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是女的,我的暖床

第十二章:她是女的,我的暖床。

江千裏閃身進入那條窄門,門雖窄,但是裏面卻很寬敞。

江千裏将袖中的夜明珠掏出,又從袖子裏掏出顆之前在林浩森院中随意撿來的石子,朝着前面扔了出去。

等了一會,并沒有觸動什麽機關。但是江千裏依舊不敢馬虎,她循着剛剛石子滾過的路徑,慢慢的朝前走去。

一直走到長道盡頭,也并沒什麽機關觸發。

難道說,這地閣中沒有機關?江千裏心中冷哼,這老狐貍是太自信了?還是另有什麽陰謀?

長道盡頭出現一個方形石室,石室中央有一方齊腰高臺,上面放着一個木匣。

江千裏分別向着高臺兩旁扔了兩顆石子,等了一會,沒什麽異動,這才慢慢走了過去。

剛要将那木匣打開,便注意到木匣下面凸起的一小塊石磚周圍有一圈縫隙。

江千裏停下動作,将夜明珠湊近了觀察。

心中頓時明了,呵,不愧是老狐貍啊,看來這機關在這。

這木匣乃是機關的開關所在,只要木匣被打開,或者木匣裏面的東西被拿出,那麽勢必就會破壞這種平衡,平衡一旦被打破,那麽它下面所牽制的機關便會觸發。

江千裏環顧四周,先不說這裏面的機關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剛剛進來的時候,那僅能供一人出入的窄門便是後招,只要這地閣的機關一旦開啓,外面的人就會聽到動靜,他們甚至都不需要進入這地閣之中,只要守住那道窄門,那自己便是插翅也難飛。

江千裏牽了牽嘴角,看來今天只能先到此為止,如何将這木匣之內的東西取出,還需要回去從長計議。

想到這裏,江千裏也不再猶豫,大步朝着外面走去。她已經知道這整個地閣之中的機關開關便是木匣,便也沒什麽顧及,一路行了出去。

回到林浩森的卧房,将那盆花重新轉了回去,又順着剛剛來時的路,一路折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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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見江千裏從後院偷偷溜了進來,對着矢黎舉了舉酒杯道:“矢黎公子,今日确實有些晚了,不若我們明天再繼續?”

矢黎明白小安的意思,也點了點頭:“也好,本公子也累了,那今日便散了吧。”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對着那四名萬劍宗弟子道:“還望幾位兄弟将這些姑娘們找個地方安置了,先不必送回鎮上,免得明日還要去請。”

其中一名弟子聽到此話,臉色有些發青:“你們太過分了吧,讓我們将這些舞姬請來便也罷了,還要将她們留宿在此?!”

矢黎歪了歪頭,有些不解:“那不然呢?我這不也是為了少勞煩你們麽,要不然,明天我們少主要聽曲兒看舞,你們還得再折騰一次不是?”

“你!”那弟子上前一步,怒氣沖沖道。

江千裏從屋內衣冠散亂的走了出來,雙眼還帶着些迷蒙:“怎麽了?何事吵鬧啊。”晃晃蕩蕩地走到那四名弟子跟前,湊近看了看,眯了眯眼睛,笑道:“哦,原來是萬劍宗的幾位少俠啊……嗝……”

那四名弟子見江千裏滿身酒氣,衣冠松散,一只鞋還趿拉在腳上,臉上都露出一絲鄙夷神色。紛紛向後退了兩步。

“江少主,按說,您遠來是客,但是我們萬劍宗,比不得你們重冥教散漫慣了,今日幫你将舞姬尋來此處已經是大不該,如今你們居然還想讓她們在這裏長居?!”一名弟子皺着眉道。

江千裏搖搖晃晃的後退兩步,矢黎走上前來将她扶住,江千裏嘻嘻一笑道:“原是因着這個,哈哈,好說,好說,那,依幾位少俠的意思,是要将這些美人兒送回去?”

那名弟子點了點頭:“正該如此。”

江千裏靠在矢黎身上點了點頭:“行,那就如此,”攀過矢黎的肩膀笑眯眯道:“你同他們計較什麽,明日你喜歡,再叫那林語堂幫我們去請便是。”

“你們!”那名弟子見江千裏如此,心中怒氣更甚,他們最尊敬的大師兄,居然被這小子随意使喚!心中怎能不氣。

“怎麽?”江千裏迷迷朦朦的轉過臉來:“又是本少主說了哪句話,惹少俠不高興了?你怎麽這麽難伺候啊?你想怎麽樣啊?”

那名弟子看着江千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手下意識的摸上腰間佩劍。

另一名弟子趕忙将他攔在身後,對着他搖了搖頭,轉臉對着江千裏道:“江少主不必動怒,只是舞姬歇在我們萬劍宗确實不妥,不然,您看這樣如何,”這名弟子想了想:“如果您明日還想看舞聽曲兒,萬劍宗的車馬任您驅使,您可自行去鎮上尋樂,如何?”

