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輪渡

輪渡

塗麟所說的明白了，不止是明白了江陸所遇見的問題，還是明白了傳媒學院幾個案子到底是為什麽發生的。

之所以這五個人死了四個半，有女鬼的原因，但女鬼的能力沒有那麽強，她能夠成功報仇，是因為這幾個人身上都帶有詛咒。

詛咒的力量會讓人倒黴，但凡運勢低一點，詛咒就很容易生效，他們遇見女鬼，可不就是運勢低的表現，至于為何運勢低，那就要問他們為何做虧心事了。

以現在擁有的線索來看，被詛咒者的共同點就是男性，長得帥。

但是偏偏同樣長得帥的紀骁與江陸同行，卻沒有被詛咒，是因為他身上有塗麟賦予的靈氣，和樂霖一樣，阻擋住了詛咒。

詛咒不是攻擊，不會消耗靈氣，所以塗麟也沒有感應到。

傳媒學院的五名受害者都沒有去過江陸的劇組，但是塗麟記得資料上寫了他們近期的出行情況，油畫專業的林老師帶着同學們到鳳凰島寫生，兩名音樂系的學生來參加了音樂節。

雖然時間不一樣，但是他們都坐了輪渡。

“給趙隊長打個電話，我需要參加寫生的油畫系的學生的照片。”塗麟對苑連城說道，苑連城馬上給趙擎打了電話，趙擎聽說案情有了變化，立刻行動，沒過多久就把照片都發了過來。

雖然只是學生證上的照片，但也能夠看出來三位受害者确實是油畫專業中少見的帥哥，這就更加印證了塗麟的猜想。

他也将情況告訴了江陸和紀骁，江陸陷入了沉思。

“長得帥這麽招人煩麽？”塗麟見點的菜都上桌了，不禁感嘆了一句，“只要知道詛咒，解除并不困難，咱們先吃吧。”

江陸見他神态輕松，也微微松了口氣，給經紀人回複了沒事，讓他找導演給他和紀骁請假。紀骁聽塗麟說沒事，也就也放松了下來，四人一起吃了飯。

詛咒的力量如塗麟所說一般确實不算強，也是江陸倒黴，所以才會這麽快遇見了危險，但正是因為這樣，詛咒才會被及時發現。

塗麟給江陸解除了詛咒，江陸直接給他轉賬一百萬，但因為塗麟沒綁卡，就通過了苑連城，私人交易也要通過組織批準，涉及到交稅的問題。塗麟還沒有見過這麽大的數額，一時間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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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紀的命用一百萬買都是賺了。”江陸笑着說道。

“我，江哥，我沒這麽多錢，以後我會賺錢還你的。”紀骁聽他這麽說，立刻又是感激又是不好意思。

“是我連累了你，怎麽能要你的錢。”江陸摸摸紀骁的腦袋，苑連城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個幾眼。江陸當然是大帥哥，紀骁長得也不錯，兩人站在一起很是和諧，但是苑連城偏偏看出了別的東西。

但他并不是随意戳破別人心思的人，只是心中有所猜測，面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我知道二位此次是來公幹，下次有空來鳳凰島玩就聯系我，我一定盡力安排。”江陸要了兩人的聯系方式，即使是官方承認了鬼神的存在，想要找到真正的大師也是不容易的，随着輿論的扭轉，假大師定然會層出不窮。

塗麟和苑連城都領了江陸的情，四人分開，江陸和紀骁還要回劇組，正好今天有夜戲，而塗麟也已經做好了打算。

“咱們去做輪渡吧。”塗麟對苑連城說道，對這個只詛咒帥哥的輪渡很是感興趣。

苑連城已經和林局那邊彙報了新情況，趙擎他們也在等着他們的消息。之前的案件結束時他也有疑惑，但并沒有發現任何線索，只好作罷。

沒想到現在竟然送上門來了。

詛咒的力量不同于其他外力，當詛咒應驗自然會消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假如不是江陸碰巧和紀骁坐一輛車，想來只有等事情進一步惡化他們才會發現真相。

“嗯。”苑連城點頭。

一般地方的輪渡都是白天運行的，但是鳳凰島這邊的輪渡不僅是交通工具，還是一項游覽項目晚上乘坐輪渡可以看到鳳凰島海上夜景，與白天相比也是別具一番滋味。

塗麟和苑連城将車停在了一層，對坐在二層的觀景臺邊的餐桌前，遙遙看着鳳凰島夜晚的燈光，巨大的輪渡更像是一艘游船，帶着他們逐漸駛離海岸，進入茫茫的海域。

“我要一杯綠茶。”塗麟對服務生說道，這裏提供一些茶水和點心，價格要比岸上稍貴一些，但是在這樣的夏夜裏，吹着海風喝茶吃點心，也是旅程中不錯的消遣。

“一杯拿鐵。”苑連城也點了咖啡，當代加班人就靠咖啡活着。

“你說那家夥會在哪裏？”塗麟看着船外的夜色，似是詢問又不像詢問地和苑連城說道。

“來了。”苑連城看着服務生将茶和咖啡放在桌上，扣住了服務生的一只手腕。

“您，您幹什麽？”服務生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事的。

苑連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另一只手伸出，在服務生額心輕點一下，服務生立刻現出狠戾的表情，同時一縷白煙從他額心飛出，朝着遠離苑連城的方向飛走。

