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白小狐的一院子靈石當時在打鬥中損耗了不少, 但後來很快又被傅夫人做主讓人給補上了。

因為怕不夠,也不懂, 還多加了很多。

如今他算了一下,化嬰前應該是不需要再填了。而這些天丹閣送來的靈石數一數, 完全不夠傅家給他院子裏丢的那麽多。

白小狐:“……”

一直等到兩個月後,他才一把奪過傅飒的儲物袋, 然後往裏面填了足夠的靈石。

再丢回去。

全程十分淡定, 傅飒也沒注意,只以為他拿了什麽東西。直到隔天要從裏面取東西時,才被那堆成山的靈石吓了一跳。

“你這是做什麽?”傅飒去找了白小狐。

彼時白小狐正在教導玉竹,當然, 旁聽者還有雲中飛, 青解和青熒。

聽了傅飒的問題,很快想明白是問的什麽,當即道:“那天你媽給我田裏加的靈石,我問過青熒數目麽, 我給你放了進去。”

傅飒當然知道,只是有必要算得這麽清楚麽, 好像一個外人似的。

“你治我靈根, 也從未要過什麽辛苦費,說來這些都是少的。”傅飒說:“我不缺靈石, 這些你拿回去。”

雲中飛悄悄的招了招手, 将玉竹和青解青熒帶了出去。

心中則興奮不已。

呀, 原來這兩人的財物狀況還是算得這麽清楚的麽?

傅飒将儲物袋遞回給白小狐, 後者卻沒有接,“那是我自己願意治的,而且你們還管吃管住的,不要靈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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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治我我受了,給你些靈石就算這麽清楚?”難道就這麽怕占我便宜?

傅飒的心有些涼,覺得他果然對自己完全無意。

白小狐奇怪的瞅了他一眼,“這怎麽能一樣,我占的一般都是自己該占的便宜。而且……要你的靈石,好像被你包養一樣。但你被我治好,喝我的藥就不一樣了,好像是我養了一個……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其實是養小弟這種事情,當着對方的面說出來,對方要是不願意當小弟,多尴尬。

傅飒卻将儲物袋收了回去,“好吧,以後你需要的時候,找我。”

誰養誰他并不在意。

随他的喜好了就。

白小狐奇怪的瞅了他一眼,覺得這麽容易被說服似乎有哪裏不太對。不過沒有多想,反正他靈石是全還回去了。

不占別人便宜,他可是一顆好草。

身上的傷好了之後,白小狐就不怎麽把自己埋土裏了。畢竟現在是個人,雖說人類的身體好像挺神奇,他還是能化成草的模樣。

但畢竟太吓人,玉竹又一副時刻都要看到他的模樣,萬一被吓到就不好了。

傅飒如今也已經大好,偶爾還會指點一下溫柔。白小狐興致起了,也會拿起劍去找他切搓一翻。

或者跟溫柔打上一打。

溫柔不是傅飒的對手,也打不過白小狐……以前是被一個師兄‘欺負’,現如今是兩個。

不過她越戰越勇,提升得也很快。

雲中飛算是住了下來。

至于飄渺真人,來去無蹤,過一段時間會回來一次。走的時候也很少留話,通常都是突然間就消失了。

也不需要去管他,反正他不用吃不用喝,屋子每日收拾着就行。

其實就算不收拾,到了飄渺真人這個地步,一個法訣屋內什麽灰塵都沒有了,不過就是個樣式而以。

顯得比較重視。

一晃一年時間就過去了,阮如辰如約而至。先是跟傅家繼續談先前的合作,然後直接上山找到了白小狐。

“阮如林沒跟來?”白小狐笑着問他。

阮如辰搖了搖頭:“他閉關了。”

白小狐了然,修行者本來就經常要閉關。剛剛突破要頑固修為,遇到瓶頸再閉一個關,總之一生中有大部們時間都在閉關。

“那幻靈丹他還要不,我上次答應他的,給他留了好多。”

阮如辰的表情頗為有些一言難盡,“恐怕,不會要了。”

“哦?”白小狐來了興趣,“為什麽呀!”

