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開業

開業

苑連城的目光沒能及時挪開，将塗麟的笑臉都看在了眼裏，只是塗麟的目的只是揶揄而已，說完了很快就把頭轉了回去。

齊凡還在哭訴，旁邊的工作人員還在記錄，苑連城整理了下思路才繼續對齊凡進行詢問，又問了一些情況。

塗麟端詳了齊凡一會兒，突然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手指點在他心口處，有一縷黑色的細絲從他身體中逸散出來，落在塗麟的手中。

這魔氣似乎與抹香鯨體內的很像，但也很難判斷是否同源。他們兩個所在的海域其實也不遠，有類似的魔氣也是正常的。

“是誰給你的魔氣？”塗麟把玩着手中的魔氣，問齊凡。

“一直在我身體裏的。”齊凡看着那縷黑氣，感覺自己心中的怨憤似乎減少了一些。

“幸虧你把魔氣化成了詛咒的力量使用出去了，否則以你的怨念，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問題。”塗麟把魔氣收起來，因為齊凡将魔氣都使用出去了，只留下了心中這一點，要不是仔細觀察，塗麟都沒有發現。

齊凡跳海的時間要比靈氣暴漲的時間要稍早一些，塗麟猜測他可能是因為獲得了魔氣所以靈魂并沒有消散，變成鬼魂停留在輪渡上，附身在服務員身上觀察乘客，遇見比他帥的便進行詛咒。

塗麟翻看着手機上苑連城轉發過來的材料，裏面有和齊凡接觸過的導演的評價，導演說的是，相比沒經驗的群演齊凡表演确實不錯，但是心理素質一般，表演技法就那麽幾樣，做個群演是合格的，但是很難再前進一步。

曾經也有人勸他去做自媒體，當今畢竟是手機屏幕的時代，齊凡也做了，開着美顏錄了不少的視頻，點擊不算多，也常常會說些怨天尤人的話，要不是當今網友向來勸人不動刀，他有可能還會去整容。

齊凡的家庭就是城市的普通家庭，獨生子，從小就頗受父母寵愛，幾乎是被捧着長大的，自尊心很強，直到他上了個普通本科，見到更多的人，逐漸才發現比自己優秀的人太多。

他的第一份工作只做了幾個月，就辭職去鳳凰島追尋自己的演藝夢想，然而一切卻如同一場噩夢，他不僅溺死在了海中，如今已經成為鬼魂，卻不能像是趙妍那般被超度回到天地，而是要留在妖管局接受刑罰。

對妖鬼的懲治方式還是繼承了古代一貫的做法，并不講究以理服人溫和改造。對于有用的能改造的就改造，對于沒什麽用處的懲治完了直接送回天地就行了。

齊凡因自身的嫉妒和偏見，害了不少過往的人，除了傳媒學院的幾起案件，還有十幾起本以為是普通事故的，也和他的詛咒有關。

未來幾十年的時間，他都需要在妖管局接受懲罰，期滿後便要去進入天地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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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審訊結束，塗麟還在看着描述齊凡過往的文字，不是他對于齊凡多有興趣，只是他不能夠理解為何齊凡會變成這樣。

人類的情感真是複雜啊，九尾狐向來是雌性入世，更有名氣一些，身為一只雄性九尾狐，塗麟對人類的情感懂得不多。

“吃早餐嗎，我請客。”兩人熬了一整夜，苑連城沒再開車，将車停在了單位樓下的停車場，和塗麟打車到了一家店面很小卻很是忙碌的早餐店。

塗麟還是頭一次出來吃早餐，學着苑連城的樣子要了豆漿油條，還要了一碗豆腐腦。北方的豆腐腦都是鹹的，上面加上滿滿一勺炸得焦香的辣椒油，再用外皮焦脆內裏蓬松的油條蘸一蘸，香得令塗麟已經打算回去研究下油條要怎麽炸了。

兩人都埋頭吃飯，沒有說話，等快要吃完了，老板還過來給兩人一人送了一個茶葉蛋。

“苑大夫和秦老師都好久沒回來了，小苑這是你同事嗎？長得真俊啊。”老板是位五六十歲的阿姨，胖胖的笑起來很是讨喜，她随口和苑連城寒暄，苑連城雖然還是沒有笑容燦爛，但也說了家裏的情況，介紹了塗麟。

“對，這位是我們新同事。”苑連城說道，“醫院一直都很忙，我媽現在在學校帶高三，不好回來。”

塗麟在苑連城和老板寒暄的時候就把茶葉蛋都吃了，小店裏來來往往的人，讓這裏充滿了人間煙火氣。本來苑連城是個看來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但如今他也成為了這人間的一員。

