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金锏

金锏

“趙淩一和莫易是同鄉，你們既然調查了應該知道。”趙妍說起這兩個名字就皺起眉頭，“我腦子也是進水了，覺得找個和我同姓的男朋友以後孩子就能和我一個姓，不會發生什麽沖突，才選了這麽個垃圾。”

塗麟忍不住看了眼在一邊看手機的趙擎，作為普通人，趙隊長對于身邊有鬼這事也頗為淡定。他與女鬼和前男友都姓趙，塗麟有點點想要問問他的感受。

塗麟知道人類是很重視姓氏的，而他出生的太早，是後來才取了名字，塗的意思正是塗山氏，因為他出生在塗山。

“我平時都是很小心的，情侶在一起做什麽也都很正常，但是我沒想到他會偷偷拍我。”趙妍說完閉了閉眼睛，回憶起之前的事還是令她感到羞恥和痛苦。

“我都不知道，他和莫易還有一些男的有那種群，就是分享女朋友的那種照片和視頻，還會互相點評。他們還會把這些視頻和照片發到外網的網站上去給別人看。”

“我平時都不特意翻他的手機，那天不小心才看到了他們的群。我以為這種事情學校能主持公道，就把事情告訴給我們班主任，沒想到他竟然和我說這種事鬧大了對我不好，只是和他們兩個談話。”

聽到這裏，塗麟忍不住擡起頭，那位孫老師就是她班主任，既然他做過這種事，為何他還能夠表現得這麽無辜？塗麟沒有問趙妍，而在後來警察詢問孫老師時才知道，這位孫老師并不覺得他做的事是錯的。

對于趙妍，他給她保守了秘密，還讓兩個男生删除了相關的照片，沒讓趙妍的名聲變壞，他是在保護她。

對于兩個男生，他們還年輕，受人蠱惑難免走一點彎路，但幸好還沒傷害到其他人。經過他的談話，兩個人也承諾了會退群，不再做這種事了。

趙妍卻不知道，她也不能理解。

“我當然不可能善罷甘休，我收集了證據打算報警，結果在路上出了車禍。”

相比她的閨蜜，趙妍的性格實際上更加堅強，遇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會主動用自己的方式去抗争，然而她出了車禍，還是在校外，這樣學校裏的人似乎就洗得清清白白了。

“你沒有報複造成你死亡的司機。”苑連城說道，妖管局沒有收到相應的案子，所以他猜測她并沒有報複。

“車禍不是他有心造成的，他也賠了我爸媽很多錢，夠他們養老的。”趙妍身上的魔氣仍舊環繞着她，但看起來越來越不融合。她并不是不怪讓她變成鬼的司機，但那也不是對方想要的。

“你比大多數的人都要有原則的多。”塗麟說道，“可惜已經變成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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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麟也見過一些人，不過像是趙妍這種人确實很少。她的一面是惡鬼，嚴格說來五位受害者按照法律都罪不至死，但她搞死了四個半。

但與此同時，對于那位司機，她卻能做到不仇恨。

真是很神奇。

趙妍聽塗麟這樣說，也并沒有被打擊得更多。變成鬼之後，她就知道自己在這世上能多存在一天就是賺到了，天地一直在牽引她，冥冥之中她知道自己的歸宿是回歸天地。

也好，做人這麽難，做鬼也無趣，不如塵歸塵土歸土。

“我死後不知怎麽就突然有了意識，回到了學校，一開始我也沒有太強的力量，後來我發現我的能力在慢慢增強，就一直跟着他們。我是想要先找趙淩一的，但是我發現我能夠按下莫易的頭，就讓他淹死了，他也發了很多他女朋友的照片，他還有好幾個女朋友，真是可笑，什麽垃圾都能有人要。”

趙妍這時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她又何嘗不是撿垃圾的，只是這垃圾把自己僞裝成寶貝罷了。

“到趙淩一的時候，我發現他能察覺到我的存在，就引他到了書架前面，然後推倒了書架。”

“我發現我的能力變強了，又去找了林老師，我就坐在他眼皮子下面的座位上，但是他沒看到我，我讓講臺塌陷，可惜了，他還活着。”

她說完，擡眼看了眼對面的三人。

“我已經報了仇，繼續存在也沒什麽必要了，但是我看到那個瓜就忍不住。”她抿了抿唇，“我的執念在學校，我也回不去家裏看看我爸媽，也不敢去看。”

“你們都是大師吧，能不能給我超度一下。”