阮如辰道:“因為他這幾次幻化出來的人,都是一個肌肉壯漢,不是什麽美女,他惱得不行,幹脆就閉關了。”

“至于出來之後,還要不要,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還是先給他帶回去吧,萬一又要呢?”白小狐忍不住笑了。

第一次見他就知道,那位客人是個抱着萌物,內心卻熱愛壯漢的狂野者。阮如林這估計又不知道受什麽刺激了,一不小心全是肌肉壯漢。

阮如辰看起來知道點兒內情,不過他倒是沒說。兩人短暫的敘舊之後,便談起了正事。

“帳本我都帶來了,你看一下。”

阮如辰說着,便取出了一大堆的帳本。

是的,他開了至少有一百家店,每家店有厚厚的一本,拿出來瞬間就堆滿了桌子。白小狐往上探了探頭,發現沒用,幹脆從旁邊探過去,“這麽多?”

阮如辰點了點頭,“這是總帳,還有更細的,你若是要看,我也帶了。”

“不過這張桌子放不下。”

白小狐:“……”

他這輩子沒缺過靈石,畢竟以他的實力還有丹道上的能力,有的是人給他送錢。這還是頭一次跟人合作做生意,這怎麽這麽麻煩。

以前老聽幾個很有錢的常客說什麽算帳,年底忙之類的,如今才總算見識到了。

“所有人都這麽算?”白小狐抽了抽嘴角。

“都看細帳。”阮如辰道:“也有的不看細帳,只要這些當日收支的。不過很少有人自己看,都是有專門的帳房的。”

白小狐:“……”

帳房,他可沒有。

他倒也不是不會算,而且以他的神魂強度,神識高度,這麽些帳本随便翻一翻就能知道有沒有問題。

翻這一次也不是事兒。

但關鍵是……每年都得翻。

“我現在有點兒後悔,跟你合夥做生意了。”白小狐忍不住感慨。

阮如辰愣了一下:“……啥?”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你請個帳房先生不就得了。”然後又道:“等會兒你看了盈利,或許就又不這麽想了。”

盈利是真的很多,阮如辰帶來的都是中品靈石,都足足有三萬顆。

要是岑彤在這裏,恐怕早就跳起來了,一年三萬,那八萬也不過就是三年的事情。但白小狐卻很淡定,畢竟他多少靈石沒見過,這點兒根本不算什麽。

都不是上品靈石。

也換不了三顆上品靈石,雖然的确是一顆上品等于一萬顆中品,但沒人會拿上品靈石去換一萬顆中品的。

中品換下品同樣,所以這三萬價值不少。

他收了起來,很是滿意,“阮道友總是能提供合适的東西。”正好他修為漸漲,下品靈石起的作用已經不大。

該換中品了。

阮如辰道:“點靈石你倒是快,看帳本吧,看完簽字我就走人了。”說實話忙着呢,生意太大沒辦法。

白小狐瞅了一眼,不怎麽想看……關鍵是每年都得看。

“讓傅飒來?”

“修行界年輕一代第一人給你看帳本?”阮如林瞪大了眼睛。

白小狐立馬道:“我就像個看帳本的人麽?”

“有了。”他馬上又想起來:“可以讓雲中飛來,反正他每天閑得很,看得慢些,三五天也看完了。”

阮如辰剛端起的茶杯險些送到鼻子上面去,“飄渺真人讓兒子呆在傅家,不是讓人看帳本的吧!”

那怎麽辦?

白小狐跟阮如辰大眼瞪小眼,以行動拒絕。他是絕對不會看的,現在不看,今年不看,明年也不看。

收靈石他有份,看帳本……呵呵,誰愛看誰看。

阮如辰實在很想說随便你,但合作這種事情,帳如果不弄清楚,日後很容易出麻煩。他向來講究和氣生財,再加上傅飒和白小狐眼看着前途遠大,以他的想法,當然是繼續交好。

萬萬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帳本生出了間隙,那可實在不美。

“你可以在傅家找一個……實在不行雇一個來。”阮如林道:“要不是為了避嫌,我就給你推薦一個了。”

白小狐:“……”

你實在不必避這個嫌的。

“我突然想到,我也不必每年都看,隔個十年八年一百年的,抽一年看看。如果沒問題自然皆大歡喜,如果有再查往日的帳……不,我幹脆殺上阮家,把你家……嗯,後面的太殘暴了,咱們目前還是友好的合作關系,還是不說了。”

