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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夏訟，你不能作弄我。”林深抽噎。

夏訟無力辯駁，只是一昧倔強地拍撫着林深的後背。

“我…今天好累，昨晚、都沒睡得着。”林深埋在夏訟肩頸講述着今天自己的經歷。

“我還和我媽吵架…還…在飛機上我也沒睡着。”

“……”

“夏訟。”林深停止了抽泣，小心翼翼地蹭蹭夏訟的臉龐，讨好似的：

“可憐可憐我，好嗎？”

“……”

“……我”夏訟聲音沙啞看着遠處但回應卻格外認真：

“我們在一起，不會幸福的。”夏訟頓了頓，

“看到你，我會想到外婆倒在我面前。林深，我不敢看你。”

夏訟看着回旋的樹葉，目光空洞。發了會兒呆，拍了拍林深的後背，轉身進了屋子。留着林深一個人站在院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進了房間，夏訟在枕頭裏埋了一會，就着窗戶縫隙偷看林深的影子。他看到林深在院裏待了很久。直到接了個電話才離開。夏訟目送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現在夏訟腦子裏總是會不自覺的出現很多天馬行空的人或事。他現在在想林深。

他應該要走了吧。

為什麽吵架，也是因為他嗎。

……

手機的震動将夏訟拉回現實。

夏訟扒拉過手機，是陌生號碼。

騙子。

夏訟冷漠地挂斷。重新把自己卷進被子裏。好不容易把自己裹成一個完美的繭，手機又響了起來。

……

“你好。”

……

？？

“林阿姨好。”夏訟有點不确定，但對面好像真是林深他媽。

這麽快就找上我了……

夏訟有點茫然，似乎有點像某些狗血電視劇的情節。

……

通話就持續了幾分鐘，林母對夏訟的态度十分滿意。夏訟也被林母的想法折服。

但…關他什麽事？

夏訟很讨厭別人教他做事，林母也不例外。

不過還有一點出乎他的意料，林深怎麽又回來了？

還提着一大袋……菜？

看着架勢好像想長住的樣子。

夏訟不慣他“：

“你還不開學？”

“啊？”林深正在研究怎麽收納這些東西。被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吓了一跳，卻還解釋道：

“下月2號開學。”

今天15號，還有還有半個月。夏訟冷臉得出結論。然後也不看他尤自走了出去。

林深松了口氣，還好沒趕他。接着又逼着自己去整理那堆東西。

晚上，夏訟吃到了這個月第一頓熱飯。

看在味道還行的面子上，給他留到開學吧。夏訟自我催眠。

林深很自覺地沒敢賴在夏訟家不走，洗了碗後就提着垃圾自己走了。

夏訟仍是數着他的影子目送。

林深看不清他的目光，只看得到夏訟低着頭不看他。

走到門口，林深組織好語言，剛打算開口，一回頭就見夏訟也擡起頭看向他。

一如往常，有些黯然的眼睛在燈光的映射下似乎又有了原來的神采：

“我明天要去上學，你就別來了。”

……

“……”林深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我給你做完飯。”

不等夏訟想要拒絕，林深又急忙找補：

“菜買多了，我把它們做完就走。”

夏訟無言，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

唯恐被拒絕，林深急忙打開門走了，沒有再回頭。他沒有看到的的是身後的夏訟不知什麽擡起頭靜靜地看着他離開。

怎麽就答應了。

夏訟暗自懊惱。

今天林深媽媽打電話來興師問罪，但礙于夏訟态度很好，就沒把話說的太難聽。

但話語中還是埋怨了些許。

“唉。”夏訟看着林深離開的方向，思忖良久。

最後得出結論：開學了林深就走了。就這樣吧。想這麽多還不如做幾張卷子。

夏訟一頭紮進知識的海洋‘開心的徜徉’。

“幹爹，昨天數學那張卷子做了沒？”

因為抄了太多試卷已成為夏訟的‘幹兒子’的陸楊飛一眼就發現了剛從後門進來的夏訟就扯着嗓子大喊。

“……”很吸引同學們的目光。

夏訟閉眼社死了一會。還是翻了翻書包：

“哪章？”

“二模模拟。”

夏訟翻了一會才把卷子從書包夾層翻了出來，遞給陸楊飛。

“我昨天看到沈時新了。”陸楊飛接過卷子，很知趣的開口。

“在哪？”

