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021 開始表演(看作說) ...
孟時語把卧室的門關上,轉身就看到張姨已經站在門口。
“張姨,你怎麽來了?”孟時語幹笑兩聲,不自然的撓了撓頭,迎了上去。
孟時語當初剛搬到這的時候,給了張姨一把備用鑰匙,方便她帶時傑進出。
“你王姨從集市上買了石榴,我給你們拿了點兒,可甜了。”張姨把裝着石榴的袋子遞給孟時語。
彎腰脫鞋的時候,看見一雙男士皮鞋,愣了一下,接着擡頭問道:“思遠來了?”
孟時語心虛的把袋子放到飯桌上,一邊拿出幾個石榴,一邊說着:“張姨,不是說好了嗎?以後不再提他了。”
張姨疑惑的看着那雙男士皮鞋,沒再吭聲。
“時傑,快來吃石榴。”孟時語招呼着正研究航模的時傑。
時傑聞聲放下手裏的說明書,走過去說着:“姐姐,我看不懂說明書。”
孟時語恐怕時傑一個不小心說漏嘴,趕忙壓住他的肩膀,說道:“一會兒吃完石榴再說。”
張姨從袋子裏挑了幾個正紅的,走進廚房打算洗一洗再剝,看着一池子還沒刷的碗,不禁出聲啧道:“時語,碗怎麽還沒洗?”
這丫頭向來是吃完飯就刷碗,在福利院就數她最能幹。
孟時語胡亂應了一聲,悄聲對時傑說:“不能讓張姨知道周逸森在咱家。”
時傑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盡管他并不明白為什麽不能告訴張姨。
其實孟時語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覺得周逸森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尤其是....現在張姨也在這。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和周逸森的關系。
張姨從廚房走出來,拉着孟時語坐到沙發上,表情嚴肅的問:“你給張姨說實話。”
孟時語下意識的看了時傑一眼,難道被發現了?
接着小心翼翼的反問着:“說什麽實話?”
“你是不是有人了?”張姨沒把話說透,卻也點出了問題。
孟時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伸手拍了拍胸口,強裝淡定的說:“張姨,你聽誰說的啊?”
張姨看她不想承認,板起臉,指着門口的鞋說道:“門口那雙鞋是誰的?”
孟時語望過去,頭一次發現男人的皮鞋可以這麽的亮,這麽的紮眼!
張姨幹脆一次說完,指着廚房的方向,繼續說:“家裏就你和時傑兩個人,怎麽三雙筷子都是濕的?”
孟時語低着頭閉了閉眼,張姨這洞察力,不當偵探都可惜了。
就在孟時語還緊咬牙關,死不承認的時候,躲在卧室裏的周逸森正趴在門上......偷聽。
他為什麽要躲起來?周逸森越想越不明白,最後聽着孟時語快要編不下去了,直接打開卧室的門,大搖大擺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客廳的三個人聽到聲響,齊刷刷的轉頭看過去。
孟時語看着周逸森走出來,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先生?”張姨遲疑了一下,差點以為自己認錯人了。
——請開始你的表演!
周逸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對張姨說道:“張姨,您怎麽來了?吃飯了嗎?孟小姐做的炸醬面,比外面賣的還好吃,我今天來巧了,有幸能嘗到......”
孟時語聽着他胡扯,忍不住挑眉,這也可以?
張姨在周逸森的不斷洗腦下,頻頻點頭,還不忘轉身對孟時語說:“你這丫頭,剛才直接說是周先生的鞋不就好了!”
周逸森趁張姨看不見,對着孟時語比了個ok的手勢。
孟時語瞥了他一眼,只好順着他編的瞎話繼續說下去:“我剛才還沒來及說,周先生就出來了。”
張姨愣了一下,疑惑的問着周逸森:“诶?周先生你怎麽是從卧室出來的?”
“上廁所。”
孟時語和周逸森齊聲說道。
這個理由還算合理,張姨也就沒再繼續追問下去。
“周先生随便坐,我再去弄點石榴。”張姨說着就拉孟時語進了廚房。
孟時語進廚房之前一步三回頭,直到張姨擋在自己面前,才回過神來。
“我看這個周先生也沒什麽事,他怎麽還不走啊?”張姨還是有點顧慮,總感覺周逸森的突然出現有些蹊跷。
孟時語下意識的替他說話:“他找我談片酬的事......”
