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質子

第21章 質子

“我……”

“小姐當然是被請來打理花園的。”禾雀先一步替姜桃回答。

“來這種地方?”傅染擰眉。

“這種地方怎麽了?這種地方來的男人都是鬼混的,來的女人可未必。”禾雀似被觸到什麽禁忌一般,憤憤不平的出言。

傅染沒有答話。

确實,來花樓的男人多半是尋歡作樂的,而困在花樓的嬌娘們,則多半是迫不得已的可憐人。

“郎君不必擔心,阿娘就是花樓裏出身的,我懂這裏的規矩。”姜桃忽閃了下卷翹的睫毛。

她娘是花樓出身?傅染沉思。是了,當初來強占宅子的姜巒确實提到過。

難怪當初跟她聯姻的趙家,一看她家道敗落,就忙不停的要退婚。

“郎君去忙吧。”姜桃瞅着,以為傅染對自己阿娘的身份有所介意,悶悶地咬下唇。

畢竟當初訂婚,趙家就曾因為此事反複過兩次。

傅染點點頭,擡腿走了。

而後又停下腳,折身回來。

“做完工就早點回家等我。”

微頓,擡手在姜桃腦袋上胡亂揉搓了一下,蠻橫道:“別胡思亂想。”

姜桃聞言,一下擡起小腦袋。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心了。

“郎君真好!”原來他不是介意。

傅染瞧着她笑靥如花,眼角斜斜一挑,糾正道:“是阿染哥哥。”

這幾日,他聽着這個稱呼是越發的順耳了。

阿染哥哥就是他傅染。

至于郎君,誰知道指的是哪個。

“阿染哥哥真好!”姜桃倒也聽話得緊,彎起眼眸嬌聲道。

刺桐已經潛到了後園的樓上,面容嚴肅地跟傅染招招手,示意他快過來。

傅染微一颔首,避開園中人等邁步過去。

來到樓上,傅染瞧着下面園中情形。

這座樓臺正巧對着新修的花園。

聯想到姜桃剛才說的,是花樓點名要求種植馬利筋,傅染心中猜測落的更實了。

這些日子,質子恐怕就被藏在這座樓中。

“裏面探過了?”傅染側眸。

刺桐回道:“探過了。”

“這座樓是花樓的儲物間。”

“眼下除了幾名看守,裏面沒別人,只有幾個大箱子,裝的都是黃金。”

“和這幾日傳的風聲一樣,異域商人拿黃金在花樓買樂子。”

末了,又不解的補充一句:“也不知道買的什麽樂子這麽貴。”

寸劍探完前廳也溜了過來。

聞此接話道:“花樓裏還能有什麽樂子,不就是買歌舞,買美嬌娘呗。這裏的東西什麽不貴,就是個銷金窟。”

“這些人每次都買?”傅染問道。

“也不是。”寸劍道:“遇到喜歡的才買,遇到不喜歡的,再将黃金擡走。”

這是商人慣用的伎倆。

如此一來,花樓主家一看黃燦燦的金子沒了,下次便定會盡心,奉上質量更為上等的貨品,使他們滿意。

“這不今日,那花魁娘子不合心意,他們便準備将黃金擡回去呢。”

“擡回去?”傅染敲起欄杆沉思。

不對。

這看起來不像是在壓價,反而像在掩人耳目,麻痹衆人。

傅染瞧瞧屋內裝黃金的大箱子,再瞧瞧樓下新種上的馬利筋,眸光一閃,明白過來。

他緩緩勾起唇角,道:“人就在他們那裏。”

“走。”

聯系到先前探得的消息,質子被藏在花樓的可能性極大。

花樓突然要修建花園種滿馬利筋,恐怕也是質子傅昭的思鄉之舉。

這些商人定是得知了質子被藏在花樓的消息,才想出此計,偷龍轉鳳。

大箱子若是貿然在花樓進出,定會惹人耳目。

于是便化裝成異域商人的模樣,每日擡着裝着黃金的大箱子來此買賣擡價。

時間久了,既可以趁機探得質子的方位所在,又可以降低花樓之人的警惕,讓大家對箱子在花樓中的出入不再戒備。

等到時機成熟,便可使出一招偷龍轉鳳,将質子裝在大箱子中僞裝成黃金擡出。

刺桐寸劍暗中跟上那群商人,果然見一個大箱子被擡出花樓。

二人一路小心尾随。

可是還不等找到上前查探箱中之物的機會,只見擡箱之人突然停住了。

他們走到街中央最繁華之處,突然停住。

然後猝不及防将箱子一把掀開,抽出把把屠刀。

利刃鋒鳴,寒光閃爍。

他們握住刀,撥開箱子上層的黃金之後,從箱底拎出一個人來。

暗緋色綢緞長袍,傅染凜眉。

雖十年過去,樣貌大有變化,但那雙溫潤的眼睛錯不了,正是質子傅昭。

然而沒想到的是,電光火石之間,這些商人整齊劃一的舉起屠刀,竟齊齊捅向了質子。

刀穿骨肉的嘶嘶咯咯聲傳來。

他們耗費如此心力救出質子,竟是為了當街殺他!

傅昭從箱子裏站起身來,陽光刺眼,他不由得眯起眼睛,擡手擋了擋。

他仰起頭,望向湛藍的天空。陽光穿透指縫落在他略顯蒼白的面頰上,他屈起手指抓了抓,扯開了幹澀的唇角。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快樂地笑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展顏克制的笑容,也只不過留了一瞬罷了。

周遭直沖而來的屠刀很快便紛紛刺入了他的體內。

刺刀入骨,寒聲铮铮。傅昭唇角那抹克制的笑容也染上了梅花般的紅色,一霎凋落。

他倒在地上,怔怔望着藍得透亮的天空,白皙面龐逐漸被血染浸。

“……柰花杲杲。”傅昭閉上了剛剛得見天日的眸子。

傅染躍身過來攔救。

然而晚了。

只見這些商人紛紛再度起刀,居然集體自戕,抹脖子自殺了。

手起刀落,幹淨利落,沒留一個活口。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