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聽到這話，藥師心中不由地咯噔一下，為什麽他會開口要求我将心法給他翻看，武功心法不該是記得滾瓜爛熟的嗎？還是說我們修煉的并不是同一本心法。

同為師父弟子，為什麽修煉的功法會不相同？

難道這心法有什麽問題不成？可惜問道于天所需的能量過多，沒法得到答案。

藥師心思幾轉，臉上卻還是一臉對功法疑惑好奇的樣子，沒把心中的隐憂露出分毫。

她将右手邊的書冊遞給劉健。

劉健拿起書，翻開第一頁，仔細看了一會兒，方才對藥師說。

“你先盤膝坐好，師兄先用自己的內力為你引導一遍內息生成之法。”

“是。”

藥師心中雖然不敢輕易修習這門武功，但也不敢外露半點異色，而是乖乖照劉健所說盤腿坐好。

“嗯，”劉健點點頭。

劉健引導了三遍，方才停下來。

“怎麽樣，記下了嗎？”

藥師雖然已經記下了，但是在劉健問起的時候，還是朝着他搖了搖頭。

如此過了三遍，等到藥師注意到劉健臉上隐隐露出幾分不耐的時候，方才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說。

“我記下了，師兄，不好意思浪費師兄你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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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健這才滿意地點點頭。

“無妨，既然你已經記下了，那就先照我教你的這樣，凝聚內息吧。”

“敢問師兄，凝聚內息需要多久啊？”藥師裝作求知的樣子看向劉健。心裏卻是在盤算着這時間最好還會越長越好，自己也好有時間琢磨退路。

劉健沉吟片刻，“這個嘛，因人而異，你師兄我當初就用了半年多，咱們師兄弟裏，最快的是大師兄，只用了三個月，照我看，師妹你天資聰穎，說不定能像大師兄那樣三月便能凝聚內息呢。”

準确來說劉健用了八個月，只是為了面子，在藥師面前把數字往虛處報了而已。

“對了，我還沒跟你說過咱們師兄弟的情況。師父他老人家座下，帶上你一共有五個弟子，除了三師妹因為走火入魔死了，剩下的就是大師兄，我，四師弟，還是師妹你。”

“大師兄名喚王俊是師父的獨子，我排第二，性劉名健，三師妹叫卓雨瑤，四師弟叫祁東。”

“你剛自稱藥師，藥師倒是一個好名字，只是不知道姓什麽？”

藥師臉上露出幾分苦澀：“我是孤兒，沒有姓。”

“倒是師兄不好，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還望師妹你不要怪罪才是。”

劉健裝作愧疚的樣子。

“怎麽會呢？師兄這麽說我哪裏受得起。”

藥師一臉急切地說。

劉健爽朗笑笑，“那就好，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走了，師妹你可要勤加練習才是。”

藥師用力點頭，“我會的。”

劉健離開後不久，王襄便遣人來叫藥師來一同用晚膳。

藥師連忙收好書冊，随着侍女來到了王襄所居的主院，等她到的時候飯菜差不多也上齊了，只是劉健卻不知道去哪裏了，只有王襄在。

王襄慈愛地讓藥師多吃些，藥師立刻受寵若驚般望向王襄，露出了一個感恩的表情來，引得王襄暗自點頭。

之後一月，藥師也都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內，除了用飯沒再出過門，裝作一副認真修煉的樣子，直到這一日傍晚，王襄再次召見她。

“武功修習地怎麽樣了？”

藥師低下頭，“弟子愚鈍還未嘗凝聚內息。”

“無妨，這本就不是一件易事，你只需要勤勉練功就好，如今你練了一月的功恐怕也該很悶了，正好今日有空，為師就帶你出去走走可好。”

“謝謝師父！”藥師笑得見牙不見眼。

她倒不是說有多耐不住寂寞，想要出去逛逛，只是想适當表現出些孩童心性，讓王襄對她降低提防罷了。

王襄帶着藥師來到了一處酒樓的包廂之中，點了幾樣菜吩咐藥師自己在這裏等他，然後就匆匆從窗外翻了出去，趁着夜色的的遮掩，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藥師眼看着王襄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怔了一下，停頓片刻之後，方才照王襄所說繼續吃了起來。

他去做什麽了？我能趁着這個時機逃走嗎？

恐怕不行，畢竟我只是一個不滿六歲的孩童，既沒有戶籍也沒有驗傳，基本上是寸步難行，更何況，便宜師父帶着我出來，總不會一點防備也沒有，就這樣任由我離開的。

這酒樓裏說不定還有他的眼線。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王襄方才歸來，衣服上還帶着幾分淩亂，臉上隐含着笑意，顯然是心情很好。

