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拔舌

拔舌

苑連城猜不到塗麟在想什麽恐怖的東西，塗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尾椎的位置，好在尾巴們都還十分老實，沒有自己去修煉。

以後還能不能給尾巴曬月亮了？

苑連城的猜測還是符合一點基本原理的，塗麟的猜測就純屬幻想了，公司一點都沒有兇殺現場的跡象。苑連城把塗麟送回去，塗麟繼續忙活他的事情，等待着周一再次去看看情況。

不過還沒等到周一，苑連城就接到了刑警小劉的電話。

小劉叫劉陽，上次合作後就和苑連城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但本區最近沒發生什麽特殊事件，這還是他第一次和苑連城聯系。

“不是警局的事，是我親戚的朋友的同事的妹夫出了怪事，他們才和我這邊打聽。我尋思可能歸你們管，就想打個電話先問問，要不是的話也不浪費警力嘛。”小劉說起正事語氣就嚴肅了起來。

“說說他的情況。”

“聽我家親戚說，本來挺愛說的一個人，最近突然不說話了，本來他家人還以為他是精神出了問題，但前幾天他直接不能說話了，去醫院查也查不出來什麽，身體都是正常的。”

“但要是只是這樣，也不至于想要找大師看看。他們白天去醫院，晚上回去之後他老婆半夜聽到他起來，好奇過去看了眼，竟然發現他在把自己的舌頭往外面拔，拔出那麽老長。”小劉說得自己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沒去六院看看麽？”六院是蔓城本地最有名的治療精神疾病的醫院。

“看過了，他白天除了不會說話什麽問題都沒有，就是晚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發瘋。苑主任，您要是有空能不能過去看看。”

“好。”苑連城放下手裏寫了一個開頭的材料，和林局簡單說明了情況，然後給老馬打了個電話。

“明天我這邊還有任務，材料是明天就要報的。”他說完了沒等老馬說什麽直接挂了電話，前往目的地。

妖管局雖然是特殊部門，但是越是特殊部門越要加強學習，苑連城身為辦公室唯一的年輕人，就承擔了文書工作。而他更加樂意出門做任務，因為他們完成任務也會按照任務的等級給予一定的獎金，雖然說和懸賞不能比，但總算是多勞多得。而幹其他活說是可以調休，但以苑連城的工作強度，一年366天他也找不出幾天休息。

苑連城很快到達了小劉所說的地方，是在居民小區裏，小劉身為警察平時七大姑八大姨經常找他來幫忙，他領來的人自然也很受信任，苑連城進了那位半夜抻自己舌頭的男士的家，對方看到他來直接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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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朝着苑連城揮揮手，看樣子是想要他離開。

可是他現在說不出話，就只能無能狂怒，看着苑連城的個頭和身材，知道自己肯定打不過他，就直接轉身進了卧室，反鎖上了門。

“他的情緒一直這麽激動麽？”苑連城坐下來，對方的妻子和父母都在，小劉也在一邊陪着。

“之前帶他去醫院他都很配合，我們剛才和他說有大師過來給他看看，他才這樣。”男人妻子三十多歲，就是普普通通的已婚女士的樣子，因為丈夫的行為，還有點不好意思。

“你一共發現過他有幾次異常行為？”苑連城又問道。

“大概兩三次吧，我也不敢去攔着他。”女人說道，“我老公平時除了上班也不幹什麽，就老老實實的在家玩玩手機，大師，您知道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不介意的話我能看看你們的房子嗎？”苑連城問了對方，然後才在除了卧室的房間裏查看。他并沒有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于是打開了眼鏡上的開關。

自從靈氣暴漲，天地靈氣越來越多，他能夠看到的東西就越來越多，而照妖鏡也不需要打開開關就能夠運作，不過也是因為靈氣變多，照妖鏡開關打開後能夠看得更加清晰，比之前更好用。

他又看了一圈，終于發現屋子裏的靈氣也比附近要多一些，但是多的量非常少，以至于用肉眼并不能察覺。

他立刻想到了昨天在樂霖單位的發現，但是這裏卻沒有人氣，除了靈氣稍微濃厚一點，沒有半點異常。而當事人在房間裏不願意出來，這種态度說明他心裏有鬼，可是苑連城也不能暴力執法。