服務生的身體瞬間軟倒在地上，旁邊的乘客不少都看向這邊，還有人找到了輪渡上的工作人員。

那縷白煙想要鑽進附近的乘客的身體裏，可是它并沒有沖出去多遠，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拉扯，轉眼到了一只白皙修長的手中。

塗麟捏了捏那白煙，煙霧散去，裏面現出一個小小的人形來，仔細看去可以看出他長得還行，但屬于是演網劇都會被罵導演專愛醜男的程度。

旁人是看不到這小小的魂魄的，苑連城拿出瓶子讓塗麟裝進去，将其收起回去仔細審問，剛剛做完輪渡上的工作人員就來了。

“妖管局公幹。”苑連城出示了證件，簡單說明了緣由，工作人員沒有再多問。

塗麟和苑連城喝完了點的飲品，連夜開車回到妖管局審問這抓到的鬼魂。

妖管局的審訊室內有特別設置的陣法，苑連城将鬼魂從瓶子中放出來，他就變化成生前的形态，坐在塗麟和苑連城面前。

這鬼魂的實力并不強，甚至說有些孱弱，遠遠不如那位叫趙妍的女鬼。塗麟又看了看他，确定他确實長得很一般，在普通人中可以說是普通帥哥，但是和真正的帥哥相比那就差得遠了。

這鬼魂看着塗麟和苑連城的眼中充滿了仇恨，不僅僅是被他們兩人抓住的仇恨，更多的是因為這二人都長得比他好看太多，讓他的怨氣幾乎到了最大。

這樣的表現也印證了塗麟的猜測，詛咒這門手藝其實不太看施咒者本身的實力，而是看他的執念，他的怨氣，越是滿腹牢騷仇恨世界，那麽他的詛咒就更有可能實現。而這個鬼魂就是滿心的怨憤，才能詛咒成功。

“姓名。”苑連城仍舊按照慣例詢問他的情況。

“齊帆，整齊的齊，風帆的帆。”鬼魂雖然滿心的怨恨，但面對着對面的人就有種天然的畏懼，還是回答了苑連城。

“這是你的本名嗎？”回來的路上，苑連城已經将鬼魂的相貌通過特殊方式生成照片發給趙擎，趙擎也以最快的速度将對方的身份反饋給苑連城。

“齊凡，平凡的凡。”名叫齊凡的鬼魂不甘願地在苑連城的壓力下說了實話。他最讨厭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他覺得就是因為父母給他起名凡，才會讓他這麽平凡，所以對外他都說自己叫齊帆。

苑連城沒有對他的痛苦做出反應，繼續詢問信息，與趙擎提供的都能對上。根據趙擎提供的資料，齊凡大學畢業後一直都在鳳凰島的影視基地找一些群演的工作，也演過網劇的男四號，但那個網劇沒有獲得許可，一直都沒有播。

或許是因為事業上的失意，他最後選擇了在輪渡上跳海自殺，屍體已經被打撈上來安葬了，卻沒想到他的靈魂竟然還停在海上。

“我附身在服務員身上只是想要看船上的人都長得什麽樣。”齊凡面對苑連城的詢問，知道對方能分辨自己是不是在說謊，只能實話實話。

“看到比你帥的就詛咒他。”塗麟在一邊說風涼話。

齊凡的眼神仍舊憤憤，可是塗麟給他的壓迫感比苑連城還要強，也是他把自己抓住的，也不敢說話招惹他。

“我難道不夠優秀嗎？雖然我不是科班出身，可是我刻苦努力，什麽苦都能吃，雖然只演過龍套和小配角，但是導演都誇我演得好。”

“憑什麽，有的人不過是靠着一張好看的臉，一點演技都沒有都能大紅大紫。我長得也不差，還比他們努力，憑什麽我就不能做主演？”

經過苑連城的一番詢問，齊凡的情緒終于崩潰，将自己的心裏話都說了出來。

“長得帥的男人都該死，他們也就是能賣弄那張臉，能有什麽能耐！”他說得激動，旁邊做記錄的工作人員忍不住都擡頭看了看塗麟和苑連城，心想着你當着這兩位的面說這話，是嫌自己死得不夠透是吧。

“也有浪費的臉的，這不能一概而論。”塗麟慢悠悠地說道，同時看向苑連城，兩人的目光對上，苑連城看到塗麟臉上揶揄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