“吃飽了嗎？”

“吃飽了。”

“好，那師父帶你出去逛逛，然後咱們再回府。”

藥師乖巧應是。

回到住處之後，王襄引導了藥師凝聚內息三次，又再三教導她要努力修習，方才離開。

夜間，藥師躺在床上，卻是怎麽也生不出睡意來。

雖然王襄沒有說，但是藥師能夠覺察到他對于自己凝聚內息一事還是十分重視，而且不僅僅是師父對于弟子修習武功的重視。

還有那個劉健師兄也是十分古怪，十分關心自己的進度，甚至超出了對一般同門師兄妹的界限。

再加上藥師之前曾旁敲側擊打聽過，便宜師父座下弟子所修煉的功法是否有何不同，結果發現自己和那位走火入魔的三師姐，所修煉的功法是一樣的，而師兄們修煉的都是另一種功法。

劉建師兄還解釋說，這是因為那部心法只适合女子修煉的緣故，這功法是師父在一次奇遇中得到的，修煉速度比普通的功法要快，劉健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藥師心中的擔憂就不由得變得更多了。

怕引起劉建師兄的疑心，她沒敢再多做詢問，只是愈發不敢修煉了。

但努力練習的樣子多多少少還是要裝一裝的，實在不行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考慮真的修煉，畢竟她現在可沒有多少本錢用來試錯。

之後又過去了三月，這一日王襄再次将藥師喚到了書房，這一次劉健也在。

“劉健做事還算勤勉，倒是藥師你怎麽用了這麽久都未嘗入門呢？為師可是對你寄予厚望，每月為你梳理一次經脈，這可是你們這些師兄都沒有的待遇，按道理，你早該入門了才是，可是你自己修習懈怠了嗎？”

王襄目光如閃電般射了過來。

藥師頓時被吓得小臉煞白，連聲叫屈。

“弟子不敢啊，弟子承認是自己太過愚鈍，始終未能成功入門，辜負了師父的期望，但弟子每日都按照師父所說努力修習，真的沒有懈怠啊。”

王襄皺眉看向藥師，藥師努力裝出了一副委屈害怕的樣子，眼淚如同珍珠一般一粒粒從臉頰滾落。

“行了，別哭了，修習應當用心才是，萬不可懈怠才是。”

“是。”

“行了，師妹你也別哭了，師父他說這些也都是為了你好，你年紀小，師父也是怕你貪玩，耽誤了練功。”

藥師抽噎着，聲音帶着哭腔。

“我知道的，愛之深責之切，師父和師兄都是為了藥師好，藥師心裏十分感激的。”

“嗯，知道就好，你下去吧。”

“是。”

藥師離開書房，走遠前隐約聽到他們說什麽收尾之類的話，心裏猜測便宜師父這次的任務大概也快要完成了，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宗門去了。

不禁焦急起來。

但急也是沒有用的，況且這三個月來藥師除了假裝努力修煉外，也不是一點別的事也沒有做，在積攢能量尋找引氣之法的同時，她也向便宜師父争取到了，練功之餘每日一個時辰的學字時間。

由管家老李教導。

藥師畢竟不是真的只有五歲，三個月過去了，字已經是認了個七七八八，但是她不敢表現，只是裝作學會了百個生字的樣子，就算如此也還是常常被李管家誇獎說聰慧。

認字之後，藥師也就能基本讀懂便宜師父給她的那一冊武功心法了。

然後她就發現，功法的名字乃是《姹女心法》，這個名字與松濤門看起來并無多少關系，按照慣例，宗門弟子主修的功法多多少少都應該和宗門的名字有幾分關系吧？

于是，這也增加了藥師對這本功法的懷疑。

一月前，藥師差不多認全了書中的全部內容，再一次詢問了銅鏡之後，所需的能量果然如她所料想的那般變得少了許多。

詢問之後，藥師發現。

這部功法果然如她所料在修習且成功練出內息之後會有損她的壽數。

至于原因，藥師暫且不知，只是知道絕對是不能凝練內息的。

可是現如今又該怎麽辦呢？便宜師父可是已經在催了啊，真是才出虎口又進狼窩。

而且，她的六歲生辰也快要到了，可她積攢的能量依然是遠遠不夠獲得引氣入體的辦法。

事情仿佛陷入了死局之中。

而就在藥師焦急不已的時候，十天後，王襄又一次将藥師召了過去。

“事情已經辦完了，咱們明日一早就回宗門，收拾一下東西吧。”

“你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怎麽遲遲也無法凝聚內息，回宗的路上我正好有時間，每日為你梳理一次經脈，這樣一來想必很快就能凝聚內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