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022 被套路了 ...
孟時語擡起頭, 不可思議的看着周逸森, 磕絆地問道:“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周逸森見她手裏的冰棒開始融化, 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 咬了一口她手裏的冰棒,嘴裏含糊地說着:“我就沒走啊。”
孟時語看着手裏少了一大塊的冰棒, 說:“這是我吃過的......”
“我不介意。”
孟時語張着嘴半天說不上來話,誰管他介不介意啊!
如果再吃下去, 那就算是間接接吻了, 孟時語一臉不舍的把還剩一半的冰棒塞給周逸森, 沒好氣的說道:“你怎麽還不走啊?”
說完就走上臺階,從包裏掏出鑰匙。
周逸森跟在她後面, 繼續吃着冰棒, 問着:“剛才我表現如何?”
孟時語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在她家的事,停下腳步, 轉身望着他。
“還......不錯。”
孟時語站在臺階上, 和他的視線剛好平行。
“只是還不錯?”周逸森挑眉問着, 他以為至少可以打滿分。
孟時語擋着他, 不讓他繼續向樓上走,馬馬虎虎的說着:“周先生的演技确實很好, 不過....時間真的挺晚了。”
說着還不忘彎腰看了看他腕上的手表,裝作很吃驚的樣子,低聲叫道:“啊!你看, 都快十點了。”
周逸森兩三口把冰棒吃掉,擡起手腕,看着時間一本正經的說道。
“從這開到我家,要四十分鐘,昨晚我只睡了三個小時,剛才又組裝航模,這已經算用腦過度了......”
孟時語學着他挑眉,用腦過度…所以呢?
周逸森的嘴角勾起一個小弧度,傾身靠近她,可憐兮兮的說着:“你忍心讓我疲勞駕駛嗎?”
孟時語伸出食指,推着他的肩膀,一臉惋惜的說道:“那就慢點開,實在不行找個代駕。”
說完還有模有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能理解你,可你別想賴着不走的表情。
接着轉身繼續向上走着,周逸森緊跟在後面,不停的講:“每年有多少因為疲勞駕駛出事故的,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我嗎?”
孟時語還是悶聲向上走。
“我家那你也知道,代駕也不願意接單......”
孟時語沒停下,事不關己的建議道:“你可以打車。”
周逸森輕咳兩聲,佯裝沒聽到,扶着額頭說:“你看,我現在頭已經開始暈了......”
到了四樓,周逸森還在講,孟時語只好停下步子,轉身問他:“那你想怎麽樣?”
周逸森聽她這麽問,就差兩眼發亮了。
很好,離成功不遠了。
“睡你家。”
“睡我家?”
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前者點頭,一臉的期待,後者一臉......你丫癡心妄想!
“走吧。”周逸森主動幫她拎着袋子,繼續向樓上走。
孟時語拉住他,擋在樓梯口,正聲道:“不行!你可以在車裏睡。”
話音剛落,一旁的門突然被人推開,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聲響,緊接着一個光頭男人走了出來。
“吵吵什麽?”光頭男兇巴巴的瞪着兩人,屋內傳來臭襪子和過分潮濕産生的黴味。
孟時語聽劉大媽提起過,這個男人是個裝修工,年近五十,離異多年,上無老下無小。平時不上工的時候就愛喝酒,且酒品不咋好。
周逸森下意識擋在孟時語身前,打量着光頭男。
“兩口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拉倒!”光頭男眼神渙散,渾身的酒味,說話的時候還帶着唾沫星子。
話一說完就朝門口丢了包垃圾,接着‘砰’地一聲将門關上,這猛地一下把門框上的灰都激起來了。
周逸森轉過頭望着孟時語,皺着眉問:“你在這住多久了?”
孟時語剛想回答他,突然想起來兩人剛才的‘争執’,張開雙臂,一本正經的說:“你管我住多久,請你轉身下樓,愛去哪兒去哪!”