江千裏看了看他,摸了摸下巴,最後點了點頭,無奈道:“行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呗。”拍了拍矢黎的肩膀:“扶本少主回房,被吵到了,頭有些痛。”想了想又對着那名弟子道:“對了,幫本少主幾個人準備一些解酒湯來,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少主稍等,我們這就去為您準備。”說着拉了拉身邊的那位怒氣沖沖的少年。兩個人走了出去。

江千裏坐在床上,小安和矢黎坐在桌案旁。

此時的江千裏,臉上全無醉意,沖着小安點了點頭,小安會意,起身來到門邊,看着那些舞姬被一個一個的送了出去,那四名子弟正站在門口,一邊低語,一邊沖着他們這邊翻白眼。

小安将門關上,對着江千裏點了點頭。

江千裏站起身來,來到桌旁,對着矢黎和小安道:“那劍譜,果然在那老狐貍的地閣之內,但是現在有個棘手的問題。”

“什麽問題?地閣內有機關?”矢黎倒了杯茶遞給江千裏道。

江千裏接過茶,點了點頭:“不錯,那機關乃是一個平衡類的機關,如果我們将那劍譜取走,破壞了平衡,瞬間便可引動所有的機關。先不說那些機關是如何的,只要機關開啓,勢必會引起山莊內的弟子前來圍剿,那個地閣入口,僅可供一人通過,他們只需要将門口處團團圍住,料是如何身手,也絕逃不出去。”

小安聽的眉頭皺起:“那要如何才好?”

矢黎看着她,又轉頭看了看江千裏:“其實這類機關,也好解決。”

江千裏看向他:“哦?你有辦法了?”

矢黎點了點頭,拿起兩個杯子:“你看,就如同這兩個杯子一般,”說着将下面的一杯倒入半杯水,另一杯子放到其中,杯子浮了起來:“然後,這顆棗,便是那個木匣,”将一粒酸棗放到上面的杯子之中,杯子下陷一分:“如果,我們想要将這顆棗取出,又不讓杯子上浮,需要如何?”矢黎看着江千裏道。

江千裏盯着杯子看了一會,眼睛一亮:“你是說,只要我們将這兩個杯子給固定住,便不論我們取不取這棗,杯子都不會有所浮動。”

“聰明。”矢黎贊賞的對着江千裏點了點頭。

“那依你所見,我們要如何固定這兩個杯……哦不,這個機關呢?”小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江千裏,又看了看矢黎。

矢黎笑笑:“你且等我一日,明天我便将可以固定住機括的東西給你。”

江千裏對着矢黎笑着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那我明日便在去一次那地閣。”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江千裏才一幅剛剛睡醒的樣子,從房間走了出來。

日頭已經西斜,江千裏伸了個懶腰,對着那四名萬劍宗的弟子招手道:“勞煩幾位少俠,搬幾把搖椅來這樹下,我想在這吹吹風。”說着指了指桃花樹的下方。

四名子弟暗自腹诽,但還是依言給江千裏搬了幾把椅子并一張茶臺。

江千裏悠哉悠哉的躺到那椅子之上,半眯着眼睛,享受着這浮生半日閑的舒适之感。

矢黎手裏端着個酒壺,看到半躺在院中的江千裏,笑道:“你慣會享受,用了膳沒有?”

來到江千裏身旁,也斜躺下去,将手中酒壺遞給江千裏,酒壺後面掩了一個木制的小桶。

江千裏将東西接過,小桶順勢收入袖中,舉起酒壺飲了一口:“不大餓,許是昨晚喝多了,現在胃裏有些難受。”

小安從後院走來,手裏端了一碗魚羹,遞給江千裏:“少主,你先喝點魚湯。”

江千裏接過魚湯聞了聞,皺了皺眉頭:“不行,不行,本就有些難受,聞了這魚腥味,更是惡心了。”

四名弟子站在門前,撇了他們一眼,心想,活該,自作自受。

小安皺了皺眉:“那可怎麽好,少主,你昨夜飲了酒,不吃東西可不行。”望了望門口的方向:“要不,咱們讓林少俠吩咐下去,給你做些燕窩蓮子粥?”

那四名萬劍宗的弟子眼角一抽,什麽?還想吃燕窩粥?

江千裏擺了擺手:“罷了罷了,還是別麻煩林少俠了。”說着站起身來,朝着門口的四位萬劍宗弟子走了過來,對着其中稍顯年長的一位道:“本少主記得,你昨日說過,如果我想去鎮上,你們萬劍宗的車馬憑我驅使,對不對?”