“家裏沒有什麽異常，想要确定到底為什麽還要當事人自己配合。”苑連城客觀地說明了情況，男人的父母也去勸他出來，可是一直都沒能勸得動對方，最後只好送走了苑連城，約定了什麽時候他肯見他了，再聯系。

“苑主任，你發現什麽不對勁了嗎？”小劉作為刑警，見到的嫌疑人不少，當然也看出這人的不正常。剛才礙于人家家人都在一直沒開口，這會兒才問苑連城。

“暫時還不能确定。”苑連城直覺這件事也許和許清公司的怪事有所關聯，一個是不該說話的說話，一個是該說話不能說話，一個是多了人氣，一個是沒有人氣。他心中有一些猜測，但是沒有更多的證據，無法印證。

“現在怪事真是越來越多了，人也浮躁，前幾天我看網上有人因為被網絡暴力自殺，這事兒網警也難管，最後傷心的還是受害者的家庭，唉，要是能把網暴的都抓進去教育教育就好了。”小劉見苑連城不說話，就找了個話題。

但是顯然苑連城并沒有興趣和他展開這個話題，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就繼續想自己的事去了。小劉倒也沒有覺得怎樣，他話多，自己同事都直接損他，苑連城好歹還禮貌回應了。

兩人各回各家，苑連城把工作交給了老馬就沒有再回單位，等第二天正式上班，又開車去接塗麟。

“我真覺得有可能是人的嘴巴成精了，所以人走了，嘴巴還留在這裏。”塗麟一上車就忍不住說了自己的猜測，他這兩天也一直惦記着這件事，但是手上的工作沒有停下來，已經成功将空間分成兩面，就等着搬東西了。

因為豐巷這邊都是老建築，還是不能拆的，道路狹窄，如果開農家樂進出不方便，塗麟打算找個寬敞的位置開個門，再把空間連接起來，這樣大家過來就方便得多。

“确實有可能。”這正是苑連城之前的猜測，而如果是這樣，也能和昨天的事情對應起來，人的嘴巴都成精跑了，那當然就不能說話了。

但是拔舌頭是怎麽回事呢？

“眼睛成精了還知道去女廁所偷看，這眼睛的主人的人品可是不怎麽樣啊。”塗麟啧啧感嘆。

“這種案子很多，大多數不會被處罰。”偷看都是小事，還有在女廁偷拍的，每次曝光出來都能引起網友們的熱議，而偷拍的本人不一定會受到懲罰，但這幾年情況有所好轉，好幾個偷拍的學生被學校開除，有些還要負刑事責任，可以說是大快人心。

“可是為什麽成精呢？就算是現在靈氣變多了，人類修煉也不會單獨修煉器官，否則以前的世界不得是各種器官到處亂飛？”塗麟一想到這種可能就覺得可怕，如果饕餮的嘴巴成了精，天天飛出去亂吃，他會忍不住打死它。

“對了，你有沒有和林局問問，許總的公司到底有沒有風水問題？”塗麟雖然在許清面前裝作大師，但真要論看風水還得是真大師。他的法力雖然不強，但看人的實力還不在話下，之前見過林局，對方的确是有能耐的人。

“風水沒什麽問題，股票賠錢是因為最近股市總體都不行，公司業績下滑是因為另一家公司拓展了同樣的業務，所以擠占他們的市場份額。”雖然是特殊部門，但是在分析問題的時候不光是苑連城，妖管局裏幾乎每個人都習慣于從客觀實際入手。

“……”為唯物主義開辟妖怪分支的塗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說是迷信不好？可是他好像也在迷信的範圍之內吧，我打我自己？

兩人在迷之氛圍中到了許清的公司，這次許清沒有親自過來接待，是他的秘書過來的。塗麟今天穿了一件簡單的印花白T恤，苑連城也少有地換上了便裝，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公司，看到他們過來的樂霖捂住了嘴巴，假裝自己不認識他們。

兩位技術員趁着給電腦裝系統的功夫假裝不經意地和員工們聊天，裝了幾臺電腦後，才發現一個不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