阮如辰:“……”

罷了,你高興就好。

不過第二天,他在跟傅夫人交流時,不着痕跡的提起了這個問題。傅夫人多麽聰慧的一個人,當即明白。

然後白小狐就有了一個帳房先生。

專門為他盤帳。

白小狐才不管這個,他去找了傅飒:“我們今天出去玩兒吧!”提議道。

傅飒以前幾乎是不出去玩兒的,但是這一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經常會被白小狐邀請着下山去玩玩兒。

如今白小狐再邀,他顯然也只有點頭這一種可能。

照舊,還是去附近找一個凡人比較多的城鎮,二人一個佩戴玉佩,一個收斂氣息,裝做是普通人一般,就上了街。

或者往茶樓酒館一坐,聽來來往往的人談天說地什麽的。

傅飒已經習慣了。

但今天,他們已經将常去的茶樓和酒館等等全甩在了身後,而且出來的時候天色就不早了,這會兒更晚。

“要去哪裏?”他終于忍不住問道。

白小狐卻沒有直接說,而是一副神秘狀的湊過來,“先保密,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畢竟男人嘛,哪裏有真不懂的。

傅飒卻沒有察覺出這笑容背後的深意,跟着他去了。

直到……

一踏入那條街,傅飒眼前的景色就從普通的景色變成了紅粉色。一家家夜裏還在開着的樓子,卻不是酒樓,而是青樓。

無數姑娘站在街邊,樓上,揮着帕子招呼着客人。

他們才到第一家門口,便有姑娘們要來拉他們。

傅飒冷眼一掃,幾個姑娘被吓了一跳,往後縮了縮。

“做什麽呢?”白小狐推了他一下,“看看,你把美人兒們都吓着了。”

他自己笑眯眯的上前,“快快請我們進去,二樓,好位置,好酒好菜上一道,有沒有會唱曲兒的?”

他這一來,姑娘們又笑眯眯的重新迎了上來,“就是嘛,來樓子裏玩兒就要放松,來來來,公子樓上請。”

傅飒黑着一張臉看向白小狐,以前就知道這人愛憐香惜玉。只要不是惹了他的,或者本身品性不好的如同清波仙子那樣的,他都要溫柔一些。

像是他就常常哄岑彤和溫柔高興,跟對方少涼他們幾個完全不一樣。

實在是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能有這麽一面。

白小狐見他不動,回身将他拉着,“來來來。”又沖那群姑娘道:“我這兄弟可兇了,你們別碰他。”

姑娘們被吓了一次,聽他這麽一說,齊齊離傅飒兩步遠,都到了白小狐這邊。

還是這位公子懂得疼人兒。

而且長得也好。

能跟這樣的人物風流上一晚上,就是讓她們不收錢都行。

傅飒拿白小狐無法,他有生以來見到過最花心,‘道侶’最多的人,也從來沒有帶過道侶一起來逛青樓。

雖說他們現在還不是,但婚約不是還沒解除麽。

白小狐這是什麽意思?

表達一下他其實很花心很不是良配,讓他主動提起這件事情?

傅飒心中複雜,被一路拉着上了二樓坐好。

店外不是紅就是綠,裏面也差不多,裝飾得十分俗套。君子一樣的傅飒,難得的将人家的店批得一萬個不是。

幾個姑娘都湊到了白小狐那一邊,白小狐卻沒讓她們靠近。

“叫個唱曲兒的,我還想看舞。”

說着,取出了錠銀子出來,放到桌上。

姑娘們自然沒有意見,當即架了琴,彈的彈,唱的唱,跳得跳。翩翩起舞,十分唯美,白小狐點了點頭,“很不錯嘛!”

傅飒:“……”

“你很愛看?”

白小狐:“還行吧,挺賞心悅目的,只可惜你們這裏沒有美男團,不然就更好了。”

傅飒:“……”

傅飒氣啊,幹脆給自己倒了酒,剛準備喝,就被白小狐給将酒杯蓋住了,“你傻了,這不是靈酒。”

傅飒:“……”

“出來游歷人間,看世間百态,不是讓你吃喝玩樂的。”白小狐繼續給他傳音教訓着。

傅飒回頭瞪着他,這人好意思說這些話。

那他這是在幹什麽?