那位弟子點了點頭:“正是。”

江千裏點了點頭,對着他道:“那就有勞少俠,幫我準備一匹馬車,我們三個出去尋個樂子,晚上便不回來了。”

那弟子微微皺了皺眉,拱手道:“給您準備馬車倒是可以,但是晚上少主還是回宗內休息為好,畢竟您是我們萬劍宗的貴客,如果在鎮子上出了什麽意外,我們也不好和宗主交代。”

江千裏心中冷哼,出意外?看來,是入了這山莊,不等到林浩森出來确認劍譜的安全,任何人不得輕易離開吧。

雖然這宗內弟子們都沒聽到什麽異動,但是來參加壽宴的,都是江湖上有些能耐之人,如果有人趁他們不備,将劍譜偷走,然後再離開,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們便想等林浩森出關之後,親自确認劍譜的無誤,才會放松警戒。

那看來,他們這次用馬車,這駕車之人肯定也得是萬劍宗的人無疑。

江千裏點了點頭:“如此也好,那就煩少俠幫我們準備馬車吧。”

“好。”那名弟子轉身走了出去,沒多一會,便有輛寬敞馬車停在了門口。

果然如江千裏所料,那馬車上已然坐了一位駕車的車夫,看打扮,也是這萬劍宗的弟子。

江千裏笑了笑:“這萬劍宗不虧是武林第一大宗,想的就是周到,連車夫都給我們備好了。”說着跨身上了馬車。

那名一直看不慣江千裏的弟子,手中的拳頭使勁握了握,這江千裏,居然将自己的同門喚做車夫!真是豈有此理!

那年長一些的弟子對着他搖了搖頭,那名小弟子輕哼一聲,別過頭去。

矢黎和小安依次上了馬車,江千裏将車窗的簾子挑起,對着那年長弟子道:“勞煩少俠晚上給我們留個門。”說罷放下簾子,對着那駕車的弟子喊道:“走吧,去附近最近的鎮子。”

那駕車弟子看了那年長弟子一眼,後者對他點了點頭,暗含深意的囑咐道:“一定要确保江少主等人的安全,知道麽。”

那駕車弟子點了點頭,馬車向着山莊外面行去。

江千裏閉着眼睛假寐,小安和矢黎從車窗觀察着外面的情況,途徑一個馄饨攤子,小安拍了拍江千裏的肩膀,江千裏将眼睛睜開,對着駕車的弟子道:“小少俠,停下車。”

馬車停駐,那弟子回過頭對着車廂道:“江少主,怎麽了?”

江千裏撩起車簾走下車來,笑了笑道:“一天沒吃東西,聞到這馄饨味,有些餓了,吃碗馄饨。”

江千裏撩起車簾的縫隙中,那小弟子看到那個叫做小安的随從背對着自己,卧在馬車裏面。有些疑惑,對着江千裏道:“少主,您的那位随侍怎麽了?是否有不舒服?”

江千裏坐到了馄饨攤前,對着老板道:“給我來碗馄饨,”又轉過頭對着那名子弟擺了擺手:“哦,沒什麽,她肚子有些痛。”

“肚子痛?”那名子弟回頭看了看車廂處。

小攤老板快速的将一碗熱馄饨端到江千裏面前:“您慢着吃,小心燙~”

江千裏對着小攤老板笑笑,又轉過頭,将一只手攏在嘴旁,挑了挑眉:“她其實是個女的,是我的一個暖床,今天肚子有些不舒服,”嘿嘿笑道:“你知道,女人,很麻煩的。”

那駕車的弟子不過束發之齡,聽到江千裏如此說,又想到江湖上對江千裏為人的風評,臉色頓時一紅,眼睛不敢再亂瞟。

江千裏見他不再說話,哈哈笑了兩聲,不再說話,專心的吃起面前的馄饨。

一碗馄饨被江千裏吃了個精光,她在桌上撇下幾枚銀錢,站起身來,摸了摸肚子,伸了個懶腰走到馬車旁,剛要擡腿上車,突然捂了捂肚子:“诶喲,不行,肚子痛。”轉身看了看四周的林子,一臉青白的對着那駕車弟子道:“小少俠,你且等我一會,我去方便方便。”

“你怎的這麽多事啊。”矢黎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語氣中含了絲不耐。

那駕車弟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少主快去快回吧。”

江千裏嘿然一笑,轉身鑽進了一片矮叢之中。

過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時間,矢黎撩開車簾,對着那名弟子道:“他往哪邊去了?”

那弟子回頭的空檔,又看到了車內叫做小安的女子,換了個姿勢,依舊蜷縮在一角,想到江千裏所說,面上又是一紅,趕忙低下頭指着右邊道:“那,那邊。”

矢黎點了點頭,對着右面的樹林喊道:“少主!你好沒好啊!”

“來了來了,催什麽催!”說着低着頭一邊提着褲子,一邊跨上了馬車,車簾被重新放下:“走吧,耽誤了不少時間,勞煩小少俠快些行路吧。”

那名小弟子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揮動缰繩,馬車繼續朝前行去。

看着馬車漸漸走遠,站在林中一棵樹上的江千裏眸色一暗,笑了笑。轉身朝着萬劍宗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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