夏訟的反應果然很大。

“呃，就在他家附近。”陸楊飛頓了頓：

“應該是去收拾的吧。”說完陸楊飛一幹人就一臉期待的看着夏訟。

夏訟被他們看的發毛。

“嗯？”

“嗯？你就這反應！”陸楊飛與一衆女生都大失所望。

“我…放學去他家看看。”夏訟看着他們小心翼翼的找補。

“嗯—這樣才對嘛。”

看着衆人都露出滿意的表情，夏訟更是一頭霧水。林言好心為他解釋。

“他們認為你和沈時新一直gay裏gay氣，一直偷摸的磕你們呢。”

“……”

夏訟感覺自己還不如不問。

夏訟擔心自己又去晚了，下午一放學就和班主任老齊請了假沒再上晚自習。鑒于夏訟這段時間家裏發生的事以及進步飛快，老齊倒是很大方的準了假。

夏訟背着包剛出校門就見到在門口等着的人的林深。

“夏訟！”林深眼神很好，夏訟還來不及躲就被他發現了。

“我做了飯。”林深看着夏訟笑着說。

“嗯…”夏訟眼神閃躲，一心想着去找沈時新：“我在學校吃過了，我有點事。晚上再說。”

說着就要掙開林深想跑。

林深哪會如他所願，握緊他的手臂：

“我和你一起。”說完就要拉着夏訟往前走。

“……”

“左轉。”

“哦、哦。”

“……”

看着熟悉的路，林深後知後覺：

“這邊是沈時新家的方向？”

“嗯。”

“……”

在沈時新家附近轉了好一會都沒見到沈時新的影子。夏訟有點失落。

來晚了嗎？時新已經走了。

“哎。”林深撞了撞夏訟，意示他往那邊看：

“那是不是沈時新男朋友？”

夏訟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上次和林深一起遇到的和沈時新在西山公園接吻的男人。

“應該是吧。”夏訟有點不确定，那次天色已經很晚了，夏訟只能認出沈時新。林深倒是十分篤定。

不等他們過去，那男人已經看到了他們，向他們走了過來。

“你們是時新的同學吧，我是他的…朋友，你們最近見過他嗎？”男人滿臉憔悴。

“我也聯系不上他。”夏訟抱歉的說。真慘，都不敢承認自己是時新的男朋友。夏訟憐憫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但我朋友昨天在附近看到他了。”

看到男人眼裏終于有了點神采，夏訟心裏也有些難受：

“不過我們今天在附近找了找也沒見到他。”

男人掩過眼裏的失望，笑着給了他們一張名片：

“我叫陳時，是時新的朋友，下次遇見他了能告訴我醫生嗎？”

“你是他朋友？”一旁的林深突然開腔。

“…嗯。”陳時的笑容滞了滞，但還是禮貌的回應。

夏訟連忙在陳時見不到的地方推搡了林深幾下。林深裝作看不懂夏訟的暗示，嗤笑了一聲：

“朋友可是分很多種的，”林深收起笑，冷聲道：

“我們看到你們接吻了。”

……

幾乎一瞬間陳時收起了臉上的笑，也變得冷峻，帶着上位者的壓迫。

“所以？”

就在兩人膠着的時候，夏訟趕忙出來打和

“哎！哎！林深別這樣！”夏訟拉開兩人，剛想向陳時道歉就被林深一把拉住。

“如果沈時新和他真的是戀人，他為什麽不直接告訴你。”林深盯着陳時幽幽開口道，随即又對夏訟說道：

“你忘記紀楷那次了嗎？”

夏訟這才反應過來跟上了林深的腦回路。

紀楷那次……所有人認為紀楷是模範标兵，甚至還有人羨慕沈時新和他的關系好。以至于到最後都沒人相信紀楷會對他做那些事。

如果陳時也和紀楷一樣？

反應過來的陳時也緩了緩神色，解釋道：

“我确實是他男朋友，但前段時間他突然把我拉黑了。”

說着擔心他們不信，還找出了一張照片證明。

照片裏的沈時新帶着笑看着陳時。

雖然不能證明二人的關系，但還是看得出來沈時新對他很信任。

“可以一起喝點東西嗎？”看着兩人确實和沈時新關系很好，陳時就想向他們詢問一些有關于沈時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