周逸森看她一副,‘想要過此路,必須先把我撂倒’的表情,無奈的說:“好。”
周逸森彎腰把木棒放到剛才光頭男扔出來的垃圾袋裏,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就在孟時語以為他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被他扛上了肩。
“啊——”
孟時語尖叫出聲,身體因為不平衡止不住的亂晃,手上裝着冰淇淩的袋子差點掉了。
“周逸森!你放我下來!”孟時語不敢亂動,恐怕摔下去,只能拍打着他的肩背。
“噓——”周逸森示意她小點聲,接着勾起嘴角,不費力氣的扛着她向樓上走去,還‘好心’提醒道,“你再叫,一會兒鄰居全出來了。”
孟時語下意識捂住嘴,小聲說着:“你快點兒放我下來!”
“鑰匙給我。”周逸森站在門口,單手摟住她,伸手問她要着。
“沒有!”
孟時語肯定不能給他,要是讓他進了家門,怕是更難趕他離開了。
“那我就敲門吧,反正時傑在家。”周逸森說着就擡起手,作勢要敲門。
“給你給你!”孟時語沒好氣的把鑰匙遞給他。
周逸森接過鑰匙,把孟時語放下,看她氣呼呼的,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拿着鑰匙,說:“我有事和你談。”
說完就熟練的用鑰匙打開了門。
孟時語揉着自己的臉,跟在他後面走進去,小聲嘀咕着:“什麽事非得在我家說。”
周逸森絲毫沒有身為一個‘客人’的自覺,換上拖鞋就朝客廳走去。
孟時語看着地上的皮鞋,越看越不順眼,踢了一腳,把原本擺放整齊的皮鞋,踢成一正一反。
把冰淇淩放進冰箱,這才走到客廳。
周逸森坐在沙發上,把剛才從車裏拿上來的合同放到茶幾上,又掏出一支筆,稍微有些嚴肅的說道:“你先看看。”
孟時語拿起其中一份,刻意和他隔開一段距離,坐在他對面翻看着。
這合同說薄不薄,說厚....還真有點厚。
周逸森自在的在客廳裏來回走着,牆上有很多照片,仔細看過之後,沒發現有孟時語和其他男人的合照,大部分都是和時傑的照片。
發現了幾張孟時語小時候的照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孟時語聞聲望過去,問道:“笑什麽?”
這男人就不能坐在那老老實實的嗎?
周逸森指着那張照片,笑着問她:“為什麽要在額頭上畫紅點?”
孟時語走過去擋着童年的‘黑歷史’,說:“咱倆不是一個時代,這種審美你不懂。”
周逸森笑着點頭,連聲附和着:“好,我不懂。”
接着走到一旁,小聲嘀咕道:“這種把自己搞成觀音的審美,我是真不懂。”
孟時語大致把合同看完了,都是一些合理的條例,唯獨有一條......
“為什麽我是歸屬你公司旗下?”孟時語疑惑的問他。
“字面意思。”周逸森坐在沙發上,拔開筆帽,一本正經的。
孟時語搖着頭說:“可是,我拍完這幾天就不拍了啊。”
她沒想過要繼續拍戲,拍完這幾天她就要回去繼續開出租了。
“我只和自己旗下的藝人合作,你不知道嗎?”周逸森把簽字筆放在她面前,接着兩手交握,食指在虎口處輕點。
孟時語盯着那只簽字筆發愣,她去哪知道啊?
“這是你給我下的套!”孟時語瞪着他,刻意把聲音壓低了些。
從一開始,他找自己‘臨時頂替’,就是個坑!
周逸森毫不掩飾地點頭說道:“什麽套不套的,多難聽啊。”
“我不簽,明天我也不拍了。”
孟時語靠在沙發上,一副我就是不簽,你能拿我怎樣的消極模樣。
周逸森摸了摸下巴,淡淡的說着:“那片酬也沒辦法給你了。”
孟時語把頭偏向一邊故意不去看他,可心裏有些動搖了。畢竟她這一周為了這片酬,都沒出車,如果連片酬也沒有,真是虧大了。
周逸森看她那個倔勁兒又上來了,拿過她面前的簽字筆,扣上筆帽,悠悠的說道:“導演也跟我說你戲不錯,有我推你,不怕沒戲拍,以後一天的片酬,能頂你開出租一個月的了。”
順便補充道:“我手裏的藝人,沒有不紅的。”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不得不說,确實很吸引人。
容她假想,如果真的能拿高片酬,買房子豈不是很簡單?
