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完結

完結

紅色的紙條放在桌面上,被拍立得壓着,蘇玉緊緊盯着窗外的人,而窗外的人可能也覺得時間差不多,站起身來,向遠處走去。

他什麽都沒說,好像和往常一樣。

和蘇玉出去玩又離開,可能要不是他的情緒不對,蘇玉可能真的要相信了,他不會走,他會陪他很久很久。

他對着窗外,輕輕的說了一句再見。

可白簫像是聽到了一樣,回頭看向他,可能知道蘇玉再看他。

他對他說。

等我。

蘇玉看着蝴蝶,等你嗎?

“白簫啊。”

“就算風再大,也吹不盡我對你的愛。”

夜晚的空中彌漫着雲霧,等待着雲霧散開,所呈現的是彎月以及旁邊那顆極為耀眼的星星。

再一看,月色朦胧,竟分不清真僞,仿佛投影一般。

白簫回到家,沒有和白青吵,看着白青收拾好的行李,露出了苦笑,感嘆了一下“真是匆忙。”

白簫回屋子裏,他的屋子已經被收拾的很幹淨了。

黑色垃圾桶裏被扔着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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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簫撿了起來,放進口袋裏。

白青沒看到白簫的動作。

向他伸出手。

白簫有點愣住了。

随後反應過來,白青是要他的手機,他猶豫了,問她,“連手機都不能給我嗎。”

白青沒有說話。

白簫自然是知道了她的意思,把手機卡拿了出來,給了白青,對她說,“不要給我弄丢了。”可能白青也不想做的太決絕,同意了白簫的這個請求。

他們拉着行李箱坐上了高鐵。

那晚,蘇玉換了一個頭像,是蝴蝶的。

從那天開始,他發的消息,白簫再也沒有回過。

又是一個夏日,蘇玉在球場上打着籃球,高銘生打得實在是太累了,下來喝了兩瓶水,手搭在林木的肩上,大口的喘着氣,“蘇玉打球真是越來越兇了,和簫哥一樣。”

林木沒說話反而蘇玉回頭看着兩人,只看了一眼,又回過頭去,拍着籃球。

蘇玉現在對白簫二字是越來越敏感了。

高銘生慨嘆。

在另一邊的白簫,卻有些迷茫。

這裏什麽都好,喧鬧的城市,繁華的街道,星光鋪滿大地,擡眼望去,不知道遠方身在何處,自己又該往哪裏去。

他的手機卡雖然沒了,但是白青又給他辦了一張。

手機卡放在了一個抽屜裏。

雖然不用了,白簫卻每個月都會交手機費。

他們在那裏的房子賣了,蘇玉自然是知道的,蘇玉收拾了一些白簫不要的小物價,拿了回去,看到了白簫的日記本。

很厚很厚。

從很小的時候,白簫就開始記日記了。

蘇玉看的每一張,都讓他感到窒息,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喉嚨,讓他無法呼吸。

直到這一篇。

2015年7月27日

我今天遇見了一個不同尋常的人,把他給打了,有點愧疚,但是這人長得還挺好看的,是錯覺嗎,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2015年7月28日

我和他是校友,挺高興的,我也可以确定了,我喜歡他,可是他會喜歡我嗎?畢竟我一無是處,哪裏都不好,他會介意我的童年嗎,我的父親進了監獄,他會介意嗎。

蘇玉看着淚水便掉了下來,水珠把紙張的一角弄濕。

不會介意。

白簫,我會喜歡你的。

你為什麽不早點對我說呢。

他現在特別特別想聽聽白簫的聲音,他明明知道,就算打電話,白簫也是不會接的,卻還是撥打過去。

響了好久好久,就在蘇玉認為和往常一樣不會有人接的時候,電話通了。

白簫也詫異了。

蘇玉聲音有些發顫。

“白簫?”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簫也會忍不住的落淚。

白青就在自己的對面,她不讓他說話,甚至要搶過手機,被白簫躲過了。

白青嘆了口氣,走了出去,出去之前囑咐他,說完記得給我。

白簫聽到後,點了點頭。

手機在他手上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只幹巴巴的說,“蘇玉。”

蘇玉那面聽到了,很快的回複他“我在。”

聽到抽泣,蘇玉問白簫,“你在哭嗎?”