說到這裏，趙妍已經非常平靜。她想要做的都已經做了，說起來也沒有太多的遺憾。

“我們是特別部門的，可以超度，超度前你可以給父母托個夢，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說。”塗麟直到現在才露出一個笑容，但不是對人，而是對一個害人的女鬼。

趙妍身上的魔氣是趁機想要附着在她身上，經過一番的問詢或者說傾訴，趙妍已經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魔氣只能在她身邊來回打轉。

塗麟一邊說，一邊抓住了那道魔氣，感應不到魔氣的源頭，也和他接觸過的魔氣沒有相似點，與上次的魔看來也無關聯。

這似乎只是游離的魔氣。

“啊，謝謝。”趙擎也穿着便服，趙妍就沒認出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是官方的人，當下更加信任他們。

“你還需要和我們回到妖管局做進一步調查，調查後他會為你超度。”苑連城記下了最後一筆，将趙妍收到了另一個瓶子中。

趙擎就只看到兩人對着空氣說了半天，苑連城還記了不少東西，按這個速度來看不像是瞎編的。他沒開口，苑連城就把記錄遞給了趙擎。

趙隊長快速翻看起來，很快就捋清了來龍去脈。

之所以覺得受害的五人有聯系，就是因為他們的死因都很莫名其妙，在這一層面上高度相似。而一直串不起來，則是因為他們五個并不能被完全聯系起來，是分散的。

而現在事實證明，他們确實身處于兩條線索上，一條是音樂系的大三男生為保研勾結競争者的男友陷害她，而身為閨蜜的趙妍為她報仇。

另一條是趙妍自己的，兩個加入那種群的男生被發現，但班主任包庇了他們，女生意外變成鬼，回來報複他們。

而至于趙妍的實力問題，塗麟和苑連城都推測可能是因為有魔氣的助力，這樣就能夠解釋得通。

但塗麟還是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那個李校長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塗麟破了案一直很興奮，直到兩天後去妖管局收尾，才想起來李校長說的話。

他平時也不追星，看電視也是看些家長裏短的劇，也沒看過什麽小說，就沒有讀出李校長話中的深意。作為一個從古代活到現在的妖，塗麟對進入娛樂圈沒什麽興趣，只是不到歧視的程度罷了。

“沒什麽，不用理他。”苑連城都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塗麟提起，他也不打算說。他倒不怕塗麟會吃虧，別看他表面不精明，打人還是有一套的，更別提現在也沒幾個能收拾他的人。

“你最好是告訴我，不然今天的事我就不管了。”塗麟盡量讓語氣變得兇狠一些。

苑連城聽到他這麽兇狠的表情并沒有直接答應，還把頭往車窗那邊轉過去，用手擋住了嘴，好像是在咳嗽。

塗麟只顧着威脅人，沒看到他上彎的嘴角和眼中的笑意。

“你搜搜潛規則。”苑連城很快恢複到平時的樣子，仁至義盡地告訴他怎麽解讀。

塗麟就在手機上搜索了潛規則，出來一堆花邊新聞，看了一會兒，終于是明白李校長是什麽人了。他也不是直接潛規則，屬于中間人，用俗話說就是皮條客。

想起來苑連城反問李校長那句話，塗麟忍不住笑起來，這要是介紹苑連城入圈，別說他會不會先把金主打一頓，以他這種面癱臉，肯定會被觀衆罵吧。

“你在家會不會經常吃牛肉丸？”想象着苑連城用金锏打金主的畫面，塗麟忍不住問了一句。

“？”苑連城不解其意。

“這玩意用來打肉丸肯定特別快吧。”塗麟從苑連城伸手抽出了金锏握在手中，沉甸甸的，可比打牛肉丸的東西有勁兒多了。

“沒這個愛好。”苑連城無語，不知道塗麟腦中已經腦補出了他拿着金锏打牛肉丸的畫面，還是安心開車，沒有把金锏從塗麟手上拿回來。

塗麟擺弄着金锏，雖說叫金锏，實則這锏的材質非金非銅，他應該見過這種材質，但具體叫什麽已經記不得了，現在已經基本沒有這種礦出産了。

這锏非常重，坐電梯什麽的時候很容易超載，背着直接坐椅子也容易把椅子坐塌。所以苑連城在金锏上附了一層靈力法陣，可以使金锏的重量轉移，但在拿着的時候還是本來的重量。

塗麟玩了會兒金锏，又把金锏又放回原來的地方，妖管局就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