“如果你執意要開出租,我也不攔你。”
周逸森說完就要起身,語氣中帶着些遺憾,不過......很假!
“筆。”孟時語沖他伸手要筆。
周逸森像是早就料到一般,重新把筆遞到她手裏,還不忘推銷着自己:“這是我和你單簽的合同,一九分。”
孟時語握着簽字筆,在下筆之前,猶豫了一下:“我以後要是不想拍了呢?”
難不成一輩子只能和他綁在一起?
“不想拍就不拍,想拍了随時可以拍。”周逸森避重就輕的說着。
孟時語這才放心的簽下自己的大名,擡頭看見周逸森笑得賊歡實,有一種簽了賣身契的感覺。
“合作愉快。”周逸森把合同收起來,伸手揉了揉孟時語的頭發,像是大灰狼在看小白兔。
孟時語打掉他的手,把醜話說在前面:“既然是合作關系,周先生就不要搞得太暧昧了,我怕被人說是靠着你上位的。”
“怕什麽,有多少人想靠還靠不到呢。”
他就是想天下皆知,他周逸森要捧她孟時語。
看時間确實不早了,周逸森主動起身,說:“明天我讓杜喜兒給組裏打個招呼,你殺青之後再來公司找我。”
孟時語伸手揉着發澀的眼睛,跟着他到門口,應着:“知道了。”
他終于要走了!
周逸森換好鞋,看着她一臉的迷糊樣,傾身上前,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接着抽身離開。
關上門,不出所料,聽到孟時語在屋裏叫道:“周逸森!”
孟時語用衣袖擦着嘴,背靠着門,看着茶幾上的合同愣神,她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踏上這條‘不歸路’了?
時傑聽到孟時語的叫聲,打開卧室的門,睡眼惺忪的問:“姐姐,你怎麽還沒睡?”
孟時語拍了拍額頭,她都忘了時傑還在睡覺,趕忙走過去,小聲的說着:“抱歉抱歉,你回去繼續睡。”
時傑朝客廳和廚房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我好像聽見姐夫的聲音......”
孟時語這才想起糾正他,推着他進屋,正聲說:“他不是姐夫,以後不準這麽叫。”
“為什麽?”時傑聽話的躺下,拉着被子問。
孟時語幫他掖好被子,反問道:“姐姐現在沒有男朋友,哪來的姐夫呢?”
“他不是姐夫,怎麽可以親姐姐?”
孟時語愣住了,下意識的否認:“瞎說......沒有的事。”
“我都看到了。”時傑說完就賭氣似的把眼睛閉上了。
孟時語被直接拆穿,難免有些尴尬,在床邊坐下,推了推裝睡的時傑。
“那你以前怎麽不叫秦思遠姐夫?”
時傑睜開眼,皺着眉說:“不喜歡他。”
孟時語抿着嘴點了點頭,接着問:“那你喜歡周逸森?就因為人家給你買了航模?姐姐也能給你買。”
時傑搖頭坐起身,認真的說:“才不是。”
孟時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秦思遠不喜歡我,看我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但周逸森不一樣,我們有共同的愛好,而且他很厲害......”
孟時語抱着膝蓋,看着時傑不停的在講,好像自從周逸森出現之後,時傑變得愛說話了。
不過......時傑講到後面,明顯有捧周逸森的嫌疑,孟時語趕忙打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總之就是....你很喜歡周逸森,對吧?”
時傑很用力的點頭,孟時語只好換了個說法。
“可是姐姐沒有很喜歡他诶,以後你可以叫他叔叔,或者......哥哥?”
時傑似懂非懂的重新躺下,孟時語替他蓋好被子,關上燈準備關門的時候,又聽到時傑的聲音。
“姐姐,你真的不喜歡他嗎?”
