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038 我喜歡你(一更) ...

周逸森脫下西裝外套, 披在孟時語不停顫抖的肩膀上, 彎腰懷抱着蹲在地上的她, 輕聲道:“我在這。”

孟時語抓着他的襯衫,眼淚止不住的流, 緊咬着下唇,說不出話, 只能傻愣愣的點頭。

他在這,她就是安全的了。

周逸森抱起她, 想要盡快帶她離開這裏, 剛走到電梯門口, 就感覺到懷裏的人全身緊繃。

“不要....”孟時語将頭埋在他胸前,恐慌的小聲叫着。

周逸森不知道剛才在電梯裏發生了什麽, 緊抿雙唇, 轉身朝樓梯口走去。

周逸森抱着孟時語走一樓,卻發現門口已經圍滿了記者,□□短炮都扛在肩上, 像是有備而來的。

躲在牆角, 這幫記者不像是奔着殺青宴來的, 看了眼懷裏的人, 滿是酒氣,向來不愛社交的她, 怎麽會在殺青宴上喝醉?

不知不覺,心裏已有了猜測。

五樓落地窗前,端着紅酒杯的喬冉, 望着酒店門口停着的幾輛面包車,紅唇上揚,但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們怎麽還沒出來?”

蕭瑞單手插在褲兜裏,手裏端着的烈酒,輕晃幾下,冰塊同玻璃杯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淡聲說:“吳祺這種滿腦是蟲的,說不定還沒出酒店就受不了了。”

喬冉冷哼一聲,轉身正對着蕭瑞,用食指挑出他的領帶,輕扯着說:“怎麽?聽你這麽說,難不成你覺得孟時語有本事,讓吳祺在酒店就受不了?”

蕭瑞伸手将領帶重新塞進去,整了整領帶結,說:“要是吳祺知道你叫了記者來,你有幾成把握他不會供你出來?”

喬冉臉色微變,站直身子,喝了一口紅酒,勾着嘴角說:“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記者是我叫來的?”

......

周逸森看孟時語的狀态,現在走出去,記者肯定亂寫一通,只能先等一等了。

抱着孟時語推開一樓拐角處雜物間的門,沒有開燈,借着窗外的路燈,大致打量了一下,接着把孟時語放到唯一的桌子上,剛想轉身,卻被她拉住了胳膊。

“我去鎖門。”周逸森握着她冰涼的手,輕聲說着。

孟時語愣了幾秒,才緩緩的松開手,視線卻緊跟着他。

她很怕,他會走。

周逸森鎖上門,走到桌子旁,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用行動證明着,他不會走。

孟時語抱着他,遲遲沒有說話。

周逸森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你好,有人在xx酒店受傷了......”

挂斷電話之後,主動解釋給她聽:“門口有記者,等救護車來了,吳祺被擡出去,記者就有話題了,我們等等再走。”

片刻,昏暗的房間內,只有兩人的呼吸聲,一淺一重。

周逸森輕拍着她的後背,開口說道:“你看到花了嗎?”

孟時語怔然,心情已經漸漸平複,松開手,擡頭看着他,問:“.....什麽?”

周逸森拉過椅子,坐在她面前,兩人以一高一低的角度對視。

仰頭望着她,不知道她今晚喝了多少酒,握着她還未回溫的手,淡笑着說:“算了,下次再說吧。”

孟時語不自覺的低下頭,卻看到他的手流血了,拉起他的手,語無倫次的說:“你的手.....”

周逸森把手背到身後,無所謂的說着:“不是我的血。”

孟時語明明就看到了他手關節上也有傷,看着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裏更難受了,眼淚又一次湧了上來。

“我又不疼,你哭什麽?”周逸森替她擦着眼淚,柔聲哄道。

孟時語用手背擦着臉上的淚水,控制不住情緒的埋怨着他:“你為什麽騙人....為什麽一直騙我...為什麽......”

周逸森起身抱着她,知道她還在醉,只能順着說:“是,我不應該騙你。”

孟時語胡亂搖着頭,下意識推着他,反駁道:“不是!你應該騙我的。”

周逸森無奈的笑了,改口說着:“好,我應該騙你。”

孟時語坐在桌子上,蹬着腿,拍着周逸森的肩膀質問:“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你快問我....”