明明在是傳音,白小狐卻偏做出一副湊過來小聲說話的模樣,“我帶你來就是因為你比較沉穩,自制力也好。欣賞一下曲子歌舞也就罷了,你可別沉迷其中啊!”

說完,這小子當即大聲道:“好,再來一曲。”

然後又甩出了一錠銀子。

姑娘們得了捧場十分高興,很快又新起了一曲。可能是覺得白小狐喜歡方才的類似,這一曲也是那一類的。

婉轉悠揚,調子拉得長長的,聲音輕柔好聽,不能更妙。

白小狐還在跟傅飒說:“我都不敢帶玉竹過來,那孩子還小,沒定性,萬一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日後的修行路可怎麽辦呀!”

各大門派的核心弟子,在築基之前,都是甚少出門的。就連後來出來,也都是大多跟着宗門長老一起。斬妖……哦,這個妖指的是妖獸,不是妖怪。除魔,魔分為入魔的人,或者本來就是魔界過來的魔物。

最初殺了傅飒,毀了他靈根的,就是其中一種魔物。

外門弟子偶爾還會下山,內門弟子宗門會負責修煉用的靈石,已經極少下山,到了核心弟子,則保護得更好。

但其實越是保護,不見識,後來當真見了,才會更加入迷。

所以修行界經常會發生一些……

算了,扯遠了,白小狐只跟傅飒說:“你的心性一直很好,所以不怕這些,多看看不一樣的,看看能不能悟到什麽。”

傅飒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來這裏?”

“不然呢?”白小狐反問。

傅飒:“……”

他能說他以為跟愛吃好吃的一樣,就是喜歡麽?

“想什麽呢?”白小狐卻看出了他的想法,“我又不喜歡姑娘們,要看也不看她們啊……對了,你認真點兒看。”

傅飒:“……好。”

但悟這個字說起來容易,其實也不太容易。

傅飒靈根被毀之時,看個星星吃個飯就能若有所感。但如今特意去找這種感覺,反而是參悟不透。

可見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不好琢磨。

他看得更多的,反倒是白小狐。這人仿佛對這種地方來得多了,駕輕就熟的,各種規矩無所不知。

最後哪怕他們沒有留宿,也将那些姑娘們哄得是心花怒放的。

還讓他再來……

這真不是故意來尋樂子的麽?

白小狐帶着他走了出來,跟他說道:“随便哪一個人,她們都會這般熱情。只是長得好點兒更熱情,憐香惜玉點兒女孩子肯定高興。當然,錢給的大方點兒,就更好了。”

他在前段時間,特意出來用靈石換了許多的銀兩。

這時候用起來,自然大方。

傅飒瞧着他這副模樣,越發覺得他就是來喝花酒的。什麽亂七八糟的悟道,不過就是借口。

反正,很不高興。

但可能不高興也有什麽特殊的不同吧,反正等他回去之後,竟然境界隐隐要升,眼看着就要化丹成嬰了。

飄渺真人這一次在傅家已經呆了三日,正準備離開,卻突然頓住。

到了他這個境界,自然察覺得出空氣中靈氣的‘躁動’。

要晉階元嬰了?

飄渺真人一挑眉,心念一動,就出現在了傅飒身邊。

傅飒還在院子裏坐着,手裏拿着一本《太上感應篇》。這是最基礎的入道書,幾乎每個修行者都學過,看過。

甚至大多都能倒背如流,就算不能,正着背絕對是沒問題的。

傅飒自然也不例外,事實上他已經有好多年沒看這本書了。但先前靈根被毀之時,他感悟良多,偶爾會拿出這本書來看看,這個習慣便一直保持到今天。

這本書能讓人靜心。

靜着靜着,就感覺觸碰到了那一層屏障,他的心境到了,靈氣更是早在半年前就養足,自然而然的就要到元嬰期了。

飄渺真人靜靜的看了他半晌,又瞅了一眼他手裏的書,最後問:“你先前去哪裏了。”