說完就走到洗碗池前,低着頭洗刷,心裏直打鼓。
餘光看到張姨拿刀把石榴從中劈開,悄悄咽了咽口水,豎着耳朵聽張姨的反應。
“這都幾點了,回頭鄰居看見了,不知道怎麽傳呢。”張姨動作麻利的把石榴一粒粒的剝到碗裏,嘴上嘀嘀咕咕的說着。
孟時語把洗好的碗放在一旁的不鏽鋼架子上,拿着抹布擦了擦池邊的水漬。
這樓裏的住戶不是晚上打麻将,就是夫妻吵架摔碟子砸碗的,誰有時間關心她這屋進出什麽人啊。
張姨把石榴皮扔進垃圾桶,一邊洗手,一邊說:“就算你和思遠沒結果了,咱也得再找下一個,周先生在這确實不合适。”
孟時語趁張姨不注意,偷捏一粒放進嘴裏,嘟囔着說:“知道了。”
周逸森這次是不請自來,趕都趕不走,她也沒辦法。
張姨端着碗從廚房走出來,孟時語跟在後面,看見周逸森正坐在地上教時傑組裝航模。
他低着頭,輕聲和時傑說着一些專業術語,看不出來,他對時傑還挺有耐心的。
“周先生懂得真多啊!現在飛機玩具都做的這麽複雜......”張姨把盛着石榴的碗放在他面前,又伸手撩了撩時傑額前被汗浸濕的碎發。
“張姨,這是航模。”時傑擡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視線始終跟着周逸森的手。
孟時語坐在沙發上,時不時的瞥幾眼毫無形象可言的周逸森。
就這麽沉默了十來分鐘,張姨看着牆上的時鐘,有些坐不住了。
“诶唷,這都九點多了,時傑該睡覺了。”張姨突然出聲,把孟時語吓了一跳。
時傑坐在地上擡頭看了眼時間,對張姨說道:“我還不困。”
張姨走過去伸手拉時傑,說:“太晚了,周先生也要回家了,下次再拼吧。”
話雖然是對着時傑說的,但卻是有意暗示着周逸森。
“對啊,周先生也該回家了。”孟時語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悠悠地說着。
既然張姨都開口了,周逸森不好再裝傻,站起身拍了拍西褲上的褶皺,主動說道:“那我改天再來。”
張姨自動忽視他口中的‘改天’,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先把他弄走。
孟時語不太相信的看着周逸森離開,直到看見門被關上,這才緩過勁來。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
張姨見周逸森離開了,哄着時傑進卧室,看着時傑乖乖躺下睡覺,才放心的關上卧室的門。
孟時語找來一個收納盒,把地板上沒裝上的零件一個不落的收起來。
張姨打着哈欠說:“我也先回去了,你早點兒睡。”
“我送你吧。”孟時語随手扯了件薄外套穿上,拿着鑰匙和錢包,跟上張姨。
兩人走出單元樓,張姨催着她回去:“別送了,明兒早上不是還得拍戲嗎?回去吧。”
孟時語晃了晃手裏的錢包,笑着說:“我到門口買點冰淇淩,時傑念叨好幾天了。”
小區門口有家小賣部,每天都開到很晚,孟時語經常去那買零食。
挽着張姨向前小區門口走去,很久都沒和張姨這樣散步了。
“你和思遠的事......”
孟時語皺眉打斷道:“張姨——”
“好,不說不說,不開心就不在一起,張姨不管了。”
孟時語拉着長音說:“嗯....快回去休息吧。”
直到看不見張姨的背影,孟時語這才轉腳走向小賣部。
老板吳大爺是個老煙槍,為人随和,退休之後開了這家小賣部,純粹為了打發時間,東西便宜不說,有時候還會送東西。
“丫頭,買什麽?”吳大爺躺在竹搖椅上,嘬着煙嘴問孟時語。
“買點冰淇淩,”孟時語彎腰看着冰櫃裏各式各樣的冰淇淩,不忘提醒着吳大爺,“少抽點兒煙,不然吳大媽又要說了。”
吳大爺咧着嘴邊笑邊說:“你吳大媽看孫子去了,我就是過過煙瘾。”說完又猛嘬幾下。
孟時語無奈的笑着搖頭,挑了十來支時傑愛吃的冰淇淩,讓吳大爺算錢。
“十五塊。”吳大爺就那麽一瞥,張口就報了個數。
孟時語拿過桌上的計算器,按市價計算着,最後給他看:“27塊6。”
“都行。”吳大爺眼也沒擡,笑呵呵地說着。
孟時語一分不差的把錢放進錢盒,在這住了快一年,她才知道吳大爺一直都是故意報低價。從那之後,孟時語都是自己再算一遍。
吳大爺經常說她,太計較。
孟時語拎着袋子,看了眼牆上挂着的時鐘,說着:“我回去了啊,您也早回吧。”
吳大爺躺在竹搖椅上,一邊晃悠着一邊點頭說:“這就回。”
孟時語朝家走去,路上拆了支奶味冰棒,咬了一口,冰得直跳腳,含了一會兒才咽下去。
可這種東西,就是越冰越想吃,上樓的時候,又咬了一口,過陣子天變涼了,想吃也不能吃了。
孟時語低着頭從兜裏掏着鑰匙,眼前突然出現一雙男士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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