周逸森抓着她的手,怕她摔下去,摟着她的腰,問她為什麽。

孟時語被他握住了手,聽到他問為什麽,反而安靜了下來。

抿了抿嘴,眼淚像剪不斷似的,定定的望着他,迷糊的說道:“為什麽...你的手不帶刺....明明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流.氓....”

“為什麽你抱我、親我.....我不會怕....明明都是不對的.....”

“為什麽...我見到你之後.....會很安心......”

孟時語勾着他的脖子,傾身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周逸森伸手抱着她,任她蹭着自己。

“周逸森,你為什麽要騙我......”

周逸森摸着她的頭發,聽她在自己耳邊喃喃說着,低笑道:“我騙你什麽了?”

孟時語渾身沒力氣,靠在他身上,輕聲說:“你說等我想談了...再談....可是我想談的時候,你卻不見了。”

周逸森笑了,想要解釋,卻被她打斷了。

“周逸森。”

“嗯?”

孟時語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眼裏蒙着一層霧氣,雙手慢慢滑下,臉頰上滿是淚痕,望着他的雙眼,低聲說道:“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周逸森勾起嘴角,伸手托着她的後腦勺,俯身吻上她的唇瓣,這句話遲到太久了。

孟時語腦子一片空白,手放在他的肩上,不由自主的回應着。

得到她生澀的回應,周逸森不禁伸手将她摟緊,加深這個吻,卻嘗到一絲淡淡的血水味,微微抽離,看着她下唇上的傷口,緊皺眉頭。

“疼嗎?”

孟時語先是搖了搖頭,又點頭說:“疼。”

周逸森忍不住笑出聲來,喝醉了還挺誠實的。

孟時語不知道他為什麽笑,扒着他的肩膀,小聲說着:“我想吐。”

周逸森用外套擦着她臉上殘留的淚水,輕聲說:“想吐就吐吧。”

孟時語搖着頭,腦袋抵在他肩上,漸漸的呼吸變得平穩。

周逸森緊了緊她身上的西裝外套,盡可能的讓她睡的更舒服。

輕吻她的頭發,自言自語道:“你明天酒醒之後,是不是就不承認剛才說的話了?”

沒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救護車的聲音,接着一陣嘈雜聲和快門聲混合在一起。

待外面回歸平靜之後,周逸森這才抱起睡着了的孟時語朝外走去。

将她放到車後座上,确保她不會摔下去,這才拿出手機打電話給杜喜兒。

杜喜兒正在家裏教育某人煤氣竈的正确使用方法呢,接到電話喜滋滋的問着:“老板?怎麽樣,成功沒?”

“杜喜兒,你自己看看你發的短信。”周逸森扶着車門,壓着火說道。

“短信?”杜喜兒不解的将手機從耳邊拿下,翻看着那條短信。

“啊!我把5樓打成2樓了!”

周逸森沒興趣聽她大呼小叫,直接切入正題,說:“今晚是誰灌的酒?”

“灌酒?你說時語嗎?她不會喝醉了吧,我走的時候看着沒喝多啊......”

“說重點。”

杜喜兒這才發覺事情好像有點嚴重,咬着指甲,在屋子裏走着,想了一會兒說:“我記得喬冉勸了時語一杯紅酒,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跟着.......”

“行了。”周逸森說完就把電話挂斷了。

轉身看着窩在後座上的孟時語,眼角還帶着淚,睡的很不安穩。

在通訊錄裏找到自己要的電話,毫不猶豫的撥了出去。

“孫總,我要換角。”

電話裏傳來疑問,周逸森彎腰伸手拂去孟時語臉上的淚水,淡聲說道:“殺青又怎樣?喬冉這邊所有的賠償款,我出。”

關上車門,把手機換到另一只手上,擡頭看了眼五樓的方向,冷笑着說:“好,讓投資商撤資吧,正好賠償抵賠償。”

說完沒留任何情面的将電話挂斷。

他周逸森,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當然,除了孟時語之外。

回到家,抱着孟時語進門,還是那間房,把她放到床上,剛拿着濕毛巾走出浴室,就看到孟時語吐了一床。

走過去趕忙把她抱起來,防止沾到她身上。

孟時語下意識捂嘴掙紮着,周逸森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兩人的身上就全都沾滿了她的‘傑作’。

周逸森把她放到床邊,先脫掉了自己的襯衫,再看看孟時語身上的‘狼狽’,輕拍着她的臉,在她耳邊問道:“我幫你脫?”

孟時語閉着眼,感覺耳朵癢癢的,胡亂嗯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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