他一眼看透真相,問到本質。

然而傅飒罕見的猶豫了一下,卻沒有開口。

頭頂雷劫已經開始彙聚,傅飒不想毀了自己的院子,便又去尋了一處偏僻之地。

很快的,白小狐,還沒走的阮如辰,傅家主傅夫人,溫柔玉竹雲中飛,包括很多的小弟子,已經全部都趕到了。

飄渺真人自然也在。

同一個問題,他問了傅飒沒有得到回答。這一會兒,又來問白小狐,“你之前帶他出過門。”

很肯定的語氣,他在這裏,這裏自然沒什麽能瞞得住他的。

白小狐也點了點頭,“是的,剛回來。”這點大家都知道。

飄渺真人再問:“去哪裏了。”

“……”白小狐猶豫了一秒,“您當真要知道?”

這小子大部分的時候沒大沒小的,這會兒用了上您?飄渺真人點了點頭,“說。”難道還是去什麽不好說的地方了麽?

就聽白小狐說:“我們去喝花酒去了。”

飄渺真人:“……什麽?”

白小狐:“我說我帶他去青樓喝花酒去了。”

飄渺真人抽着嘴角想,怪不得傅飒是那種表情,還沒有回答。

雲中飛等人也是一臉詭異的看了過來,你們倆個人結伴去喝花酒?你們是修士,不該清心寡欲的麽?哦,不對,你們倆自己就是道侶,跟道侶一起去喝花酒……這操作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飄渺真人到底要淡定一些,也想得更多。

他之所以一直把雲中飛留在這裏,就是看中了白小狐,想知道他有沒有辦法讓兒子開竅。

現在看來,效果還是很顯著的。

要教修行,他自己能教,門內很多人都能教。但雲中飛靈根不好,悟性更低,很多時候他們說的他壓根都聽不懂。

不過自家兒子倒不是一無事處,起碼人情事故心中還是清楚的。

有這麽一個爹,背景深厚,卻能這樣很是不易,但……這不是凡世的日子,修行者最該注重,也最該開竅的是修行。

但他們教不會。

白小狐卻能。

此人同人講道從來不用高深術語,就如同當初讓他幫忙治傅飒的靈根之時,講得淺顯易懂,那些比喻讓人聽着無語。

但也正是這樣的比喻,雲中飛接受良好,慢慢的竟能消化掉。

這也是飄渺真人明知白小狐各方面都有些問題,卻從來不細問的原因。只要能幫到自己的兒子,其他的,他何必知道那麽多。

自己偶爾猜測一下就好,硬要深究惹人不快的事,他是不會做的。

“去趟青樓,也不知遇上了何事,讓他突然開悟,得了契機。”飄渺真人道:“白小友,你呢,如果體內靈氣夠了,可也能就地引來雷劫?”

“當然。”白小狐說:“真人要幫我一把麽?”

飄渺真人說:“也不無不可,只要你保證讓我兒子也能元嬰,我樂意之至。”

“真人。”白小狐退後兩步,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掃了他一遍,才道:“就算您不幫我,最多再有三個月,我也能到。”

只要将院子裏的那些靈石,都吸收掉就可以了。

飄渺真人掃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他也不失望,因為修行這種事,不急在一時。與人談交意這種事情,也不急在一時,總有機會。

而且現在這人不也在幫他教兒子麽?

不吃虧。

白小狐也覺得不虧。

他跟傅飒再厲害也未成長起來,這時候有個強大的靠山就很重要了。飄渺真人就很不錯,沒架子,好相處。

關鍵是厲害,而且不多事。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皆頗為滿意。

阮如辰大弟弟百歲,這些年走南闖北,什麽沒見過。如今卻也忍不住往這邊多看了一眼,因為實在是沒想到。

他以為白小狐的随意只是跟他們這些人,沒想到在飄渺真人面前也是如此。

雲中飛早已習慣如此,閑時還會跳腳一下,你對我爹能不能恭敬點兒,但如今是正經時候,也就沒必要了。

說來,人家沒讓他喊師父,已經很不錯了。

傅家二老才剛剛消化了兒子去了青樓的事情,去了趟青樓就要突破,這實在很難不讓人想歪。

好在最後還是穩住了。

傅飒不是那樣的人,就算是,也不可能當着未來道侶的面這麽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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