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098 圈套之上 ...
這一晚, 孟時語睡得香甜, 沒有再做噩夢。
夢裏不再是白穎那猙獰的嘴臉, 而是身披鬥篷,将她牢牢摟在懷裏的周逸森。
第二天, 南風衛視跨年晚會的直播視頻被轉瘋了。
孟時語手上有傷,加上程佳瑢也不方便拍攝, 于是劇組給兩人放了假,先着重拍兩個男主的鏡頭。
早上, 其實孟時語已經醒了, 但是貪戀周逸森的懷抱, 所以一直閉着眼睛裝睡。
“還想再睡會兒?”
周逸森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孟時語驚了一下, 但還是緊閉着雙眼, 抿着嘴‘嗯’了一聲。
周逸森勾着嘴角,沒再說話,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突然卧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孟時語以為自己幻聽, 可下一秒, 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時語、逸森, 我熬了點兒粥, 你們下來喝一點兒?還是我給你們端上來?”
孟時語怔然,這聲音……是周媽媽!
孟時語趕忙坐起身, 看了看半躺在床上的周逸森,悄聲問道:“你、你怎麽不告訴我阿姨來了啊……”
周逸森坐起身,攤了攤手, 一臉的無辜樣。
房門外的周媽媽可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又敲了兩下門,說:“那我進來了——”
孟時語急忙應聲說道:“阿姨,我們馬上就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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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媽媽聞聲說好,轉身先下了樓。
孟時語扶着床邊站起身,右腳略微有些刺痛,但已經沒昨晚那麽紅腫了。
周逸森見她着急下樓,于是也跟着她起身,幫她換着衣服。
孟時語左手使不上勁兒,一握緊就疼,只能讓周逸森幫自己解扣子了。
周逸森邊解邊說:“不準穿這個睡衣了,這麽多扣子……穿那個小白兔的。”
孟時語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十點半了。
自動忽視他說的話,換上套頭的毛衣和寬褲腿的褲子,這才打開房門準備下樓。
周逸森彎腰想要抱她下樓,可孟時語就是不肯,兩人在樓梯上墨跡了半天。
周媽媽端着盛好的粥從廚房走出來,看着兩人在樓梯上說話,急忙說道:“逸森你怎麽這麽不會疼老婆啊!沒看見時語的腳不方便走樓梯嗎?趕緊抱起來啊!”
孟時語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那麽被周逸森抱下了樓。
都說婆媳十對裏面有九對,關系肯定不和,孟時語感覺自己是那個例外。
坐在飯桌旁,孟時語看着桌子上的蔬菜粥,還有幾碟炒青菜,肚子早就開始叫了。
右手剛拿起勺子,還沒舀到粥呢,就聽到周媽媽說。
“時語你別動!讓逸森喂你!”
孟時語微張着嘴,擡頭看了眼周逸森,沒想到他真的要伸手喂自己。
孟時語趕忙擡起自己的左手,對周媽媽說道:“阿姨……我是左手傷着了,右手好好的呢。”
周媽媽尴尬的笑了兩聲,夾了點菜到孟時語碗裏。
周逸森想逗她,作勢要接過她手裏的勺子。
孟時語笑着拍開他的手,示意他快點兒吃飯。
吃飯的時候,孟時語能感受到周媽媽幾次想要提晚會的事,但都被周逸森打斷了。
吃過飯,周逸森接了個電話,說公司有事,就讓周媽媽在家陪孟時語,換了衣服就出門去了。
周逸森坐進駕駛座,擡起手腕看腕表上的時間,十二點零五分。
撥給宋政,這才啓動車子。
電話嘟了一聲,接着就被接了起來。
周逸森冷聲說:“半小時後見。”
宋政在電話那頭應了一聲,随即将電話挂斷。
十二點半,周逸森将車子停在警察局門口,依靠在車門上,仰頭看着警察局的大門,眼裏看出不任何情緒。
“逸森——”
宋政鎖上車,沖周逸森擡手示意了一下。
周逸森回過神來,站直身子,扣上西裝外套上的紐扣,緊抿着的薄唇微啓,說:“走吧。”
宋政跟在他身後,兩人一同走進警察局。
兩個穿着講究,且形象和進出警察局的人截然不同。
兩人剛在大廳站穩腳步,就有穿着警服的人上前詢問:“兩位有事嗎?”
周逸森微扯嘴角,欠了欠身子,說道:“您好,我們是白穎的朋友。”
“白穎?”警員想了一下,接着問,“哦!是那個跨年晚會拿刀片傷人的女人吧?”
周逸森眼神緊了緊,點頭說是。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男人從審訊室裏走出來。
周逸森擡頭和男人打了聲招呼:“劉隊。”
劉隊走過來,讓警員去忙,然後才問着周逸森:“周先生,你是……來保白穎的?”