而後又對他說,“別哭。”

“哭了就不好看了。”

可能他的話真的唬住了白簫,他真的不哭了。

他聽見蘇玉說。

“我看見你所說的桃花樹了,花瓣一落真的很美。”

蘇玉一直在說,白簫一直在聽。

就這樣聊到了淩晨一點。

白簫也不願意挂掉電話。

蘇玉知道白簫可能是困了,對他說,“困了吧,睡吧。”

白簫不說話,沒說到底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蘇玉知道白簫在擔心什麽,“去睡吧,明早第一個問候的還會是我。”

白簫聽完之後,嗯了一聲,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他轉學的這幾個月。

這是唯一一次沒吃藥就睡着了。

蘇玉聽見對面沒有了聲音,小聲地說,“白簫,你還是我男朋友對吧。”

對面當然不可能回答他。

蘇玉過會兒點點頭,有些心酸的說,“不說話我就當做是了。”

他就坐在那裏,不說話也不挂電話。

看了看時間,便把電話挂了。

他最後說的一句話是。

我會等你。

等你到很久。

思念的風吹到白簫身邊。

也可以說是,它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白簫在這裏的成績和原來不差什麽。

蘇玉而是頂替了白簫的位置。

高中畢業的時候。

兩人位置站的很巧妙。

就是白簫站在第三排第二個位置,蘇玉是第三個位置。

白簫倚着圍欄,對風輕輕的說,“蘇玉,畢業快樂。”

而在另一邊的蘇玉看着那張沒有白簫的畢業照說,望着遠方“白簫,我找不到你了。”

“我會在大學等到你嗎?”蘇玉問自己。

答案是什麽他心知肚明。

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

“喂蘇玉,你都等他多久了,趕緊放棄得了。”

“我說句不好聽的。”

他剛要說就被蘇玉打斷了。

“知道是不好聽的話那就別說了。”蘇玉語氣并不是很好。

都聽出來了,深語急忙打圓場。

“蘇玉,林琦他也是擔心你。”

看着深語的臉,蘇玉不說話。

“最後一年,挂了。”

林琦剛要說話,蘇玉也挂了。

“他這句話三年前就開始說了吧。”林琦翻了個白眼,有些不理解蘇玉的做法。

白簫再好就能好到哪裏去?

深語抿了抿唇,對林琦說“你不該這麽說蘇玉。”

嘆了口氣說“他和白簫當年有多好你又不是沒看到。”

林琦似乎也想起來當年的事。

有點遺憾的說,“那又怎麽樣,還不是把蘇玉給抛棄了。”

深語不說話。

蘇玉到了他們原來經常去的飯店。

這家飯店也大變樣了。

環境更好,門面也重新裝修了一下,蘇玉差點沒找到。

進了屋子,環顧一周,依舊沒有他想找的那個人。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

飯菜還沒有上來,可原來這個時候,飯菜是已經上了的,他們有人可能都已經動筷了,畢竟他來的比較晚,每次都是。

心裏的疑惑湧上腦海,還有那個經不住猜疑的想法。

就在這時,高銘生站起身來,對他們說,“今天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高銘生賣了個關子,清了清嗓,嚴肅的對他們說,“今年我們的老朋友要來。”

蘇玉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還沒等他說完就跑了出去。

正好碰到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他們在那一秒望向彼此,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放慢了,就像錄音帶一幀一幀的循壞播放着。

盡管高銘生他們都追了出來,但沒人出聲,他們就這樣看了彼此好久。

最後還是白簫打破了這個氛圍。

“我是來晚了嗎?你們都吃完了?”白簫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說。

高銘生急忙擺手,剛要說話。

就被蘇玉搶先了。

“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要躲着我呢。”說完就回到了屋子中。

高銘生有些尴尬的拍了拍白簫的後背,“他這兩年一直都這樣。”

白簫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有點落寞。

看着高銘生的側臉,裝作滿不在乎的說“沒事沒事。我又不介意。”

進了屋子,他以為蘇玉不想見到他,就選了一個離他很遠的地方坐下了,看了一圈,沒見到林木“你家林木呢?”

高銘生倒水的手頓了一下,有點不高興的和白簫說,“他最近都在忙,沒時間陪我。”

白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看着于亦蕊,“大明星最近過得怎麽樣?”

于亦蕊聽到後,臉色也不是很好。

蘇玉在旁邊冷冷的說,“都不是很好,你就別問了。”

聽到這話,白簫閉上了嘴。

錢旭姍姍來遲,白簫看到他的腿,愣了神。

錢旭也沒想到會見到白簫,第一反應是驚訝,又想起自己的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簫哥也在啊。”

白簫看着錢旭坐着輪椅,“你這是?”

