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燙
第20章 燙
姜桃被灼燙了一下,醉意迷糊的眼睛睜了睜。
她費力地往下看,但水面上白白的霧氣缭繞,什麽也看不清。
姜桃眼皮沉沉,重新阖上,小手又動了動,恍然道:“郎君懷裏的東西怎麽放到這兒了。”
“我給郎君繡了金魚袋。”迷迷瞪瞪說着,就要起身去拿。
晃悠悠的,被濕淋淋熱水勾勒出姣好的身軀。
透了水的貼身薄衫幾乎無甚遮擋作用,隐隐約約,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被看了個盡。
水中紅蕖細細香。剛才被她指腹擦過的地方燃起一簇簇火。
傅染喉結滾了滾,暗下眸光咬牙,“是你先動手的。”
然後将姜桃的軟身摁回水中,捉住她的手,一點一點往下引導。
傅染從小被喂過很多藥,其中不乏一些別有用心的情藥。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難受,以此折辱他。
傅青虎曾說,只有這樣,才能讓傅染更扭曲,激起心中長恨,長成為可以供他驅使的利刃毒蛇。
或許是這番經歷,導致傅染異常不同,每次晨間常規體反時,他都感到十分厭惡。
因為這寫滿了他的屈辱。
但是這次,傅染卻有了另一種異樣的感覺。
如雲般起起浮浮,踩不到實處,茫茫乎,飄飄乎。
周圍一切都靜了下來,像肅穆獵場,獵火熊熊燃燒,只有野獸在喘籲着時出時沒。
英姿眈眈乎。
“好燙。”沒了衣物阻隔,姜桃手一縮。
她整個人已經軟在傅染懷裏。
擡起蒸得紅撲撲的小腦袋,鮮豔欲滴的唇一張一合,“郎君生病了嗎?”
雄姿磨戳在手心,姜桃皺眉,軟軟縮進傅染懷中,柔若無骨地嬌呼了一聲,“郎君。”
傅染被她撩撥地躁起,反身将她摁到桶邊。
熱水撲騰起更深的晦,嘩啦作響,蕩蕩盈盈,沾濕兩人。
傅染大手向下,不由分說地托住。
悶哼重了重。将她用力箍向自己。
獰筋在燒跳,但還是壓忍着。問了她一句,“你待我如此,是因為我郎君的身份,還是因為我本人?”
傅染停了動作,捏起姜桃下巴,氣息不穩地晦着眉問她。
染了瘾的眸子宛如濃郁夜色,要将她悉數吞沒。
姜桃被熱氣蒸騰,醺醺酒氣再度發散開來。她暈乎乎軟成一灘,已然回應不了傅染的質問。
傅染見她如此不中用,暗咒一聲磨人。
咬咬牙,狠着心将她膝分合,舒緩着移湧了兩下。
然後抱她愈發的近,氣重如夜。
姜桃被折騰得不甚清明。
好像不知所措,但又沒什麽可攀附的般,軟着臂忍氣吞聲地受住了。
蹙眉微弱哼哼起來。
大手無情貫穿她打濕的發,帶着蠻勁兒,牽的她小口圓張。好像妄圖借此止住她燥人軟音似的。
但音反而更密,像受了委屈的小獸。
萦繞耳旁。傅染攏住她不動。起伏息複着,掙紮半晌,最終還是停了手。
傅染唰一下離了身子起來。
姜桃沒了依仗,軟趴趴地順着通邊往下墜,沒長骨頭似的水霧凝胧。
傅染沉着臉,目光一寸一寸将她剝蝕剜過。最後咬出一聲罵,一把撈她出來,迅速拿起襟袍,兜頭裹住。
生怕自己後悔般,躍窗将這軟團子扔回了她的房間。
“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
“再有下次,定不會如此輕易饒你。”
濕衣褪換幹,傅染掐住姜桃的下巴,幽暗摩挲。
直到指節大力将白皙脖頸摩挲出一層簌簌粉色,這才狠狠一松,任她無知無覺地跌落埋縮回錦緞中。
他自己則重新返身去了浴房。
綿綿密密的觸感順着掌心爬了上來,惹得傅染頭皮一陣酥麻,直磨磨蹭蹭了一個時辰後才出來,徒留一片狼藉。
雖說不上神清氣爽,但也算是稍有纾解。
這番折磨,早晚要從她身上讨回來。