周逸森還沒來及說話,劉隊趕忙擺手打斷:“先說好啊,這故意傷人可算是刑事犯罪,不是說保就能保的。”
周逸森搖了搖頭,看了下四周,低聲說:“我剛得到消息,白穎的父親這會兒還在國外呢,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來。”
說着便站直了身子,整理着外套的衣領,說:“我們兩家算是世交,出了事,理應過來提供點兒線索,更何況……”
周逸森将手背在身後,嘴角輕揚,眼底閃過一抹冷意,一字一頓的說道:“她傷的人,是我愛人。”
劉隊這才想起來,白穎喊着要殺的人,正是周逸森的愛人。
考慮到這其中的關聯,劉隊決定請周逸森配合調查。
周逸森和宋政跟着劉隊進了其中一間小會議室,周逸森在進門之前,下意識的朝隔壁的審訊室看了一眼,眼底那抹冷意更深了。
坐下之後,劉隊讓人端了兩杯熱水進來。
“這位是?”劉隊看着宋政的打扮,猜測他可能是周逸森的律師,但他什麽都沒帶,也不像是律師。
周逸森解開紐扣,介紹道:“我朋友宋政,宋醫生。”
劉隊點了點頭,見周逸森沒多介紹,也就沒再多問。反正周逸森是主動上門配合調查。
劉隊從白穎的背景開始問起,畢竟現在找不到白穎的父親,盤問了一晚上,也沒有什麽成效,只能先問問周逸森了。
周逸森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劉隊想要了解的問題。
“周先生,冒昧的問一下,您和白穎是什麽關系呢?”
周逸森微微低頭,眯了眯眼睛,雙手交握,擡起頭穩聲說:“在我的角度看,只是朋友,普通朋友。不過……”
劉隊點了點頭,說明白了。
聊到最後,劉隊透露白穎并不配合,除了說要殺死孟時語之外,就不再說話了。
周逸森向前傾身,後背離開椅背,手肘搭在桌子上,試探的問道:“劉隊,不如讓我和她聊一聊?”
劉隊思考了一會兒,知道周逸森是這件事的核心,解鈴還需系鈴人。最後同意讓周逸森進到審訊室。
商議過後,安排周逸森獨自進到審訊室,宋政跟着劉隊進了另一邊的監聽室,透過單面的茶色玻璃可以清晰的看到審訊室裏的情況。
周逸森推開門,看着白穎坐在審訊室的正中間,手上戴着手铐,手铐铐在了椅背上,垂着的頭聽到聲響,緩緩擡起,看見周逸森,又驚又喜。
“逸森,你、你是來保釋我的嗎?”白穎情緒激動的問着,說話時手铐發出摩擦的聲音。
周逸森反手将審訊室的門關上,走到白穎桌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冷眼看着她。
凹陷的雙眼,頭發像是自己拿剪刀剪的似的,亂糟糟的。
白穎感受到他的視線,不自覺的低頭,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扯着笑說:“你不是喜歡短頭發嘛……我這、這樣好看嗎?”
周逸森握緊了拳頭,壓抑着自己的怒意,偏頭望向單向玻璃牆,知道那牆背後有劉隊在看。
周逸森沉下氣,擡頭看着白穎,開口問道:“最近過的好嗎?”
白穎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似的,咽了咽口水,點頭又搖頭,接着說:“哪裏會好……孟時語才過得好吧?……呵,她一定很高興吧!”
周逸森微微擡頭,看着她,繼續問:“我記得白伯父送你去封閉治療,你是…出院了嗎?”
白穎腦海裏閃過封閉治療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狠狠的說:“我根本就沒病!我爸非要送我進去受折磨!可是我根本就沒病!”
“你确實沒病,不然怎麽逃得出來,又怎麽會混進晚會現場呢?”周逸森接過話,誘導道。
白穎聞聲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側身望着周逸森,說:“你想知道我是怎麽把刀片帶進去的吧?”
周逸森擡手摸了摸下巴,故作好奇的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白穎仰頭看向天花板,得意的說起昨晚的事。
“我把刀片粘在鞋底,帶進現場,擠到最前排……你說巧不巧,那主持人非要玩什麽握手的游戲,正好省了我爬上臺的工夫。”
“當時我都想好了,只要她伸手過來,我拿着刀片狠狠握上她的手腕,她只要一掙紮,血一定四處亂濺……”
白穎說着竟笑了起來,笑了幾聲,突然停下,眼底蒙上一層憤怒,說道:“都怪那個多事的女人!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一定把她也殺了!”
周逸森起身,系上西裝外套的紐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打開門走出去,劉隊和宋政剛好也出來,三人互看,接着一同走到大廳。
“周先生,這次您可算是幫了我們了。”劉隊和周逸森握了握手,表達着謝意。
周逸森表情淡定的點了點頭,随即擡頭看了眼宋政。
宋政走上前半步,主動說道:“劉隊,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白穎不像是精神病患者,至少……作案的時候意識是非常清醒的。”
劉隊正身聽着,宋政繼續說着:“據我所知,就算是精神病患,但在作案時意識清醒,也是犯罪……”
宋政沒有把話說死,周逸森也适時的出聲打斷道:“好了,劉隊有自己的判斷,而且我剛才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配合警方去開導白穎‘說話’,不能算最後的口供……”
話說到一半,周逸森轉過身看着劉隊,說:“麻煩劉隊了,我愛人還在家裏修養,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便帶着宋政離開了。
走出警察局,周逸森走到車旁,和宋政對視一眼,擡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說:“謝了。”
宋政沖他點頭示意,然後就先開車離開了。
周逸森站在車旁,兜裏的手機響起,拿出來接聽。
“周先生,白偉已經知道了,預計十二個小時回到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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