錢旭只是笑笑,拿起了旁邊的啤酒,一飲而盡。

“好久之前的事了,不提了!”他喊了一聲,也伴随着聚會的開始。

白簫被灌了好多的酒,因為高興,自己就喝多了,臉色有些發紅。

眼眶濕潤的看着坐在對面的蘇玉。

蘇玉挑了個眉,起身向他這裏走來。

扶起他,對他們說,“我們先回去了。”

高銘生本能的想攔一下,卻又找不到借口,算了,他們兩個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時間也不早了。

他們也散了。

蘇玉并沒有打車回去。

而是背着白簫走在街上。

白簫像是小孩子一樣,臉靠在蘇玉後背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了家,蘇玉把他放在床上。

脫去大衣。

蓋好被子就出來了。

白簫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有些愣神,仿佛現在的他還是高中生。

他可能覺得自己在做夢。

可蘇玉有推門進來了,給他倒了杯水。

看着他的睡顏,停留了幾秒退了出去。

白簫睜眼,看着床頭櫃上的水杯。

上面貼着紙條。

隐隐約約還是可以看出的,上面寫着。

我怎麽可能連你睡沒睡着都分不清。

看完這句話。

他跑了出去。

蘇玉站在那裏煮着蜂蜜水。

看見白簫跑了出來,連忙詢問。

“怎麽了嗎?”

白簫沒回答他的話,只是小心翼翼的問他,“你是讨厭我嗎。”

蘇玉關了火,問他,“為什麽這麽想?”

可能是還沒醒酒,白簫有點哭唧唧的說,“你今天那樣說我,不就是讨厭我嗎。”

蘇玉上前走了一步,看到白簫是光着腳出來的,走到鞋架給他拿了雙拖鞋,放在他面前。

安撫他,“別亂想。”

白簫并沒有動,拉起蘇玉的領子,站在蘇玉的腳上親了上去。

“你還喜歡我嗎。”白簫親完說後。

蘇玉看着他,“當然。”

聽到答案後,白簫笑了。

借着酒勁問他,“處對象嗎?”

蘇玉捏着白簫的臉,“我們從未分手過。”

他又再次親了上去。

在我這裏,我們從未分開。

七年太長了。

卻足夠诠釋我對你的愛。

親完之後,蘇玉把白簫放在床上,自己去洗澡。

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人還是原來的人。

發生的事情卻和原來不同。

等蘇玉來的時候,白簫依舊興奮的睡不着。

蘇玉把白簫拉進懷裏。

白簫卻對今天的事有些好奇,“大家最近都……”

蘇玉聽到這話就知道白簫想要問些什麽。

一件一件的長話短說。

“于亦蕊因為得罪了一個身後有金主的人,被雪藏了。”

“錢旭則是在體考的前一天被人打折了腿。”

每一件事裏長話短說的心酸無人得知。

說到林木的時候頓了頓,對白簫說。

“林木他還好。”

“考上了警校,挺忙的。”

白簫明顯看出了蘇玉在诓他,掐了一下蘇玉的手臂。

沒用多大力氣。

蘇玉親了親白簫的眼睛。

“說完別難過。”

白簫聽到這話,整個人都緊繃起來了,等着蘇玉的下文。

“他死了。”

蘇玉說完就開始注意白簫的表情,他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坐起身來,對蘇玉說,“你說什麽?”

蘇玉并沒有再次重複,抱着白簫,“很久之前的事了。”

“你說林木死了。”白簫推開蘇玉,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怎麽會呢。”有些不可置信。

看到他這副模樣,“別難過了。”

“他怎麽死的?高銘生知道嗎?”

白簫剛說出來,就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特別蠢的問題,高銘生今天這個舉動就證明了他肯定知道。

“他的屍體還是高銘生解剖的。”蘇玉說完,白簫反而不說話了。

高銘生在解剖的時候。

在想些什麽呢。

蘇玉怕白簫胡思亂想,把他摁在床上,用命令的語氣對他說,“睡覺。”

白簫躺在床上,想着這些事,他覺得離開的這幾年,大家的生活竟然越來越糟。

突然想起來什麽,他小聲的叫了一句蘇玉。

蘇玉點點頭,說了一句我在。

他接着說了好多的話,可是蘇玉都沒有回他。

他這才意識到蘇玉已經睡着了。

回他是本能反應。

本能反應啊。

他緊緊的抱住蘇玉,一直到天亮。

醒來的時候。

蘇玉不在身邊。

可是他感受到了餘溫,心裏卻感受安穩。

他出門就看見蘇玉在端盤子,香味飄進了他的身邊。

“好香啊。”白簫感嘆完就跑進了衛生間,刷牙洗漱,看着自己空空的脖子,瞪大了眼睛。

出來就跑到餐桌旁。

看到了蘇玉脖子上帶着的項鏈,他沒好氣的說道,“你的項鏈是我的吧。”