孟時語握着門把的手頓了一下,輕聲說:“食不言寝不語,快點兒睡覺。”
說完把門帶上,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
把沙發床拉開,鋪上被子,側身躺下,望着茶幾上的合同,回想着時傑方才的問題。
這個問題,目前來說......無解。
孟時語忍不住琢磨起時傑說的話,周逸森真的有那麽好嗎?
抛開他的無賴行為,單說他對時傑,确實比別人來的用心。
再加上那次在化妝間,他也是護着自己,除去時不時吃她的豆腐,好像......是不錯。
孟時語把頭埋在被子裏,什麽不錯啊!說好的把錢還給他,就老死不相往來的,現在卻白紙黑字的綁在一起了。
孟時語漲紅着臉,摸過手機,打開浏覽器,搜索着他的名字。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孟時語覺得自己還是不夠了解他,先摸清楚他的底,以後才知道該如何應對!
頁面跳轉,前面一大串全是官方介紹,孟時語漫不經心的向下滑着,突然看到一行字。
【旗下藝人:蔣致珩......數次獲得最佳男主角。】
原來蔣影帝是周逸森的藝人,果然是大咖。
孟時語一邊感嘆,一邊繼續向下滑着。
沒了??
不太相信的又滑回去,旗下藝人只有蔣致珩一人?
孟時語猛地坐起身,忍不住低聲罵道:“周逸森你這個大騙子!”
什麽手下的藝人沒有不紅的!就一個藝人,有什麽對比啊!
孟時語又想起他說的,‘我只和自己旗下的藝人合作’,這也是騙人的吧?
孟時語突然想到喬冉,搜了一下,果然!根本不是他公司的。
撥給周逸森,‘嘟’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了。
不等周逸森說話,孟時語直接開口說道:“你幹嘛騙我!”
周逸森正好到家,鎖上車子,笑出聲:“你的反射弧真夠長的。”
“......幼稚!”孟時語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孟時語先是給李哥說了一下不再開出租車的事,但沒把話說死,拍戲這條路,她心裏還是沒底。
李哥表示很理解,讓她好好演戲,會給她留位子,想回去繼續開的話,提前說一聲就好了。
在路上買了早點,和時傑走着去福利院。
剛走到福利院門口,孟時語就收到了小靈發來的短信。
【今晚七點,春綠日式ktv,一定要來!】
杜喜兒抱着一個文件夾走過來,見孟時語看着手機發呆,偷瞄了一眼,說:“春綠?消費超高的!”
孟時語抿着嘴點頭,她去過這家,當時接了一個代駕的單,客人就是從那裏面出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AA制呢,孟時語問着杜喜兒:“你知道大概人均多少嗎?”
杜喜兒想了一下,說:“怎麽也得一兩百吧?我也沒去過,周先生去過,要不問問他?”
“不用了,”孟時語急忙按住杜喜兒的手,轉移話題道:“我需不需要請假啊?”
杜喜兒看着手裏的排表,搖頭說:“應該不用,五點之前就能結束。”
那還好,還有時間去商場買個生日禮物。
轉眼到了下午,比預計還早了一個小時,孟時語換上自己的衣服,擦掉嘴上的口紅,臉上的妝容淡的剛好。
杜喜兒手裏拿着一包芒果幹,走進化妝間,看見孟時語還是穿着早上的那身T恤牛仔褲,忍不住問道:“你不是去參加party嗎?”
孟時語從包裏拿出草莓味的潤唇膏,簡單塗了一下,抿了抿說:“對啊,怎麽了?”
杜喜兒遞給她一塊芒果幹,自己又拿出一塊,邊吃邊說:“party,你穿這麽素?輸定了!”
孟時語下意識照了照鏡子,沒覺得這身有什麽問題。
叼着芒果幹,把純白T恤塞進褲子,轉了個身,咬着芒果幹,問:“這樣呢?”
杜喜兒随手指了指衣架上的衣服,說:“你從這裏面選一身,我幫你記着。”
劇組的這些衣服,除了品牌商贊助的不能外借之外,這些不知名的小牌子,只要登記一下,随便穿。
孟時語嫌棄的搖了搖頭,嘟囔着說:“那些不是我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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