兩人吃過了早飯，便各自回家休息，妖管局大領導念着苑連城這段時間連着解決了幾個案子，給他放了幾天假在家休息，正常來說如果沒有新的案件，他就能好好放假，當然前提是老馬沒有呼叫他。

塗麟這段時間雖然一直有案子，其他時間卻都在籌備農家樂的事宜。他的尾巴遲遲沒有長出來，但是積攢的靈力已經夠了，能夠開辟出足夠的空間。

微博上面他分享的小院和菜園果園的圖片點贊已經達到了十幾萬的數量，評論也有幾萬，很多都是蔓城本地或者附近的人，對于這樣的院子很是好奇，看到塗麟說想要開農家樂，已經有不少人說想要過來看看。

現在小院裏花團錦簇，院後碩果累累，尾巴們這段時間也苦學了廚藝，塗麟在商場采購了需要的各種廚具，鍋碗瓢盆，已經将表層的廂房裝修成了廚房，游客可以在院子裏或者是室內用餐，表層的正房也都改造成了包廂，可以容納一二百人同時在此處用餐。

塗麟和曹局長問了身份證件的事情，曹局長表示因為塗麟的身份問題，上面還在審核。他們只知道塗麟有尾巴，推測是狐貍，但不确定是什麽品種，到底活了多長時間，法力如何。曹局長為了不惹到塗麟，防止被抛棄，一直在和上面溝通，預計再過一段時間證件就能下來了。

對于塗麟開農家樂這件事，曹局長也答應了只要身份證明下來就會給他辦理相關手續，既然他想要開店，那現在開就行。

塗麟對于這位看着性格溫和，總是笑眯眯的局長印象很好，見事情都說好了，經過一番籌備後，便于七月中旬正式開業。

小院的門被他改裝一番，已經修葺一新，上面挂上了一張古色古香的牌匾，上面是塗麟自己寫的字。

天南海北農家樂。

而在将來他九尾狐身份部分曝光後，大家都習慣于稱呼這置身于老城區的農家樂為九尾狐農家樂，這當然就是後話了。

“不要和人類交談，不要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有人和你們說話就當作聽不到。”開業前，塗麟特意和後院幹活的幾位苦力強調，并且讓他們改變了自己的外形，變成了幾個相貌普通的人。

塗麟找了專業團隊舉辦了開業典禮，放了不少的鞭炮和煙花，門口擺着的花籃都是團隊自帶的。本來工作人員接到這單生意還很疑惑，在老城區這樣逼仄的環境裏還想要開什麽農家樂，哪裏有地方啊，結果來到這裏之後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天真了。

“這都是真花啊！”幾名工作人員圍着塗麟的小院一頓拍，院子裏也設了幾張桌子，桌子上面就是花架，上面開着各色各樣的花。

“這麽好看用來做飯店真是浪費了，現在網紅不都找各種奇奇怪怪的地方打卡，幾朵花都能拍得像一片花園，要是收錢讓他們過來拍照打開，那收入肯定也少不了。”幾名工作人員意識到了這位長得好看得不像一般人的老板确實不是一般人，但沒有想到他是妖怪，只以為是什麽厲害的人，類似于神仙的存在。

“不浪費，吃點水果吧。”塗麟讓服務員端來已經洗好的水果，有草莓和各種樹莓。服務員就是他的四條尾巴，為了方便分別叫韋一，韋二，韋三，韋四。服務員仍舊穿着旗袍，但因為要公開營業變成了低開叉的款式，四人長得很像，又微妙得不一樣，就像是真正的姐妹。

幾位工作人員吃到端上來的水果，更是顧不得誇他這裏的水果好吃，暗暗較勁，沒一會兒就把水果都吃光了。這些水果酸甜可口，帶着濃郁的果香，比他們吃過的最貴的水果都要更加好吃。

“您這裏門票要五百塊真的不貴，別說剛開業才要二百了。”一位工作人員說道，“這些水果要是放在高級超市小小一盒就可以上百塊。”

塗麟倒是沒有在意這個，價格是他定的，不虧就行，進一次店門票五百，當場吃免費，可以攜帶半斤以下的水果，半斤以上就要付費了，具體收費他按照各種水果的市價稍微往上定了一點。

專業團隊給開業典禮弄得紅紅火火的，也吸引了不少住在周圍的居民，但是大爺大媽們一看門票費用二百，還是打折價，就只在門口看看就一邊吐槽一邊回去了。

直到中午的時候，才有幾個打扮得青春靓麗的女生過來，詢問路人裏面是不是有一家農家樂。

“是，進去一次二百，貴死了，裏面種的別是金子吧。”一位阿姨吐槽說。

女生們一聽就知道确實是微博上面看到的那家店了，她們具體問了地方，雖然也有點肉痛，還是為了見識照片中的真實美景，就花了門票前進了農家樂。

一進門，她們就意識到，這次的錢可花得太值了。