蘇玉聽到這話,點點頭,“要是我的戒指我就帶在手上了。”

他的項鏈是一枚戒指,上面刻着sy&bx。

白簫翻了個白眼,卻沒生氣。

他吃着飯,對蘇玉說“你還會做飯了诶。”

“是啊,當然要會了,畢竟會做飯的男朋友把我扔在這裏了。”

蘇玉說完之後白簫差點噎住。

之後就很平靜的在吃飯。

蘇玉也知道白簫在愧疚了,對他說,“本來就是要學的,可不能讓自己男朋友累到。”

白簫聽到後覺得自己并沒有被安慰到。

蘇玉問他,“我要趕飛機,和我一起去嗎。”

白簫聽到後搖了搖頭,“先不回去了。”

蘇玉有點沉默,眯了眯眼,聲音都冷了下來“那你要去哪裏?”

白簫也察覺到了蘇玉的情緒不對,“我要去找謝聲啊。”

他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肯定要去看看他。

“和他聊聊什麽的,我們也好久沒見了,過幾天去找你。”白簫緊忙解釋道。

蘇玉聽見後,臉色緩和了一點,拿起了白簫的手機,發現他的微信還是什麽都和原來一樣。

白簫笑眯眯的解釋道:“我把手機卡拿了回來。”

蘇玉把手機放下了,有點小高興卻沒有表現出來,“我要走了,時間來不及了。”

拉着行李就要走,白簫擺了擺手,“那…拜拜。”

看着白簫沒心沒肺的樣子,嘆了口氣,和他揮手道別。

蘇玉走後他收拾收拾就出去找謝聲,看到謝聲的時候他在喂一個黑色小貓。

白簫看到後心愛不已,想方設法的順毛。

這只貓也很粘人,賴在白簫旁邊不走。

白簫很想把這只貓帶走。

但謝聲不是很願意,挨不過白簫的軟磨硬泡。

他給自己拍了張照片以及他的小貓咪。

發給了蘇玉。

【=】我和你兒子。

蘇玉看到後,回他。

【+】我兒子變異了,這麽黑?

【=】哈哈哈哈哈,你禮貌嗎。

蘇玉又回了他一條信息,只是小貓咪踩在了他的手機上沒有看到信息。

白簫把貓咪抱了起來,“真不老實啊。”

謝聲在旁邊撇了撇嘴。

“不喜歡你呗。”

白簫拍了一下謝聲,“你說什麽呢,怎麽會。”

謝聲不理他,把他推了出去。

語氣堅決的說“滾!”

白簫委屈,沖他做了一個鬼臉,就去找了高銘生。

兩人一起去看了林木。

白簫看着高銘生的側臉。

高銘生眼裏泛着淚光,很是驕傲的對白簫說,“我男朋友是為了保護國家而死的。”

白簫有點心疼他,他也在白簫懷裏哭,就像小時候林木惹他不開心了一樣,這次卻是再也見不到了。

錢旭因為遭人嫉妒,被人給揍了,從此一蹶不振,考上了二本。

但唯一一件對他來說的好事是,孟雅真的成為了他的女朋友。

他也開始對生活充滿了希望。

于亦蕊呢,她每次和幾人聚餐的時候都會被狗仔拍照造謠,她想不通,她都糊成這樣了,怎麽還有人找她麻煩。

但她看到了這幫人黑白不分。

不僅說她還說白簫幾人。

她看不下去了,錄了一個視頻。

視頻中的她沒有顯示很生氣,反而很平靜的說。

她也沒想到這個視頻能上個熱搜。

随後又有好的資源找她拍劇。

她的底子還不錯,拍劇還不是問題。

白簫也在北京找了一份工作,他去國外學的醫學,有畢業證,找了一個好一點的工作還是不難的。

——

“您好,是蘇玉嗎。”

同樣的聲音,不同的地點,蘇玉深深的呼了口氣,回答道,“是我,阿姨。”

“有時間嗎?可以聊聊嗎?”

