親密的動作。

蘭舒身體很僵,不敢動彈。她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就被拽到床上去了。

他身上的酒味,并不好聞。

蘭舒的手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再三猶豫間輕拍了兩下他的背,“很重。”

“再讓我抱抱。”他用臉蹭了兩下,話含糊不清的。

很癢。

“你姐姐離婚了,那你還會回南柔嗎?”蘭舒看着天花板。

程威擡頭,笑着将她的頭發理順了些,“回。”

一個字似是不夠,他又補充,“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這句相似的話,以前說過。

心境有些不一樣。

蘭舒那時總愛把這些話當真,現在卻蕩不出什麽漣漪。

還喜歡嗎?

喜歡的。

為什麽呢?

“起來吧,我要回去了。”

蘭舒推開他。

“蘭舒。”程威叫住她。

他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缱绻連綿,“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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