傅染枕上清爽手臂,放任腦內旖旎,發狠地眯起眸子。
……
花樓,笙簫悅耳,盈客如雲。
其中最紮眼的是幾個異域商人。幾個大箱子放在樓中央,打開裏面全是黃燦燦的金子。
衆人被吸引的團團圍上。
傅染趁此溜到了花樓的後園。
後園好像在修着一座花園,仆從來來往往的,頗為繁忙。
傅染瞧着這些新種上的花草,敲起欄杆。
橘色花瓣一簇簇,莖淡灰色,花萼裂片披針形,被着層層淺淡柔毛。
這是馬利筋,涼國常見的花朵,被民間喻之為國花。
因此大托人并不喜歡,境內很少種植。
這裏居然種植了這樣大片大片的馬利筋。
傅染正琢磨間,忽的看見一個熟悉的鵝黃身影。
他一下斂眉,走下樓來。
果然,在花園旁邊指揮忙活的,不是姜桃是誰。
姜桃仿佛感受到了腦後那一道緊緊盯着自己的視線,回眸。
兩人四目相對。
“阿染哥哥!”姜桃先是欣喜,提起小裙擺就要過來。
而後突然意識到什麽,停下腳歪歪腦袋皺眉。
“郎君怎麽來了花樓?”
前廳莺歌燕舞的聲音傳來,姜桃的聲音夾雜其中,頗有些質問的意味。
花樓,尋歡作樂的地方。
傅染聽她語氣酸酸的,道:“我是來辦事的。”
禾雀跟過來打量打量傅染,生怕在他身上尋出些脂粉痕跡。
“來這裏的男人哪個不是辦事的!”雖無痕跡,但禾雀還是替姜桃憤憤道。
“是正經事。”傅染俯身,對上姜桃悶兮兮的小腦袋,伸出手點住。
“什麽正經事要來花樓辦?”姜桃刨根問底。
傅染沉默一下。
他是來查質子痕跡的,可是不能說。
姜桃見他不言,氣呼呼道:“莫不是郎君與那鬼宅登徒子一樣,打着辦正經事的名頭,來這裏尋歡作樂?”憤憤地癟癟嘴兒。
“我沒有。”傅染馬上辯駁,“真的是正經事,我來這兒找個人。”
傅染扶額,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麽要着急解釋。
“你騙人。”姜桃握緊手絹,“來這裏,不都是找人的嗎?找那些美嬌娘。”
擡起眼波睨他,難得的有些兇巴巴的氣息在烏瞳裏。
“我真的沒有。”根本沒必要跟她解釋,可嘴上偏偏還在解釋個不停。
傅染捏捏眉心,煩道:“我是來找個男人的。”
“男、男人?”姜桃更不可置信了,“難道郎君竟、竟……”竟有如此癖好?
“打住。”傅染見她的猜測越發離譜起來,伸出兩根手指捏住了她胡言亂語的嘴。
傅染有些不快的傾身過來,“你這腦袋瓜裝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
柔軟的觸感傳來,昨晚豔景又在腦海中重現。
哼哼唧唧,柔若無骨。
她身上藏着什麽軟玉,他如今可是都知道了。
傅染喉間有點幹澀,上下滾了滾,難耐地撤回了點身子。
“還記得先前來找表弟尋仇的那個殺手嗎?”傅染道。
“此次找人就是和那件事有關。”傅染點到即止,不好再說得太多。
“當真?”姜桃湊到他臉前,不依不饒地瞪大眼睛瞧他。
傅染繃着面皮睨過來,任她狐疑着腦瓜正經查視。
姜桃瞧了半晌,見他坦坦蕩蕩不似作假,于是稍稍放下心來。
但傅染沒有放她離開,反而擡手,直接捏住她的下巴來了個攻防轉換。
姜桃腳尖微踮,被迫仰起腦袋,被他冽冽氣息籠罩入侵。
“我還沒問你呢。”傅染不滿地眯起眸子道:“一個姑娘家,怎麽跑到這種地方來。”
傅染瞧着她,不高興地挑下眉。
如此漂亮嬌柔,一點不輸美嬌娘。
關鍵是烏溜溜的眼睛裏天然帶着一股純真味道,在花樓這種媚人酥骨的地方,她這般樣貌氣質不知道有多勾人。
真是不知道世道的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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