同樣的話語,讓蘇玉有些不适應。

但還是答應了。

咖啡館中,白青的狀況比原來要好得多,看着更加和藹可親。

“我去看了心理醫生,對一些事情我也比較寬容了。”白青把頭發別到耳後。

“你和我兒子的事。”白青慢吞吞的說,“我同意了。”

“當年是我讓你們分開,很抱歉。”她怕蘇玉不喜歡白簫,小心的和他說。

“他真的很愛你,他每年都會回來看你,無論他有多忙。”

“我記得那天他是高考的前一天,我怎麽都找不到他,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後來他回來了。”

“我問他去哪裏了,他告訴我,他去看看你。”

“他每年都會給你織圍巾,你知道嗎?”

你知道嗎?

蘇玉聽到這些神情有些恍惚。

是嗎?

白簫一直都會偷偷看他嗎。

會給他準備生日禮物。

會愛他七年。

他都會偷偷的看你,這句話烙印在蘇玉的心中。

他想見他,道別的白青,他就去白簫上班的醫院去見他。

蘇玉因為經常來,和這些人混的很熟,也輕車熟路的找到了白簫,白簫看到他的一瞬間有點不可置信。

看到蘇玉面色卻不是很好,有些焦急的問,“怎麽了嘛?”

蘇玉卻搖了搖頭,抱住了他。

過了很久都不願意松手,後來,白簫可以察覺到蘇玉哭了。

“怎麽還哭了?”白簫掙脫他,看着蘇玉的臉。

“明明偷偷來看我,為什麽不見我,白簫?”蘇玉問他。

白簫身形一怔,知道蘇玉在說些什麽,“啊,我媽找你了?”

他撫摸了蘇玉的後背,讓他先坐。

他倒了杯水。

“我和我媽約定好了,我可以去看你,但不能見你。”

“可是…”蘇玉欲言又止。

白簫猜到了蘇玉想要說什麽。

“不行,我媽在這邊有……朋友,會彙報我的行蹤的。”

他這七年過的很壓抑,沒人知道。

他的手機會被白青永不休止的查,自從上一次蘇玉打來電話。

白簫就再也沒見到那張手機卡。

最後也是他達到了約定有了一個穩定的工作,才回來找了蘇玉。

但他和蘇玉最近的休息老是不在同一時間,兩人基本上見不到面。

要不就是他下班回來,蘇玉睡了。

或者蘇玉回來看見他睡了。

蘇玉實在是受不了了,請了個假,在不請假的話,他覺得自己沒時候能把戒指送出去。

白簫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蘇玉坐在沙發上,他還在疑惑他為什麽會回來這麽早,還穿的如此的正式。

蘇玉拿出了一個盒子,放在白簫眼前。上面是流動着的線條而組成的心,還沒等蘇玉說話,白簫搶先一步答道“笛卡爾心形函數。”從盒子上收回目光看向蘇玉。

嘴角帶着笑,看着他說,“你是要表白嗎,蘇玉?”

蘇玉想了一會,“如果你這樣想,那就是吧。”随後他把盒子打開,露出了戒指,白簫看到的時候愣了一下,大腦停止了思考。

但還是聽到蘇玉慢悠悠的說“其實我更想求婚。”

還沒等白簫反應過來,蘇玉又說“其實這樣想也對,你上次說我表白的太簡單了,那這次呢,白簫,批嗎?”

他擡頭看着白簫,看着他這副模樣,蘇玉嘆了口氣,撫摸着他的臉頰,“批嗎?”

白簫淚眼婆娑,抱住了蘇玉,眼淚掉在了蘇玉的肩膀上,蘇玉可以聽見細小的抽噎聲,和當年一樣,但這次不同,這次他可以擁抱着他的愛人,而不是只能在電話中說着那些語言,而看不見他。

“批。”

一個字抽光了白簫所有的力氣,蘇玉松了口氣,如獲珍寶一樣,盡管早就知道答案,但再等白簫說出來,感覺還是不同。

戒指沒有帶在手上,反而是帶在了脖子上,蘇玉告訴他,這只是定情信物,他們的婚戒馬上就到。

蘇玉含着白簫的戒指,一副很欲的姿态,直白的問他,“做嗎?”

白簫沒說話,卻親了上去。

又是一年的聚會。

今年他們一個比一個過的好。

于亦蕊家喻戶曉。

錢旭婚姻美滿。

可高銘生卻追随林木去了。

咔嚓,拍立得上的圖案慢慢顯示出來。

是他們七個。

七年的時間白簫和蘇玉诠釋了什麽是愛。

拍立得永遠不會褪色。

他們的愛也是如此。

青春依舊,他們永在。

北鬥七星永遠閃耀于夜空之中,即使天各一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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